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接觸之後,顏群才知道。
西門埔琿的陽光璀璨,不是那麼輕易隨意的,就會給另一個人。
他只會圍著那個溫吞得如一江秋水的女子,他的眼,他的笑,他的心,似乎只給那個女子。
也許,這世間,是存在心靈感應的。
正當顏群想到西門埔琿,心里抽痛心碎得厲害的時候,那個拒絕過她無數次,冷臉過她無數次的男子,如一道閃電,白駒過隙的神速飛身到了她的眼前。
長身直立,好似一柄出鞘的劍,冷冽的站在她眼前。
可是他的眼,卻如黑曜石般,閃爍著威嚴的星芒,看的是那個微醺的女子。
他的手,緊緊抓抓住的,是那個微醺的女子。
他的心,只為那微醺,痴痴苦笑的女子跳動。
他抓住了浣玉那還想往口里灌酒的手,那鋒利的劍眉,此刻蹙的深遠綿長了,那厚實的唇畔,此刻微微抿緊,帶著風送浮冰的語調,道︰「玉兒,你在做什麼?」
宴會之上,她待他卻和周遭的王公甲沒甚區別,溫婉而客套,明明她就在他身旁,可是卻讓西門埔琿覺得,眼前的女子,自從司徒睿華跳崖的一瞬,已是天邊遙不可及的錦繡,相隔十萬八千里。
宴會散去後,甩開了他,不想卻是獨身來了此。
西門埔琿掃了掃周遭,月下那張琴,焚香是新燃。
身旁的酒七零八落凌亂散了一地,是新濕。
她的浣玉,從來都是拘謹,從容,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放縱了自己,沉淪了自己。
如今,卻是為了一個誰,傷了,醉了,沉淪了自己。
感覺到原本空無一人的周遭卻是響起一聲,有人捏著她的手,力道雖是沒有傷著她,但也不小。
浣玉不悅的蹙起了黛眉,顫巍巍的抬起胳膊,眼神迷蒙的眨了兩眨,真的有一個人,出現在了她身畔。
心,顫了一顫。
浣玉揉了揉眼楮,努力睜開,身形晃蕩間,卻是看到月夜下,一個人,衣袂飄飄,長身**在她面前。
風微醺,帶著泉香酒冽的甘甜。
枝頭的繡球花,受不了微風氳顫,羞澀的扭擺著腰肢,不經意的盈盈蕩漾下來,散開在浣玉和西門埔琿周遭。
眼前的人,一雙眸子,深情得很,痴情得很。
眼前的人,風俊的面容,挺拔的身姿,全身氤氳開的是璀璨而清冷的銀輝,浣玉的心頓了一頓。
璀璨如滿天旭日,溫潤如玉,佔據了滿眼。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駐。
浣玉抽痛的一手捂著心口,看著眼前的人,卻是再也挪不開眼。
搖搖晃晃的站起,浣玉一腳向前踩去,不料一個身體平衡沒有掌控好,一個趔趄之下,身子竟然向一旁歪去。
好在那人卻是神清氣明,及時扶住了她。
浣玉被那個人扶住,蔓延開在她眼底的是一雙修長的手。
浣玉身子不經意的顫了顫,眼底的苦澀哀慟終于褪去了幾絲,仿佛醉得很了一般,將著微醺的身子,倒入了那個雄壯的懷抱。
「司徒睿華!」瀲灩的倦笑從浣玉的嘴角逶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