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本草 【122】亂倫

作者 ︰ 風語風格

尤老二道,「你听我往下說不就知道了嗎?這兄嫂二人只道高小姐喪心病狂,孫舉人也不是個好東西,雙雙都覺得自己女兒是受陷害、被強暴的。那這孩子就沒有理由生下來,但是那小姑娘對肚子里的孩子護的比誰都緊,就是以死相逼,也不肯拿掉。」

「她家里人就由著她?」

「都大著肚子嫁過來了,你說呢?」

「那小姑娘為什麼非要留著孩子呢?她不想以後嫁人了?」這是听到現在,桌間的人相互討論,但是都不明緣由。

于是又將目光看向尤老二,尤老二拿起說書人的架勢,「小姑娘的父母好話都說盡了,勸把這孩子拿掉,為什麼呀?因為這孩子沒有父親呀!小姑娘說,有。她父母說,即使有,那孩子也不能認呀!小姑娘說,那我嫁給姑父,孩子不就可以認爹了?小姑娘的父母當然不同意呀,我女兒的孩子是我外甥,外甥的爹自然是我女婿,但同時我們又得喚他姑父,喚女兒姑母,這怎麼成?所以說是**的事嘛,哪家坐了,都丟死人。但孫老太只要能抱上孫子,才不管你輩分亂不亂。」

有人開口道,「那要懷的不是小子呢?」

「反正都娶做媳婦了,第一胎不是,還可以往下生嘛。小姑娘才十四歲,能生的機會多的是,總能抱上一個胖小子。」尤老二微微的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了高小姐,被她兄嫂一頓罵後,生了一場大病,總不見好。」

旁邊的人道,「那給請大夫看看呀!」

「孫舉人沒少請大夫,過後又自己煎藥服侍。但高小姐一點沒有好轉,反而日漸消瘦,現在整個人臥床不起,怕是……快到頭了。」尤老二的口氣里帶著點惋惜。

「都是被她兄嫂害的!」

「要不是那小姑娘恬不知恥,也不會走到這步。」

「說到底,罪魁禍首還不是孫老太啊!」幾個人議論紛紛,見尤老二沒表態,于是道,「尤老二,你也說句公道話唄!」

尤老二答,「清官難斷家務事,有什麼好說的?」

很快有人打抱不平道,「咦,你這人怎麼這樣呢?那高小姐沒做錯任何事,就這樣被逼向死路,你有沒有同情心啊?」

「說到底,孫老太只是想抱一個孫子。你們誰到七老八十的時候,不想兒孫滿堂,難道希望自己孤苦伶仃?那小姑娘非要保住孩子,但一開始的錯也不在她。高小姐遭她兄嫂一頓毒罵,氣的吐血,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不是有這許多年的苦悶壓在心頭,也不會找大夫怎麼看都看不好。」尤老二一邊搖頭,一邊嘆氣,「怪誰呢?要是高小姐能生的出兒女,哪還有後面那麼多事呢?」

眾人听了,想想也有道理,不無遺憾道,「這高小姐不能養人,既然他們夫妻感情好,要是听了婆婆的話,也勸丈夫再討一房,也不至于走到這一步。」

尤老二看一眼那說話的人,道,「兄弟,那我就給你講講王屠夫家的事。」

有人立即道,「別講了,他家就住在我家斜對面,他老婆的命不比高小姐好到哪去。」

「強子,這事你也知道?」先前被喚作二勇子的人問。強子點點頭,說話比尤老二簡潔的多,「王屠夫的老婆也不養人,然後就娶了別人,然後生下一兒子,然後她老婆可遭罪了,我們都看不下去。」

強子幾句話講完,眾人雖然知道是那麼回事,但總覺得听了不過癮,于是都將目光看向尤老二。其中一人笑道,「尤老二,我們幾個在私塾里念書,今日先生家中有事,給我們放半天假休閑休閑。先生常說,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苦讀聖賢書。你學業上要是有你說東道西一半的本領,也不會經常被罰站了。」

尤老二道,「我就不喜念書,也念不進去書,但我就喜歡說書。」

旁邊馬上有人催道,「哎呀,尤老二,你的那點興趣我們早就知道,你還是說說這王屠夫一家吧。」

「顧名思義,這王屠夫家以前是屠戶,殺豬殺牛,樣樣在行。一到逢年過節,直殺的手軟,光是賣肉掙的錢就賺了不少。但是王屠夫卻像是災星附體,不是今天切肉賣的時候割到手,就是明天砍排骨的時候閃到腰,有的時候就連走路都能摔個狗吃屎。所以這王屠夫呀,一年不知要請多少大夫,算算下來,掙的錢不少,但是存下的卻很少。」尤老二角色進入的也快,說之前還要對故事背景做個交代,「村里的老人說他霉運太多,是因為手上沾了太多鮮血,勸他換個行當,但王屠夫始終不肯。」

