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履奇緣之雲華傳 第44章 肆拾肆生死相隨(一)

作者 ︰ 寒無牙

三人立在院中看著來往的流光,墨雲華眉頭一動,道,「有人來到此處了。」話剛落音,就見空中駛來一輛飛舟,飛舟前端立著一位中年修士,行駛到王府上空,修士右手一招,飛舟變成手掌般大小被他收入袖中。

宋席殊大驚,他只道仙人之妙在于氣度,誰知還有這般神通,竟能將駕馭一艘舟子行駛于空中,且能雖心意變幻大小。

那位修士略過宋席殊徑直走到墨雲華跟前,凜然道,「我乃北域真機門執事堂堂主陳旭飛,听聞二位與我門下弟子柳裴齡合議偷取了門中至寶。」他話語之間靈元滾動,修為深厚,竟是個元嬰修士。

陳旭飛初一見面故意放出威壓便是為了震懾修為同他相仿的墨雲華。墨雲華揮出一個壁罩,將煉缺和宋席殊牢牢護在身後,這等元嬰修士的巨大威壓哪是他們能夠承受得了的。

煉缺憤然道,「你這人好不講理,我們與柳裴齡根本不相熟,從何處探知你門中至寶?」

宋席殊道,「定是那個柳裴齡使出的調虎離山之計。」

陳旭飛冷哼一聲,「柳裴齡也休想逃月兌,門中正派人前去捉拿他了,今夜務必將你們這些盜賊一網打盡!」

墨雲華道,「我逗留此地不出半月,無意生事,更不曾听聞你門中至寶的下落,你們既斷定是柳裴齡拿了,去尋他問個明白便是。」

陳旭飛道,「巧言令色!你若不是和他勾結,為何流連此處久久不願離去,據我探知,你們二人前不久曾去皇宮見過他一回,定是想與他里應外合,屆時助他月兌逃!」

墨雲華冷聲道,「我不欲與你糾纏,我與柳裴齡僅見過一面,為何勾結?」

「你無須狡辯,你們暗地里沒有勾結,為何王府總有探子跟隨柳裴齡的下人?現下你若是說出寶物在何處我也不為難你,否則,我真機門離此處不遠,門中弟子數百,僅憑你二人能安然月兌身?」

墨雲華道,「你既不信便不奉陪了。」說罷,不懼陳旭飛的恐嚇,帶起煉缺宋席殊打算離去。

「想走!」陳旭飛吼一聲,手中隨即揮出一道霸道真元直往煉缺的丹田攻去,欲攔住三人。陳旭飛這招著實陰險,見煉缺才築基修為,便挑弱的下手,一招只為毀了他人根基。

墨雲華見招揮出一道真元,兩道真元踫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震得小院晃動不已,一干守衛在王府院外的兵士皆被震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墨雲華面色發冷,質詢道,「你何故對小輩出手如此狠辣?!一招便取人性命?」

「你廢話太多,看招!」陳旭飛咄咄逼人,取出一副精鐵長鏈,那鐵鏈靈光閃閃,似有千斤重。他手臂一擺,鏈子便如游蛇一般朝墨雲華竄去。

墨雲華吩咐道,「煉兒,你二人護好自己。」他指現白芒,嗖的一聲喚出一道冰流飛射出去,將鐵鏈凍住。

煉缺從未見過墨雲華動用術法,同是水系法術,墨雲華使將出來比那年的管天韻不知強了多少倍,此回應戰,他雖確信墨雲華定會得勝,心中卻忍不住抓的緊緊的,暗怨自己實力相差太遠,不但不能上前相助,還須墨雲華分神保護自己。

宋席殊待在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本只以為墨雲華是位清心寡欲不染片塵的山中道士,會些測算凶吉,畫符拿妖的功夫,此刻驚覺他還有驚天徹地的大本事,心里又多傾慕了一分。

陳旭飛一出招便被人輕松止住,心中很是惱怒,氣沉丹田張嘴噴出一團真火,將捆在鐵鏈上的冰燒得個干干淨淨。鐵鏈上纏繞他的真火如同一條火蛇朝墨雲華飛舞出去,墨雲華本不欲因為個誤會與他人爭斗,處處退讓,他手中化出一道冰凝的長鞭護在周身。陳旭飛身若游龍,腳法極快,從四面八方朝墨雲華的大穴攻擊,墨雲華守在中心,見招拆招,有些氣定神閑。讓一旁觀戰的人嘆為觀止。

陳旭飛越戰越氣,收了鏈子從丹田之中取出本命寶劍,誓要挫挫墨雲華的銳氣。他劍氣橫貫長空,揮出去如一把利斧,有劈天破地之勢。墨雲華手握止水劍,輕輕一挑攔腰斬斷了那道劍氣。他的飄零劍法,劍式行雲流水,每一招皆肅殺陰冷至極,帶著無邊的殺意和寂滅的絕望,這便是飄零劍法的第二層劍意,萬念寂滅,被墨雲華使將出來,連四周的空氣都凝結成冰了。

陳旭飛不遑相讓,他的劍法詭譎多變,角度刁鑽,讓人防不勝防,墨雲華騰挪閃躲,四處避讓,看似處了下風。煉缺修習飄零劍法多年,深知此劍法看似平實,並不花哨,其實是大巧若拙,吸取了劍法的精要之意。

墨雲華此刻一邊應付對手快速靈活的攻擊,一邊琢磨著對手劍法的基本要式,他對戰之時分外冷靜,只求一招制敵。是以步法飄忽,身影飄渺不定,手中挽出的劍花閃著水亮的白光,像盛開在夜空中的焰火。陳旭飛連番攻擊之後以為自己佔了先機,頗為得意,心神松懈之時讓墨雲華看到了破綻,借勢一劍刺挑過去,直接命中手中的脈門,便听見「砰」一聲,先才還強剛霸道的靈劍落地。墨雲華的身影瞬移至陳旭飛跟前,止水劍抵住了陳旭飛的咽喉。

