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燕定定地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個鄉巴佬還是滿可愛的,心里便問自己,你還能讓他從眼皮底下溜走嗎?另一個聲音很堅定地說,不能,絕對不能!于是,她覺得身上有一團火在燒。她對自己說,裝醉,你還要故伎重演,再醉一回。
「喝酒,別讓它停。」
張建中也拿起杯,卻沒拿穩,杯子從他手里滑下來,掉在桌子上,杯里的酒也灑了出來。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灑出來的酒弄了他一褲子。
他搖晃著站起來,抖落褲子,但酒早滲透進去了。
汪燕很有幾分曖昧地說︰「那里也渴了,也想喝酒了。」
張建中的臉紅了起來,本來,他喝酒是臉是不紅的。
「我的頭很暈。」她說。
「你不行了,你今天已經很不錯了,喝了那麼多酒。」他依然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坐下去。
「我想回房間躺一下。」
「去吧,去吧!我就知道你喝不過我。」張建中揚著手,要她回房間,身子又搖晃起來,忙就扶著桌子。
「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有。」
「我站不起來了,你能不能過來扶我?」
「這才幾步遠啊!還用扶嗎?我听你說話,還清楚嘛,還沒有完全醉嘛!」
汪燕突然意識到,你就是再給他機會,這個男人也不一定會把握住,或許,還會像上次那樣,眼看手不動。還像上次那樣,回去把腸也悔青了。有的人總是嘴上說得很那個,真要他去壞事,卻未必干得來。張建中就是這樣的人。何況,他也醉得夠可以了,就是想看也沒未必能走進房間。她對自己說,倒不如灌醉他,自己采取主動。
「你別總站在那里啊!你說我沒醉,我們就再喝啊!」
他坐了下來,想扶起那個倒下去的杯,扶了幾次,卻沒能扶起來,就搖晃著腦袋,很弱智地笑,說︰「我們沒醉,它倒先醉了,站不起來了。」
「喝酒喝酒,別那麼多廢話!」
「來吧!喝吧!又不是不喝,發那麼大火干什麼?」
「把我這杯喝了。」汪燕把自己的杯遞了過去。
「你別跟我玩曖昧啊!別騙我喝酒啊!我把你的酒喝了,你就不用喝了是不是?我醉了,你就可以溜了,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是不是?我不上你的當。要喝一起喝!」
「那你把杯拿過來。」
張建中眼楮在桌上掃來掃去,好像突然發現自己的杯就在面前,汪燕卻一手把拿過去了。
「你看著,剩下的酒,我們一人一半。」汪燕把自己杯里的酒都倒進他的杯里,然後,把杯子遞給他,「拿穩了,別灑了。」
再灑就沒酒了,這家伙就是醉了也未必醉得徹底。
張建中看了看自己的杯,問︰「我怎麼這麼多?」
汪燕一晃自己的杯說︰「我也不比你少啊!」
「我看看,看看你有多少?」
汪燕握著杯,用手遮住大半個杯說︰「我比你還多。來,來,喝了。」
她一頭,做出一副豪飲的姿勢。
張建中大叫起來︰「好,爽。喝酒就是應該爽。你喝了,我也不會剩。你看著,看都喝了。」
他也一仰頭,把杯里的酒喝了,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爽,爽。又抹了一下下巴,看著汪燕問,你這酒怎麼沒酒味?不會是白開水吧?你不會是一直都在喝白開水吧?
汪燕真有點哭笑不得,想這家伙還那麼能撐,還沒把他灌醉。
「你太陰險了,你太奸詐了。」
話音未落,他腦袋一低,趴在桌上了。
「喂,你不會是醉了吧?」汪燕拍一拍他的腦袋,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誰醉了?我沒醉,我怎麼可能醉呢?」他抬起頭說,「你沒醉,我怎麼可能會醉呢!」
他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楮,嘴巴卻還巴嗒個不停,像還在不停地說。汪燕看了一眼他被酒弄濕的地方,那里當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走過來搖了他一下,問︰「你真醉了?」又拍了拍他的臉,他還是木木的,便加勁又拍了兩下,他身子卻一歪,倒在她身上。汪燕可不敢保證他真醉了,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也裝醉呢?
突然往後撤了一步,試試他是不是在裝醉,如果裝醉的話,他肯定會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然而,他卻「撲通」一聲,滾落在地上。
「真醉了?」
這話更像是告訴自己,張建中已經醉了,且還醉得有點不醒人事,看他趴在那里,像一只受傷的狗縮成一團。
汪燕坐在地上看著他,看著他那張死白死白的臉,心里想,可以嗎?可以那個什麼嗎?你這算不算是犯罪?男人*女人肯定是犯罪的,女人*男人也應該屬于犯罪吧?
她笑了笑,想讓你佔了便宜,你還會告我嗎?她又想,就算*你,你應該也不知道吧?男人和女人可不一樣,男人是可以擦洗干淨的。這麼想,她便有點擔心,這家伙醉成這樣,還行嗎?那東東還能有反應嗎?
如果像條死蛇,你汪燕可就白費勁了。
她推了他一把,還是不放心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張建中還是像一個大沙包,任她推,自己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于是,她壯了壯膽挪了過去,先是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雙眼緊瞪著他的臉,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臉上還是很平靜,那手就慢慢移上來,撫模到被酒弄濕的地方,心便撲撲跳起來,跳得很強烈,像是要從口腔蹦出來似的,頭便一陣暈厥。
她也喝了不少的酒,雖然沒到醉的程度,卻也到了醉與不醉的邊緣。因此,心跳的速度比平時要快許多,腦袋也時不時出現一種迷糊的暈厥。他是側身躺著的,推了他一把,人就平躺了,手就放在那個地方。
男人的褲子還是有些麻煩的,那個拉褲的地方很厚,隔著那麼厚的地方根本感覺不到有沒有觸模到那東東,當然,那東東還很乖的時候。
她想,是不是應該把他扶到床上?就算,就算他醉得一點反應也沒有,你也不可能就讓他這麼躺在地上。當然,她非常非常不願意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是說,那東東是不受控制的嗎?那東東不听話的時候,它的主人想控制也控制不了嗎?這會兒,它應該也不會受他控制才是。
汪燕想把他扶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那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他醉得像灘泥,雙腿一點力也沒有,你只能扶起他上半身,雙腿卻動也不動。她更沒有力氣把他抱起來。
又是一陣很強烈的心跳,頭又一陣暈厥。
終于,她自己也癱軟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你醒醒行不行?」她推了他兩把,「醉得像頭豬一樣。」
他應了一聲,她又推了他兩把,他動了一下,像是要坐起來,但又倒了下去。汪燕告誡自己,別再推他,別把他推醒了。他要醒了,你未必能把他怎麼樣?
她的心撲通撲通很有節奏地跳,她問自己,你這是干什麼?你是不是太賤啊?有女人干這種事的嗎?就算他是小男人又怎麼了?小男人很值錢啊?街上大把大把呢!你怎麼不跑到街上找一個回來?
這麼說著,手卻不听話,又放到了那個被酒弄濕的地方。這次,是模索那個小小的鏈扣兒,一點點地往下拉,雙眼還是很緊張地看著他的臉。
你這麼對他應該還有其他原因,他也算靚仔吧?雖然,他是鄉巴佬。他跟你也算有緣吧?雖然離離合合。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因為,那只手伸了進去,觸模到那一堆軟軟的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