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老布叔,進去講突然一只手從黑暗中竄了出來扶住老布的手,這個時候老布才看清楚眼前的青年正是張浩然。
診所的燈開了,將黑暗驅散,這個時候老布才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青年,激動道︰「張浩然呀,你要救救狗蛋他表哥呀!」
張浩然為老布倒個杯熱水後坐下,然後疑惑的看著老布叔,不明白老布叔說的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狗蛋他表哥不是已經送進大醫院了嗎?怎麼又要自己救呢?摔斷腿和肋骨斷幾根應該都沒什麼大問題的,尤其是已經送進大醫院,這些基本都能完全治愈。而唯一的撞的腦袋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才是,大醫院有那麼多先進的設備和豐富的專科醫生,摔到腦又不是摔死,估計問題不會很大對。
「出事了!」見張浩然只是疑惑看著自己,老布叔臉上頓時焦急起來。
「那王大包王八蛋原本是送狗蛋表哥去大醫院治療的,結果診斷後醫生說問題不大,要付二十幾萬醫療費,結果那王大包卻不肯付醫療費了,嘴上支吾,最後狗蛋把人證什麼的全叫到醫院逼王大包給了醫療費用,可是醫生卻說晚了,耽誤了病情,現在狗蛋他表哥已經深度昏迷,醫生說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呀!」老布叔一臉憤怒,好好的一個人能治的時候不治,這一耽誤就出事了,植物人呀,這讓狗蛋這些靠賣苦力吃飯的人那里能承受得了。
醫院永遠都是先付錢再治病的,否則當初張浩然他爸也不會那麼早就死去。除了昂貴的醫療費還有那該死的先給錢再看病,這讓許許多多像狗蛋這樣的底層階級甚至連醫院大門都不敢進。
「可惡!」張浩然右手一拍桌子,這樣的事情他沒少見,可是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能按照張浩然想的去做,就好比狗蛋非要听那王大包的話一定要去醫院一般。張浩然總不能綁住狗蛋的腿不讓他去吧。從第一眼看到王大包,張浩然就知道他不是個東西,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候還憐惜錢。
「張浩然,別人不知道你本事,老布叔還是知道的。所以我是來替狗蛋求求你去救他表哥。他表哥叫增民,家里還有個老母親,妹妹讀大學,老婆又懷孕,原本家境就不好的他現在攤上這樣的事簡直就是……」老布叔說到這里居然老淚縱橫起來,都是窮苦人,心里很清楚有些坎真的很難讓人邁過去。
「老布叔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張浩然雖然很不喜歡去大醫院,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人命關天,由不得自己喜愛。
「好,好。有你這句話老布叔算是放心了張浩然說話算話,只要是張浩然答應的事情他一定會做,若是張浩然不點頭答應,老布也知道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會答應。他的個性就如他父親一個樣。
想起張浩然的父親,老布眼楮又是暗淡少許,望著外面漆黑的夜晚獨自憂傷起來。
「沒事我就先走了,你一定要幫幫狗蛋他表哥呀見張浩然答應,而且時間那麼晚,老布腳有些不靈活的起身向外走去,旁邊不遠就是他居住的地方,路熟也不用燈光照樣能模過去。
「恩!」張浩然應承一下,在老布身後目送他離去,現在老布是自己老爸唯一一個老兄弟了,其他的老人在上個禮拜都走的差不多了,民工是苦力活,吃的是青春飯。當年紀上來了自然吃不消這種罪,大多上了年紀的人都選擇了回老家做點其他事,而這個曾經張浩然老爸待過的建築隊也只剩老布叔一個了。其他都是新血液,村子里的壯丁。
全民醫院是這座城市最大的醫院也是重點醫院,這里擁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頂級的專業醫生。但凡疑難雜癥或其他醫院不敢接手的病例無一不是要全民醫院接手,如果連全民醫院都醫治不好的病恐怕就要到省中心的醫院接手治療了。
一大清早張浩然就來到了醫院大門外,抬頭望著碩大醫院那全民醫院幾個紅色大字,內心萬分感慨,那幾個大字恐怕字字上萬吧,如果把那幾個制造大字的錢放在人民身上多好,明明不缺錢卻總要看錢治病,實在是讓人寒心。
張浩然真心不想來這樣一個地方,除了內心上排斥醫院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張浩然身體的特殊性。他能看到整個醫院居然有一層白霧籠罩,幾乎所有的醫院都這樣,那是一種讓張浩然感覺到厭惡的白霧,但他的診所卻是沒有這道白霧。
醫院外停滿了車,即便是一清早,按理人流應該並不多,但在張浩然看來此時醫院簡直比菜市還忙碌,保安不停的指揮著車輛進出停放,而在鐵欄大門處進進出出都是人。在取票大廳更是開始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大醫院都這樣,需要預約或取票等候,醫生只有那幾名,但病人卻無數,所以這是必要的措施。這也導致了不少人從半夜就開始來到醫院排隊佔位等候,感冒流行的季節更是需要排個幾天幾夜才能拿到一張掛號票,真是一票難求。
張浩然是來找狗蛋他表哥的,叫增民。在詢問前台後張浩然直接想四樓的住院區走去。因為現在專家已經確定對方成了植物人,無法治療,所以暫時就擱在那了,只是處理了斷腿和肋骨。
來到增民住的地方時只看到一個農村打扮的女孩趴在增民床邊睡著了,臉上還有淚痕,顯然是哭著睡著的。
眼前的女孩應該是增民的妹妹吧,昨天老布叔曾經說過關于增民的一些情況。所以張浩然很快就聯想到這點,臉上的淚痕是最好的說明。
張浩然沒敢將對方吵醒,遇上這樣的事身心都已經疲憊不堪,何況對方還是個小女孩,讀大學壓力已經挺大的了,所以張浩然內心卻是更想為其分擔一些,比喻將已經成為植物人的增民治好,沒有比這個更實際的了。
低頭,張浩然用鼻子聞了聞增民的身體味道,頓時臉上有了一絲異樣,大醫院果然是大醫院,想不到增民那斷腿和肋骨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並已經慢慢趨與好轉。只是增民卻真的成了植物人,氣息告訴張浩然增民要想醒過來恢復正常似乎很困難。
張浩然皺眉頭,情況不樂觀。如果早些被他治療也許早就沒什麼大礙了,可是現在卻不一樣。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病情一拖延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到時候再治療就是花上原本數倍的時間和藥物都沒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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