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時光的傷 相聚不相識

作者 ︰ 胭脂畫

她真的不相信!是她看錯了!對,一定是。因為她太想念那個人了,所以才會看錯。

現在,他應該在哪個大學念著書才對。是的,他該好好念著書才對。可是那聲音,那眼楮……

安雅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吧台。拉過身邊忙碌的陳明明,「那個——唱歌的——那人叫什麼?」

陳明明剛想張嘴就看到了坐到吧椅上的兩個人。

「飛哥,來杯天使之吻和萊姆!」剛剛唱歌的男孩對著調酒師相熟地說道,然後轉過頭來,繞過身邊的美女看著安雅說,「你問我的名字?呵呵!我叫唐朝

安雅抓著陳明明的手指抖了一下。眼神全是不信。怎麼會?

唐朝看著這個穿著侍應生衣服的女孩,奇怪地聳了一下肩膀,那女孩為什麼想哭?難道我長得很像她的愛人?

唐朝自嘲地笑笑,不再理會安雅,而是和身邊的女孩低低說著話。

安雅的身子搖搖欲墜。

「安雅!」陳明明趕緊扶住安雅,讓到旁邊的空沙發上。

「你怎麼啦?安雅?要不,先休息一下吧?我幫你照看著陳明明熱心地說,現在正是開始忙的時候,她也不知能頂多久,「你先去更衣室歇會兒……」

唐朝听到身後的動靜,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而已。

安雅出神地看著唐朝。他不記得我了?他怎麼會不記得我了?我能一眼認出他來,為什麼他卻把我忘了,甚至連名字也不記得?

安雅心髒皺巴地疼。她不曾恨過唐朝,也不曾後悔愛過唐朝,但是為什麼他會輕易忘了她?四年,只是四年而已,就什麼都變了?

安雅扶著沙發站了起來,走到唐朝跟前。

「請問,你老家是不是h市?」

唐朝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雖然長得不錯,但是好奇怪的感覺。他點點頭,難道她認識我?所以才老是盯著我看?唐朝狐疑著。

「你認識我?」唐朝忍不住問。

安雅搖搖頭。「不!不認識!只是你的口音很熟,像我一個h市的同學安雅極其平靜地說著。

唐朝笑笑,「是嗎?你那同學,我真想見見。是老鄉呢!我請你喝杯?」

安雅禮貌地笑笑,「謝謝,還是不要了,我要工作。祝你們今晚玩得愉快!」

轉身,剛剛的鎮定都消失。安雅蒼白著一張臉,無力地往回走。她卻沒發現有一雙好奇地眼楮把她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安雅蹲在角落里,渾身提不上一點力氣,坐在更衣間里。腦子亂糟糟的。

門突然被推開。

「安雅,好些了嗎?快點啊,現在外面可忙了,我忙不過了

安雅抱歉地看著陳明明。是啊,她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沒時間傷春悲秋,她要打工的。何況這是小魚的工作,她不能給他搞砸。

安雅深吸了口氣,定了定心,勉強笑著點了點頭。

「我好了,剛才有些頭暈,現在沒事了

安雅和陳明明一起回到音響人聲喧嘩的所在,各自忙碌起來。

唐朝和女朋友坐了一會兒,又應客人要求唱了兩首歌。

安雅心情復雜至極,但是卻不能停下手上的工作。歲月如刀,原來割傷的只是她。時光如箭,刺穿的也只是她的心髒。

心滴著淋淋的血,面上卻還要微笑著工作,這就是窮人的生活。所有的風花雪月,都是需要資本的,窮人連愛情都那麼廉價?

安雅苦笑了一下。擦了擦忙出來的汗。先活著才行啊!

「安雅,你去給三樓的666送瓶路易十三去領班走過來,對著剛剛閑下來的休息的安雅說。

安雅看了眼這個有些嚴肅的中年女性一眼,趕緊乖乖從領班那里把酒接過來,往三樓666去了。

敲開了包廂的門,打眼一看就一個人在,光線有些低,安雅也不好直視客人,謹慎地垂下眼簾,把客人點的酒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

「客人,你要的酒。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

安雅彬彬有禮地詢問。

那人沉寂著,空氣中顯得很是沉重和詭異。

「祝您愉快!」安雅實在不想和一個陌生又怪異的人說話。說完,就轉身離開。

「陪我喝一杯吧!」聲音很沉,但是卻很好听,帶著蠱惑的磁性,還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安雅回過頭︰「對不起,客人,我們上班時間是不能飲酒的

