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刑天 第一百四十六張 聖誕行動

作者 ︰ 塞北凍梨

凌晨兩點半,在維塔里耶臥室的天棚上,王鐵用右手食指了一下左腕上的手表,然後把右手一揮示意隊員們開始行動。羅小兵、張鵬程、揚科斯基都輕輕點頭表示收到指令,這第一個要行動的人便是揚科斯基。

他大搖大擺地在眾人面前將他偷來的iderd9軍刀拿了出來,還十分顯擺地晃了兩晃,d9軍刀在昏暗的屋頂內發出烏黑色的光亮。這下子其余三人的眼楮瞪得更大了,心說這揚科斯基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軍刀都拿出來了看來人家的真的沒有吹牛逼,軍火庫恐怕真的被他給發現了。

揚科斯基找到一塊相對松動的天花板,用軍刀輕輕將其撬開一條小縫,他把眼楮湊到縫隙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在確保屋內沒有守衛後揚科斯基才輕輕將天花板掀開,指指下面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緊接著王鐵、羅小兵和張鵬程依次跳了下去,而為了穩妥起見揚科斯基依舊留在了屋頂內殿後。三人小組下了屋頂之後張鵬程便迅速行進至房屋正面,在他確認門窗皆已反鎖後才重新歸隊。

 蛇呈縱列進攻隊形在屋內搜索前進,排在最前面的理所應當是作戰經驗最為豐富的王鐵,中間則是手握57式手槍的新丁羅小兵,最後面的自然就是格斗能力最強的張鵬程。這個隊形是王鐵早就安排好了的,他和張鵬程排在前後可以盡量無聲且快速地解決掉遇到的敵人,以免暴露行藏引起敵方警覺。

羅小兵雖然格斗能力突飛猛進,但畢竟還是新兵,排在中間既可以隨時策應前後,又能學到很多訓練中得不到的經驗。而一旦行動棘手需要用槍解決,他的手槍還可以隨時遞給槍法極佳的兩個老兵,無論誰接到槍以他們的槍法對付個把敵人都如同探囊取物。

維塔里耶的屋子真是不小,大大小小算上客廳一共有九間屋子,不過慶幸的是維塔里耶的屋內雖然掛著厚厚的窗簾,但是棚頂上都開著淡藍色的小燈,借著微光三個人的行動還是十分順暢的。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在維塔里耶的屋內三人小組並未遇到任何的阻擊。王鐵心說看來維塔里耶還是挺謹慎的,為了避免臥室內的守衛反水而遭到暗殺,維塔里耶竟然根本就沒在臥室之中安排哪怕是一個守衛。

維塔里耶總是自大地認為自己的城堡固若金湯,他也許始終都堅信一點,那就是敵人只能從外面以暴力手段攻入城堡,絕對不可能躲過一層層密不透風的排查而混進他的老巢。所以守衛都時刻盯著城堡外面動向,而在城堡的房間內部維塔里耶幾乎是不設防的,或者說是設了防卻沒做到位的,這一點從屋頂內部草率的防護措施就可見一斑。

而如果你從這一點就判斷維塔里耶是個自大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同時還很謹慎,臥室內不設守衛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自大與謹慎相對、粗心與細心相對,維塔里耶這個人如果放到哲學家們的眼里也許真的會成為一個哲學的命題,不過王鐵想這個命題永遠都不會有人研究了,因為過了今夜,這個哲學命題就會消失連同他在軍火走私界的傳說一同消失。

連同客廳在內在找到第五間屋子的時候,行動小組便確認了這一間就是維塔里耶的臥室,那個罪大惡極的軍火販子正安詳地睡在他巨大的床上,他並未察覺危險正在臨近,也沒發現有人帶著正義的使命前來找他復仇!他的手上沾滿了無數無辜的鮮血,今天他注定血債血償!

行動小組並沒有直接將維塔里耶處決,而是由王鐵和羅小兵看守在臥室門口,同時張鵬程對其余房間進行一遍快速的搜索以排除其他隱患。張鵬程沒過一會兒便打著「ok」的手勢回來了,看來所有的房間經過搜索都未發現任何疑點。現在,是時候送維塔里耶這畜生去見閻王了!

床上的維塔里耶面容疲憊,顯然這兩天的強顏歡笑讓他頗有些吃不消,而從他的呼吸節奏上來看,這個該死的家伙睡得還是很享受的。王鐵指一指羅小兵,示意他來執行這最為關鍵的一步——處決維塔里耶。

羅小兵看了王鐵的手勢趕忙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雙手拼命地擺著表示自己來不了。本來一切行動都是按照計劃來的,偷餐具作為武器、通過天花板進入維塔里耶屋內等等這些程序都沒有錯,而最終實施暗殺的那個人在原定的計劃中卻並非羅小兵,而是經驗更加豐富、戰斗力也更加強大的張鵬程。

王鐵這臨時變陣是什麼意思羅小兵真的是有些搞不明白,無論怎麼看張鵬程顯然都要比自己更加適合作為那個執行暗殺步驟的人。他見王鐵是鐵了心的要讓他來殺維塔里耶,沒辦法只好雙手合十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張鵬程。張鵬程一聳肩膀表示他也沒有辦法,聳完了肩膀張鵬程便把腦袋一仰不再與羅小兵的視線相交。

王鐵見羅小兵很有情緒,眼眉一皺也沒催促羅小兵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羅小兵這才警覺︰時間對行動小組來說就是生命,多耽誤一分鐘都有暴露的危險。而一旦暴露,面對數目眾多的敵人,就算以一當十、以一當百,行動小組也絕無全身而退的可能!

