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求支持!
卻說那觀世音與木吒,化身為兩個疥頭和尚,立身長安鬧市當中,手捧著佛祖至寶錦斕袈裟、九環錫杖,沿街叫賣,卻是令得行人側目。♀
你看那二人手中寶貝,神光艷艷,金光燦燦,一看便非是凡物,自然引得路人駐足圍觀,暗自稱奇不已。
更有那行腳僧人,因為來長安,本為參加水陸法會,沒想到卻並未被選中,于是在此繁華之地流連。見得二人手中寶貝不俗,卻是徑自上前問道︰「那癩和尚,你那袈裟賣多少價錢?」
菩薩聞言,卻是微微一笑,而後開口道︰「我這袈裟與錫杖皆非凡物,卻是不菲,袈裟價值黃金五千兩,錫杖價值二千兩。」
「你這兩個癩和尚,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不是瘋子便是傻子。」
那行腳僧人聞得菩薩之言,卻是笑了起來,望著眼前二人道︰「些許兩件粗俗鄙物,便開口要黃金七千兩,你道是穿了你的袈裟便能長生不老不曾?便是穿了就能長生不老,成佛作祖也賣不了這許多價錢。」
言罷卻是直搖頭,直說二人貪心不足,走了開去。
「呵呵!」
菩薩見此,亦是搖頭,倒不與之爭吵,只向前漫步而去,只等有緣之人出現。
「二位大師,還請留步!」
正在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卻是令得那觀世音微微一愕,轉頭望去。卻見兩個少年,一文一武,皆是相貌清秀,資質非凡,饒是慈航老祖見多識廣亦是心動不已。
來人卻是那人教門下李玄霸與費長房二人,這二人算起來皆是純陽呂祖門下,如今又同樣被紅孩兒選為西游之人選,卻是兄弟相稱。
而純陽老祖歷來不喜西方佛門,所以這兩兄弟得知眼前二人便是慈航觀音與惠岸行者,便自告奮勇前來尋釁、找茬。
「不知小友喚我師徒二人所為何事?」
雖然看出眼前這二人來者不善,但慈航老祖何許人也?豈會與兩個天仙境界的後輩計較,況且這二人皆是天資不凡,福緣深厚,若是能夠渡入門下,當真是一大助力。
「適才聞得大師之言,這袈裟與禪杖皆為至寶,卻是價值黃金七千兩。」
費長房望著觀自在,神態恭敬的請教道︰「不知這二寶有何種神異之處?」
「好處自然是有的。」
觀自在聞言,卻是輕聲一笑,托起自家手中錦斕袈裟,放到二人面前,便見萬道紅光大作,寶光燦燦,又有七彩縈繞氣象非凡。卻是令得一旁眾人驚異不已。
望著費長房二人,觀自在微微一笑,開口道︰「我這袈裟乃是出自靈山佛祖之手,卻是有好處,也有不好處。有要錢處,有不要錢處。」
「哦?」
聞得這話,費長房卻是心中疑惑,但更是有些許不屑之色,心中暗自嘀咕著西方蠻夷之教,總弄些個玄虛,面色不變開口問道︰「還敢問大師,何為好?何為不好?」
「嘿!
觀自在見此,卻是看出了其心底所想,但也不點破,輕聲笑道︰「我這袈裟乃是異寶,著了我袈裟,不入**,不墮地獄,不遭惡毒之難,不遇虎狼之穴,便是好處。」
「若貪yin樂禍的愚僧,不齋不戒的和尚,毀經謗佛的凡夫,難見我袈裟之面,這便是不好處。」
「咦?」
聞得這話,費長房卻是心中微驚,倒也信了幾分,卻是想起當初在壺中仙山,純陽老祖所贈給自己的那枚桃符,心中卻是感嘆,繼而開口問道︰「那何謂要錢,何謂不要錢?」
菩薩見此,眼中閃過些許精光,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而後道︰「要錢之說卻是于那不遵佛法,不敬三寶,強買袈裟、錫杖之人,定要賣他七千兩,這便是要錢。」
「若是遇得敬重三寶,見善隨喜,皈依我佛,承受得起之有德之人,我卻也將袈裟、錫杖,情願送與他,權當是結個善緣,這便是不要錢。」
「既然這兩般寶貝既是如此神異,我卻是要了!」
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玄霸聞得這話,卻是忽而開口,言語之中卻是頗為豪氣,更是有一種不容反對的霸氣。♀
「嘶!」
一旁圍觀的眾人見此,卻是心中發駭然不已,要知道七千兩黃金可不是個小數目,便是這長安城中那些王公貴族,要說一口氣能夠拿去七千兩來買兩般的俗物的,屈指可數。
「二位小友當真要買?」
聞得李玄霸之言,觀自在心中卻是微微一沉,而一旁的木吒更是神色不善,望著二人,一股若有如無的氣勢,直直朝向二人壓去,卻是想要令得二人知難而退。
「誒!」
木吒這般神色,卻是落在觀世音眼中,卻是眉頭微皺,抬手一揮,便將那木吒身上氣勢擋住。轉過頭望著李玄霸二人,神態懇切,言語和善問道︰「劣徒無狀,還望二位小友恕罪。」
言語之間,便有一種天然魅惑,伴隨著無量大道佛光,無窮天龍禪唱,直取二人心神而去,卻是想要趁此動搖二人心神,令這二人皈依。
「君子一言,什麼馬都難追!」
