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履奇緣之雲華傳 第36章 參拾陸探知身世

作者 ︰ 寒無牙

煉缺自那日提出請求之後,暫時放下了練劍的心思,一心修煉神識。墨雲華也騰出了更多時間幫助煉缺鍛煉神識。兩人白天一塊習琴悟道,夜間相伴在石室打坐修習,日子也算過得逍遙自在。

山中無甲子,光陰如梭,一晃過去了八年。

這八年里,煉缺在音律上的造詣突飛猛進。他在能扛過墨雲華兩成修為攻擊的時候便開始學習門中第一境界的那十二首曲。到了現在,他已經學會了第二境界中的那十二首,並能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之下抵抗住墨雲華三成功力的侵襲,也泰然自若。這樣的進步不僅讓他自己感到十分滿意,連墨雲華也暗自感到欣慰。

墨雲華于三年前紫府初成,已經練就出元神,須知日後想要參悟出竅真機必先劈開紫府修出元神,他在元嬰初期便煉出元神,著實轟動了上清門,不枉他身負奇才之名。

他修為這般深厚,若使用三成功力彈射音波,金丹修士也抵抗不住。讓墨雲華大為驚異的是,煉缺才築基初期,卻能扛過每日的神識鍛煉,可見其神識之強韌。墨雲華認為這與煉缺每日用神念梳理太陰之力有關,是故他經常督促煉缺分離體內的太陰之力,直讓煉缺抱怨師父太過嚴厲。

這一夜,兩人慣常回到石室打坐。煉缺最近這段日子有種隱隱突破的跡象,他丹田之中的太陰之力與木靈氣差不多快全部分離開了。他沉下心神,很快便進入了冥想,內視丹田,只見太陰之力懸浮在丹田的上方,木靈氣沉澱在丹田的下方,中間混雜的一小團便是沒有梳理開來的靈氣。他神念一動,朝丹田游去,那團纏繞在一起的靈氣便隨著神識的驅策一絲一絲的分解開來。這手法在煉缺周而復始日久天長的練習中變得異常圓熟,不消兩個時辰就將這最後一點交纏的靈氣梳理完畢。

登時,丹田之內呈現兩種涇渭分明的色彩,上部分呈銀色,下部分呈青色。兩部分靈氣此時分別朝身體的左右游去,在體內形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循環,一邊生機勃發,另一邊沉靜內斂。而那股太陰之力在循環一周後急發猛進的沖入百會穴進入了識海,盤踞在識海上方。以往,靈氣並不直接進入識海,煉缺見狀隱隱有些擔心,不知哪里出了紕漏。

他心神不定之時耳邊突然傳來墨雲華冷冽的聲音,「煉兒,守住心神,拋開雜念,免得功虧一簣。」

煉缺听聞立時冷靜下來,放松了意念。與此同時,空中一股浩大的銀流涌入了石室之中悉數灌進他的百會穴,識海里頓時氣象萬千,他經脈里流淌的靈氣受了這股強大的太陰之力的影響,在體內沸騰咆哮,經脈硬生生被拓寬了一倍之多,煉缺在經受了九年多神識的鍛煉之後,居然輕易忍下了這股劇痛。

待經脈平靜下來,他感覺體內的靈氣比往日更充溢了些,丹田中的元液也比往日更為粘稠。只是識海之中進駐的太陰之力在上方形成一片銀色的霧靄,一直沒有消散,反而越積越厚朝神識壓去,神識逃無可逃。這股壓力如一座山峰般沉重,一種被碾軋的疼痛從腦海朝四肢百骸散去,冷汗潮涌一般從身體的每一處冒出來,轉瞬之間,他就如同個從水里撈出的人一樣渾身濕透。

