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梅花五,才是許莫的底牌。在這一副牌里,許莫的是三張Q,郭慶連的是同花,同花贏三張,他本來是要贏得。但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一換牌,黑桃五換成梅花五,結果破了自己同花,變贏為輸了。
這一切,都是災厄去神圖的功效。他的任何一個決定,都只會讓自己倒霉。底牌交換珠的使用,頓時將一個必贏的牌局變成了必輸。
許莫哈哈一笑,將底牌掀開。到了這一步,郭慶連的底牌從黑桃五變成梅花五,同花變成散牌。他的底牌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明面上的三張Q已經足以保證他必贏。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郭慶連喃喃自語,失魂落魄的,似乎一下老了幾十歲。
「聚寶盆,聚寶盆。」有人叫了起來。
又有人跟著叫︰「郭大財主,你輸了,該兌現自己的諾言了,還不將聚寶盆交給這位許相公?」
郭慶連嘆息一聲︰「願賭服輸,我說話從來算數。」說著從身上取出一物,那是一枚金色的種,只是外形奇特,小小的如同一枚縮小的制錢的模樣,又像是一枚變小的搖錢樹。
他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這才向許莫遞了過來。
「這是什麼?」圍觀者都是說不出的驚訝,「郭大財主,你的聚寶盆呢?隨便拿一樣東西,就想糊弄這位許相公麼?」
郭慶連沮喪的道︰「各位,這個就是我的寶貝,這是搖錢樹的種。你們猜測聚寶盆,其實全都猜錯了。事實上,在我家里,種著一棵搖錢樹。」
圍觀者同時‘噓’了一聲,似乎對自己被郭慶連蒙蔽感到不屑。
郭慶連再次將搖錢樹的種遞給許莫,「許相公,你贏了我,這枚種是你的了。」賭局輸了之後,說話也客氣了許多。對于許莫的稱呼,便從原先的老兄,變成了現在的許相公。
許莫卻不急著伸手去接,叫了一聲︰「嬰寧。」
嬰寧急忙回應道︰「哥哥,我準備好了。」
許莫取出移魂鏡,對準她照了一下,嬰寧的精神意識立時被收到鏡里。許莫將鏡一抖,嬰寧的精神意識便從鏡里出來。
許莫一早就和嬰寧說好了流程,心靈之鞭接著釋放出去,嬰寧急忙抱住了,許莫收回心靈之鞭,嬰寧便隨著心靈之鞭,進入他的心里。
做完這一切,嬰寧的身體才剛剛倒下。
圍觀者看到這一幕,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許莫已經伸手接過郭慶連手的種。
他剛一結果種,便听得轟隆隆一陣響,似乎世界毀滅一般,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所有人都消失了,同時一股大力壓迫著許莫,要將他推出這個世界。
許莫將種含在嘴里,感到自身的精神意識迅速被抽走,向嘴里的種注入進去,瞬息之間,身體就被抽的一空。與此同時,整個世界突然亮了一下,睜開眼來,他已經回到了現實。
他張口一吐,將搖錢樹的種接在手里,顧不得多管其它,立即去感應嬰寧的存在,在心里叫了一聲︰「嬰寧。」
嬰寧在他心里回應道︰「哥哥,我在呢。」
許莫這才松了口氣,接著道︰「準備好了,我送你出去。」
嬰寧回了一句,「知道了,哥哥。」
許莫立即利用意念交感的能力,連通旁邊床榻上那具尸體。這一連通,不禁皺了皺眉。原來那具尸體死亡之後,已經沒有了心靈空間,感覺上和一塊石頭,一座山這樣的死物差不多了。
「怎麼會這樣?」他心里隱隱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可還是試著用心靈之鞭將嬰寧沿著意念交感的通道送了出來。
嬰寧一出來,看到那具尸體的慘狀,不禁嚇了一跳,急忙道︰「哥哥,她……她死了麼?我怕。」
「乖孩,別怕。」許莫安慰著她,繼續用心靈之鞭推著她向前,打算將她送入那具尸體之。當嬰寧的精神意識進入那具尸體之後,卻又從另一面出來,完全無法融在一體。
「哥哥,我進不去啊。」嬰寧喊著許莫,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下麻煩了。」許莫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回憶起芙蓉花主更換身體的過程。她的備用身體雖然沒有意識,卻都是活的,這才換體成功。眼下自己為嬰寧找的這具身體,卻早就死了。心靈世界破碎,和一塊石頭,一座山,一幅畫這樣的死物相比,在本質上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區別。
「哥哥,還不行麼?我感覺自己快要消失了。」嬰寧再次叫了起來。
許莫心里一凜︰無論如何,不能讓嬰寧死去。
