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密達看司徒睿華竟以身擋在睿親王面前,遂撩身而起,瞬間抓住了那刺向司徒睿華心口的劍。
睿親王這一劍卻是用盡了平生所學,快如閃電,殺浣玉卻是輕而易舉,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唯一的兒子,竟然擋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的劍,對著的,便是他唯一兒子的心口。
他折身不及。
就在睿親王閉上眼,感覺到劍入皮膚一寸的時候,那快如閃電的攻勢卻在一瞬間,被定格下來。
眾人這才皆吁了口氣,緩緩的睜開眼。
一雙圓潤的紅酥手夾住了那劍尖,止住了即將要發生的這血濺三尺的一幕。
朝阿密達頷首笑了笑之後,司徒睿華抽了抽嘴角,一瞬卻是眼底的冷芒大炙,望著也是嚇得不清的睿親王,道︰「父王,您大概還不了解,你若是想殺浣玉,我不攔著。」
頓了一頓,就在睿親王驚詫中,司徒睿華卻是撩下了一句狠話︰「但倘若玉兒不在了,您就為兒子準備好一口上好的檀香木棺材吧!」
他曾對天發誓,一生一世,一雙人。
生同衾,死同穴。
即使她的心如今在西門埔琿上,但是他說的話,卻是永遠也不會更改。
睿親王看著面色冷峻,鋒芒畢露的司徒睿華,半晌之後,對峙而立的睿親王到底是知道司徒睿華言出必行的性格,在這場對峙的拉鋸戰中敗下陣來。
風過,揚起眾人的衣袍,原本保養得甚好的睿親王,在這冷風寥寥中,卻是冷颼颼的垂下了身子板,臉上的皺紋一瞬盡顯,卻是老了十年不止。
他的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
他是再也管束不住了。
如今他要強逼,那只能是剛才的驚險重現。
卻是他不願看的。
半晌之後,睿親王咬牙切齒的很蹬了浣玉一眼,那是要將浣玉扒皮抽筋的恨意,丟下了劍,跺了跺腳之後,深深不舍得看了司徒睿華一眼之後,終折身離去。
看著睿親王卻是催老了不少的背影,浣玉卻是語帶哽咽望著司徒睿華,帶著幾分哽咽,道︰「司徒睿華,你真的是我認識的司徒睿華麼?」
司徒睿華笑了笑,捧起浣玉的臉,四目相對,眼神繾綣間,卻是無盡的苦澀。「我是司徒睿華啊,我是你永遠的司徒郎。」
朗朗旭日,耀眼奪目,卻是不及眼前的人,那刻意勾勒的嘴角,那故意展現出的風情,卻是璀璨熠熠,像極了當年初相見時。
那高高挑起的不羈眉間,萬水千山間,竟是苦楚。
那眼里的璀璨之息,卻是那般的炙熱和痴傻。
那嘴角勾勒起的笑意,卻是像極了一汪旖旎的春夢。
一行清淚,從那璀璨的眸子氤氳起,幽幽落下,微風揚起,帶著刺骨的寒意,打在浣玉臉上,卻是冰火兩重天,流進浣玉的嘴里,卻是分不清是甘甜還是苦澀。
「司徒睿華,你不是風流倜儻,陰狠毒辣的麼,什麼時候卻是變得如此的偉大奉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