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空領域 第二章 盛夏微涼

作者 ︰ 落筱凡

新的一天依舊乏味,顏小凌和羽凝一盤棋已經下了三節課,哥倆沉浸在黑白棋子勾勒出的世界中,安靜的如同雕像,只有偶爾會挪動棋盤上的棋子,這種安靜在周圍同學看來如同火星撞地球般罕見。

雙方不斷盤算著自己下一步的落子點,耳邊一切聲音都已消失,只剩下棋子落在棋盤發出的聲音,局勢一觸即發。

哥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盤上,就連身旁多了一名「次牙咧嘴」的中年女人都渾然不知,伴隨著一聲響徹教室的咆哮,哥倆被「老濕」「張牙舞爪」的請出了「班房」(作者注︰班房是對監獄刑房的稱呼),被訓的體無完膚。

就這樣,下了三節課的棋,罰站了一節課,上午的課程「完美」的拉下了字幕。班主任清了清嗓子,發出了類似「破風箱」似的聲音。

「下午我代表學校參加比賽,這是學校對我的信任,我一定……爭取……」這段佔據了午休時間的漫長講話被班主任說的是熱血沸騰,不過除了讓人耳根子有些煩之外貌似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所以,下午放假」整段講話只有這幾個字是顏小凌感興趣的,教室里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歡呼聲,強大的氣壓幾欲掀開樓頂,聲音直沖雲霄。

顏小凌決定要man一次,對柳佳穎發動羽凝創作的《泡妞攻略》,爭取一個月內解決溫飽,兩個月內直奔小康,三個月內夫妻雙雙把家還

對下午放假的之事早有耳聞的顏小凌已經約好了柳佳穎下午去公園玩,說是和一群同學一起去的,到時候待顏小凌和柳佳穎到齊後,那些賄賂好的同學們就會集體拉肚子而不能赴約。

「顏小凌,他們怎麼都拉肚子了?」「大概是食堂阿姨把鋼絲刷當銀木耳炖了吧!」顏小凌隨口胡扯道。

游樂園路邊的午後,正是情侶漫步的集中地,顏小凌和柳佳穎一左一右的走著,原本無比漫長的路變得咫尺般短暫,顏小凌甚至有些舍不得邁開步子。

傾瀉的陽光透過隨風搖曳的樹葉的縫隙,灑在這條僻靜的小路上,不斷變幻著形狀。顏小凌陪柳佳穎聊著某個歌手出了新專輯之類不痛不癢的話題。

顏小凌和柳佳穎攀談的模樣在這條滿是漫步的情侶的小路渲染下,看起來很像一對情侶。當然,僅僅是「看起來像」而已。

恍惚間,走完了著短暫的小路,繁華的游樂園出現在視線中,猶如蓮花般的笑容在幾乎每一個人的臉上綻放,笑聲與尖叫聲連成一片。「我們去坐那個吧!」柳佳穎指了指遠處的過山車。

顏小凌腦海中瞬間出現一組畫面,過山車飛馳在縱橫交錯的鐵軌上,耳邊響起呼嘯的風聲,身旁的柳佳穎發出近似于淒厲的尖叫。然後你懂的!

