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掌聲自空中響了起來!
「呵呵呵呵~~這場戲太精彩了,要不是我來得早,白白錯過就可惜了啊!」
和著掌鳴嬉笑的,是一把嬌滴滴的女聲。音量不大,卻媚軟得讓人骨頭不禁一酥。
而這聲音的來源,竟是一位衣著暴露的妖艷女子,笑談之時,她正嫵媚地斜倚在一只紅色九尾狐背上,從遠至近,緩緩而來。
拜這位不速之客的所賜,雙方劍拔弩張的對局,這才有了一絲緩和。
「魅家的右使九尾?」
驍鷹帶著面具,臉上的表情雖不明顯,可也看得出他同樣有些意外。
紅色的短裙隨風翻飛,春光欲泄。女子光滑j□j的肩頭只是隨意地半披著一條黑色的透明長紗。白皙的在緊致的紅裙中半掩半露,修長的大腿略彎成弧,舒展地放在巨狐的背上,姿勢撩人,媚態十足。
這般豪放的女子,要在仙界出現,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說來這女人的身材真心好,j□j,玲瓏有致,一身火紅的衣服映著雪白的肌膚,將女子千嬌百媚,惹火撩人的韻味散發到了極致!連同為女兒身的千羽也忍不住多看一眼。
其實,千羽也很喜歡這身紅色的衣服的說,不過裙擺再長一點,少露點胸可能會更好。
說到胸……看著人家那高聳的前胸,再對比了一下自己前面的一馬平川,呃……人比人真是比死人啊!
她臉一熱,尷尬側過頭,卻意外地發現卓連運蒼白的臉上,突然也泛起了一陣紅暈。他的胸脯起伏著,看似氣息有點亂。千羽瞧他想看又不敢看一般,微微地低下了頭,眼角飄忽的余光卻又不時地注視著那位紅衣女子,反應很是古怪。
「師兄,你怎麼了?不舒服麼?還是傷口很痛?」
「沒……沒有……」
卓連運干巴巴地擠出一抹笑,不知所措的眼神卻飄向了別處,掩飾著他心中的尷尬。
一轉眼,這紅衣女子飛到驍鷹身邊,一手撐在紅狐背上,另一只手卻將手肘嫵媚地靠在他的肩頭,笑中帶著揶揄︰「被人罵成這樣都不還手,怒家的驍鷹左使,你這慫樣也太讓人意外了!」
驍鷹卻推開了她的手肘,彈彈肩頭的脂粉味,冷聲冷色。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還是該上哪兒上哪兒去吧!」
「听說妖君追血是艷驚六界的美男子,奴家我自然得慕名趕過來!沒想到能親眼一睹妖君罵人時的犀利風彩,讓奴家好是興奮呢!呵呵呵……」
九尾掩著嘴嬌笑起起來,還不忘沖著紗帳的方向拋了個媚眼,眼神與其說是勾人,不如說是攝魂。
可驍鷹好像很不喜歡這位妖嬈的同僚,不客氣地表現他的抵觸。
「我還道你是特意過來對我落井下石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美男子感興趣,落井下石什麼的,你可以放一萬個心了九尾的手指一圈一圈卷弄著胸前的長發,用挑逗目光望向紗帳︰「我說,追血小美男,你要不跟姐姐我歸順魔界吧?只要你願意跟姐姐我結成一對神仙眷侶,姐姐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久未出聲的藤染卻向前一步,擋在紗帳前面︰「我們君座的確是喜歡美人,但他挑剔得很,只喜歡蘭麝香氣的美人,對一身狐騷味的美人怕是沒什麼興趣。九尾右使的厚愛,我們妖界怕是承受不了了,您還是向後往西,一路走好吧!」
「挑剔是麼?這到沒什麼關系,只要他相貌長得俊俏,我是不會嫌棄他的其它毛病的!」九尾也不生氣,媚眼如絲,笑得很是動人。
千羽忍不住對卓連運感嘆︰「哇咧,這位姐姐長得挺漂亮,可是卻好厚的臉皮!」
聲音不算大,但足以讓在場的人都听了個清清楚楚。
冷場了片刻,帳內的妖君突然竟輕聲笑了起來,可又並不打算幫腔,只是在帳內默默地看著。
九尾皺著眉,挑著眼,上下打量著這個站在紫色華麗軟轎旁的青衣小姑娘。
「咦?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是誰?」
驍鷹答︰「她是我的獵物!」
妖君說︰「她是我的新寵!」
不同陣營的兩人竟然異口同聲地宣布她的主權歸屬!
咦????
千羽呆了!
這是個神馬情況?
「新寵」一詞,著實讓卓連運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忍著傷痛,趕緊站到千羽身邊,擋在她前面,面向紗帳內還算有禮貌的詢問!