墨雲華一直從旁替煉缺護法,見煉缺已經突破了築基中期,心下安定,不料煉缺卻突然曝出一身冷汗彷如瀕死一般,連忙捉住煉缺的手往他體內送入真元。

此刻這般劇痛煉缺哪里經受得住,神魂一蕩又被知微召喚過去。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沖入了築基中期卻為何突生變故,想著星湖之中那位前輩,興許能問個明白,駕輕就熟的就朝那里飛去。

到了湖邊,辰河仍舊端坐在湖心,煉缺上前一步恭敬的問候道,「前輩,晚輩又來打攪了。」

辰河睜開眼,她一縷天魄存于星湖兩萬年,若不是有著一個威力強大的陣法護住了天魄,怕是早已灰飛煙滅了,此時她脆弱不堪,道,「你又來找我何事?」

「晚輩正突破築基中期,識海之中卻突然冒進一團太陰之力,將晚輩的神識壓在下面,無法掙月兌之際被知微召了進來,想到前輩造詣頗深,冒昧來此求教。」

「知微三番兩次搭救于你,你定和星染有什麼關系。否則,知微這等心氣高傲的靈物怎麼對你有這樣的好感?」辰河皺眉問道,「你還身具太陰之力?」

煉缺疑惑道,「前輩難道看不出來?」他只道是上古神魔皆有通天的本事。

辰河道,「你一縷游魂,我能看出些什麼端倪?只是太陰之力磅礡浩大,豈是你區區凡修肉身能夠承受得住的?」

煉缺道,「晚輩幼時得了些機緣,我爹爹原是歸墟修煉兩千多年的青蛟,他曾受高人點化激發了先祖血脈得以吸收太陰之力,我出世前身染魔氣,他便將我藏在月復中用太陰之力滌淨妖元替我護身,後來,我又服下了蛟骨制成的玉髓丸化去魔氣,或許因為這些緣故,我便得了這麼一具能吸取太陰之力的肉身。」

辰河冷笑道,「太陰之力乃星辰之力,即便是龍族,除了吸取一些度用己身之外,並無神通驅策此等神力。一只小小青蛟都還未曾蛻變龍身,它們吸收的那點太陰之力不過滄海一粟,有何能耐改造你的肉身讓你身具這樣的天地精、華?蛟族身具的龍族血脈本就極淡,若不是得了改天造地的機緣是不可能激發體內那零星一點龍血的,它定是在歸墟海的辰極島得了仙緣。」

「什麼?辰極島在歸墟?前輩不是說辰極島在知微里嗎?再說了,晚輩從不曾听說過歸墟有一處這樣的島嶼。」

辰河眉眼冷淡,「辰極島之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我也不消與你細說這個。」她低著頭思索片刻,道,「對了,歸墟海!你說的那只青蛟定是在歸墟認識了星染,得了他點化才激發出體內真血,我就說了,你若不是和星染有什麼淵源,知微怎會放你進來。我在星湖待了兩萬年,從不曾見過什麼東進來過這里。」

煉缺道,「前輩每每提起那位星染前輩,他是何人?」

「星染……是我師父。」辰河提及星染,神色十分落寞。

「前輩的師父也是位……魔君?」煉缺暗自疑惑,他來過這幾回,感覺知微之中仙氣飄渺,一點兒魔氣也不曾見得。

辰河怒道,「我師父乃大羅金仙,在天宮地位尊貴無比,豈會是魔界中人?」

「晚輩錯了。我是觀前輩修魔,才……」

辰河黯然道,「我一念入魔,對不起師父……這麼多年了,師父也不曾現身……」

煉缺安慰道,「前輩切莫傷懷,星染前輩若不是原諒了你,定不會將你收在湖中,他或許是有什麼事務纏身,一時不能來見你。」

辰河流下淚來,「師父定是……隕落……否則,怎會將知微隨意拋落……」

煉缺見她形狀哀傷,心中不知為何牽出一段疼惜,他忍不住飄身飛到了湖心想近身安慰她。當他一靠近湖中心,湖中的二十八星宮突然光芒大盛,處于壁罩之中的辰河的天魂虛影也鮮活了起來,凝實得宛如真身。