眾人真心不想听這開篇的鋪陳,但也知道接話、插嘴什麼的,都是沒用的。只見尤老二用手一指屋外某個方向,「你們看那家賣針線活的鋪子,就是王屠夫的家。這王屠夫一直不肯放下屠刀,誰知後來他竟砍到自己的手,斷了一只胳膊,想不放下都不行。于是他老婆用僅有的本錢開了這麼一個小鋪子。」

來客棧吃飯的人已經換了不止一批,有些沒事的吃完了也不走,罷在位子上一邊剔牙一邊听著。

「這王屠夫的老婆呀,名喚麻姑,比不上高小姐品貌端莊,這個從名字也能听的出來。但是兩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不能大肚子。」尤老二聲音抑揚頓挫,語氣娓娓道來,「這高小姐呀七年不養人,那麻姑更是十年沒懷上……」

客棧櫃台的角落里,白衣青年側目凝視著身側的少女,「幸福的人都一樣,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听多了,也只是徒增傷感,我們上樓吧。」

少女回以一笑,當先走向木樓梯,顏初看著她像沒事人的臉色,扭頭對店小二吩咐了幾句,快步跟上。兩人上了樓梯,進了房間,小伙計也隨後送來了大桶熱滾滾的水。

「你淋了雨,衣服都是濕的,先洗把澡。」顏初說著,將熱水倒進澡桶,又往里兌了冷水,試過水溫後,才放下竹簾。他一襲白衣,給人潔淨出塵的感覺,即使做起這些下人的活計,也不顯得笨手笨腳,反而從容優雅,如野鶴閑庭散步,輕松寫意。

等全部弄妥當的時候,顏初走出屋子,並把門帶上。百草呆呆的站了一會兒,她提提嘴角,想要扯出一點笑來。她用力的笑著,笑著笑著眼眶就濕了。

下雨天,烏雲層層,天也黑的比較早。暮色從山巒處遠遠的蓋過來,客棧的小旅館里光線異常的暗。百草泡在水溫變涼的澡桶里,她的臉上滿是水痕,眼珠濕濕的,眼楮紅的像個兔子。

屋外有敲門聲響起,獨屬于一人的溫和干淨的聲線,「洗好了沒?」

百草吸吸鼻子,用極平靜的聲音道,「有事嗎?」

「有。」

「我已經洗好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屋外沒答話,顏初推門而入。百草听到聲響,連忙用手抹著臉。顏初挑了遮攔的竹席,徑直走到屏風里間。他手上拿著一條擦身的毛巾,顏色嶄新,像是從來沒被人用過。他將毛巾遞向少女,「客棧里澡巾用的人多,我去給你新買了一條。」

百草的長發散下來,將少女曼妙的形體半遮半掩。她抱了抱胸,說,「我再泡一會兒。」

顏初將手插進水中,感覺到已經沒有溫度。他手臂一伸,將少女從浴桶中拉起來,同時另一只手將毛巾展開,恰到好處的裹住她的身體。

旖旎無邊的女子春光一泄即止,那雪白的膚體,玲瓏的腰身,起伏的線條,完美的收束,都如黑夜中的一抹閃電,驚心刺目的耀眼,卻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顏初攔腰抱著她走到床邊,他掀了一床被子蓋在她身上,自己從身後緊緊的擁著她。那樣緊密貼合的沒有一絲縫隙的距離,兩人之間還是頭一次。顏初很少這樣動情,也從來沒有這樣用力過,但他似乎覺得還不夠,仿佛要將她更緊的蹂躪到自己的身體里才好。

百草縮手縮腳的蜷在他懷中,像是一個沒有意識的嬰兒,不願掙扎,不願反抗。顏初忽然將唇吻向她,她才驚慌的想要躲開。

顏初一手攏緊她,另一只手從腦後箍住她的頭,吻重重的落下來。百草如同被獵人用鐵網捕住的小獸,抵死掙扎也逃不出牢籠,而她甚至絲毫動彈不得。

百草睜著眼楮,淚水奪眶而出。晶瑩的水滴滾滾而落,有的砸向深深壓覆的唇,那激烈霸佔的動作慢慢停止。

顏初睜開的眼眸一絲絲的恢復清明,他抬起頭,用手指指月復極輕極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他重新將她攬在懷里,沒有一點不適的,無比珍重,無比憐惜。直到過了許久,他吻了吻她的耳垂,聲音在她耳邊低而有力的道,「小丫頭,我永遠不會讓你走上高小姐那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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