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人族?那是什麼地方?」凌皓杰甚少往神州大地的南方走,平日里除了臭美之外又沒什麼讀書的愛好,自然對這方面知之甚少。
蒙面男子輕瞄了凌皓杰一眼,盡管看不到表情,但從他的眼中,凌皓杰還是讀出了不屑與少見多怪。凌皓杰唯有強壓住一切的不滿與怒氣,緊繃著神經听蒙面男子道,「蠱人族可是最恐怖的種族,盡管族人全部都是人類無疑,可他們卻是以煉蠱為生。他們的蠱,可絲毫不遜于你們這些踩劍的修仙士。若說飛天,他們只要在自己身上施飛天蠱便是;若說你們的五靈,他們皆有與之相類似的蠱。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蠱人族之所以讓所有人談之色變,恐懼不已,是因為他們的蠱毒,蠱毒是所有藥類都遠遠不及、並且若無施蠱人的解藥,定必死無疑,或痛苦終生。」
「說來說去,蠱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凌皓杰听的心驚膽戰的,一想到蠱毒,似乎所有汗毛都倒立起來。
見凌皓杰終于帶了幾分重視的模樣,蒙面男子似乎得意起來,抱著膀子繼續道,「蠱這個東西呢,倒只是小蟲子而已,但是說到制蠱法,便又不一般了。制蠱人多于端午重陽日制之,乘其陽氣極盛時,或埋于土中,或以竹葉放水中浸泡,或置于器皿之中密封,制成之後,可以在不知不覺中,便致人病、死。」
「那他們不過是經過蠱人族上空而已,應該……沒什麼關系吧?」凌皓杰這話說的自己都有點心虛,畢竟蒙面男子剛剛還提過飛天蠱一事。
蒙面男子攤開手,嘖嘖有聲道,「這就難說了,也巧了,這幾日正是蠱人族的祭祀之日,一般情況下,是要供奉金童玉女給蠱神,以保佑蠱人族的永世繁榮。因為知道蠱人族的可怕。所以蠱人族附近方圓千里都了無人煙,而這個時候你的那兩個伙伴——應該是你的伙伴吧?」蒙面男子說著,審視的望了眼凌皓杰,見其點頭,才又道,「正好御劍經過蠱人族上空,如果我是蠱人族的族長,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一對金童玉女的。」
「那他們不是很危險!」凌皓杰幾乎站不穩了,才要一咬牙往上追,這次卻是蒙面男子一把揪住了他的手臂。凌皓杰蹙眉一甩。怒吼道。「你做什麼!」
「你要去送死。我不攔你,」蒙面男子拿出錦帕擦了擦剛剛抓住凌皓杰的手,後隨手一揚,便將錦帕丟棄。「只不過你好歹也要知道怎麼潛入蠱人族吧?」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凌皓杰死死盯著蒙面男子,後恍然大悟道,「哦,你肯定也是蠱人族的,所以才對族內事情這麼清楚!說,你到底什麼目的!」
凌皓杰說著,抽出玄華劍,不明就里的就沖著蒙面男子而去。那蒙面男子顯然也不是善茬,三下五除二的就躲出了老遠。後凌皓杰幾番揉了眼楮,四下都看不到蒙面男子的身影,只有地上余著一張巴掌大的宣紙。凌皓杰謹慎的撿了起來,翻開來一看,居然是一幅地圖。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的陣子。蒙面男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好像身在井底一般,緊張驚懼的向天的四方望著。
「這便是蠱人族的地圖,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救人!」
這一次,蒙面男子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懾,與剛剛簡直判若兩人。凌皓杰將蠱人族地圖緊緊攥在手里,後遙望著四面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幫我?還是……這是你的一個陰謀?!」
自然沒有人答他的話,凌皓杰實在沒耐心等下去了,反正地圖就在眼前,萬一那人說的是真的,玉蓁蓁和風花飛就已經處在危險之中了,這一趟蠱人族之行,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
玉蓁蓁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才覺得自己身上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她本想動一動,誰知身子沉得不得了也就算了,在她想活動四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是被綁著的。驚慌之下,她驚恐的瞪大眼,卻發現自己全身被五花大綁在一根冰涼的碧色理石柱上,轉頭的工夫,風花飛的身影印入眼簾,也不比自己強在哪里,只不過綁著他的,是一根粗大的金色石柱;而風花飛本人,此時已經清醒,似乎也在觀察四周的情況。
