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承寵 第一百九十九章 流年(3)

作者 ︰ 北蕭瑟

亦瀾,這一次,我恐怕真的要食言了,不能陪你一輩子了,我要嫁人了。愛睍蓴璩

——慕庭晚的日記

慕庭晚一怔,她和白流光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她本就不是矯情的人,況且白流光又為她犧牲了這麼多,她是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的。

只是,有些事情,似乎還需要時間的沉澱,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真的忘了蕭亦瀾,她不敢確定,也不願讓白流光失望,她安靜的說︰「白流光,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清楚。」

白流光永遠不會逼她的,他只是淡淡的說︰「庭晚,我不會逼你,我可以等,只要不是一輩子。」

還是那句話,慕庭晚,只要不是一輩子,我白流光都耗得起。

這是慕庭晚離開的第二個年頭了,屋子里清冷一片,蕭亦瀾覺得胸口發悶,倒在沙發上,冥想。

兩年了,屋子里的味道都變了,慕庭晚的氣息不見了,不剩一丁點兒。

兩年前,當他以為就快要在芝加哥找到她的時候,她竟然提前一步走掉,人去樓空,他從來沒有想過,慕庭晚又離開他了,這一次,又是多久呢?兩年?三年?還是一輩子?

那枚被砸斷的鴆之媚他一直貼身帶著,仿佛只要戒指在身邊,他的晚晚就還在他身邊。

墨爾本的九月份很涼爽了,慕庭晚坐在床上去翻壓在箱底的照片,是她和蕭亦瀾的結婚照。當初離開,她帶的最值得的兩樣東西,便是他的白襯衫和結婚照了。

縴細指尖撫上去,指尖盡是繾綣的溫柔,她的眼眶濕潤,眼淚一滴一滴砸在照片女子的笑靨上,仿佛是可笑的襯托,曾經那樣美好的過去,現在什麼都不是了,還要留一肚子的心酸無人訴說。

她的手指摩挲著照片上蕭亦瀾精致的眉眼,她喃喃的問︰「我可以答應白流光的求婚嗎,蕭亦瀾,你同意嗎?」

半晌,她又開口聲音苦澀,「你不同意……也是沒辦法的。」

蕭亦瀾,再見。

這一次,我是真的要食言了。

她記得,他們結婚的那天,蕭亦瀾抱著她爬上三十層樓,當時她說要讓他陪一輩子,蕭亦瀾沒有食言之前,她卻要食言了。

從現在開始,我要你陪我走往後所有的路,不管是平坦大道還是荊棘小路,我都要你陪著我,蕭亦瀾,你做得到嗎?

那樣清晰明白的承諾,如今變成一張薄紙,一戳就破。

接下來的幾天,白流光心情都不大好,慕庭晚也無意去問他,彼此裝傻,不聞不問。

周五的晚上,慕庭晚在客廳等著他,已經十點多了,他還沒有回來,等的慕庭晚有些焦急,正準備拿起電話打給他,門鈴就響了。

一打開門,強烈的酒精味就迎面撲來,白流光喝了不少酒,方離開門的依靠,便倒在慕庭晚肩膀上。

慕庭晚只好費力氣的把他扶進來,白流光一進來便不安分,忽然把她壓在玄關的牆壁上開始吻她,她掙扎著喘息︰「白流光……你清醒一點!」

白流光的手在她後背和腰肢間四處游弋,慕庭晚害怕急了,伸手一個巴掌扇過他的臉頰,力道不大,可是在靜謐的暗夜里耳光變得格外響亮。

白流光一下子清醒過來,放開慕庭晚的身體怔怔的看她,黑暗里,慕庭晚囁嚅著嘴唇,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她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口。

道歉麼,她根本說不出來。

她看著自己扇了他耳光的手掌,手指顫抖,不應該的,他對她所有的一切親密都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她怎麼能動手扇他耳光呢?

慕庭晚,你實在太混蛋了。

「白……白流光,我不是故意的。」

他輕輕笑了一下,仿佛不在意,又像是絕望,「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是我……是我自己太莽撞了。」

因為不是故意,所以更是潛意識里的不願接受。

白流光已經清醒了很多,轉身開門慢慢的走出去了,慕庭晚想挽留他,想要說不要走,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去開口了。

她目視著白流光走出去,一直到樓梯口的地方,白流光頓了頓,轉頭看她失望的說︰「庭晚,我以為你會求我不要走,就算不愛,也至少會擔心吧,會擔心我這麼晚出去會不會出事。可是,我走到這里,你都沒有開口挽留我。」

