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實在是因為皇祖母她屢屢做出殘害皇嗣,又連同梁文道要除掉兒臣,兒臣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皇帝听了,越發不解,「太後殘害皇嗣又要除掉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朕說清楚!」
「是,一發的兩軍對壘……父皇請听兒臣一一道來。」
于是,太子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詳細講與皇帝听了,從長孫皇後去世講到他皮袍里的那顆毒藥,講到昨天晚上那千鈞
皇帝听太子娓娓道來,臉色慢慢發白,他顯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這怎麼可能,她乃一宮太後,又是朕的親娘,她怎麼會殘害朕的子嗣,這些人都是她的親孫子啊……」
皇帝搖著頭,身子有些踉蹌,麗妃連忙上前攙扶住了他的手臂,柔聲道——
「皇上……」
「朕要去懿坤宮一趟,當面問問太後。♀」皇帝顯然要親自找太後問問清楚。
太子從承乾宮出來,天已經全亮了,晨曦照耀,整座皇宮沐浴在一片祥和之色中,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宮闈深深,多少恩怨,多少情仇,都會隨著這日出日落而消散,直到歲月的深處,沒有人知道曾經有多少生命在這恩怨情仇間悄然消逝。
那淡色的光照耀在太子那令百花失色的臉上,他微微垂著眼瞼,濃密而狹長的睫毛暈出一層淺淺的陰影來,他眼底那濃郁的神情,不知是悲哀,還是傷情。
「殿下……」這時候,身後傳來軒轅祁麟的聲音,血戰一夜,他現在還穿著昨夜的戰袍,戰袍的斑駁的血跡無聲地記錄著那一場浴血奮戰。
太子回過神來,看到眼前這弟弟,他迎上前去,不必軒轅祁麟言說,他已經知曉他此來的目的。
他對軒轅祁麟道,「辛苦了一夜,隨本宮往東宮,歇息片刻吧。」
「是。」
回了東宮,梁公公見了主子,一顆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他和宮里眾多奴才,齊齊跪下,道——
「恭迎太子殿下回宮,殿下千歲前歲千千歲!」
那聲音里有著如釋重負的喜悅。
太子抬手,示意眾人起身。
宮女們即刻上前,分別為太子和軒轅祁麟換下了干淨的衣袍,緊接著又端來了預備好的熱茶湯和早膳。
奴才們伺候好了主子,便一一退了下去,這偌大的殿中便只剩下太子和軒轅祁麟二人了。
兩人面對面端坐著,各懷心事,飲著面前的早膳。
「七弟,若本宮沒有記錯,這是你我兄弟二人頭一次這樣用膳吧。」
皇帝的兒子,一生下來兄弟之間便充滿了競爭,注定不會有尋常百姓那樣的親情,從娘胎起,又由各自的女乃娘帶大,關系從來就不會太過親近。
軒轅祁麟放下手中碗筷,站起來,在太子面前單膝跪了下來,俯首,道——
「弟弟懇請殿下饒恕了我母妃。」
太子頓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眸道,「榮妃伙同太後殘害皇嗣,以至寧妃滑胎小產,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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