這是一處寬闊的廣場,他們所在的理石柱區域,就是廣場的正中央。而盡管是白日,廣場的四周,也都是隔幾步就擺一處火堆,燃著熊熊的烈火,而每個火堆旁,都擺滿了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之後坐著穿著暴露的女子及袒胸露乳的男子,不過無論男女,露出的皮膚上都滿是怪異的符號。
而此時,他們神神秘秘的雙膝下跪,對著那些火堆,一臉虔誠的磕頭,整個廣場上都是些玉蓁蓁听不懂的歌聲,只不過那歌聲听起來簡直讓炎熱的太陽照射在身上,都毫無半絲熱意——當真是讓人膽寒至極。
「你醒了。」
玉蓁蓁還在謹慎的四下觀望的時候,風花飛略帶疲憊的聲音傳入耳中。她忙回過頭,忽然看到風花飛露在外頭的皮膚,一半已成焦黑之色,想想半空中受到的攻擊,她嘆了口氣,對風花飛道了句,「大師兄,抱歉。」
「你道什麼歉,莫名其妙。」風花飛低頭看了看捆綁自己的繩子,後冷哼一聲,「這爛繩子也想綁住我風花飛?簡直痴人說夢!」
風花飛說著,運起體內剩余不多的靈氣,一鼓作氣想以驚雷將繩劈開——畢竟如果是自己靈力化出的雷,是傷不到他分毫的。只不過讓風花飛開始有些恐懼的是,他的那些靈氣,似乎一在體內游走,便渾身止不住的痛,好像有什麼要打皮膚中鑽出來似的;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即使他忍住了那些痛,但那些靈氣似乎一出他的身體,便消失了,這可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見風花飛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玉蓁蓁的心也揪緊了,蒼白著臉色小聲道,「大師兄,怎麼了?」
「靈氣……我的靈氣流失了!」風花飛回望玉蓁蓁,頭一次將眼楮瞪得那般大,嘴唇都微微顫抖著。
靈氣流失!那怎麼可能!玉蓁蓁咬著牙,想將幾乎不剩的火靈之氣由被捆著的雙手發出火苗,燒開麻繩。只可惜火苗還未燃起,她甚至感覺到有什麼在吸收著她的靈氣,幾乎是瞬間的事情,她整個人都萎靡下來。
「別白費心思了,看來這次我們遇上高人了。」風花飛雖心中也是怨恨不已,可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保留一點實力,因為他並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將他們運出的靈氣吸光。反觀廣場周圍圍著的這些怪人,風花飛不止在他們身上嗅不出一點異獸族的味道,甚至連怪異的味道都沒有,他們應該是人類無疑。可若是人類,為什麼要攻擊自己,還要這樣的五花大綁呢?
風花飛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因為一聲聲的咆哮已經入耳——那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吼叫聲,風花飛在逍遙派修行近百年,听過無數次神獸蒲牢的吼叫,蒲牢的吼叫聲中,都不曾帶有這樣讓人膽寒和怯步的恐懼。隨著那聲音一點點的接近,所有火堆外的怪人們統一的抬起頭,後朝著聲音發出處雙膝跪地,動作一致的磕頭,這一次,他們說的話,玉蓁蓁與風花飛听的清晰,「我族千秋萬世,大王一統神州!我族千秋萬世,大王一統神州!」
「看來是幕後黑手出來了。」風花飛盡管心里也有了怯意,不過一直以來的性子,使得他還是死死盯著聲音發出處。後眼見著一吊楮白額巨虎重重的四掌踏地,由層層的綠樹土房中而來,玉蓁蓁幾乎眼球都月兌出來,難不成這只白色巨虎,就是這些怪人的大王?
「孤的子民啊,快快請起——」
這方面眼球還沒收回,耳听著那白虎居然發出稚女敕的女子聲,玉蓁蓁的嘴巴又幾乎合不攏,完全忘記了自己如今的處境。也多虧了白色巨虎的這聲「孤」,讓玉蓁蓁想起她還有一個決勝牌,只不過她松了口氣低頭望向腰間的時候,卻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本來一直隨身攜帶的玉葫蘆,如今居然不在身上!
「喝——嘿——」
那稚女敕的女子聲音再度傳來,玉蓁蓁失望的瞧了過去,卻再度將眼楮瞪得老大——原來並非是那白色巨虎發出聲音,他們的大王也並非是那白色巨虎,而是巨虎身後坐著的小姑娘!剛剛由于巨虎太過龐大,而小姑娘年歲個子都小,所以整個人都隱藏在巨虎之中,才鬧了這麼一個誤會。不過這倒不是讓玉蓁蓁最驚恐的,她最為之恐懼的就是,她腰間的玉葫蘆,如今就在那小姑娘的手里把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