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雪此話一出,站在蒼雪衣身側的蒼月率先看不過去了,他雖然現在的主子是蒼雪衣,但是心底到底是月佔了首位的,「元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破壞我月家和睦嗎?」
蒼雪衣眉頭擰緊,顯然元昭雪的話里的意思,他也是听明白了。
那黑衣的夜冥長劍拔起,張狂的架在了蒼月的脖子上。
「你……」蒼月氣結,這人竟敢在月府撒野,絲毫沒把月府放在眼里了。
蒼雪衣薄唇微動,剛想說話,卻被元昭雪截住了,「蒼公子,你這小廝好像不怎麼忠心呀。」
蒼月氣的吐血。
蒼雪衣臉色驟變,豁然起身,「如果元公子今日不是來談生意的,就請離去吧!」
元昭雪的臉色自是不好,但是她素來善于偽裝,「蒼公子,我只是擔心你。你看看,你身邊的這些人誰把你放在眼里呢。」
元昭雪說的義正言辭,滿眼的無辜。
蒼雪衣只覺得一股氣上不來,半掩著寬大的袖袍咳嗽了幾聲,微微抬起卻是入目的紅。但是他素來要強,卻是將那袖袍掩蓋了下去。
「元公子請吧!」蒼雪衣臉色蒼白。
「雪衣,你這是怎麼了?」元昭雪說著便上前扣住了蒼雪衣的一只手腕,那耀眼的紅令她後退了幾步,好似受了驚嚇一般。
蒼雪衣用力甩了一下袖子,他實在猜不透往日彬彬有禮的元公子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被一個大男人如此拉扯著十分的不習慣,「放手!」
外面的暗衛微動,聲音極輕,元昭雪狹長的眼楮卻是帶了笑意,「蒼兄我好心救你。你怎麼如此不識抬舉。外面的那群暗衛顯然沒有把你放在心上,還恨不得你死呢。你瞧,他們想殺我,卻是一點都不顧忌你。」
元昭雪自傲的沒把這些暗衛放在心上,心中想著此情此景,蒼雪衣受了刺激,還不向自己求助。這般說著高傲的下巴卻是微微抬起。
凌月逍和金不換憑著鴻蒙珠隱藏著一顆大樹之上,秘密傳音道,「這女人好不要臉。」
凌月逍無語。
金不換撇撇嘴,「那個是你的夫君吧。也真夠可憐的。」拉長的細音里帶著幾分憐憫。
蒼雪衣是個凡人,即便是憑借著財力也培養了不少精英,但是元昭雪是何等修為。若是沒有特殊的法寶或者像凌月逍這般早知道她的性別,想要看破著實不容易。
至于莫雪和元昭雪是一人,恐怕現在這赤羽大陸上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吧,就連月家查到,也不過是凌月逍故意泄露的。
本來她凌月逍的身世成謎。雖有陸湛,但是貿認人家血脈若是被拆穿,不曉得月家會采取什麼行動呢。
昨日那一出,一則是想要教訓教訓月滄和月洺,二來也是看看月家的態度,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如此團結一致。想為自己報仇。
雖是莽撞,但是凌月逍不得不說有幾分的感動。月家自是不怕一個異界的小小元昭雪,但是要知道元昭雪的背後還有桐城派和一些不知名的勢力呢。
月家的暗衛幾乎瞬間將靈弓弩對準了元昭雪。反正月家這般龐大,不高興了殺個人也不算什麼大事。
這滿是靈力的弓弩,還是凌月逍從異世看來的兵器學來的,又讓月滄等人設計改造的,既借助了弓弩的優勢。又采用各種煉器的器材煉制成法寶,遠攻的同時可以分散出不同的小箭。
蒼雪衣臉色漲得通紅。卻是咳嗽的越發厲害了,一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元昭雪看了他一眼,「你若是跟我回去,我保證能夠治好你。」
保證能夠治好?不僅凌月逍,就連蒼雪衣也笑了,天命者,從古至今還未曾有哪個人能夠治的好呢。
泛著綠光的長箭飛梭而來,元昭雪見狀急忙帶著蒼雪衣便走,顯然她也未料到月家竟然這麼光明正大的對自己出手,她素來多陰謀,但是人家名目張膽的陽謀取她性命,不得不說嚇了她一跳,水波一樣的眼楮幾乎可以燃燒一切,回頭陰測測的對蒼雪衣道,「蒼兄,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想獨吞了那座晶礦,小心胃口太大撐著了。」
蒼雪衣自是不知道為何月家一夜之間變了風向,但是直感上和凌月逍月兌不了關系。
蒼雪衣本就病弱,那元昭雪似乎對她有幾分情意,眼楮微動,卻是計上心來,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讓蒼雪衣看清楚這個月家是怎麼對他的,然後將他帶走。
元昭雪想的很不錯,但是一道銀光閃過,她握著蒼雪衣的手腕一痛,卻是不得不將蒼雪衣放開。
元昭雪大驚,她已經半只腳邁進分神期的修為了,何時遇到過這樣的勁敵,還不知道對方究竟藏在何處。
夜冥本想殺了蒼月亦是被一道細長的絲線給擋住了,只好棄了蒼月掩護著元昭雪,「快走!」
