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大廳上,吊著金色的精巧大宮燈,瓖滿了藍水晶,繁復奢靡,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配合著發著閃光的地板,給人一種迷離恍惚的感覺。
保養極好,面容精致的女人和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男人談笑風生,優雅英俊的侍從穿梭其中,舉著托盤以便隨時提供上一杯昂貴的紅酒。
然而詭異的是,大廳內擺滿了尚且嬌艷的野薔薇,一簇擁著一簇,繁花似景,但略顯暗沉的紅色將原本的明亮活生生暈染地些許陰郁。
這個主辦者還真是——奇怪!
徐曉楠這樣想著,鐘汶冷笑一聲︰「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
不容她發問,眾人驚嘆的目光齊刷刷射來,徐曉楠很是驚訝鐘汶有如此大的魅力,當她看向男人時,卻發現他皺緊了眉頭,臉色晦暗不明。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襲紅色長裙的女人如暗夜中的妖精,踏著一地艷麗的野薔薇款款而來。
原來大家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他,難到她就是這次晚宴的——主辦者!
僅憑一己之力,竟然舉辦如此盛大奢華的活動,並吸引如此多上層名流來參加!這個女人到底哪來那麼大本事?
一股陰風直襲背脊,徐曉楠緊抓住男人的手,隨著她的逼近連連後退。《》
鐘汶擋住她退路,附在她耳邊戲謔地嘲弄道︰「你不是之前還挺喜歡她的嗎,現在怎麼見著她就像老鼠見了貓?」
徐曉楠顫動著略微蒼白的嘴唇,無從反駁,她要怎樣解釋,難到要告訴他,她日日遭受著夢魘的折磨,夢里晦暗的地下室一片血腥,而女人一席白色睡裙,站在血泊中,對著自己詭異地冷笑,一遍遍重復著︰歡迎加入我們!
女人已經走進,卷來一股沁人的幽香。
或許每個人都曾訝異,妖冶邪魅如她,散發的竟然不是濃烈到刺鼻的香水味,而是淡雅的百合花的味道。
她目光柔和,含笑的紫眸凝視著徐曉楠,緩緩開口︰「臉色這麼難看?怎麼,昨晚因為做噩夢沒睡好嗎?」
仿佛一道驚雷在她耳邊炸開。
她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做惡夢的!?
徐曉楠哆嗦著躲在鐘汶身後,驚恐地凝視她,卻發現對方友善的令她自行慚愧。
察覺到小丫頭的顫抖,鐘汶目光一凜,直視著笑意淡然的女人,冷冷嘲諷道︰「alice還真是財大氣粗,能把一個慈善晚宴搞成如此,就不怕弄得眾人皆知,傳到倫敦那邊?」
女人淡然自若,慵懶地伸出涂著蔻丹的縴縴玉手,攔住一個侍從,優雅地端過一杯紅酒,輕抿一口,這才不疾不徐地看向盛氣逼人的男人。
「阿汶,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好像我在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似得,我弄的是慈善拍賣,阿汶,你不會是無良商人做久了,連慈善是什麼都忘了吧!」
鐘汶也不怒,笑著回敬道︰「多謝提醒,不過我比較擔心的是你,如果夫人知道了你干的這些‘好事’會作何感想?」
他故意將「好事」二字咬得極重,莫非是察覺到了什麼?
女人斂住笑,冷冷地注視著他,揚起嘴角倨傲地問道︰「鐘總裁不會無聊到要用這點小事勞煩夫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