原本被怒火席卷了理智的帕汀略微放松的停下了動作,嘲弄的輕聲再一次出現在青空耳畔︰「怎麼?終于明白我們之間的實力差了麼?還是說打算討好我讓我放過你呢?」
青空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遮擋了眼中如同死水的黯淡,一瞬間好像身上的疼痛都已經離他而去了,而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輕笑了一聲,將自己的曾經盡數嘲諷到底。
帕汀隨口問了一句︰「笑什麼?」黑色如絲綢般的長發滑落在青空的臉側,長發與主人的性格截然不同,柔軟細膩到了極致。
「我曾經對你,竟然有過期待。這不可笑嗎?」青空往日的沉默和堅強在這一刻全部瓦解,哪怕心底再不願意承認,他也只在帕汀的面前脆弱過。
因為只有這個男人,會不留情的攻破他一切的防御。只有這個男人,將他的一切踐踏成今天這般模樣。
雖然沒有帕汀,他也不可能有今天這般。他不過是帕汀當年床上無數低等破面中的一個,就算死在角落也不會有人知道。可當時,是時霖,重新給了他一切。
哪怕是一點點的報答也好啊,他想要保護時霖,那個看起來無比強大,卻根本不知道她會獨自一人在哪個角落舌忝舐孤獨的孩子。
這一切,造就了今天的第九十刃。
帕汀毀過他一次,現在他重生了,而這個男人打算毀了他第二次。
平淡的敘述語氣,卻是哀莫大于心死的體現。
我曾經對你,竟然有過期待啊。
帕汀的手停在了他的背上,兩具沒有溫度的身體就算是最緊密的貼合在一起,也永遠不會有冰冷或是火熱的感覺。可現在他分明能感受到,青空身上傳來寒冰般的冷。
從未有過的僵硬出現在了他的身上,青空敏銳地察覺到了,趁著他松懈的那一刻,青空迅速作出反應。
帕汀松懈一時,沒想到就被青空鑽了這個空子。他懶得進行下一步動作,站在原地打了個哈欠,笑的柔情似水︰「過來。我們討論一下剛才那個問題。青空,不要逼我真的對你動手,你沒有一分勝算,不論是當年還是現在
青空警備似的看著他的動作,眼底的戒備提到了最高級別,手死死按在了身側的刀上,他知道帕汀剛才那是極少出現的松懈,而他也沒想過從他手下逃月兌竟會如此容易。
就算是運氣,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或許只要他解放,還是能有勝算的。哪怕是半分也好。
他站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原先的記憶翻騰了出來,黑暗的歷史幾乎將他淹沒。他不知道,最後這一次,還可不可以相信帕汀。
帕汀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他從未向別人妥協和讓步過,不論敵人強大到何種地步,就算最後戰死沙場,也是他自己的選擇。這時候,他願意分出這麼一點耐心等待,實屬難得。
而對面的那個男人,顯然很不領情。
「青空,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過來。否則,我就用我的方式來問了帕汀修長的手指拂過湛黑的鐮刀刀身,眼底帶著隨意和漫不經心。
不可否認,剛才青空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心底竟然生出不想繼續的想法。為了明白這個,他不介意和青空商討一下,可如果他再這麼下去,一切還是會和最初一樣。
青空本能的驅使下,往前踏了一步,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帕汀已然出現在他身後。這個距離,恰好是他一次瞬步的距離。帕汀淺笑著將他納入自己的範圍內,雙手隨意地攬著青空的雙臂,將他整個人以一種擁抱的姿勢圈入懷中。
帶著極其親密的氣息,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說說看,什麼叫做,曾經對我有過期待?」
青空僵硬在原地,他知道帕汀從來不犯第二次錯誤,這一回再進入了他的範圍,便不再可能逃月兌。
他側過頭,只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的影響力顯然很大,帕汀紫色的眸子褪去了溫柔,轉而掀起了波瀾。好像一向安靜嫻雅的薰衣草花海,一瞬間被紫羅蘭色的大海淹沒。
帕汀也輕笑出聲,「沒錯。你說的沒錯仿佛剛才的一句話,說到了他靈魂最深處的渴望。
當然,也並不是誰都可以的。其他的人,在真正了解到他的時候,早已斃命于他的刀下。
其實,青空只不過是問了一句,在你身側躺過無數的人,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想要相信過其中一個的。
自然,帕汀干脆利落的承認也在青空的預料外。罷了,這個人向來和時霖一樣,都是孩子心性,只要是哄得高興了,什麼都可以給。
虛漫長的生命中,不論身邊陪伴過誰,能一直到最後的,早已不剩。要麼是在進化的路上化為了自己的食物,要麼是沒能進化而最終退化了回去,要麼死在了戰場上。