那人低聲笑了一下︰「那下班後,就可以了?」

安雅不懂他什麼意思。皺著眉,心想,要是有什麼不對勁,趕緊求救,反正帶著對講機呢。

「那,現在你已經下班了。過來,陪我喝一杯!」那人氣定神閑的語氣,好像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似的。

安雅心道,怪哉。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真是災難打擊不斷絕,踫上一個神經病,還是個有錢的神經病。

「對不起客人,您如果有陪酒的需要,請撥打001給總服務處,那里有人給您安排安雅用了很大的耐心來解釋,對付神經病,還是平和一點好,千萬不能激怒他。

「哦?你才來不到一個小時,就這樣熟悉酒吧了?」那人玩味地看著安雅,像在研究一件有趣的物品。

安雅厭惡這樣打量的目光,借著昏暗的燈光,揣度著眼前的心態。難道是失戀了,來這買醉的?還是想買一夜的?真是有錢燒的!這些紈褲!

安雅懶得和他廢話了,轉身就要走。

那人見安雅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頓時寒了臉,還從來沒人這樣無視過他的話。

起身,迅疾地扯過安雅,本來是想教訓一下這個不怎麼乖的女孩。可是力道過于大了,把人扯進了自己懷里,還根據力的運動,把他撲倒在沙發上。

「你!流氓!」安雅掙扎著,給了他一巴掌。

那人本來就懊惱不已,犯不著和一個不識趣的女人較真,但是現在又挨了一巴掌,頓時火大。他從來不打女人的,只是火真是大。

他一只手狠狠箍住安雅掙扎的身子,一只手捏住安雅的下頜,眼神狠厲地說道︰「真是只野貓!看著挺柔順的,爪子還挺利?」

安雅嗚嗚著,張不開嘴。

那人玩味地靠近安雅的嘴唇,兩人的距離不到一厘米,幾乎雙唇貼合。安雅極度反抗著,恨著不能早些離開。真是變態!遇到了個大變態。更可恨的是無法求救。怎辦?怎辦?可是,這人怎麼這麼眼熟呢?在哪見過?

那人湊著安雅的嘴唇,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像夏天滿池的荷花飄來的清雅香氣,她的唇色是淡淡的櫻花的粉女敕,讓人忍不住想品嘗一下。

意念至此,他就這樣毫無預料的吻了下去……

嗚……是他?!安雅的腦袋還在中午和下午的影像中對號這個人的資料,主動合三為一。就被突然的吻給打斷了思路。

那人口中的煙草味混著臉上須後水的味道,沖入安雅的嗅覺。

安雅使勁掙開了他的束縛。那人一不留神,竟被安雅從懷里掙月兌了。

「臭流氓!」安雅的巴掌差點又落到那人的左臉上,被眼疾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夠了!」他一把甩開了安雅,不耐煩地站起了身,瞪著好像被侵犯的渾身戒備的安雅。

「要多少錢?」那人從茶幾上拿起黑色的皮夾,打開,抽出一沓紅色人民幣。

「夠不夠?」然後塞到安雅手里。

安雅把錢甩到那人手里。

「神經病!大變態!」

安雅氣呼呼地旋身離開了666包廂。

真是人渣!變態!神經病!瘋子!畜生!

安雅心里不忿地咒著,消解著怒氣。

「對不起!」安雅今天真是不利,頻出狀況,光顧著走路,撞到了對面的人。

安雅低著頭,趕忙道歉,等著對方說沒關系,好沒事離開。

那人卻「咦」了一聲,安雅抬起頭。

唐朝?唐朝!

唐朝看著這個一會含淚,一會含怒,像個百變天後一樣的女孩,忍不住問道︰「怎麼啦?」他都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是那麼地溫柔。

看著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听著久違的關切,安雅的心瞬間酸酸地。好像有無數的話,卻無從說起。

她想了四年的問題,終究是無法問他。因為他都不記得安雅這個人,難道他真的能生生地把記憶拔出,能把那段痛徹心扉的往事剔除?

當記憶沒有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

安雅望著眼前的那個曾經很愛現在也愛的唐朝,張開雙臂就緊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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