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回到偏殿,便吩咐蘭芷燒水,她要好好沐浴。剛剛在大殿中,明明討厭那樣的氣氛,卻不得不。接下來,就要想想怎麼說動南宮墨軒了。那身紅衫褪去,深深悶在浴池里,像南宮墨軒那樣的男子,大抵只有那個鳳棲梧桐的傳說能夠打動他了吧。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命蘭芷拿來一套月白的長衫,卸去臉上濃妝,一根發簪松松綰綰的嵌入發絲。兩人快步向太池走去。「蘭芷,你在這兒守著,別讓任何人接近這里。」「你放心,公主,快去吧。」
太池邊沒人,料想定是耽擱了。「佳人有約,卻讓朕等了好久」。小喬,聞聲連忙轉身看見南宮墨軒一人倚在樹下,在月光下他的臉顯得越發柔和,他的五官明朗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這樣的一個人,一定是胸懷天下吧。「怎麼,公主是看呆了麼?」一抹不屑的笑容,還以為這個女子會有什麼不同,太失望了,轉念一想,自己為什麼會失望,想到她紅色的身影,曼妙的身姿,清麗的歌聲,絕美的容顏。是有期望吧。越想越不透,想轉身走。「慢著,陛下。今日是鳳瑤有事與陛下商量。」步子早已停住,「什麼事?」小喬見有希望,就快步朝他的方向走了兩步。女子獨有的馨香隨著他的靠近,撲面而來。很奇怪,他竟然不討厭,反而很喜歡。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剛剛沐浴,頭發半干的攏起。其實,她來的不算晚,算時辰剛剛好。是他借不勝酒力出來吹吹風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陛下,你可曾听說過一個命格,鳳棲梧桐,生來為後,輔佐帝王,天下之母?」不知她為何講到這個話題「听過,朕听說這是你的命格。」小喬握了握手,要知道她這可是再跟皇帝談條件啊。「陛下,鳳瑤不才。便是要用這命格和陛下交換一件事,」南宮墨軒眯著眼打量著她,似乎她穿白色也很好看呢,紅衣妖媚,白衣素淨。「你倒是說說看」。「我想做龍吟之後。」這句話把南宮墨軒怔住了,好大膽的女子,卻明白她這不是痴心妄想,因為她的身份是足夠的。「憑什麼?」其實他可以完全拒絕,因為他討厭女子自作聰明,不過就是想知道這女子大膽到什麼地步。「憑我的命格,你可以坐天下之主,北齊和西漠不知此事才會娶我二妹三妹,若他們知道此事,怕是要爭著搶著。」「呵呵,命格?朕听到的只是傳言,你那什麼證明?」小喬一听,氣急。這男人怎麼如此難搞,不過一想,確實,她拿什麼證明,除了背後的梧桐,對了梧桐。她背過身去,南宮墨軒以為她已經無言以對,誰知抬頭確實看見一幅血色梧桐圖,在月光下,白皙的膚色血色的梧桐顯得越發妖艷。他沒想到這個女子竟如此決絕,「你有什麼目的?」小喬穿好衣服,鎮定的回過身「輔佐你為天下之主,統一天下,然後滅了鳳舞殺了鳳浩然。」那女子語中的怨恨,決絕的目光令他覺得心疼,是心疼。讓他有一種保護她的沖動,「為什麼,他是你的王叔,鳳舞是你的國家」
「王叔?她是父皇的親弟弟,居然為了權力下毒害死父皇,鳳舞算什麼,我的母後是鳳舞之母,可是最後卻為了我們姐妹被鳳浩然逼死。那些利欲燻心的人把這里當成仙境,對我來說,這里是地獄,是牢籠,是最骯髒的存在。」一字一句像敲打在南宮墨軒的心上。「好,我答應你,」沒想到他一改之前強硬的語氣竟答應了她怔怔的看著南宮墨軒。他走向小喬,把她的簪子抽出,一頭青絲散落。「沐浴完別把頭發攏起,會頭疼的,」說著,將簪子收進自己袖中,繼而拿出一塊木蘭花雕放進他的手中。「你放心,我定不食言。」
他用的我,這男子今晚的一舉一動如同刻在小喬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