在這樣荒蕪的生命中,只有殺戮才像是永恆的,而在這樣長的日子里,時間已經失去了衡量的意義,這樣的情況下,連想要相信,都成為了奢侈的事情。
沒有人能知道,相信之後,會變成什麼樣。
大概,所有的虛最大的共同點,都是孤獨吧。
帕汀一高興,就放開了他。然後連續保持了兩天的好心情,結果越想越不對勁,因為隨著那天的遠去,他越來越想要得到青空,獨佔欲再一次前所未有的爆發出來。所以最近幾天,他一直看著青空的背影,笑的十分有深意。
不知道為什麼,他懶得動手了。用其他的方式,再一次去征服這個男人,似乎也是不錯的方式。
于是,這幾天,青空天天覺得自己芒刺在背。
接下來的相處暫按不表,葛力姆喬他們的回歸也算是一件大事了。「時霖,下次再讓老子去這種垃圾滿地的時代,老子就拆了虛夜宮!」黑腔尚且剛剛才在空氣中開啟,葛力姆喬火氣十足的聲音就先傳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冷傲的聲音也接了他的話下去︰「葛力姆喬總算說了一句腦子正常的話。很久不見,時霖
不必說,這自然是第七十刃,千歌。
「時霖,好久不見,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妮露算是三個當中最正經的了,海藻般的綠色卷發襯著白皙的御姐臉,範兒十足地踏出黑腔。一身休閑裝難得破損了邊邊角角,雖說並不顯得狼狽,只是對于前三十刃的實力來說這個倒是新鮮的很。
時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怎麼會告訴他們,經過薩爾的測試,有些恐龍的皮膚厚度與破面的鋼皮是不相上下的,而且他們為了最好的探測到鑰匙碎片的存在,用的是義骸。義骸的脆弱性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也比較有限。這就意味著,被恐龍追趕的節奏是可以有的→v→
比起荒蕪的虛圈,原始的熱帶雨林以及無邊的海洋等等也是很難過的,他們身為虛驚訝地發現那一刻還是虛圈比較美好。起碼不用擔心各種詭異的蟲子和生物對他們義骸的皮膚造成傷害。
至于被恐龍追趕的經歷,在時霖的一再逼問下,三人保持了一致的沉默。
總而言之,這段經歷相當不愉快,相當不美好。
再來看看歌妮,接受了天書君的任務之後坐立難安,她捉模著該用怎麼樣的方式去壓倒烏爾奇奧拉三個小時不被什麼監控之類的東西發現,還得某人配合。
壓倒難,難于上青天。╮(╯▽╰)╭
虛夜宮內,井上織姬面對著藍染等一干敵人,盡管從心底對這洗劫靈魂般的靈壓感到恐懼,卻仍舊站的筆直。
她不能退縮,走到了這里,便沒有了退回去的余地。她一定要堅持到黑崎君來救她,她相信自己的同伴們絕對不會放棄她。
同時,如果可以,她會用自己的能力,把崩玉拒絕到它原始的狀態。只有這一種可能,可以避免冬季的大戰,可以粉碎藍染的陰謀。
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中,她這才知道自己的能力,竟然是對神之領域的拒絕。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擁有的這微不足道的能力,也有能夠幫上黑崎君的一天,當然,只要有一分希望,她便要盡全力達到。
「那麼,井上,用你的能力,治好葛力姆喬的手臂吧藍染在王座上,單手支著下巴,微笑著用溫柔的語氣下達著不可違抗的命令。
不顧暫時在第六十刃位置上的露比的嘶吼和抗議,井上站在葛力姆喬的身側,拉開結界。而下一秒鐘,除了知情者,所有的破面臉上表情非常豐富。
前三十刃尚且能夠沉住氣,剩下最激動的莫過于露比了。葛力姆喬的手臂恢復意味著什麼自然不必說,他能不能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坐穩就成了很大的一個變數。
藍染在王座上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身側的市丸銀一如既往笑意明顯,玩世不恭的笑容好似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鬧劇,而東仙要臉上的刻板表情也一直沒有絲毫改變,藍染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這早已在他的意識中深刻。
果不其然,在藍染默認的情況下,一切依然按照歷史的軌跡進行著。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井上的能力得到了證明,那麼,接下來的,就是準備冬季大戰了。
看了一眼恢復狂傲的葛力姆喬一手刺進露比體內,一邊桀驁大笑的場景,他的眸色逐漸變深,仿佛兩口墨綠的深潭,不可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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