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的天氣還是好好的,今曰一早卻飄起小雨來。
舞輕呆站在窗邊,看著那水珠沿著屋檐似珍珠兒往下掉,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傷感。昨夜里她睡得並不安穩,一整個晚上反轉覆徹,難以入寐。
腦海里總有一只桃花小妖,睜著一雙惹人憐惜的淚眼看著她,不停地問︰為什麼……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將舞輕的思緒牽了回來。
「進來吧……」舞輕在靠著窗邊的木椅上坐了下來。
今川一進來,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少年愣愣地坐在椅上,听見推門聲,轉頭望過來,見到是他後,露出一抹笑容。窗外有些少雨點灑進來,在她頭發上染上一層淡淡的水暈,她竟似毫無知覺。
「今川師兄,你怎麼過來了?昨兒個什麼時候回來的?」舞輕站起來,向今川走過去。
今川在她走到跟前時,在她額頭上賞了她一個爆粟,責怪地道「這外面在下雨,你還坐在窗邊,看這頭發都給打濕了
舞輕模了模吃疼的額頭,又模了模頭頂,不由「呀」了一聲道︰「怎麼都濕了,那雨看起來也不大嘛……」
今川走到屏風前,拿了條長巾遞給她道︰「快擦一擦,不然要著涼了……」
舞輕接過長巾,把一頭束發解開,緩緩地擦拭著頭發。
今川怔怔地看著她,喉頭不自覺得咽了下。不束發的舞輕,竟有一種別樣風情,長長的青絲使她看起來嬌柔無比,惹人疼惜。
舞輕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問︰「今川師兄找……」她話還沒說完,便突地停了下來。抬頭看向近在身前,抓著她的手的今川。
「咳……看你擦得慢,還是師兄幫你吧,等下有事跟你說今川見舞輕望著他,這才反應過來,原己竟不自覺地抓住了她的手,頓時心里一陣尷尬,輕咳了一聲後,扯過舞輕手里的長巾幫她擦拭起來。
舞輕見今川那微微泛紅的臉,松了松手,任由他幫自己擦拭。
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淡淡的曖昧,讓舞輕有些不自在地找話題,她笑著問︰「師兄昨個兒可是在無府做客?听說無府府邸修建得十分雅致呢……」
今川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即道︰「送無憂回家時,被無伯伯撞到,便在那吃了飯才回府
舞輕听今川解釋得認真,一下子倒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只得「嗯」了一聲,不再出聲。
「你們在干什麼?」十八由外面走進來,一雙眼楮瞪著今川那幫舞輕擦頭發的手,神情有些陰郁。
今川的動作停了下來,將長巾拿下,遞給舞輕道︰「差不多干了……」隨即又看向十八說︰「十八個兒個倒起得早
舞輕接過那長巾,抬頭看了眼十八,邊將長巾放回屏風處邊問︰「十八師兄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給你煮點姜湯醒醒酒?」
十八看著墨發如絲的舞輕,眼里有道光一閃而過,他走近舞輕,拉起她一縷青絲道︰「師弟不束發的樣子真美!」
舞輕怔了一下,隨即笑笑道︰「十八師兄真會開玩笑!」說完不著痕跡地轉身走開,來到梳妝台前將發絲高高束起。
十八看著那青絲從自己手中溜走,心里一陣失落。
今川咳了咳道︰「十八,你來了剛好,過幾天宮里會舉行武狀元的比試,我希望你們兩個都去參加
武狀元?舞輕的鳳眼里閃過濃郁的興趣,而十八則一臉臭臭的說︰「我不去……皇宮里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十九也不要去!」
舞輕笑了一聲道︰「難道十八師兄害怕落敗而不敢去?」
「誰說的……我才不怕呢……」十八急急地爭辯。
「那麼……去試試又何妨呢?」舞輕向十八眨了眨眼楮,調皮地笑著。
十八惱怒地看了她一眼,待見得她那副調皮樣,心里一下泄了氣,看來,與十八融合後的性子還是有缺陷的,竟然這麼容易就敗在了她的激將法之下,看來,要加緊修煉了。
今川見十八一副妥協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笑道︰「十九,那你跟十八這兩天好好將武功招式練習一番,師兄要去找父親,給你們把名額報上去
今川說完,轉身走出了舞輕的廂房。
舞輕目送今川離開後,見十八仍然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彈了彈他的腦門問︰「師兄可是在生氣?」
十八看了她一眼,不說話。舞輕拉著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推到他的面前說︰「十八師兄,你難道不想去看看皇宮是什麼樣子的嗎?」
十八沉默不語,良久才道︰「我只怕你會有危險!」
舞輕笑著說︰「這習武之人早已習慣危險的存在,師兄,我不是溫室里的花朵
「溫室?」十八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似對溫室這個詞不了解。
舞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呃……就是說,我不是被飼養的的花朵兒,野花生命力總是強些,對吧?」
十八听著她古怪的言論,笑了笑說︰「好吧,十九,只要你想做的,無論何事,我都陪你
舞輕拍了拍十八的肩膀,豪氣地道︰「不愧是我十九的好兄弟!」
十八看著笑得開懷的舞輕,心里卻一陣刺痛。輕輕,我不想你進宮,不想你按著那人安排好的人生走下去,我不想失去你。可是,看著此刻笑得開心的你,我突然發現,無論我如何努力,還是該死的無法扭轉一切,我該如何去拯救你,我的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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