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陸熠低呵一聲兒。
襲珂身子一抖,背後的槍口頂著自個兒賊不舒服,大冬天背部生出一層密實的汗。
她往後定定看了他一眼,一雙水藍色眸子,猶如千刀萬刃,一股凜冽的氣息直直射向自個兒。
她頃刻轉過頭去,直直往小區深處走去。
看到前方一塊石頭,襲珂眸子蹭得一亮,用眼角余光瞥了瞥陸熠。待走到前方石頭處,她腳尖不小心掃到那塊是石頭。
整個身子跟著向前踉蹌幾遭,陸熠疾步上前抓住她胳膊,襲珂眼光一閃,對著他就是一拳揮去。
陸熠身子靈活閃過這一擊,襲珂見勢即刻掙開出他的魔掌,飛身一個旋風踢,他手中的槍啪嗒掉在一旁的草叢中。
陸熠揉揉手腕,似笑非笑的盯著襲珂,一股無言的危險從他身上的氣場迸發著。「我還是太低估你了。」
襲珂握拳擋在胸前,做好防御準備。「草!有本事不要用你桿子破槍來解決事兒!」
陸熠扭扭脖子,脖子關節處發出 啪響聲兒。
他漸漸逼近,襲珂左右看看,拔腿就往小區後門跑,好女不跟賤男斗,還是不要讓自個兒吃了虧較好。
她只听見風在耳畔呼嘯吹過,她腦海里就只有一個堅定!被他抓到了,她就玩完了!絕對不能讓他逮到!
還沒有跑後門門口,就有一道力,一把抓住她頭發,往後用力一帶。
襲珂順勢往後仰,身子一時失去重心,頭皮傳來酸麻的疼,身子被陸熠接住。
草!不是女人打架才扯頭發的麼!特麼這是怎麼回事兒!
陸熠拖著她身子往樓道里拖去,拖到一個較暗的角落里,摁在牆壁上。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比在她喉嚨處,鋒利的匕首在她脖子劃出一道口子,她低呼一聲。
「少給我玩什麼小把戲,否則你小命難保!」陸熠沉聲說。
襲珂頭皮有些發麻,他媽的!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威脅過!他以為他是哪根蔥!
簡直就是一喪心病狂的變態!
「乖乖去將芯片給我,我保你無事離開!」聲音不輕不重,每個字音節都踩在那個狠點上。
「嘿嘿嘿,我剛剛太緊張了,你別急嘛,我帶你去不就好了。」她扯著繃得死硬的嘴角說。
說著襲珂,抬起腳尖卯足了勁兒往他胯下一踢,一聲兒低沉地悶哼撩入她耳。
她動作絲毫沒有停下,奪過他手中的匕首,身手麻利的一個反扣,身型繞他身後,死死制住他的手腕,舉高匕首目光如柱,即將要狠狠刺下!
陸熠也不是吃素的,哪里容得了她動了他一根手指頭,反身一個漂亮有力的擒拿,瞬間掐住她脖子,力道用得很是凶猛,勢要制她于死地似。
「你是在觸及我的底線!」
襲珂覺著呼吸困難,好像有一口氣兒堵在胸口,窒息臨近死亡的感覺!
她不能就這麼放棄!越到生死最後一刻,越要盡心一博!
她一手抓住陸熠手腕,試圖讓他松手,拿著匕首的手對準他後面肩頭狠狠一刺。
匕首插入血肉的聲兒很清晰很沉悶。
陸熠冰藍色的眸子眯了眯,絲毫不在意,手中力道並未減退。「你是第一個成功刺傷我的女人!也是第一個敢舉起匕首刺我的人!膽兒不小啊。」
「你妹的…老子現在打破了這個開始…」襲珂嗚嗚咽咽的,每個字兒都十分艱難。
陸熠好似感受不到後肩上的痛,反而越加用力掐住她,她的脖子隱隱顯著刺目淤青。
「找死…」
襲珂無力的閉上眼兒,迅速抽出插在他背上的匕首,就著血淋淋的刀尖,往他手背上狠狠滑過,鮮血飆到她潔白的臉上。
如意的,他松開了她!
襲珂捂著脖子後退三步,眼里蓄出一道狠色,疾步上前摁倒他,對著他胸口就要刺去!
就在刀尖離胸口還剩一厘米時,她止住了動作。
殺了他,是犯法的!
這一理智拉回了她,這樣她會給楠爺添亂的!
陸熠嘲笑著「怎麼不繼續了?」
襲珂松開他。「好吧,我怕死。」
說完將匕首丟給他。
「那個,芯片我沒有,小命有一條,但是我不會給你的。」說完,她咧開身就跑。
陸熠沒有去追她,把玩著那把匕首著了迷。
剛剛還是他大意了點,竟然讓一個黃毛丫頭整成這樣!
——
襲珂出了小區就不要命的跑,見半天攔不到一輛車,直接站到馬路邊,隨便攔下一輛正在行駛的出租車。
嗤啦!
一聲兒刺耳的剎車聲在喧鬧中騰起!
「草!你要命不?!」司機探出頭來罵道。
襲珂沒理會他,跑到後車門邊兒上,蠻橫打開車門,里面是一個穿著端正的女士。
女士看了襲珂臉上的幾滴血,以及她駭人的目光,嚇的花容失色。
她傾上前領起她衣領,往車外後拽。
「你干什麼!你干什麼!」女士張牙舞爪一頓亂揮,大驚失色。
「滾出去!」襲珂將她往馬路邊一丟,身體靈活的鑽入車廂,砰得關上門。
司機被她的舉動所嚇到,戰戰兢兢的問「干干干什麼的?!」
襲珂通過後視鏡看到自個兒臉上的幾滴血,趕緊用袖子拭去。
「這是雞血,剛剛殺雞了。」她解釋著。
「那那你要去哪兒?」司機還是有些害怕。
淡台?
楠爺不在那兒,那還是去部隊吧!
給師傅說了地址後,就直直往獠牙那方向駕駛而去。
下了車,襲珂丟給他一百塊就打算急急走了。「不用找了!」
「大姑娘~大姑娘!哎哎哎~」師傅叫住她。
「干嘛!」襲珂頓住腳步,有些發火了。
「錢不夠啊!」師傅有些為難的指了指計價表。
襲珂順眼往去,在模出一百丟給他。「別在叫我了!」
由于獠牙是絕密基地,一般不會給外人看到。
襲珂下車的地兒,離獠牙部隊還有五公里的路。
她一路狂跑到獠牙,大冬天的,額跡濡濕的發並不是被霧氣籠罩的,而是被汗水打濕的。
剛剛進了獠牙看守點,就看到張寒捧著一捧資料,她累的不行,到他面前扯著他袖子彎腰喘著氣兒。
「張寒,你們頭兒呢?」
「在辦公室呢,怎麼了?」張寒一頭霧水。
襲珂目光移向辦公室那棟軍事大樓,挪步趕去。
她現在心里亂的很,她覺著只要找到楠爺了,啥事兒都沒有了,那是一種濃郁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