「一起走!」元昭雪顯然知道此刻不能逞強,瞬間祭出一座靈塔,她和夜冥瞬間化作七個向著七個方向逃去。
金不換已經用周身的靈氣護住了蒼雪衣和蒼月,但是對于蒼雪衣從半空中跌落有些愛莫能助,而且凌月逍臉色陰冷,似乎不打算管這個蒼雪衣了,這讓金不換有些打抱不平。
說遲也快,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過,素袖一揚卻是穩穩的接住了蒼雪衣。
凌月逍眸子飛快的滑過一抹精光,寬大的袖袍緩緩的揚起,對準了那七道長影中的一人,帶著紅光的袖箭飛般的消失在空中,狠狠的釘在那黑衣人的一只腿上。
修仙者的體質本就是強硬的,其中體修和妖修尤為強硬,但是凌月逍這支羽箭充滿了靈力,瞬間將那夜冥的小腿釘穿了。
金不換哎呀一聲,看向凌月逍眼里帶著詢問,似乎在說為何不直接將自己的仇人射穿。
凌月逍默默的收回羽箭,看了看上面嫣紅的鮮血,清塵咒隨心一動,卻是完好如初。凌月逍這般較量不過是想殺殺元昭雪的銳氣,而且她幾日後還要在青樓表演,怎麼能夠讓自己賺錢的工具受傷呢。
至于那個夜冥,凌月逍卻是知道的,他對元昭雪最是忠心,是她的暗衛兼情人,此人最擅長隱匿,是元昭雪的一道殺手 ,平日能夠見到他的機會不多,加了料的靈箭,可不是那麼好玩的,想來他那引以為傲的隱匿功法將來施展起來也不會那麼順暢的。
顏子軒抱著蒼雪衣落地,卻是被蒼雪衣噴薄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前襟,薄怒之下頓時有幾個離得近的暗衛被他打飛了出去,更有一個當場喪命。
「月逍,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附近。」顏子軒幾乎是怒吼道,「雪衣不知道那個元公子是女人,你又何必如此折磨她。」
金不換看看凌月逍,那紫羅蘭一般的眼楮,似乎在說,你要下去嗎?
凌月逍皺了皺眉,神色中有幾分不忍,卻是背過了身子,明知道他是無辜的,是為了自己。而且自己也沒有告訴他實情,但是還是要忍不住想生氣,蒼雪衣,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和我的仇人站在一起,你讓我怎麼如何打開心結。
或許,她是極其喜愛這個通情達理的男子的,愛之深責之切,此刻的月逍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紅色的影子一閃,便不見了蹤影。穿著錦袍的金不換有些無能為力的看了看蒼雪衣的方向,對方當真是個絕世美男子,比自己那表兄也不差。哎……
旁邊的暗衛已經默不作聲的站在了一處,盯著顏子軒的眼神分外不友好,顏子軒冷笑一聲,「早該料到的,月逍的心從來都是冷的,怎麼能捂得熱。」
一個暗衛微微一動,似乎想要上前,顏子軒冷睨了她一眼,「怎麼?嫌我殺人了?!你們月家自詡是名門望族,可有沒有良心,雪衣賺的晶石都是喂了狗了嗎?」
「子軒……」蒼雪衣拽了拽他的衣角,卻是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唇角微微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這半年來凌月逍不在,他和顏子軒兩個人竟成了互訴委屈的好朋友,顏子軒是醫師,蒼雪衣是病患,這些日子對對錯錯都看的清清楚楚。
顏子軒已然查出了那個元昭雪的真實身份,但是不知道月逍有什麼計策,卻是沒有敢擅自行動,沒想到一夜的光景卻變成了這番。
「不要說話了。」顏子軒點了他的睡穴,蒼月在一側也是極為的不忍心,明明家主最是喜歡雪主子了,為何今日會讓主子這般送命。家主真的在附近嗎?
那些暗衛堵著門口,顏子軒冷哼一聲,「滾開!」
那群暗衛卻是一動不動,在他們眼里蒼雪衣的做法就是連累月府的聲譽。
「讓他們走!」月滄的聲音漠然的在背後響起,那群暗衛才緩緩的離開了,月滄望了望顏子軒和蒼雪衣的背影,才向著空中某一處望了望。
卻說元昭雪和夜冥險險的逃了過去,逃了許久,才在一個看似安全的地方停了下來,「夜冥,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夜冥輕笑搖了搖頭,「我沒事。」
「怎麼會!」元昭雪將目光定在他的小腿上,臉色有些陰沉,「放心,這個仇我一定給你報的。」該死的月家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
不遠處的空中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道,「你要不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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