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林,女子烏鬢黃裳,舞姿輕啟,滿堂照曜。
珠纓旋轉兮星宿搖,花蔓抖擻兮龍蛇動;飄然轉旋兮碩煬啟,回裾轉袖兮若炙焰。
像極了她當年。
當年,他即位榮登大寶.
她立于殿中,舞盡了一場繁華。
「哥哥,今日可是開心?」莞靈舞完一曲,飄到了他身邊,拿起了他喝過的酒杯,放到了唇畔。
不待他回答,殿中便沖出了一人,手執匕首,勢如狡兔,閃電般沖他而來。
而他身旁的莞靈則雙手摟緊了他,在這熙攘大殿之上,一把擋在了他身前,沒讓他受了一絲傷害。
她身上很香,是梨花香。淡淡的,很是素雅。
莞靈看著很像是一個素雅的女子。
可是他知道,
她不是。
逼宮那一日,他帶著五百兵士,殺進了內圍。
那時的大皇子離他只有一百之米遠了。
可就是那一百米里,卻有三千死士。
而他,只有五百。
他以為,他就這樣死了。
大皇子是以暴虐聞名天下的。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她來了。
一個人,手執白綾,飄飄然,擋在了他面前,朝他莞爾一笑。
「你們走吧,這里讓我來對付!」她的那一笑,是那麼的有底氣,一瞬,讓他感覺,後宮的花,竟數綻開了。
于是他走了。
沒敢再看內圍一眼。
等回蕩在這內圍。
如果不看莞靈身後一堆的斷頭殘臂,他們都會被那抹傾國傾城純真蕩漾的笑靨迷去了心神。
沒有一個人敢問那個立于血泊笑靨如花的女子,身後的三千斷頭殘臂是怎麼回事。
是誰做的?
是誰殺的?
是眼前柔弱婀娜的女子麼……
她的一頭青絲,雖是如瀑隨意散下,卻無一絲散亂。她的臉上,妝容很是精致。
她身姿很是婀娜,微風過,裙裾飛揚,她的衣擺,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腥。
她就是生長在血泊里的白蓮。
如花笑靨,蛇蠍心腸。
一如她現在,護在了他身前,可是她是絕對不會用自己的身子為他擋刀的。
果然,下一秒,暗衛如電,一陣白光過,殺手倒在了她的面前,雙目大睜,口角滲血,面目猙獰,而眼前的女子,心不跳,氣不喘的,很是淡定的,抬起了頭,對他甜甜一笑,問道︰「司空大人,是瘋了麼,如此喜慶,居然藏著兵刃來砸場子?」
話語間,她的語氣很是淡定,啷當珠玉,听在了他的耳朵里,卻是聲聲噬骨。
她不是善類。
她不是純潔,單純之輩,可是她卻有一顆純潔痴傻的心。
注定了她在他面前,就是永遠的輸家。
夜里,他獨坐在御花園獨飲,一人一後面的三萬精兵來援的時候。
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沒有人的心髒敢亂跳一下,全場的目光,竟數在她身上。
立在血泊里的浣玉,臂掛白綾,很是悠弋的彎下了腰,俯身摘下了一朵芙蓉,鬢在發間,對著那泠泠血泊,照了照,爾後嘴角勾出了一抹純純的笑靨。
身為白蘭,簪芙蓉,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