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書賢于是抬頭,淡笑︰「多謝柳王不計前嫌
柳王也笑︰「鹽茶道的事務我已經交出,殷太傅已經如願,不知此來還有何事?」
殷書賢後退,手指撫過唇邊,將指尖鮮血吮干。
血的滋味無比甜美,他落座,長眼半眯,唇角滿足地勾起。
「來柳王府的,可遠不止我一個微頓半刻之後他突然抬頭,將食指一彈。
食指間一滴鮮血破空而去,穿破屋頂,在陽光下化作巴掌大一塊紅霧。
這人的武器,竟然是自己的鮮血。
屋頂上的秦若歌擰了,避開這團血霧,干脆踏破屋頂落地。
紅魔傘已經吸了人血,此時一片鮮紅,落地之後她將傘收起,只是一個流目,已經是意態萬千。
殷書賢看了看她,訝異于她的鎮靜︰「姑娘大白天的蹲在人家房頂,難道就一點不覺得惶恐嗎?」
秦若歌笑,人半斜在傘上,去看主座的柳王。
議事廳光線充足,可偏巧就有團暗影遮住了他的臉,讓秦若歌看不真切。
伏在房頂的時候也是如此,不管秦若歌換哪個角度,那暗影是無處不在,讓她只能看見一個朦朧的輪廓。
這個柳王,斷然也不簡單。
秦若歌暗嘆口氣,將紅傘提到了手中,轉頭打量殷書賢︰「我不惶恐,因為我和閣下一樣,都是受邀而來說完她就將手搭上傘柄,手指向前,將傘面緩緩撐開。
殷書賢的神色瞬時就犀利起來,一記眼刀殺向柳王︰「我奪了王爺鹽茶道的權,斷王爺財路,王爺是邀人前來清算的嗎?」
等他這句說完,秦若歌的紅魔傘已經霍然張開,地涌金蛛黃得燦爛,直往他眼前逼來。
柳王衣動,將手間茶杯握得粉碎,一邊清喝︰「來我柳王府挑撥離間,你也未免太過自信
殷書賢也即時長笑,中指通紅,血液在指尖聚集,遙遙指向秦若歌。
「挑撥我和王爺,你也未免太自作聰明了應了柳王一句之後他笑意收斂,中指里涌出一叢鮮血,被他彈上半空,立時化作三道血箭。
秦若歌撐傘,臉隱在傘骨後,並不退卻。血箭迎上了傘面,紅傘順勢旋轉,卸去了千斤之力。
傘後的她已經到了殷書賢跟前,紅傘之後臉容嬌俏,衣袖隱隱鼓動。
身後柳王終于發難,衣襟帶風,揮掌擊向她後背。
千鈞一發。那刻秦若歌閃身,柳王的掌風從她身際擦過,‘忽’一聲直取殷書賢。
紅魔傘的傘骨也在這刻翻轉,傘骨往前,十二枝直射殷書賢要穴。
局面有了微妙的變化,突然間就成了她和柳王合攻殷書賢。
殷書賢並不驚訝,紫衫迎風,袖角一個回旋,將柳王的掌力沿原地折了回去。對秦若歌那一擊,他遠未盡全力。
他的心神,七成是用在了防範柳王。彼此猜忌防範,這便是他和柳王多年來共處的姿態。
秦若歌笑得無聲,單手一旋,將隱策從傘柄里抽出,腰肢在瞬間回擰,將鞭身指向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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