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致讀者
第14節第五十一章
紫雲大酒店，102房間。
席遠山按了按102房間的門鈴，房門很快打開了。開門的是市紀委洪副書記。下午剛到上班時間，洪副書記給席遠山打了個電話，要他去紫雲大酒店，有一點事和他談一下，在102房等他。席遠山一接到電話，就知道洪副書記所要談之事。中午，他剛向範京生孟正良布置完工作，接到了孟光輝打來的電話，告訴他市紀委來了一個調查小組，調查他收受他人財物的事。收受誰的財物，孟光輝沒說，席遠山也沒問，他想孟光輝知道具體詳情，會主動全盤托出。當時，他把這事與孟正良和範京生說了，兩人異口同聲是不是搞錯了。席遠山說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根本沒拿當回事。下午，他剛到辦公室坐下，洪副書記就打來了電話，他放下電話，便匆匆來到了紫雲大酒店。
「洪書記！你好！」
席遠山在進門處和洪副書記握手問候後，走進房間，在一張單靠背的沙發上坐下，說︰「洪書記！有什麼事還勞你親自下來，打個電話我到市里去就是了席遠山象往常見面一樣，平平淡淡坦坦蕩蕩。對于洪副書記來調查他收受財物一事，一點都看不出他已知曉，臉上也沒有露出破綻。
洪副書記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示意席遠山喝先準備好的茶，然後說︰「我……本想你什麼時間去了市里，順便找個空和你聊聊，正好今天有別的事來了，下午又正好有空，就給你打電話來見個面洪副書記差點說漏了嘴，差點把和陳書記商量的事說了出來，差點把謝秧春對這件事的態度露了餡。
「洪書記！紀委書記找我的事好不了哪里去，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問吧席遠山仍是那麼地坦然，他知道紀委工作的職責。
「席書記！你工作忙事情多，我就不轉彎抹角了。市紀委收到一封關于你的舉報信……」洪副書記懂紀委工作的原則，沒涉及舉報人的姓名，只是談了舉報信的事，很詳細。
席遠山認真听著洪副書記所講的每一件事，等洪副書記說完，他不加思索地道︰
「洪書記！剛才听你所講的每一件事，我認為是不是舉報人有什麼誤听誤傳，或者有什麼誤會。關于舉報信中的問題，我不一一作出解釋，只就其中所反映的三個問題，向你詳細匯報。其它的事無法說清楚，那是屬個人的觀點，是每個人的自由，算不上我有什麼違規違紀的行為。楊文沙的作品拍賣會，及楷模基金的成立，開始對楊文沙等人一行，我們縣按海外投資商的標準，也是按規定，舉行了一次接待，大概超支了五百多塊錢，這事與任何領導無關，是我同意的，沒堅持原則的責任由我個人承擔，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結束時的宴請答謝會，有林氏集團提供的酒水贊助，與會者都按外商投資的標準開支，並沒有超標。拍賣會和成立楷模基金會期間，吃住的所有費用，由拍賣會參會人員自行負責。據曹縣長說，這次所有費用，財政共開支了三十多萬，這有帳可查。楊文沙送我的字畫，並不是象所說的那樣，什麼幾百上千萬。有些人不懂，這不怪他們。楊文沙的畫在拍賣會上拍了幾百上千萬，他們認為，只要是他的畫，都值這個價。其實，畫種畫藝的不同，它的價值也不盡相同。楊文沙送我的畫，是寫意畫，寫意畫在一個藝術嫻熟的畫家手上，完成一幅作品約幾十分鐘，有的甚至幾分鐘大功告成。而拍賣會上的作品，是工筆畫，完成一幅工筆畫作，少則一年半截，有的甚至要花上幾年時間，無論時間還是藝術的造詣，截然不一樣。楊文沙送我的畫，雖是寫意畫，論價，它是無價……」
人與人之間感情，是無法用金錢來作為衡量的標準，楊文沙送席遠山的畫，價值遠超畫的本身所具的價值，怎能用錢來衡量呢？席遠山說的第三個問題，就是公款宴請楊文沙等人一事。在這個問題上，他簡單說有發票為憑，至于宴請了誰誰誰作陪，在工作中又如何拉幫結派，他都沒做解釋，也不需解釋。只要沒有違規違紀之事，別人愛怎麼說由別人去說。
洪副書記听席遠山回答完第一件事，對舉報信中的內容有了重新認識。他覺得問題太超乎意料了。他原認為舉報信中的內容，有夸大的水分，現在看來，完全是空穴來風，使性質完全發生了改變。身為縣政協的領導，應該不會這般愚不可及這般智障吧？洪副書記邊听邊深思，雖然都是一面之詞，雖然都有待考證，但他更多的還是相信席遠山所言。他頓時感到了問題復雜且嚴重。他必需盡快向陳書記匯報。等席遠山談完三個問題，他一時真不知如何對席遠山怎麼說，他想了想，說︰
「席書記！我只是隨便了解一下情況，紀委沒給舉報信當回事，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多想，你工作忙，我就不耽誤你更多的時間了洪副書記委婉站起身，他心里想著急于向陳書記匯報，當然不便久留席遠山。
席遠山一听，很是明白洪副書記的話，不慌不忙站起身，說︰「洪書記！晚上我有一些事要處理，我要孟書記過來陪你不言而喻，席遠山在避嫌。
「席書記！晚上我們自己安排，就不麻煩孟書記了洪副書記說。如果工作上需要，席遠山不安排孟正良來接待，他也會打電話給孟正良，工作上有緊密相連的關系。
「洪書記！你休息……反正你曉得，到我們縣來規矩太多，沒別的地方那麼自由席遠山和洪副書記握手道別時，洪副書記的手機響了。
洪副書記說不送了，返回房間接電話。
電話是去大瑤賓館了解情況的小何打來的。
洪副書記一听小何的匯報，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相當復雜相當嚴重了。他要小何等他向陳書記匯報後，再作如何決定。
洪副書記拔通了陳書記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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