瞬間便已下定決心︰我出去為嬰寧找一具身體。
同時用意念交感安慰道︰「乖孩,再忍耐一會,我再去為你找一具身體。」說著利用心靈之鞭,將嬰寧收回自己心里。
「哥哥,那具身體太可怕了,我不要她。」嬰寧在他心里回應著。她和聊齋志異里的嬰寧一樣單純,到了這一步,依然想不通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了。」許莫答應一聲,便向門外沖去。
韓瑩正在門外等待,見他出來,急忙問道︰「莫,你到哪里去?」
許莫顧不得回答,直接道︰「你的車鑰匙給我。」
韓瑩見他神色焦急,也不多問,直接將車鑰匙拋了過來,許莫一把接住,大步向外奔去。
這段時間以來,他每天都會擠出一點時間來學開車,雖然開的還不順,駕駛車走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上了車,他依然沒有想好具體該怎麼解決身體的問題,卻直接向最近的醫院開去。他心里焦急,起步不久,就將車速加到最大。
但他畢竟才剛學開車沒有多久,剛出了小區,到了一個拐彎處,便在一輛車上蹭了一下。那是一輛全新跑車,車上的駕駛者是一個年輕女郎。
「奔喪呢?」那女郎罵了一句,加速追了上來。這女郎是個暴躁脾氣,駕駛著車,直接在許莫車尾上撞了一下。
她是斜著撞過來的,許莫被這一撞,車立時打橫。他急打方向盤,那女郎已經追了上來,又從側面撞了他一下。轉眼到了一個拐彎,那女郎用車別了他一下,將許莫逼到人行道上去了。
「找死!」許莫勃然大怒,一擊心靈之鞭擊了過去。那女郎‘哼’了一聲,立時暈倒。她車失去控制,一下撞到前方的護欄上。那女郎受這一震,又醒了過來,急踩剎車,這才沒出車禍。
那女郎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對著許莫罵道︰「混蛋,你家里死人了。」
許莫怒從心起,幾乎是瞬息之間的,一個念頭便從心里涌出︰我把她殺了,將她的身體換給嬰寧。
心隨意動,又是一擊心靈之鞭擊出,那女郎再次暈去。但這一擊心靈之鞭擊下,許莫也跟著清醒過來,他的心靈之鞭,到目前為止,還只能將人擊暈,無法將人的精神意識擊散。用其他手段殺了那女郎,她身體能不能用,還是一個問題。
這時,嬰寧又在他的心里叫了起來︰「哥哥,找到身體了麼?我感覺自己快要消失了。」
盡管在許莫心里,她消失的速度比在外界慢得多,形體依然在慢慢變淡。
經過和那女郎的一段追逐,許莫已經漸漸冷靜下來,心里也逐漸清楚︰就算到了醫院,找到尸體,只怕也和那初生的尸體一樣,心靈世界破碎,再也進不去了。而活人的身體,至少到現在為止,自己還沒有辦法幫嬰寧奪取。
他心里頓時涌出一種絕望的感覺,這感覺就和當初小青的死一樣,折磨著他的內心,他失魂落魄的從車上下來,蹲去,雙手抱住了頭︰難道嬰寧就這樣死了不成?
那女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了過來,她看到許莫的樣,先是一怔。接著臉上現出怒色,從車上下來,走到許莫身邊,抬腳在他**上用力踢了幾下,同時罵道︰「混蛋!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許莫猛的抬起頭來,瞪了她一眼,這一眼並沒用目力傷人。但那女郎見他神色凶惡,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哥哥,還沒找到身體麼?我感覺我就要消失了。」嬰寧的聲音再次從許莫心里響了起來,阻止了他對那女郎行凶的想法。
「乖孩,再忍耐一點,就要好了。」許莫繼續安慰著她,事實上,他心里根本沒有任何主意。
急躁之下,下意識的向身上模去。這一模之下,模了兩枚種出來,一枚是黃金面包樹的種,一枚是搖錢樹的種。
看到這兩枚種,頓時一呆,像是奇跡般的,突然涌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種沒有意識,但種卻是活的,如果我將嬰寧送入其的一枚種里,是不是……
嬰寧的身體已經變得很淡,似乎轉眼就要消失。他已經沒有時間繼續考慮下去了,想了一想,最終選擇了黃金面包樹的種,接著叫了一聲︰「嬰寧。」
嬰寧有氣無力的回應,「哥哥。」
「好孩,我先送你去一個地方。」
「哥哥,是哪兒?」嬰寧微弱的聲音問了一句。
「你去了就知道了。」許莫說著,意念交感延伸出去,連接到手里的黃金面包樹種上面,同時利用心靈之鞭,將嬰寧推送出去。他現在的第感,還不能溝通植物。心靈之鞭穿過種卻毫無問題。
這一次,他將嬰寧送到黃金面包樹的種之後,嬰寧並沒有從另一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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