「去不去啊?你傻笑啥呢?」柳佳穎打斷了他繼續意婬。「去!」顏小凌回答的斬釘截鐵。

不只是幸運還是不幸,顏小凌和柳佳穎趕上了風騷的第一排。安全鎖落下的瞬間,顏小凌突然有些後悔了,一種本能的恐懼從心底蔓延。

加速隧道的盡頭閃爍著紅燈,氣氛也隨之緊張起來,紅燈驟然熄滅,伴隨著一秒鐘窒息般的死寂,過山車如同月兌韁的野馬般猛然躥出。

各種音色的尖叫聲從身後幾乎同時響起,耳邊疾風掠過,瞳孔瞬間放大。過山車在蜿蜒曲折的巨大鐵軌上不斷重復著墜落、升空。

迎面而來的巨大風壓紛飛了柳佳穎的長發,淡淡的發香傳入了顏小凌的鼻孔,那些凌亂的身影與嘈雜的聲音都在霎那間遠去,一種莫名的安心沖淡了心底少許恐懼。

一切都與想象中的那般無異,過山車飛馳在縱橫交錯的鐵軌上,耳邊響起呼嘯的風聲。只不過,那聲宛如分娩的婦女般的慘叫是顏小凌的,而不是柳佳穎。

柳佳穎臉上透著一淡淡的淺笑,饒有興趣的看著面部扭曲的不成樣子的顏小凌。

片刻後過山車開始減速,緩慢的駛回了狹長的加速隧道,顏小凌臉上的微笑如同迷路沙漠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冰鎮雪碧。

工作人員幫所有人解開安全鎖,顏小凌開始暈頭轉向,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胃里排山倒海般翻騰起來,扶著欄桿開始釋放胃里的食物。

一只白皙的手將面巾紙遞到了顏小凌蒼白的面孔前,不用想顏小凌也知道這只手的主人是誰。「謝謝!」

「玩不了過山車就直說嘛!吐成這樣比不敢玩更丟人柳佳穎又將一瓶水遞給顏小凌。顏小凌低頭掩著臉作害羞狀。

「看你那衰樣也玩不了什麼刺激的了,我們去劃船吧顏小凌心中暗喜,可以用自己高超的船技挽回一些臉面了。

柳佳穎還是很內向的,朋友似乎只有顏小凌一個,平時通常一天也不會說上一句話,手中總是捧著一本書在看,被顏小凌發現這個特點後,顏小凌便開始熬夜苦讀青春小說,大段大段的背那些憂傷的句子,然後在柳佳穎面前冒充文學青年,以示有共同的愛好。

熾烈的陽光傾瀉而下,撒滿平靜的湖面,泛起柔和的光暈。

偌大湖面只有零星的幾條小船在漫無目的的漂著,柳佳穎懶洋洋的躺在船尾,微眯著雙眸,白皙修長的手臂劃過清澈的水面,不停地撩著水。

隨著雙槳的微微擺動,小船安穩的駛在湖面,熟練的轉過一個又一個彎道。船槳被顏小凌冒汗的手心握得更緊,心髒跳動的速度剎那間上調了十幾個百分點。

顏小凌心中不斷盤算著怎樣表白。柳佳穎,做我女朋友好嗎?亦或是,柳佳穎,讓我做你男朋友好嗎?

顏小凌努力的回憶著昨晚看的《泡妞攻略》,可惜因緊張而短路的大腦已想不起只言片語。幾次欲言又止後顏小凌幾乎要抓狂。

汗如雨下,失靈的嘴唇怎麼也說不出那句話。

不管了!拼了!顏小凌終于下定了決心

「柳佳穎!做我男朋友好嗎?」

「啊?」柳佳穎不停地扇動著長長的睫毛

「不!不!不!」話一出口,顏小凌恨不得刷給自己兩巴掌。

「柳佳穎,讓我做你女朋友好嗎?」

顏小凌瞬間感覺到一群烏鴉扇動著翅膀從頭頂飛過,幾片黑色的羽毛紛紛揚揚的飄灑下來。

「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戴著水藍色美瞳的雙眸透著一絲歉意,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

顏小凌淡然一笑,一副很灑月兌的樣子。「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當我沒說過好了,我們繼續做朋友

笑容里透著一絲苦澀,就連一向不善于觀察的柳佳穎也看出他是在強顏歡笑。「笑容牽強了點吧」柳佳穎低聲道。

憂傷悄悄的流淌著,難過無聲的蔓延至顏小凌心中的每一個角落。柳佳穎已經找了借口先離開了,只剩下顏小凌一個人獨坐在船上,任由小船自己胡亂的漂著。

「我以為我不會難過」顏小凌牽強的笑了笑,一股莫名的苦澀涌上心頭,仿佛帶走了所有的溫存。

熟悉的發香依舊殘留在身旁,散落的回憶也慢慢變的斑駁。柳佳穎還會和以前一樣是朋友麼?他想大概不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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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還有一章

——落筱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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