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大唐陛下李世民與長孫皇後的長子,現在大唐的儲君太子殿下。公元619年出生,正與辯機的歲數相當。因出生于承乾殿因此以承乾為名,其字高明!
張揚對李承乾的故事還是比較清楚的,這位太子和其大伯父李建成一樣都是以悲劇收場。
玄武門政變前作為秦王李世民的長子,由于自己老爹比較出色,被祖父及一幫叔伯們忌憚,戰戰兢兢的在皇城里過著類似質子的生活。等到老爹登上皇位,自己入住東宮的時候,兄弟們又如雨後春筍般長大,皇家向來無親情,更何況又有自己老爹榜樣在前,都牟足了勁往上湊,其激烈程度絲毫不亞于後世清朝的九龍奪嫡,李承乾的日子很不好過。又因為李世民對魏王李泰的偏愛,使得李承乾感到不安繼而做出很多荒誕的事情。
沉迷男色、崇尚胡風,更是喊出了「如果我有天下,將萬騎到金城,然後解發,委身思摩,難道不是快樂的事嗎?」
說出這句話的李承乾腦袋不知道是不是秀逗了,作為大唐的儲君不思怎樣維護大唐的國威卻向往蠻夷,這句話一出,太子的位子還能保得住嗎?又說「我做天子,當由著性子,有勸諫我的,我就殺他五百人,天下不就安定了嗎?」大唐的精英教育教出了這麼一腦殘,殘暴、獨斷專行,沒有作為上位者應有的胸襟,也失去了成為上位者的資格。
不過現在的李承乾還是很有儲君風範的,勤奮好學,在朝堂行事方法辦事能力更是得到了李世民的贊賞和朝臣的支持,太子的位置做的穩穩的。絲毫看不出歷史上玩物喪志、崇尚胡風、私生活極度靡亂最後慘怛收場的跡象。濃眉如日出之劍,明眸似三尺之峰!豐神俊朗、氣質天成,周身縈繞著上位者的尊榮與威嚴,讓人不敢小視。
就在張揚暗暗觀察李承乾這個大唐歷史上杯具的太子時,李承乾也在細細的觀察他。身在皇家,什麼樣的人才沒見過,少年才俊見過的不知凡幾,可是在李承乾眼中,張揚還是給了他一些特別的感受,卻不能分辨清楚,只是垂下眼簾,默默思索。
此時的張揚因為之前也人大戰,更是以一對多的打斗,身上的衣衫散了,就連胡帽都歪歪斜斜,幸虧沒掉下來,否則的話,一個和尚在酒樓里公然喝酒吃肉,更是與人撕斗,傳出去怎麼也不好听。雖說張揚並不在意這些,然而身處在這個時代,就要遵守這個時代的規則!槍打出頭鳥,更何況明知道現在佛門危機四伏,還是不要增加世人對佛門的惡感比較好。
雖然身形狼狽,但是張揚卻沒有一絲不堪,整個人站在那里,如松,如竹,如清風拂面如瑞雪消融。在一片形同廢墟的廳堂里頂著青紫的臉不卑、不亢、不懼、不畏,臉色很坦然,無悲無喜。然而就是這種看似灑月兌心懷若谷的表情,卻讓李承乾真正的重視起來。
眼前的少年年若未冠,臉上還有看的見的稚氣,然而在面對不利局面卻依然能夠做到面不改色,單單這分膽氣就值得自己贊賞,並且自己知道,這個少年並不是草莽之輩,只會逞匹夫之勇。從自己進來,這個少年就不動聲色的觀察自己,要不是自己多年在宮闈中謹慎行事培養出的警覺還真發現不了他的小動作。
從他原本散漫的眼神變得凝重,視線隨著他的眼神看向腰際所掛玉佩時,李承乾了然,自己的身份恐怕已被少年知曉,然而看他神態卻並沒什麼恐懼。要知道自己可是站在與他敵對的房遺愛一方的,小小年紀能夠做到威武不能屈,此子終非池中之物。
雖然看出少年的不凡,李承乾並未折節相交,他有他的驕傲。身份地位的不同決定了一個人的行事風格。少年也許以後能夠出人頭地然而現在的他對自己來說還沒有紈褲敗家的房遺愛等人重要。雖身處在太子的位置,然而自己每一天不是如履薄冰的過?上有父皇壓著,下有兄弟盯著,皇家無親情,哪一個有是心思簡單的人物?稍有不慎就會被拉下馬,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結交勛貴子弟,交好朝中重臣,對穩固太子的位子有著至關重要的位置。
「高明兄!」
