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南嶺,天元,後山。
葉高柔站在窗前看著月亮發呆,手上拿著比試大會上被撕掉的半截道袍。當日試煉谷關閉,四派弟子撤離大峽谷。只要呂齊和葉高柔在洞口守候了一個月。
最後天元的長老實在忍無可忍,直接把葉高柔強行帶走。葉高柔沒有絕望。因為臨走的時候,呂齊說要到外面逛逛,要去其余的試煉谷出口看看有沒有玄天中的消失。試煉谷一共有五個入口的,分布在人間各處。只是最後傳來的消息,呂齊也失蹤了。
「師姐,你又在想那個無恥之徒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偷偷的靠近葉高柔。少女是三年前剛剛入門的弟子,葉高柔的師傅在試煉谷被龍象所傷,基本都是葉高柔代師授徒。少女對于這位美麗的師姐,傳聞最多的就是那個四派第一無恥之徒的故事。
「多事葉高柔疼愛的捏捏少女的鼻子。
「當年那個無恥之徒為了救師姐抵擋麒麟,還帶這兩顆靈藥引走麒麟,好浪漫啊。什麼時候有人會為我奮不顧身,我一定嫁給他少女雙手合十的發花痴。
「不害羞葉高柔又生氣有好笑,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少女。
房間外面腳步聲響起。
「鎮南王又來了?」葉高柔眉頭緊鎖。
「是啊,可憐的姚師叔少女也是一臉的無奈。姚師叔自然是何葉高柔齊名的姚素靈。
「這些年掌門讓鎮南王隨意出入山門,到底想干什麼?」葉高柔低聲道。鎮南王已經是天元的常客,就差沒搬進來住了。姚素靈已經不厭其煩。
「師姐,天後誕辰要來了,我們出去玩玩少女看著葉高柔的神色,連忙轉移話題。天後誕辰是南嶺最重要的節日之一。
「好,到時候我們出去走走葉高柔道。
中州某處。
呂齊在怒罵︰「你個老不死,等小爺出關」
天界。
天界共分兩部分,神界和仙界。神人修魂,仙人修魄。
仙界和神界有一塊地方交集在一起的。
「為什麼?」聲音很平淡,但是沒有人敢抗拒這把聲音。紫微帝星已亮,九天之上龍神也現。紫微帝星發亮不是最主要的,反而九天未開,為什麼龍神會出現?
「我不知道第二把聲音出現,「我會叫文始門下會給你一個答案
東海深處。孤島。
原來坑坑窪窪的地面已經恢復原貌,只有周圍那些因為高溫的變形的岩石和被烤焦以後從新發芽的樹木,顯示這里曾經發生激烈的戰斗。另外還有就是那堅挺,雄壯的心跳聲,由細沙堆積起來的地面隨著心跳聲起伏。
在深坑中埋著一個龐大的血繭。血繭是由各種蛻化下來的殘余物吸附了周圍的物質組成的,外面顯得很粗糙。在血繭里面,有一個*的身體泡在液體中。除了心跳聲,還有的聲音。
五年前,無盡的火焰焚燒了玄天中的身體,當火焰褪去,有著一股無盡的生機蔓延到全身,最後在周圍形成一個血繭。去特被破壞,氣海也被毀,這個血繭就成為玄天中新的氣海。周圍的元氣貫穿到血繭中,形成水,玄天中就泡在水中。身體壞死的各個部分從新生長,露出淺紅的皮膚和筋骨。縱使埋在地下,玄天中依舊感受到周圍的一切,陽光,沙灘,海浪,小獸。沒有燭龍,沒有寒潭派的人,只有在山脈中間露出的一個洞口。
除了這一切,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夢。自己如同有著無窮的化身,經歷的千百世的輪回,各種悲傷,痛苦,喜怒哀樂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腦海里面涌現出來,每一幕都是那麼真實,都是那麼清晰,絕對假不了?自己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千百個不同的身份和千百個不同的經歷?最大的疑問是為什麼自己能活過來?
