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航……顧挽挽一怔,緩緩轉身,他真得來了?
西式裝修風格的大廳奢華繁復,橡木地板漆過好幾層清漆,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而那站在水晶枝形吊燈下的男人,脊背筆挺,身著淺灰色西服,一手插兜,另一手舉著小半杯紅酒,對著她們的方向略一點頭,卻是無可挑剔的優雅與高貴。
即使是在這樣明星與模特雲集的場合,他依然卓越醒目,如同被精心打磨過的白鑽一般,每一個切面都那樣的完美。
挽挽輕吸一口氣,微笑著看著他走近。即使不能做情侶,也要做朋友,不是麼?
季航緩緩踱步到她身旁,微微一笑,竟不言語,躬身拉起她的手輕輕親吻了她的手背。
顧挽挽大吃一驚,她是平常人家的小孩,對這些西洋禮節並不習慣,一驚之下不由倒退半步,想要從他的手中掙月兌出來。
然而季航的動作看似紳士卻十分霸道,略一抬頭望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卻緊緊扣住她縴細的手腕,執著地輕輕一吻,這才直起身,摟住了她的腰。
挽挽對季航的不按常理出牌非常不適應,不安地擺動了一體,可是她的動作卻被視作了掙扎,反而換來了更深的禁錮——季航手臂微微一用力,幾乎把她拉倒在了自己身上。
跌在他胸口的那個瞬間,顧挽挽似乎又嗅到了那股混著霜雪和松針的格外清冽的氣息。
她臉色微微一紅,反手抵住他的胸膛,連忙穩住重心,站直了。
蔣蘊手里還端著那杯晃晃蕩蕩的紅酒,眼看著這兩人居然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在她眼前上演狗血偶像劇,眼都要看直了,「嘖嘖」兩聲,意味深長的目光從季航臉上轉到挽挽臉上,又額外瞟了一眼攬住她的腰的細長手指,才晃了晃半滿的酒杯,搖搖頭,「看不出呀,原來就剩我一個人是孤家寡人了
挽挽臉色緋紅,明知道她是調侃卻不知道該怎麼辯白。
而季航卻似乎毫無辯解的意思,對著蔣蘊淡淡一點頭,徑直摟著她離開了晚宴大廳。
身邊那扇棕色的大門剛剛被推開,顧挽挽還沒來得及看清里面的陳設,就被人反手一推,背靠在了關緊的房門上。
他並沒有踫她,只是站在她身前靜靜、靜靜地看著她。
屋內沒有開燈,只有一抹輕輕的白月光透過窗欞,照在兩步遠的地板上,如一塊拾不起的手絹。
雖然兩人並沒有任何的身體接觸,可是季航的目光太過于專注,太過于深沉,仿佛要透過她的眼楮看進她的心一般篤志。莫名地,挽挽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體里「嘩」得一聲燃燒了起來。
她不由側頭,想要避開這個無比清白、卻又無比曖昧的姿勢。
季航一聲輕笑,眸色愈發復雜,左手「啪」地撐在了她的頭側,阻擋了她的逃避。
那略微帶著絲寒意的食指輕輕抵住了她的下頜,緩慢而堅定地勾起,兩人間的距離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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