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寧,嬰寧。」許莫對著種叫了兩聲,卻收不到嬰寧的應答。他的第感,暫時還不能溝通植物。
嬰寧應該還在的吧。他忐忑不安的想著,珍而重之的把種收了起來,向自己的車走去。
「混蛋,道歉。」那女郎又一次走了上來,一把拉住他的衣服,威脅道︰「再不道歉,我報警了。」
許莫瞪了她一眼,那女郎嚇了一跳,松手向後退了幾步。許莫乘機擺月兌了她,到了車上,發動車,向人行道外開去。
那女郎跟了幾步,發泄似的踢著他的車輪,還在不住嘴的罵︰「混蛋,混蛋。」許莫車發動起來,很快就將她甩月兌了。
等他回到家里,郭慶連早就醒來,韓瑩已經將他們夫婦打發走了。她看到車上被撞出來的傷痕,又聯想到許莫急急外出的情景,急忙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許莫將前事簡略說了一遍。韓瑩柔聲勸解道︰「既然嬰寧進了種,就證明她沒有消失。沒有消失,早晚有一天能夠出來的,你別太擔心了。」
許莫點了點頭,這說法倒是和他自己想象的一致。
韓瑩又問︰「你從郭慶連的夢里,帶回了什麼?」
許莫道︰「是一顆搖錢樹的種,你瞧。」說著將種取了出來,遞到韓瑩面前。
韓瑩接過去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奇道︰「還好,這種是完整的。它的樣真有趣,真像是一枚制錢。它的胚芽在哪兒?種出來之後,真能在樹上搖出錢來麼?」她所說的搖出錢來,指的是傳說的搖錢樹,和郭慶連夢里的搖錢樹有很大不同。
許莫將搖錢樹的作用說了一下,又道︰「至于胚芽,應該是這兒。」說著向種方孔處一個小小的突起一指。
「這棵樹的種法,一定和一般的植物不一樣。」韓瑩有過黃金面包樹種的經驗,所以有此一說,說著將種還給許莫。
許莫道︰「我去試試,用水浸泡幾天,看有什麼反應。」說著回到恆溫室,找了個杯接了清水,將搖錢樹的種浸在里面。它在種跟前站了許久,甚至連杯一起,放在顯微鏡下觀察了一段時間,都沒有發現那種的變化。
這一天很快到了晚上,藥鋪關門之後,韓瑩回到房里,隨口說了一句,「今天真怪了,自從你回來之後,咱們店里在沒有來過一個顧客。」
許莫不以為意的道︰「是巧了吧?」
韓瑩微笑道︰「確實挺巧的,現在采藥這個行業這麼火爆,咱們的藥物向來供不應求,這種情景,還是第一次出現。」
許莫揮了揮手,「不用管它,咱們也不缺錢,你來看看這顆種。這顆種是完整的,和黃金面包樹的種大不一樣,能種出來也不一定。我打算利用顯微鏡,將它每天的樣拍下來,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韓瑩湊過去看了幾眼,贊嘆道︰「真是一枚美麗的種,在顯微鏡下,我能看到它身上任何一個細小的紋理。」
「你看看這些照片。」許莫說著,又取了一疊照片出來。都是他今天拍下來的,對準的主要是種胚芽的部位。接著又道︰「照片有順序,也有時間,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拍上一張。」
韓瑩接過去看了一眼,最上面的是第一張,她看了之後,不禁輕‘咦’一聲,急忙去看顯微鏡,「種有變化。」
說的急了,聲音顯得甚是激動。
許莫急忙道︰「讓我看看。」
韓瑩把地方讓給他,許莫湊到顯微鏡跟前去看。韓瑩建議道︰「最好拍下來再看。」
許莫依言按下拍攝鍵,照片立時從一邊出來。這台顯微鏡自帶拍攝功能,是他為了研究黃金面包樹的種購買的。他目力通靈,視覺雖然強大,可還不能跟顯微鏡相比。
韓瑩將第一張照片拿過去,兩張照片放在一起,兩人一起去看。立即發現,兩張照片拍攝的結果,似乎真的起了一些變化。搖錢樹種的胚芽,在顯微鏡下看起來,似乎變長了那麼一小截。
許莫反復比對,最後終于得出一個結論,震驚的道︰「搖錢樹的種發芽了。」
韓瑩神色說不出的歡喜,詢問道︰「是浸水的效果麼?」
許莫搖了搖頭,不敢肯定的道︰「不知道,八成是。今晚再浸泡一個晚上看看。」
將裝有種的燒杯放在顯微鏡下,不再去動。當晚兩人各自回去睡覺。第二天一早醒來,便到這間房里去看搖錢樹的種。
「奇怪。」許莫又拍了一張照片,和昨天晚上的最後一張照片一比對,發現兩張照片種的胚芽,居然沒有任何變化。