最奇特的還是最近這一年,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密室中,自己經常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自己能隱隱中听到他們談話的聲音,伸手去模,卻什麼都接觸不到。有一個東西在召喚者自己。只是其中包含著一種隱隱的不安。
氣海位置,有一金黃色的圓球—金丹。玄天中隱隱中覺得這和自己看到的密室有關。金丹不僅僅是金黃色,在金丹周圍還遍布了各種顏色的小點,在金丹的周圍,還有一層淡淡的火焰在燃燒。
金丹下面,是一塊懸浮的卷軸,卷軸里面山水流動,隱隱中有著各種飛禽走獸,這塊卷軸就宛如一個世界。
卷軸下面,是個水坑。原來只有拳頭大小的水窩已經擴展到兩個手掌大小的水坑。在水坑旁邊是一塊沙地。當日粉碎的息壤一分為二,一部分融進了金丹,另一部分變成的塵埃沉落下來,變成了兩根手指大小的沙地。在沙地上面,長著一顆兩片葉的小樹苗,樹葉上面精純的綠光流動。五年前那股被吸引過來的青色力量和體內的無盡生機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顆種子,一年前,這顆種子在氣海里面發芽成長。
原本的混沌空間,當日被卷軸傳來的天罰之光不斷的洗涮,那些被冰魄神針刺過的地方都倒塌下來,面積擴大不少,方圓十余丈,都可以塞得下一套房子了。里面一切東西都消失了。沒有各種煉器材料,沒有靈石卷軸,沒有蛇形劍,連攬月樓的客卿令牌也丟失了,只有一根筷子大小的鐵針,這是失去了所有能量的冰魄神針,不知是什麼材料煉制,竟然保存了下來。玄天中心痛不已,那些都是很辛苦才得來的。
一個兔子大小的貓樣動物在陽光和海風中曬著日光浴,兩雙小腿在海水中悠閑的比劃。旁邊還有一大堆靈果。陽光,海灘,美食,這才叫享受。小獸一邊品嘗著靈果,一邊嘀咕那個家伙什麼時候能肯起來?
小獸把手上的果核一彈,果核遠遠的落在海里。然後小獸看到一個黑點。遠處的海平線出現了一艘大船。
船上,一白發披卷著手執拐杖,望著前方的孤島。當日寒潭派的田長老吩咐門人準備了打量出海的東西,特別是其中的赤金血蜘網更是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追查起來不困難。田長老消失已經五年,本來短短的五年對于修真者高手來說只是轉瞬之間,很多修真者機緣到來,都是躲起來修煉,時光都是轉瞬即逝。只是這次白發老者心中泛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任長勞,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寒潭弟子忍不住問道。自大宋臨安出發,日夜不停,行駛了二十多天,一路上海島都沒有一個,這里絕對是東海深處。
任長勞搖搖頭。自天地初開,百族誕生,人類一直以最快的速度佔領了人世間最多的地方。但是千萬年下來,人世間依舊有不少地方是人跡罕至的。北面有著千里冰封的北海,西面有著熊熊燃燒的沙漠深處,南面有著蒼蒼茫茫的群山,東面則是浩瀚無際的東海。東荒是人類最早繁衍之地,但是東海依舊還有很多神秘的地方。因為人類不是魚。西面再遠,還有陸地相連,但是東海深處,千里無一島,這就是天然的屏障。相傳在遠古時代,很多的荒古神獸都被驅趕打東海的深處,直到今天還有存在。
「小心任長老雙目一張,拐杖往船身一頓,船身立時穩住。
海面破開,出現一個巨大的怪獸,伸長十余丈,全身藍色,海浪隨著怪獸身軀的擺動不斷翻滾,帶動著寒潭派的船中晃動。
任長勞雙目一張,大船繼續前進。
竟敢小看自己,怪獸一聲長吼,氣浪夾帶著水花直噴船只。
任長勞拐杖再頓,船頭一丈之地,海水如同卷簾一般的由海面豎起,形成一面屏風,擋在船頭。
海浪和海水屏風一撞,水花四射,卻沒有一滴水花撒到甲板上面。
海面上巨大的怪獸身影消失。我擋不住,你自己看著辦吧。小獸從海灘爬上,把那堆剩余的靈果搬到陰涼的樹蔭下面,盤腿坐下,打算看戲。
你這家伙,也太敷衍了。這家伙這五年必然進步不少。實力絕對不止這些。地下的玄天中滿臉黑線。小獸這家伙就這樣虛晃一槍,然後躲到一邊看戲,太不負責任了。
船只上面的寒潭弟子也是一愕,這是什麼怪獸?難道是這小島的守護靈獸?怎麼只是以及就消失了?大船靠近海邊,寒潭的弟子依舊很警惕,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再冒出來。
「那里有個洞口大船上面的眾人很快就發現了上面的洞口,沒有大陣的保護,洞口顯得特別引人注目。莫非當年田長老就是為了尋找這個洞口?洞口里面莫非有什麼寶藏?