待煉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兩人心中都生出一段親近,竟然有些心靈感應。

二人皆大驚,一時說不上話來。

辰河再度淚涌決堤,「你……莫不是……師父元神托世,否則,我的……天魂怎能被你神魂引動。」

煉缺從初次在星湖見到辰河時起,她便口口聲聲說自己長得像她那位大羅金仙的師父,他本來不信,只是此刻,這種神魂間的感應又讓他不知所措,只能木然的呆立在辰河的壁罩之外。

辰河伸出手輕按在壁罩之上,急切道,「你快快將手放在壁罩之上與我相連,這是師父當年設下的壁界,你若真是師父轉世托生,肉身之中定會蘊藏他的傳承,壁罩上的靈光自然識得你。」

煉缺心中百味雜陳,為了驗明辰河的猜測,他將手緊貼在壁罩之外與辰河相對,辰河口中默默有詞,誦出一段法訣,待法訣念完,煉缺的魂魄竟然悄無聲息的被吸進了壁罩之中。

辰河見狀慟哭不已,伏倒在地,哀聲道,「你……果真是師父轉世,弟子罪該萬死,愧對師門,竟讓師父受到這樣的牽累……還要承受這輪回之苦……」

煉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如此輕易的就走進了這座上古上仙所設的禁制之中,此刻他縱有千萬般的懷疑,也不由得他不信了,他蹲□子,將辰河虛扶了一把,「前輩,你莫要這樣哀痛。你師父……已經去了……晚輩現今只是一介凡人,你這樣大禮我承受不起,快些起來吧。晚輩想星染前輩定然是原諒你了,才會通過知微引晚輩來到此地解開你的心結。」

辰河喑啞道,「你……當真一點兒不記得前塵往事了?師父若是元神托世,必將天魂藏在紫府之中,待你劈開紫府天魂之中的記憶便會涌現出來,你若得了師父傳承,修為法力不需多時定能盡皆恢復,再列仙班。」

「這……這如何可能?」煉缺不敢置信,他將會從一個苦苦修煉的凡間小修士一朝變成大羅金仙?這變化對他來說實在太大。

辰河講起星染過往,忍不住自豪起來,「師父生而神明,尊貴無比,後又修至大羅金仙,法力無邊,當年在天界之中也是首屈一指,連玉皇大帝也要讓他三分薄面。他手持星盤算盡天機,能將他人的命格操控在星盤之上,他的元神若不寂滅,投胎轉世之後只待天魂再開自然要回歸仙班。」

煉缺嘆服道,「前輩的師父這般厲害。」

「那是當然!六次仙魔大戰之中,我師父手持星盤,落星為陣,將數十位魔君困死在陣內,為天界立了大功。若不是我犯下滔天大罪,墮入魔道引發仙魔大戰牽連了師父,他怎會被人追剿,失了性命……」

「前輩為何要墮入魔道?」

「我……」辰河淚眼朦朧的看著面前俊美無雙的男子,悲戚道,「因為我……我偷戀師父……以致道心失守,墜入了魔道。」

煉缺沒想到竟是這麼個答案,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下話來。

辰河又道,「你現今修為幾何?」

「堪堪築基中期。」

辰河尋思一陣,「你今日回去,取出兩滴精血滴入知微之中,再來尋我。」

煉缺道,「前輩,我如何進來尋你,每次皆是知微喚我神魂,我才得以進來。」

辰河道,「莫再叫我前輩,就喚我辰河吧,這里的法陣既能認出你,知微當然也會認出你,你滴入兩滴精血之後知微便能听到你的心聲,往後,只要征得知微同意,你想進便進,想出便出。」

煉缺點點頭,「那我先告辭了。」

說罷,勁風一掃,他便被辰河送回體內。

作者有話要說︰爬出來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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