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是很希望我再繼續思考這件事,反正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索性放棄,起來把她往樓上推,你既然知道要早早睡覺干嘛還非要我催,快點上去,我把下面收拾一下全文閱讀都市曖昧高手。
可以明天再收拾啊。
不行,今天的事不能拖到明天。
誒,可樂真是嚴格。赫卡慢吞吞的朝樓上走去,邊走還邊說,明天早點叫我起床,好想吃你做的東西,最好快點到明天早上。
她們家那麼高檔的飯菜還不合你胃口麼?我很無奈,今天的那一餐東西大概可以吃掉普通人家一個月的工資。
赫卡頭也不回的搖了搖,味道太像外面的飯店,不好吃。
我嘆口氣,你是不是沒吃飽?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吧。
算了,你也很累,我還是忍耐一下,好好期待明早吧。
赫卡的體貼有時真的很讓人暖心,我把一樓收拾整齊,檢查了門瑣,回到房間。
沖涼完畢,如常拿出筆記本,寫下「擅偽裝交際,形象多變,對血的味道敏感」。
我好像每天都能發現一些赫卡的新特點,此時從頭到尾再看一遍,和最初的感覺卻完全不同,最初只覺得赫卡很怪,那些特點也很奇怪,現在再把它們綜合起來,反而覺得相當有魅力,這些不就是一個出色偵探應該具有的特點麼,再加上些小懶散小任性,非常可愛呢,如果像普通人一樣普通,那赫卡就不是赫卡了。
第二天早上,赫卡在吃到我做的早餐時相當的滿足,看到她吃得那麼香,我心里也莫名覺得高興,大概就是知道自己如此被需要,也會有一種滿足感吧。
吃完早餐,赫卡去了畫室,我收拾完也跟過去瞧了瞧,看到她在畫油畫,我放輕腳步走過去,生怕影響到她,令她不高興。
誰知赫卡卻主動開口說,不用那麼小心,我只有在思考案情時討厭別人打擾。
哦,那就好。我徹底放松下來,湊過去,這些都是你畫的嗎?原來你真的會畫畫,還真是藝術家。
赫卡用她的赫卡式笑來回應了我,呵,偶爾畫畫,可以放松心情整理思路。
你用左手畫畫?我就覺得赫卡的畫姿好像有點不對,仔細打量才發現她是用左手在作畫。
我本來就是左撇子。
啊?可是我回想了一下,可是你平時明明都是在用右手啊。吃飯是右手,連簽合同時寫字也是右手的。
當然,因為我把自己鍛煉成左右手都能用,生活在一個右撇子的社會,需要入鄉隨俗。不過畫畫時想要徹底放松,我會選擇用自己最習慣的手。
你真是厲害。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多能力呢,換作是我,大概生下來是習慣用哪只手就用哪只手了,反正能寫能用就行,也沒什麼區別。
赫卡顯然對我的稱贊很得意,還哼起了歌。
她落筆速度很快,不一會兒我能看出她在畫的輪廓,是昨晚ada家的那只錢包對著燈光時的景象,赫卡幾乎不需要時間去想,仿佛那個只看過幾眼的錢包就擺在她眼前,我暗暗驚詫她的記憶力。
待她全部畫完時,我又仔細瞧了瞧,連那錢包上的花紋都畫得清楚完整,我不能說她是不是畫得一模一樣,因為我只記得大體的樣子,哪里可能連花紋都清清楚楚,你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明明才見過一次。
赫卡無奈的嘆口氣,如果我告訴你,你大概又會覺得很神奇。
怎麼?
我好像沒有遺忘能力。
什麼!?怎麼可能!我簡直不敢置信。
听起來不可能,但它就發生在我身上,大概從十三歲左右開始,我就莫名的能記住每一天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每一件事的任何細節,哪怕是天氣,我穿的衣服,吃的東西,別人對我說的話,任何事我都能記得,是每一天的任何事。不是有意而為之,就是莫名的記在了腦子里。慢慢的我接受了這個現實,我經歷過的事、被我記住的東西,是永遠不會消失在我的腦子里的。
我瞪大眼楮,半天說不出話來,只听過失憶癥,沒听說誰會沒有遺忘的能力,這真是奇聞。
赫卡把畫筆丟到旁邊,肯定覺得是超能力吧,確實這對我後來的工作提供了不少優勢,不過,如果你嘗試過沒有辦法忘記任何一件事,你就會明白那種苦楚了,每個人總有些事是過去了就一輩子不想再記得的。
你真的什麼都忘不掉嗎?
忘不掉啊,我已經很久沒嘗過記不起來某件事情的感覺了。
我驚嘆的嘖嘖稱奇,赫卡,我覺得你注定就是個不平凡的人。她是我見過最傳奇的人物了。
赫卡被我的話逗得「呵呵」幾聲,話鋒一轉,所以啊,可樂,你要注意了,千萬別在我面前走光什麼的,不然我可是會被迫記住你的**一輩子的。
你就是一個不平凡的!我又好氣又好笑,沖她翻了個白眼。
這時,赫卡的手機響起,她看看號碼,說了一聲,是demon。
我立刻收聲,安靜的等著她接听電話。
听著那對話,似乎demon在約赫卡,後來赫卡掛了電話就要換衣服出門,也不等我,我趕緊也去拿外套,喊她,喂,赫卡,等等我。
赫卡在門口停了下來,回身看了看我,說,可樂,你留在家里吧。
為什麼!我不解道,除了出去約會外,赫卡出門都會帶著我,既然是和demon有關,沒理由要甩掉我啊。
因為我不想你卷進這件事里。赫卡頓了頓,所以也不希望你再參與更多,到最後可能會有危險,如果你好奇,結束後我會把故事講給你听。
我要去!听到「危險」二字,我幾乎是不經思考月兌口而出的叫道,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當然赫卡也很驚訝。我緩了緩,穿上外套,放平了語氣,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知道你指的危險可能是什麼,我有了心理準備,不會害怕的。
其實我知道我是在有些逞強,對于想象到的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說一點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在經歷劉建民那個案子之後我就決定要鼓足勇氣去看看這世界有多黑暗,怎麼可能又臨陣退縮,而且更重要的是,若真的有危險,那我就更不能讓赫卡一個人行動,畢竟我當過兵,遇到事尚有能力保護她。
想象跟面對完全是兩個層次的沖擊,我是可以保護你,但我不想你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你知道的,我很怕你走掉。
我也說過我不會走,我是說到做到的人,而且,怎麼看也應該是我保護你吧,說實話,你越說有危險,我就越是不能不去。
赫卡沉默幾秒,眼神忽然變得很柔軟,輕輕的說,可樂,你真的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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