看到李承乾的目光從張揚身上移開,房遺愛趕緊出聲提醒自己的存在,難道自己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從太子殿下進來後就對自己一個眼神都欠奉,房遺愛是真怕哪里得罪了這位爺,那樣的話回家後自家老爺子還不得削死自己。雖然自己家從來都是只忠于皇上從不參與皇子間的爭斗,然而要是得罪了這位大唐未來的主兒,估計老爺子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看著房遺愛逢迎拍馬的樣子,李承乾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原先對于這樣的情況自己還很得意,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有種天然的優越感,然而今天再見到如此溜須拍馬的情形,李承乾卻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腦中卻浮現出少年挺直的脊梁。♀雖然說不清對他的感覺到底如何,但是隱約覺得那才是一個男子漢該有的樣子,那不屈的脊梁儼然成了一道風景。
「遺愛賢弟,這件事怎麼處理某就不管了,不過要注意分寸。」
李承乾將分寸咬的很重,雖說選擇了站在房遺愛這邊兒,不過卻並不想那少年受到什麼傷害,對于自己的心思,李承乾自己也整不明白,唯有苦笑。
說完這句話,李承乾深望了張揚一眼,轉身向走向樓梯。
看著李承乾動身,房遺愛立馬跟上,扭頭對著張揚大聲說道︰「今天小爺就放過你,哪天再撞在本少爺手里,看某怎樣教訓你。」說著對著一旁的小廝示意,朝張揚努努嘴,眼里閃過凶厲。
房遺愛當然不傻,听出了李承乾話中的意思。雖然不敢明著反駁,但是暗地里派遣小廝卻還是必須的。惹到自己哪有這麼便宜就算了的。
李承乾當然對房遺愛的眼色看在眼里,愈發對他看不上眼了,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而又沖動好勝毫無頭腦的性子注定要吃大虧,想房相是何等英雄了得的人物,多智近妖謀略無雙,可是教導出的兒子卻這般意氣用事,爛泥扶不上牆終究難成大事。
不過自己需要借助房遺愛來交好房相房玄齡,房遺愛越差勁兒自己能夠給予的恩惠也越多。欠下的人情多了,將來何愁不能借助房相的力量。就算房相謀略當天下又如何?終究身為人父,難道還真能狠得下心來,將房遺愛棄之一旁不管不顧?別的暫且不說,單單彪悍的房夫人就不會坐看此事發生。因此,就算內心不想張揚受到什麼傷害,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張揚右手抹了抹臉頰,嘶!還真疼!一直都強忍著裝高人,現在別人都走了自己也就不用裝樣了,看來今年真是霉運當頭,吃個飯也能吃出場架來,難道是佛主對本少爺破戒的懲罰?嗯,不管是不是,回去都得拜拜去。
「太子殿下。」來到二樓雅間,房遺愛俯身就拜︰「剛才在外為了不暴漏殿份,多有冒犯,還望太子殿下恕罪。」以房遺愛的身份,其實大可以不用這麼氣的,大家從小就一起玩大的,他這麼做不過是一種姿態,提醒對方自己並沒有忘記尊卑,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不管臣子站的有多高,只要君王的一句話,就能夠跌下雲端。就算房遺愛再蠻橫也不敢明著和太子對著干。
「呵呵,什麼恕不恕罪的,賢弟這麼氣干嘛?我們可是從小就玩到大的,還跟剛才那樣叫某高明兄就成。」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房遺愛的性格本來就有點大大咧咧,說白點就是沒什麼心眼,既然李承乾這樣說他也就順桿上爬。
「高明兄,還請不要對家父說啊。要是被老爺子知道我又在外跟人打斗他非吃了我不可。」想想平時春風滿面,溫潤如玉的父親動起手來,房遺愛就整個發寒,太令恐怖了。如果不是顧忌到是自己的老爹,房遺愛真想對天咆哮。「難道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賢弟說哪里的話,剛剛賢弟跟某只是到這兒來喝杯茶,難道還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李承乾輕聲說道,表情疑惑。
「呃?對對對,我們只是喝了杯茶而已,能有什麼事發生的。」房遺愛一愣,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臉上也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李承乾看著房遺愛的樣子,突然有點厭煩,沒有了說話的,要不是這廝有個好老爹,自己堂堂大唐太子何苦要跟他結交,視線順著窗戶往外看,卻見少年正抬頭往上看,兩人的目光接觸各自轉開。
房遺愛!
