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回頭望了馬武一眼,皺了皺眉,神色陰沉道:「他這麼跟著咱們,倒是有點麻煩。」
劉乾點頭道:「必須想個辦法,擺月兌他才成,不然的話,到了那小娘的跟前,這廝非跟咱們搗亂不可。」
許莫沉吟片刻,「我把他引開,你去找沈半城的女兒。」
他其實有點擔心分開之後,劉乾會找機會跑路,丟下自己一個人。但接著便想起來,那姓陳的也應該能想到這種可能,馬武一個人怎能監視的了兩個?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那個越野車司機了,說不定是在暗處監視。
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還有所顧忌,一旦到了沒人的地方,卻一定會動手,那個姓趙的手里有槍,天知道他們三個有沒有武器。
因此如果劉乾逃跑的話,只怕正遂了他們的意。劉乾經驗比自己豐富的多,料想也不會做這種傻事。
劉乾想了一想,便答應了。當下兩人分開,劉乾前往半山別墅尋找沈小姐。
馬武略一猶豫,還是選擇跟著許莫。
許莫無處可去,便在原地停下,等著劉乾的消息。馬武遠遠的望著他,也不靠近,口中連連冷笑。
半個多小時之後,劉乾從山上下來,帶回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個沈小姐,居然已經帶著她的保鏢離開了,不在山上。
許莫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起來,如此一來,便只有依靠自己了啊。
根據他的猜測,那位沈小姐,估計沒有抓到那個姓趙的,經歷了昨晚的事件之後,變成了驚弓之鳥,再加上這個地方已經泄露出去,被那個‘夫人’的人知道了,擔心她還會派人再來,因此提前撤走了。
這麼看來,那個‘夫人’的可怕,還要在自己的猜測之上。以沈半城的勢力,她女兒明知是對方所為的情況下,也不敢正面應對,只能選擇躲避。
自己招惹上這麼一個對頭,處境真的十分不妙啊。
劉乾一時也沒了主意,「咱們現在怎麼辦?」
許莫想了一想,「那個小陳還不知道咱們的名字和來歷,這是唯一的好處了。」
劉乾恨恨道:「那又怎樣?鬼知道他是怎麼安排的,打算怎麼在半路上堵截咱們?」
接著又想起了什麼事情,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還有那只僵尸,實在太邪門了,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里毛毛的,如果他們把咱們殺了,你說,會不會把咱們也變成僵尸?」
許莫嘆息一聲,隱隱覺得有這種可能。那種情景,讓人只是想想,便覺不寒而栗。
他內心跟著涌起一股強烈的不適感,急忙搖了搖頭,將那種想法從自己的腦子里逼迫出去。深吸了一口氣,等心情平靜下來,略一思索,問道:「他們似乎是什麼‘夫人’的手下,你以前有沒有听說過這麼個人?」
劉乾搖頭,「從來沒有听過,從那只僵尸來看,這個人比沈老大、馮老大他們邪惡的多,應該不是黑社會的,說不定是什麼邪教出身。」
許莫點頭,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知道這些事情,對自己似乎也沒有多大幫助。
又想了一想,接著道:「那個姓陳的安排在半路上堵截咱們的人,應該還不知道咱們是誰,也不知道咱們長什麼樣子,如果能夠甩月兌姓陳的他們三個,想要逃出去,倒也不難。」
劉乾回頭望了馬武一眼,「這姓馬的跟狗皮膏藥似的,不會被咱們輕易甩月兌的。」頓了一頓,又道:「對了,監視咱們的,可不止馬武一個,還有那個越野車司機,他和馬武兩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剛才我到山上去找那小娘,馬武留下來監視你,他便跟在我的身後。他藏的隱蔽,卻還是不小心被我看到了。」
這一點,許莫早就猜到了,听劉乾一說,還是忍不住心里一沉。
他望了馬武一眼,馬武也正向他的方向望過來,與他目光一對,頓時使了個挑釁的眼色,接著右手食中二指並起,在自己脖子上一劃,做了個抹喉的動作,意思是你死定了。一揚眉毛,神情得意之極。
許莫心中大恨,惡念頓起:怎麼想個辦法,殺死他們?
如果他們三個都死了,消息也就斷了,那姓陳的安排的人縱然來了,也不認識自己和劉乾。只是自己和劉乾兩人赤手空拳,他們三個卻極有可能帶著武器,甚至有手槍也不一定,不被他們殺死便是運氣了,又怎麼可能殺得死他們?
接著想起河里那條紅色怪蛇,那條怪蛇身懷劇毒,姓錢的只是被他咬了兩口,便中毒死了,自己能不能把那條怪蛇抓來,對付他們呢?