這身法招式快得讓人無從看清,一息之間便勝負分定。無人看出墨雲華何時出劍,又是如何制住了陳旭飛,只見到一道白光,一抹白色身影便逼到陳旭飛跟前。

墨雲華道,「我不欲與你纏斗,你門中之事與我無關。我處處忍讓,你卻出手欲傷我徒兒,心術不正!」

陳旭飛被劍逼著喉頭仍是一臉怒氣,「我門中至寶失落,何怪我心術不正,你們若是交出來我怎會如此下手?」

煉缺此刻才算松了口氣,走上前去,道,「你說的門中至寶到底是何物?」

「哼!」陳旭飛扭過臉去,「裝腔作勢!洗靈丹你們難道會不知?」

墨雲華思索一陣,「洗靈丹?」

「墨先生,這洗靈丹是何物?」宋席殊問道。

墨雲華道,「洗靈丹專為靈根不優者洗去雜質,提純靈根之用,這柳裴齡定是……」

「你知道得這樣清楚!還敢說你沒有勾結。」陳旭飛見墨雲華一副了然的神態,怒不可抑。

雙方爭辯之時,突見皇宮院內火光沖天,半空之中炸起一片靈光,緊接著一道遁光急沖沖朝王府這處駛來。待落到院中,竟是柳裴齡攬著宋鳳軒來了。

柳裴齡一改那日的閑散模樣,神色狠厲,顯然剛經過一場激烈打斗。那宋鳳軒更是狼狽不堪,衣衫上盡是血跡。

宋席殊見到來人沖上前去抓住宋鳳軒,關切道,「皇兄,你如何受傷了?」

宋鳳軒慘然道,「皇弟莫急,只是沾上了他人的血。五弟六弟安插了內應在宮中,今夜趁亂舉兵造反,在宮中斗作一團,死傷無數,裴齡好不容易才突破重重圍堵將我帶了出來」

「三哥沒有前去救駕嗎?」宋席殊驚道。

宋鳳軒喑啞道,「原來五弟早有預謀,在三弟的隨從中安排了親信,三弟他……他被細作從背後刺入,已經……」

宋席殊大驚失色,不敢相信先前還談笑風生的宋宸鴻已經天人永隔了,一發不可收拾,沖上前去抓住柳裴齡的衣領喝道,「你這妖孽,若不是你引來這群人,怎會害得我兄弟分離,朝中禍亂,我今夜便是與你同歸于盡也不能讓你活在這世上了!」

「四弟!」宋鳳軒奔過來拽住宋席殊的手,哀聲道,「裴齡沒錯,都是朕錯了!朕五年前就該答應裴齡禪讓皇位離開此地。是朕害怕愧對先皇一直死守著皇位,才導致了今日的禍患,千錯萬錯都錯在朕一人身上……你莫要責怪裴齡了……」

宋席殊怒道,「皇兄,到了如今你還要為他辯解?你到底被他的甚麼妖法迷惑了心智,就不能醒醒嗎?」

柳裴齡任由宋席殊拽著自己的衣襟,輕嘆了口氣,貼在宋鳳軒的耳邊輕聲說道,「鳳軒,今日災禍是免不了了,我只望能保住你周全,你待會兒要死死跟住你四弟,什麼也別說……」

說話間空中飛來一群修士,皆是築基金丹修為,端看衣袍便知皆為柳裴齡的同門。

為首的是一位金丹中期的男修,這名男修一眼便見墨雲華用劍指著陳旭飛,驚道,「陳堂主,就是這兩人伙同柳裴齡偷走了洗靈丹?」陳旭飛被同門問起,面上十分不好看,他所在的真機門本是北域靠近衍水的一個中型門派,僅有三位元嬰修士,在他門中受人景仰,此回在眾弟子面前受制于人,十分難堪。

空中那名為首的男修細一大量墨雲華,見他靈元渾厚,氣質沉靜,高出自己許多,顯然已經結嬰,眼下制住了陳旭飛,卻沒有一絲受傷的跡象,可推知是輕易取勝,雖同是元嬰修為,卻能輕易分出高下,可見積累深厚,資質過人,遂揚聲道,「下面那位前輩,在下真機門劉譽,我門中出了內賊盜取了門中至寶洗靈丹,我們合全派之力多番打听才知洗靈丹落到此處,陳堂主一時心急唐突了前輩,還望前輩不要計較。」

劉譽雖是為陳旭飛求情,陳旭飛卻抹不開臉面,臉都快逼成了醬紫色,怒道,「劉譽,你和個竊賊虛與委蛇作甚?直接殺上來,我們這麼多人何須忌憚他?」

墨雲華不悅道,「人都來了,你只需當面對質柳裴齡不就明了了,何故含血噴人?」

眾人紛紛看向柳裴齡,柳裴齡心知今夜一番爭斗非生即死,為了力保宋鳳軒,只能拉下墨雲華為自己做墊背,大笑一聲,「沒錯,我就是與他二人合計偷了洗靈丹。」

「你!」煉缺喝道,「我們與你根本不相識,何時合計過這等齷齪事情?」

陳旭飛聞言不依不饒了,「你們也是修道人士,竊取他人門中寶物所為何事?他也承認了,你們交出來我們也不與之計較,若不交出,我便通知門中眾人將你們通通捉拿!」

作者有話要說︰jj最近抽的厲害

大燕城之事還有一節就完了

今天打算雙更,一次性把這個故事結了

看文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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