李玄霸先是被那木吒的氣勢一激,心中憤懣不已,此刻聞得觀世音之言,卻是對那菩薩所施展的無量天音禪唱視若無睹,大聲呼道。
更是伸手從自家懷里,掏出一件物什,卻是一個小巧的紅木匣子,對著地上一倒,便見的「嘩啦啦」一陣脆響,無數金光閃耀,便見一錠錠金元寶從那木匣中滾落下來,不多不少,正好七千兩。
「咦!」
那菩薩見得眼前二人似乎並未被自家的佛門神通迷惑,卻是微微愕然,而後抬眼望去,卻見那二人腰間皆有一枚紫色玉佩,卻是散發著淡淡紅光,將自家所施展的漫天佛光與禪唱悉數擋住。
卻是認出,乃是出雲城火雲道人所有之萬年溫玉,心中了然,面色微變。
「不知大師所言算話?」
見得觀自在竟然有些微出神,費長房亦是微微疑惑,但卻不敢有絲毫無禮,開口問道。
「這……」
觀世音聞言,嘴角一抽,心中卻是暗罵紅孩兒與呂純陽多事,只是自己先前親口所言,若是不算數,恐怕日後傳出去為三界恥笑。但若是賣給這二人,又恐怕失了如來算計,佛祖怪罪。
「這袈裟錫杖皆為我師所有,我師說不賣就不賣。」
這時,一旁的木吒見此,卻是上前一步,擋住那費長房與李玄霸二人,神態傲慢。
「這就沒道理了!」
費長房聞言,卻是面色一沉,心中卻是惱怒先前木吒以修為鎮壓二人,面露譏誚之色望向木吒道︰「這麼說言,你這師徒二人也不過是口不應心的和尚。」
「放肆!」
聞得這話,木吒卻是怒喝,將手中九環錫杖用力對著地面一插,便有一陣浩蕩波動從那禪杖之上傳出,萬道金霞迸射,令得李玄霸二人差點倒飛而去,而那地上堆積如山的金錠更是悉數碎成粉末。
倒是那般氣勢只單單針對二人,一旁圍觀之人只不過見得萬道金光,而後二人身形不穩接連倒退兩步。
「你!」
李玄霸二人見此,卻是神色不善,望著惠岸行者,雙目赤紅,幾欲噴火。
「是何人在此處喧嘩?」
正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令得觀自在眉頭一挑,面露喜色。卻見那圍觀的人群分開,從中間走進來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
一身青衣,眉目威嚴,正是那當朝宰相蕭瑀散朝回來,準備前往化生寺听**會。沒成想撞見這買賣雙方,又聞得所爭之物乃是異寶袈裟錫杖,心中好奇,便走上前來。
「見過居士!」
觀自在心中正在煩悶,見得蕭瑀來此,卻是心中大喜過望,那蕭瑀正是其此番所等待之人,急忙上前去對著蕭瑀一禮。
「見過法師!」
蕭瑀見此,卻是不敢失禮,慌忙還禮,而後細細打量著眼前四人,卻是不由得心中一驚。
那蕭瑀乃是當初南梁朝皇帝蕭巋之子,前朝蕭皇後之弟,更是當朝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在朝為官多年,自是眼光不凡,卻是一眼看出這四人皆非凡俗,心中微微一沉,有些許頭疼,開口問道︰「不知大師與二位小兄弟在此處爭論何物?」
「蕭叔父!」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卻是那李玄霸見得來人,卻是面色一喜。李玄霸乃是先帝李淵最疼愛之幼子,從小聰慧異常,蕭瑀當初隨高祖南征北伐,如何能不認識?
聞得這話,先是微微疑惑,轉頭望向李玄霸,卻是面色大驚,而後更是大喜,開口呼道︰「四殿下!」
「蕭叔父!」
李玄霸見此,亦是大喜,走上前與蕭瑀抱作一團,當初二人曾一起出生入死,卻是情誼不淺。
「不知四殿下緣何與大師爭執?」
半晌,敘舊完畢,蕭瑀卻是望著李玄霸,開口問道。
「蕭叔父你來的正好!」
李玄霸聞言,卻是面色一怒,指著一旁的木吒道︰「這個小和尚好不講理,我等兄弟二人與他師尊講好,要以七千兩黃金買他的袈裟錫杖,沒成想他非但不賣,還將我的金錠盡數打作金粉。」
「這!」
聞得這話,蕭瑀卻是心中一驚,低頭望去,卻見可不正是,那小和尚腳邊錫杖四周,散落著堆疊如小山一般的金沙。
心中卻是微微一沉,身為開國功臣,又與高祖太宗關系密切,卻是偶有听聞這四殿下當初對外宣揚是暴斃,實則是隨名師入山學道去了,想來如今已然是超凡入聖。可是眼前這兩個和尚看來亦非凡俗。
況且最近太宗宣揚佛法,卻是對佛門頗為看重,令得蕭瑀左右為難,雙目一轉,卻是抬頭望向一旁的李玄霸道︰「不知四殿下此番回來,可曾入宮去見過陛下和太後?」
「還真沒有!」
聞得這話,李玄霸卻是心中一喜。雖然修道多年,李玄霸依舊是一個小孩兒心性,離家多年自是對家人想念無比,聞得蕭瑀之言,卻是當即便要如朝去見太宗。
「此番爭執,卻是各執一詞,蕭瑀不敢妄定,不如大師也隨蕭瑀進朝,請太宗陛下裁定如何?」
見得李玄霸如此,蕭瑀卻是嘴角一抽,而後轉頭望向一旁的觀世音二人開口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