略一思索,便忍不住搖頭,那條怪蛇之所以能殺死姓錢的,主要還是佔了出其不意的好處。如果提前讓他知道,有了防備,肯定不會被怪蛇咬到。
眼下馬武和越野車司機兩人緊緊的盯著自己和劉乾,怎麼會給自己這種機會?況且更重要的是,那條怪蛇被姓錢的扔出去之後,跑到草叢里去了,天知道現在去了哪兒。
不經意的望了劉乾一眼,劉乾急忙詢問:「想到辦法了麼?」
許莫搖了搖頭,突然又想起啟示之書來,那輛越野車在第二頁,按理也是一場車禍。雖然昨天那越野車司機差點開車撞到自己,把車拐進了一條小水溝里,但那距離車禍的程度,顯然還差的很遠。
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這次車禍呢?如果車禍在返回的途中發生,而他們在車上……
許莫心里頓時一陣激動,接著又想:必須三個人同時在車上才行,只要留下一個,這個計劃就是白費了。
但是想要車禍發生的時候,三個人都在車上,卻有一定的難度,司機和那個小陳應該是在越野車上的,馬武就不好說了。
按理,依個人習慣來看,來的時候坐哪輛車,返回的時候多半也會將哪輛車當做第一選擇,這種選擇就和劃勢力與佔地盤一樣,其實也是一種本能反應,除非發生了其它變化或者有特殊情況,否則很少會改變。
這次半路攔截,許莫猜測,極有可能是以打劫的形式出現,這姓陳的安排的人扮作劫匪,將自己和劉乾兩人帶走。
而這姓陳的他們三個為了避嫌,絕對不會涉入其中,否則的話,這麼多人看著,一旦自己和劉乾兩人出事,他們也月兌不了干系。除非他們敢將所有人殺掉滅口。但是光天化ri之下,料想他們也不敢這麼做。
只是來的時候,那個馬武坐在哪輛車上?
許莫回憶了一下,發現除了那個大胖子之外,其他兩個和小陳一起坐越野車的人,自己竟然沒有留下什麼印象。
忍不住向劉乾詢問道:「你記不記得當時坐越野車的,除了那個姓陳的和大胖子之外,還有哪兩個人,有沒有這個馬武?」
劉乾想也沒想,便搖頭道:「當時和那個姓陳的一起坐越野車的,還有一個大胖子嗎?我記不清了,你問這些做什麼?」
他對這件事情一點也不關心,知道的比許莫還少,竟連原先坐在自己身後的是個大胖子,後來換到越野車上的事情都忘記了。
許莫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馬武原先坐的是哪輛車,事情可就有些難辦了啊!而且更重要的是,馬武為了監視自己和劉乾,縱使來的時候坐的是越野車,回程的時候,也極有可能換到客車上來坐。
必須想個辦法,逼他去坐越野車才行。
自己該怎麼做,才能逼他去坐越野車呢?
這件事情並不容易,甚至即使他原先坐的是越野車,返程的時候,客車上又已經坐滿了人,只要他到客車上,跟人提出交換位置,多半也沒有人拒絕。
有沒有什麼辦法,不但讓他坐了越野車,還能讓別人不願意跟他交換位置呢?
突又想起昨天那越野車司機把車子開進水溝里的事情,心里一動:自己何不在這件事情上面,打打主意?
當下對劉乾道:「你有沒有辦法將昨天那越野車司機把車開到水溝里的事情散播出去,讓每個人都知道?」
劉乾忙問:「你想到了什麼?」
許莫不禁遲疑,車禍的信息是從啟示之書處得來的,卻不好向他解釋,只得繼續問道:「你有沒有辦法?」
劉乾想了一想,道:「辦法肯定有的,徐宏哲他們都沒有事做,閑著也是閑著,讓他們去散播消息就是。」
頓了一頓,接著又道:「不過說到散播消息,他們三個都是長舌頭,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把這事說給別人了,完全不需要再行吩咐。」
許莫道:「只是那樣還不夠,必須說的重一些,把別人嚇住才行。嗯,要說那個越野車司機喜歡喝酒,酒量卻不大,只喝一小杯,就差不多了,駕駛技術也差,昨天開車,剛一發動,就把車子拐進了溝里去,差點出車禍。今天回去的時候,坐他的車的人可要小心了,萬一他又喝了酒,經過盤山路的時候…」
這段話里,‘喜歡喝酒’,‘只喝一小杯’,‘把車子拐進溝里’,‘差點出車禍’,都是真的。至于那越野車司機酒量是大是小,是否只喝一小杯就差不多了,駕駛技術怎樣,就難說的很了。
但料想這麼說了之後,那越野車司機也無可奈何,更不可能向人解釋。
而這謠言是在事實當中加了幾句‘合理’的推測,卻由不得別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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