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張揚有些納悶,難道這就是歷史的宿命?辯機跟房遺愛之間必定兩不相容,歷史上的辯機給了房遺愛一頂巨無霸的綠帽,使其在千百年後仍然背負著王八的名聲,即使現在自己穿到了辯機身上,還改變不了兩人的立場麼?否則又怎麼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明明酒樓里有那麼多人,為何就偏偏看自己不順眼,自己就那麼的招人厭?
張揚苦悶的搖搖頭,今天本來是打算了解一下當今朝廷風向,有什麼事情發生,好分析一下形勢,來制定一些計劃,可誰知道卻踫上了這麼一檔子事兒。看那房遺愛絕對是個不肯吃虧的主,這種人也往往愈發好面子,今天自己是徹底的把他給得罪了,想想還真是麻煩。不過自己不後悔也就是了。
男兒頂天立地,人死鳥朝天!怎麼能忍受的了別人在自己頭上撒尿。不要提韓信的胯下之辱。難道韓信會甘心這樣做嗎?不是逼得沒有辦法,怎麼會把自己的尊嚴扔在地上讓人踐踏?張揚做不到這樣,寧肯站著死,不肯跪著活!況且世上有幾個韓信,在受到那樣的侮辱後還能知恥後勇,成為一代名臣?
還是自己的力量太弱了,如果自己足夠強大,還會為這些小跳蚤的騷擾而煩惱嗎?
向著大總持寺的方向走去,穿過幾條街道,深秋的長安已經現出幾分冷冽,大街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寬敞的道路反而讓人感到蕭瑟,天色很昏暗,絲毫沒有夕陽無限好的意思。正了正頭上的帽子,張揚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加快了腳步,穿過幾條小巷,就快回去了。
前方站著幾個人一動不動,張揚側身想要穿過。
「兄台,讓讓!」
「喲,這小子長得不錯嘛,怎麼樣,陪爺樂呵樂呵?」
一臉絡腮胡,長得像變形金剛似的一大漢伸手挑著張揚的下巴調笑著。
張揚怎麼也不會想到電視里經典的調戲畫面有天會是自己當主角,一時還有些發懵,等到看到金剛猥瑣的笑臉,頓時氣紅了臉。
「喲,咱們的小美人害羞了呢!讓哥哥模模你是不是小娘子裝扮的!」
張揚大怒,膝蓋上提一招撩陰腳,金剛頓時變成了供著腰的小。
「啊!」
「兄弟們,給某廢了他,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真當某看上了你這個兔爺?」
縱然張揚的武力值不弱,可是才跟房遺愛幾人打斗過,身上本來就帶著傷,有沒有好好的休息,現在根本就抵擋不了幾個金剛的攻擊,很快就被打趴下,所幸現在大唐的律法還是比較完善的,當今陛下李世民有是一個勤政愛民的主兒,這幾人也不敢將張揚往死里打,看到張揚毫無反抗能力的躺在地上,均停止了毆打。金剛一號捏捏張揚的臉龐,嗤笑一聲。
「小子,以後出來警醒點,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後果可不好受,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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