「閉嘴任長勞喝道。寒潭弟子一呆,立時安靜下來。
「在下寒潭派任長生,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任長老小心謹慎的說道。還沒靠近,自己的神識已經散發出去,卻然如雨水打在水晶上面一樣,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卻偏偏過不去。整個都被遮蔽起來難道這里有著一位避世的散修?任長生知道東海很多上面都有一些散修,這些散修多半一輩子都在獨自修行,修為其高,而且性情大多古怪,不是常理所能推測的,剛才那個怪獸莫非是他的寵物?剛才那個怪獸明顯手下留情了,自己沒必要招惹事端。
「媽的,你們寒潭派的人真的讓人討厭上面傳來一把聲音,顯得無比低沉,縱使任長生也分辨不出聲音的出處,心中又驚又喜。對方的修為果然深不可測,而且對寒潭派沒什麼好感,喜的是對讓明顯見過寒潭派的人。
「敢問閣下是否見過的二哥田不屈?」任長生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你是說那個眉毛長長的家伙?」玄天中心自己只知道那個寒潭的長老姓田,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正是,不知閣下能否給我指點一下我二哥的行蹤任長生心中一喜,總算有線索了。
「死了
「多謝閣下,嗯,死了!?」任長生豁然醒悟過來,臉色一變,「閣下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眉毛長長的家伙,先是被天劫的天雷炸,然後被天罰劈死了那把聲音里包含著無限的惋惜,充滿了遺憾。
「真的?」任長生臉色變幻莫測,田不屈已經是元嬰之境,但是也不可能短短幾年就要渡劫,更不可能引來天罰。
「當然聲音回答的很肯定。這是事實,雖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任長生道。
「有四五年了吧。你問那麼多干什麼?」聲音不耐煩了。
「我二哥為什麼會引來天劫和天罰?」任長生耐著性子。
「他和燭龍相斗,燭龍強行渡劫,就引來的天雷。至于天劫,多半是那家伙平時偷看別人洗澡,坐車不讓座,過馬路不扶老女乃女乃,搞得天怒人怨玄天中也不明白怎麼會引來天罰,只能大膽的猜想。
「放…那我二哥是否有什麼東西留下?」任長生修為再高也差點忍不住,那樣也能引來天罰,那麼豈不是每天都有人被天打雷劈?冰魄神針是特意煉制的,縱使經過天罰也不會損壞。
「只有這個了一個小鐵棒落在大船的甲板上。
「怎麼會這樣?」這是冰魄神針沒錯,但是怎麼可能變成廢鐵?冰魄神針九煉九制,已經不是天罰所能毀滅的。沒有冰魄神針,寒潭底下的熱量怎麼辦?
「我不知道玄天中說的是實話。冰魄神針的能量被小蟲抽取出來對抗火焰的時候玄天中干本沒留意到。
「閣下可否現身相見?」任長生由甲板御風而起,落在沙灘上。既然冰魄神針都被毀壞,此人所說多半不假,二哥多半遇害,和眼前的人絕對有關系。
「不能玄天中堅決拒絕了。又一個元嬰的高手,這真的是街邊的大白菜,隨地都是.「閣下是這里的島主?」任長生在周圍掃了一眼。
「不是
「那這個洞口里面的東西具就不是閣下的了任長生冷笑一聲,朝著敞開的洞口走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