「會不會是因為光線的問題,晚上沒了光線,種就不長了?」韓瑩猜測道。
「不好說,看今天白天怎樣。」許莫沉吟著道。
這一下,連韓瑩都沒了做生意的心思,就在屋里,和許莫一起,守著搖錢樹的種,店鋪交給王婷一人打理。
這個上午,搖錢樹的種居然又開始了生長,整個胚芽長再次長出一小截。許莫和韓瑩兩人還沒有搞懂是什麼緣故,心里卻是說不出的歡喜。
到了午,就變成了王婷做飯,周顏顏和虞秋雯兩人放學回來,許莫和韓瑩出去吃飯。王婷不經意的說了一句,「真是怪了,整個上午,居然都沒有一點生意。」
許莫和韓瑩兩人還沉浸在種生長的歡喜當,無暇多想其它,許莫沒有接話,韓瑩道︰「不要緊的,王姐,可能是巧了吧。昨天下午就是這樣。」
兩人匆匆吃過飯,再次回到房里,去看搖錢樹的種。吃飯的這段時間,種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也許變化了,變化太小,表面上看不出來。
許莫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浸水的緣故,今天下午,我把它從水里取出來,看看有沒有變化。」
于是兩人從燒杯里取出種。韓瑩細心的用吸濕紙性紙巾將種表面的水分擦干,再次放在顯微鏡下觀察。
這一下午,出乎意料的,種的胚芽居然又長出了一些。兩人都吃驚了,許莫道︰「這種生長,難道不需要吸水麼?它靠的是什麼?陽光?」
韓瑩補充道︰「昨天一個晚上都沒有生長,說不定就是光線的問題。今天晚上,咱們放在日光燈下試試。」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王婷又道︰「奇怪了,今天下午,還是沒有顧客上門。」
許莫和韓瑩兩人只顧得思索搖錢樹的種和光線的關系,誰也沒有留意她的話。反是周顏顏關心的問了一句,「媽,為什麼沒有顧客上門啊?咱們的藥物那麼好,怎麼會有顧客不從咱們這兒買藥?」
虞秋雯擔憂的道︰「會不會是附近有其它的藥鋪開張,將生意都搶走了?」她在許莫家里住的久了,不論是這位許叔叔,還是那位韓阿姨,都對她很好,自然而然的為他們擔心。
「才不會呢。」周顏顏反駁了一句,接著解釋,「許叔叔配的藥物,除非把藥方給人,不然拿著藥物,別人都仿制不出來。想搶生意,他們還早得很呢。」
虞秋雯反問道︰「不然的話,你說還有什麼原因?」
「這……」周顏顏被她一句話問住了,望望許莫,又望望韓瑩,盼他們的哪一個能幫自己辯解一下。豈料許莫和韓瑩兩人看起來似乎都有很重的心事,誰也沒有關心她們說些什麼。
許莫和韓瑩兩人吃完了飯,又回到實驗室。將日光燈打開,對著搖錢樹的種。將一切布置妥當,這才回去睡覺。
次日兩人一早醒來,又去觀察那枚種。
「奇怪!」許莫將照片拍下,和昨晚臨睡之前的最後一張照片一比較,發現兩張照片,看起來依舊沒有任何不同。
「難道不是光線的問題?」韓瑩詫異的道。
許莫心里同樣奇怪,「它不需要光線,也不需要水分,究竟需要什麼呢?」
韓瑩猜測道︰「難道是時間的問題,它要在白天才生長,晚上不生長?」
許莫點頭道︰「有這種可能。不如咱們換個環境,試試其它環境下會是什麼結果。」
韓瑩立即表示贊同,「很好啊,你說咱們要到什麼環境下去實驗。」
許莫想了一想,接著提議,「不如先到郊外看一看,在敞亮的大環境下,光線空氣充足的地方,看它會發生什麼變化。」
于是兩人找了一輛房車,將顯微鏡搬到放車上,開著車,又去了郊外。他們整整在郊外呆了一天,一天下來,奇怪的是,那種居然沒有任何生長。
到了晚上,兩人回到家里。吃飯的時候,王婷似乎漫不經心的笑著道︰「你們說奇不奇怪?今天一天,咱們的生意又回來了,而且和以前一樣火爆。」
周顏顏關心的問道︰「是這樣的麼?媽。」
王婷微笑道︰「傻孩,媽難道還會騙你?」
虞秋雯插了句嘴,「那為什麼昨天一天都沒有生意呢?」
許莫听了這話,心里不禁一動,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向韓瑩望去。
韓瑩也在同一時間向他望了過來。兩人目光一對,同時想起了一件事情,昨天一天,搖錢樹的種都在家里,而今天,兩人帶著種去了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