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地遠,冰川陸離叢,雲霧裊繞。
當浣玉睜開眼,入眼簾的,卻是腳邊一池的彼岸花迎風蕩漾,微微搖弋屬于自己的風情和寂寞,不由得,卻是看得痴了。
彼岸花。
花開彼岸,根葉不連,花睫不扶,氳風縈繞,互逶相鬧。
花為器,睫為執,護諸相。
此命定之術。
與子無傷。
繁花琺器,佑諸相,福澤廣田。
眾生摩拜,敬之,畏之,否窺。
于高座,不嬈,不弱,不諾。
氳風至,氳魂回畔。花依依,根落落,情錯錯。
物尤在,音尤在,妖嬈尤在。
珠紅玉翠,翼舞空華,披漫羽霞。
夢斷魂回。
至遠至近不在,至苦至甜不在,至疏至親不在。
琴瑟鼓之,凰樂和之。
無好壞,月兌塵斷俗。眾人皆言,六根盡。
不苦不甜,不咸不淡,不斷不續,無色無狀,落半滴淚。
于畔而生,傍彼岸而長,依花而存,諸眾人不見,謂不存在。
端坐蓮台,盡滌。
浣玉黯了黯眸子,低去,愛憐的撫上那迎風輕顫的彼岸花。
不管什麼時候看去,這些花,永遠開得是那麼的唯美,端莊,供萬物敬仰。
微風盈盈氳繞過,彼岸花上的露珠顫了顫,晶瑩剔透,滴落下的一瞬,唯美的模樣,卻是讓浣玉窒息。
要那般的唯美,做什麼。
明明就是分不開的一對,可惜造化弄人,非要逼得珠紅玉翠,翼舞空華,披漫羽霞,相愛相知不相見。
「佩環,才多久沒見,怎的變得如此的憂思愁腸?」身後白茫茫的一片中緩緩現出一人,拍了拍她的肩頭。
浣玉回頭,卻見對她盈盈打趣的,好一個明艷絢妍,喧囂到極處的女子,是,莞靈啊!
「靈兒……」一時間,心緒萬千,翻騰而起,浣玉抱緊了久未相見的莞靈。
心一時間顫抖得很,跳得快了。
她真的沒死。
她在這里多久了,這是哪里?
九天阿鼻,六界八十一道輪回,這是哪里?
腦海里一陣疑問閃過,浣玉冷靜下來,推開莞靈,睜開了眼,正欲問出聲,不料周遭的一切卻是越來越模糊,直至不見。
「靈兒!」浣玉急切伸出手,欲抓住越來越遙遠模糊的莞靈,不料動作幅度過大,險些摔下了床。
「主子,你醒了?」耳畔,是逸華關切的聲音。
浣玉緩過神,打量四周,心里頓悟過來。
剛才,她入夢了。
「嗯。」浣玉掀開被,被逸華扶起,輕坐在梳妝台上,任逸華在頭上捯飭,心里驀自回想著夢里的場景。
莞靈在一個滿是白雪皚皚的地方。
「逸華,派人去雪山查探,看有什麼靈異事件沒有。」突兀間,浣玉抬起頭,沒頭沒腦的吩咐道。
逸華點頭,半晌之後,浣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半晌,道︰「去法華寺一趟。」
若是莞靈有靈,剛才那麼清晰的夢境,該是啟示。
話說西門埔琿這晚郁悶至極的回到山寨,一張臉卻是寒到了極處。
身後的大鴻,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