「對,必須行動,無論如何絕不能因為自己而延誤了隊友們撤退的時間!」一時間羅小兵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堅定地朝王鐵點了點頭。王鐵見羅小兵終于決定親自實施暗殺,趕忙用胳膊肘捅了捅正仰著脖子躲避羅小兵目光的張鵬程,示意他將餐刀餐叉拿出來交給羅小兵。

張鵬程脖子都仰得僵硬了,他如獲新生般興沖沖地從口袋里將餐刀和餐叉給掏了出來,可是這個時候王鐵雙眼竟然一動不動,此次暗殺是無聲作戰這一點是王鐵交代過的,可是他嘴唇一動竟然自己輕聲說起來話︰「老張用不著了……」

張鵬程驚訝地循著王鐵的目光看去,只見羅小兵的雙手正壓在一個枕頭的上面,也許是由于太過用力,羅小兵手臂上的血管都高高地鼓了起來。枕頭的中間是一個人頭大小的凸起,不用說,這顆腦袋正是屬于那個城堡的主人倒霉蛋兒維塔里耶的。

維塔里耶做夢也不會想到他詐了半天也沒詐出來的二爺魏孝禮竟然是一個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特種兵,他更加想不到自己會是現在這麼個死法。他正在熟睡,可是猛然間就被什麼東西給把臉部全都個悶上了,他感到呼吸十分不暢。

維塔里耶根本想不到會有人敢暗殺他這個「遠東炮筒」,他最初還以為是喝多了酒被哪個手下給混進了臥室,跟他在開玩笑呢。可是,僅僅一秒鐘的時間他就感覺到不對了,開玩笑哪有使這麼大勁兒的?再說了哪個手下敢和他開這種玩笑?那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他感到自己被悶得就快窒息了,意識正一點點地變得模糊起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他不想死,他的生命不該這樣草草結束,他的野心還沒有得到滿足,他想要喊出聲來求救,只要被自己的部下听到,不但自己能夠保住一條命,入侵的人也都絕對得不到什麼好下場!

可是,他也不想想既然進得來他的城堡哪還能給他呼救的機會?羅小兵死死地壓著那只枕頭,維塔里耶已經拼盡了全力,可是也只能在枕頭的下面發出了一連串微弱的「嗚嗚」聲。這聲音連近在咫尺都听不太清的,更何況那些被他拒之門外的守衛?

人的求生**總是很強的,呼救行不通維塔里耶就本能地開始用腳蹬床,他想要踢飛一些東西與屋內的擺設相互踫撞,發出聲音來進行求救。可是剛剛蹬了兩三下雙腳便像被一柄大鐵鉗鉗住了一樣,一下也動彈不得。

維塔里耶竭盡全力想要擺月兌頭部的束縛和腳部的禁錮,然而他忘了人越是使勁兒身體的耗氧量就越大,本來就沒辦法呼吸的他再一使勁很快便把體內所剩無幾的氧氣全部消耗光了。很快,維塔里耶的心髒便戛然停止了跳動。

羅小兵和張鵬程同時感到手上一輕,羅小兵用詢問性的眼神看著張鵬程,對方看來早有經驗趕忙把雙手一松,眼楮向上一翻,做了個鬼臉表示維塔里耶已經死了。羅小兵又對著口型問道︰「死了?」

這一次不光是張鵬程點了頭,就連王鐵都沖羅小兵點了點頭高高地揚起了大拇指,那意思分明在說︰「干得不錯,這逼養子死了!」羅小兵總算松了口氣,他趕忙把枕頭拿開,窒息而亡的人面部無一不是說不出的猙獰,維塔里耶也逃不出這個規律,他五官全都堆在一起,眼珠子像要脹出來了一樣,絲毫看不出他生前曾有著那樣帥氣的外表。

雖然是這樣,羅小兵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右手搭住維塔里耶頭顱的左邊,另一只手則是搭住了維塔里耶頭顱的右邊,雙手猛地就是一較勁。只听得從維塔里耶的脖子里面傳出了「 嚓」一聲脆響,已經窒息身亡的維塔里耶的頸椎骨應聲而斷。

羅小兵的這一舉動就連經常在瞄準鏡里面注視死亡的張鵬程看了都不住地嘬牙花子,他心說這小崽子沒殺過人?誰信!這他媽的動起手來那叫一個狠,要是用餐刀或餐叉捅維塔里耶的頸動脈,那麼這人不但死得快些而且也是會減輕很多死亡的痛苦的。

可是如果是窒息死亡的話,那麼這個人就要一點一點地感受死神的接近,一步一步地經歷死亡,這種如同和死神並肩徜徉的感覺可實在不怎麼美妙。而羅小兵狠就狠在不但讓維塔里耶感受了恐怖且難受的死亡過程,而且在其死後還給對方的死又加上了一道保險。

既然王鐵可以隨意將行動的計劃更改,那麼羅小兵想︰「為什麼我不能呢?」他俯子兩只膀子一較勁,就把維塔里耶的尸體扛了起來,這讓王鐵和張鵬程都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王鐵是此次行動的隊長,他忍不住捏著嗓子輕聲喊道︰「羅小兵,你瘋了?!你要干什麼?!」

而這羅小兵就像中了邪一樣,似乎根本就沒有听到王鐵的呼喊,徑直背著維塔里耶的尸體走出臥室,他感到肩膀上傳來了如同千斤般的重壓,他第一次發現一個人失去了性命之後竟是如此的沉重!壓得他真有些喘不過氣來。

王鐵和張鵬程則是一步不離地跟在羅小兵的身後,他們不知道這次聖誕行動會被扛著尸體的羅小兵引到哪里,他們更沒辦法預測未來的吉凶。也許這就像是人生一樣,每個人都清楚地了解自己的開始,卻無論如何也料不到自己會得到怎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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