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在浴室跟小熊比了會耐心後,那只毛絨絨的小東西就如縱情所說的那樣小心翼翼的開始抬頭去看他,最後一點一點的蹭了過來。
綱輕笑,也不急,就那麼站在原地。
最後小熊總算徹底縮了過來,綱費了點勁,把它洗干淨後,抱了出去,翻出吹風機,將它毛絨絨的皮毛吹干。
剛才還那麼膽小的小熊,意外的對吹風機的聲音倒是沒怕,很舒服的在熱風里用力甩了甩身體。
被濺了一身水的綱很無奈。
被吹干了的小熊剛要跳下桌子,就被來到大廳的縱情一手撈了過去。
小熊似乎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傻乎乎的歪著小腦袋。
縱情打了個哈欠,抱著小熊走向了臥室,同時嫌棄的掃了眼狼狽的綱「如果不希望我把你扔進洗衣機里再倒上幾桶洗衣粉,你最好現在就去浴室把你自己洗干淨!」
綱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一身衣服,風吹過,他冷得打了個寒戰,也就轉身走進了浴室里。
縱情走進房間里,將小熊甩進軟軟的被窩里,然後也睡了上去,將小熊抱進了懷里。
傻乎乎的跳月兌小熊在縱情懷里亂拱著,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很快也就睡了過去,它到底還太過幼小。
就這樣,綱在這里住了下來。
這里是個很偏僻的小鎮,人口不多,風氣淳樸,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只是照看花店,去買食材做飯,喂養小熊和他自己。
縱情從來不進食也不喝水,甚至似乎也不需要睡眠。
不過縱情時不時的會抱著小熊去床上躺著,但她顯然沒有睡,只是躺在床上而已。
對于這些完全不像人類的行為,他也沒有去問。
對了,小熊有名字了,他叫它巧克力,縱情挑了挑眉,也沒反對。
巧克力很調皮,整天亂跑,有次差點都跑丟了,他出去找了一天沒找到,最後還是縱情被他弄得煩了,出去不過十來分鐘就把巧克力帶了回來,扔給了他。
他抱著巧克力,看著巧克力那髒兮兮的皮毛以及受傷了的腿,擔心後怕還很生氣,巧克力在他懷里蹭啊蹭的努力撒嬌,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實在狠不下心去罰它。
倒是縱情,冷冷的掃了眼巧克力,低聲道「再跑的話,就宰了吧,只會添麻煩的東西,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他下意識抱緊巧克力。
巧克力如同听得懂人話般,神奇的僵硬住了身體,從此再不敢亂跑了。
巧克力長得很快,現在站起來已經能達到他的腰間了,興奮時還是會跟小時候一樣往他懷里撞,但在好幾次將他撞得摔倒在地後,很委屈很傷心的樣子在他腳邊蹭啊蹭的,之後就再也沒像小時候那樣往他懷里跳了,而是在他身邊蹭,還會站起來,兩只前爪抱住他的腰。
巧克力性子很跳月兌,但在縱情面前,向來極乖巧,縱情基本沒怎麼照顧過它,時不時還會冷聲嚇得它往綱身後躲去瑟瑟發抖。
但它也不知是因為動物那強者為尊的天性本能,還是就是犯賤,在綱這就調皮搗蛋無法無天,一到縱情面前就乖得跟什麼似的,縱情說什麼是什麼,縱情離開家里,它還會在屋子外面一直守著等到縱情回來。
綱看著可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小東西還記得是誰把它養這麼大的嗎?縱情連飯都沒給它煮過一頓,它倒是粘縱情粘得勤快。
綱的日子變得很簡單而普通,時不時回想過去,他竟會恍然覺得什麼黑手黨什麼彭格列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時間越久,他就越少回憶那些,甚至是不想回憶,他並不適合那樣的生活,鮮血和殺戮,對于他來說太過殘酷。
這一日,縱情又出去了。
巧克力縮在沙發上懶懶的睡著,他給花草澆水後,帶著菜籃子去了菜市場。
而綱回來時,傷痕累累的巧克力倒在地上,幾個穿著白色制服的男人手上的指環燃著各色火焰,花店被砸得亂七八糟的。
綱怔了怔,神色變得冷厲,手上,大空的火焰燃起,向來就擅于利用火焰噴發力高速移動的他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了巧克力身旁。
倒在地上的棕熊不停的留著血,望著綱的眼神里,帶著不舍和眷念。
那樣的眼神,讓綱覺得恐懼,他低聲道「你不會有事的,別怕微微顫抖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棕熊還是他自己。
大空的火焰並不像晴之火焰那樣有治療能力,綱對動物該怎麼治療也實在一無所知,看著倒在地上的棕熊,他不敢動它,不知所措至極。
「彭格列的十代首領,竟然縮在這樣的小店里,听到消息的時候,我還以為那些情報員眼花了呢!」帶著惡意嘲諷的笑聲,為首的男人說道。
綱慢慢的抬起了頭,一貫帶著微笑的面容上,是冰冷得甚至有些狠戾的表情。
男人稍稍被嚇住片刻,但想到彭格列十代目那在黑手黨界里聞名的天真和手軟,又立刻拋開了害怕「今天還真是走運啊!雖說是被丟棄了的大空,但把你帶回去,也一定是大功一件!」
綱冷冷的看著他。
男人已經沖了過來,打開了匣子「黑雲電雷!」
匣子里帶著雷電的長棍直直伸出,男人卻停住了動作,他的面前空無一人。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他只覺得胸口一痛,低頭看去,尖銳的冰凌從身後刺穿了他的胸口,他極力轉過頭去,似乎想看看凶手的臉,但視線已經變黑,他倒在了地上。
綱的額頭和雙手上,劇烈的大空火焰燃燒著,他轉頭看向剩下的幾人。
那幾人頓時恐懼的後退了好幾步,然後他們發現自己的腳動不了了。
漂亮的堅冰從他們的腳下一點一點向上延伸,很快將他們包裹了進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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