慕庭晚整個人徹底懵了,她咬著唇瓣說︰「白流光……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就像你挽留蕭亦瀾的時候,難道不是拼盡全力麼?不要和我說你沒有挽留過。」

她有些委屈了,眼眶酸澀,「我,我做不到。」

白流光緩緩閉上雙眼,他終究是比不過那個人的一丁點,即使是最簡單的挽留她也吝嗇的只願留給那一人,旁人便是痴心妄想也得不到。

白流光從樓梯口匆匆下去,慕庭晚佇立在玄關處良久,被晚風吹的手腳冰涼,也沒有要關門的意思。

她動手打了白流光就是不對的,無可諒解的。

這一點,她明白的。

她和白流光在一起兩年,清清白白,不曾越雷池半步,這種事情上白流光也從來不勉強她,可是今晚他忽然的親近讓她束手無策,她沒辦法了……真的沒辦法了。

她也不想的,可是只要白流光一近她的身,她的腦海里便翻江蹈海的都是蕭亦瀾,無法掌控。

她知道,這樣是不好的,可是蕭亦瀾就那麼猖獗的在她心里來回穿梭,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白流光是周末早上才回來的,身上是混雜的煙酒味,慕庭晚硬著頭皮過去和他說︰「白流光,我們談一談。」

他隨意「嗯」了一聲,然後真的坐下來,和她面對面的听她說。

「白流光,如果你想結婚的話,我沒有意見,可是,我可能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忘了蕭亦瀾,所以,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耽誤你,只要你說一聲,我隨時可以搬走。」

他忽然有些惱怒,在她看來難道他就是這樣一個膚淺的男人麼?

「慕庭晚,我對你你難道還不清楚嗎?耽誤?我告訴你,你已經耽誤了我很久了!怎麼,要立刻就走嗎?慕庭晚……我實在……對你太失望了。」

「對不起。」

「我不想听這三個字。」

她以為他那天晚上出去是干什麼了?冷靜還是發泄去了?他一遇見她就失了魂,不然怎麼還為那天晚上強吻了她懊悔不已?

他捫心自問,對她已經夠好,就算現在要了她這個人,也不算為過,可是他呢?傻了吧唧的,就強吻了她也覺得對不住她了,還跑出去喝了一天一夜的悶酒,回來听到的就是這樣的話。

「白流光……我……」

他覺得自己需要自私一點了,于是一咬牙,搶了她的話說︰「慕庭晚,我們結婚。」

她更加懵了。

「白流光……我……」

「就算你忘不了蕭亦瀾,我也不會顧及了,慕庭晚我們結婚,我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忘記。」

答應或者不答應。

蕭亦瀾正開完會,約翰便打電話過來了。

「少爺,夫人在墨爾本。」

「知道了。」

他很平靜,吩咐的一旁的葉柏說︰「給我訂一張馬上去墨爾本的機票。」

「是,少爺,柯小姐剛才打電話說要見您。」

蕭亦瀾的眼眸冷光一泛,漠然的說︰「就說我有事出國了。」

「是。」

慕庭晚公司接了筆大生意,晚上要陪客戶和經理吃飯,推不掉了,只好硬著頭皮去。

經理一路上嗦嗦的,要她這個注意那個小心,說對方是中國人,講究誠信和盡興,慕庭晚直翻白眼,心里嘀咕——一個澳大利亞的老外竟然教育她一個中國人怎麼怎麼對付中國人。

到了包間,那位中國客戶已經到了,垂著頭看手機,慕庭晚跟著經理進去以後,目光掃過那男子,心間狂跳,在那男子還沒有抬頭之前,她迅速轉身,她的腳還沒有移動一步,只听見那記憶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仿佛震落記憶的塵埃,穿梭而來。

「慕庭晚,你要去哪里?」

她全身僵硬不能動彈,手指尖仿佛被冰封住,血液凝固,所有的感覺都比不上現在的萬分之一。

驚訝,震撼,害怕,驚慌……所有的所有都交匯在一起了。

蕭亦瀾只是清越優雅的淡笑著走到她身前,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听的懂的中文說︰「晚晚,好久不見。」

她根本不會說話了,只是呼吸也忘記了,怔怔的看著他。

酒過三巡,她借口去洗手間,捧了滿掌心的涼水潑在自己臉頰上,她望著鏡子,已經動了想要逃跑的念頭。

走出洗手間,就徑直朝大廳走,沒料到蕭亦瀾會站在那里,他的雙手插在黑色的大衣里,冷然的看她。

「去哪里?嗯?」

她又急忙轉身,往回走,蕭亦瀾大步走上來,一把抓住她縴細的手腕,把她逼到角落處。

「還想逃?晚晚,你究竟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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