「妖君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這小姑娘挺合本君眼緣,本君看上她了,想納她為新妃!」妖君追血毫不忌諱,說得很是干脆,「所以,要是有人要對她不利,那就是直接與本君為敵!」
「啊?!」千羽張大了嘴,愣愣地看著紗帳里的人,「這個……」
而另一邊,九尾頗有興趣地挑著眉,斜眼看看驍鷹︰「喂,人家放話了,表明是看上你的獵物了。你打算怎麼辦?空手回去?」
驍鷹揚起薄到幾乎只成一線的唇︰「笑話,我看上的獵物,還從來沒有跑得掉的!」
他掀開了面具,露出了泛著青光的光頭,光頭上紋著魔咒,額間是一點暗紅得發黑的魔族印記。一副慘白瘦削的臉,兩只突出而猙獰的紅色血眸的眼楮,露著強烈的殺意,死死地盯著紗帳。
「既然有些人主動要跟我過不去,那我也只好全力奉陪了!」
「唉呀呀,看起來,有點好玩了!驍鷹,要不我跟你聯手一回吧,條件呢,就是這里其它人都歸你,要怎麼處置也隨你的便。但是這位妖君嘛……連人帶心都得歸我九眉手持黑色的皮鞭,舌頭魅惑地舌忝了舌忝火紅的下唇,「我要把他帶回去,綁在我的床上,好好j□j一番,直到他那張犀利的嘴哭著向我求饒為止!」
驍鷹冷冷一哼︰「隨你!不過提醒你一句,他殺掉我們怒家的右使蓋葉時,只用了三招。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那是你們怒家的人太沒用了!」九尾嗤笑了一聲,「而對于我來說,美男越強悍,我就越喜歡!如此看來,妖君追血,配與奴家那是剛剛好!」
說罷,揚著鞭子,乘著紅狐向著紗帳俯沖了過去!
而驍鷹也展開黑色的羽翼,念念有詞地召喚出了數量更多的魔鴉!新出現的魔鴉比先前那批個頭更大,樣子更猙獰,行為也更瘋狂。
追血之前以紫羽布下的網陣,被這些狂鴉一涌而上,撕成了碎片。破壞掉羽陣之後,群鴉繼續向他們沖撞,然而卻一次再一次撞到妖君所結的護障上。
情況看來很是不妙。
正在千羽提起氣,準備再次迎戰的時候,卻覺得眼前一晃,竟然是有人提著她的衣領反手一扔,就把她扔進了軟轎里。等她從軟轎里的一堆綾羅軟枕之中爬起來,左右環顧時,這才發現原本在轎內的妖君追血早已翩然站在了紗帳之外。
這一拎一丟,速度也太快了罷?也不跟她打個招呼。以至她離他這麼近了,還是沒有看清他的臉!
一襲華麗的深紫色長袍從頭籠至腳,背著手,聲音卻很溫柔︰「乖,好好在里面呆著,別亂動!」
他對卓連運也下了令︰「你就在外面守著吧!」
卓連運雖有些迷惑,不知道妖君為什麼要這麼做。可看到他也是為了保護千羽,雖不是同界之人,但也還是點點頭,接受了他的命令。
「藤染,那個女的我沒興趣,交給你處理了。驍鷹留給我!其它人,保護帳內的羽妃!決不能讓其它生人靠近!」
藤染不解︰「羽妃?誰啊?」
等他看看千羽,忽然反應過來,便沖著已飛至遠處的追血大喊。「你來真的?你不會真想納這個清境門的小女孩為妃吧?」
「別嗦了,開打了!」追血不耐煩地抬腳一躍,便已迅速飛身遠去。
藤染也跟著一躍而起,袖中變出兩條樹藤,對追逐自家君座的魔女九尾進行有效攔截。而與此同時,他也不忘扯著嗓子朝追血的背影大喊︰「君座,你說真的還是開玩笑的?你能不能別鬧了,總是這樣想到一出是一出,我們做下臣的會很為難啊!」
千羽掀開紗帳,坐到轎沿邊,與站在轎旁邊的卓連運一道,視線越過撞在護障上的群鴉,觀察著護障外的戰況。
驍鷹飛得很快,似乎想盡量避開追血的長劍。而追血緊跟在他身後,偶爾揮上那麼一劍兩劍,像貓捉老鼠一樣,折磨他的意思像要多于直接殺了他。
至于魔女九尾,本想以長鞭以及紅狐的九條尾巴纏住追血,可惜不論是長鞭,還是變幻莫測的狐尾,都總能被藤染的樹藤縛住攔截。
四個人追追打打,互相糾纏,扭成一團。
爾後,越來越多的魔鴉聚在屏障外聚集,能看見護障外的範圍越來越小,慢慢地,整個球體都被魔鴉包圍了起來。等最後一絲光亮都被遮擋後,屏障內暗成一團。
好在軟轎平台上的四個角都嵌著夜明珠,到也不是完全不見五指。
軟轎兩邊的紫衣女子們,人人都抽出了長劍進入戒備狀態,同時也緊張地注意著護障四周的情況。
頭頂密密麻麻的黑鴉讓千羽很是揪心,被鴉爪撓傷的臉依然還有痛感。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那樣的心悸。
她正在想現下該怎麼辦,卻听得卓連運輕咳了一聲。
「那個……十三,你以前……認識妖君?」
千羽搖搖頭︰「上清境前,從來沒听說過,上了清境後,听說過,卻從來沒見過……」
「那就怪了,既然不相識,為什麼他會出手救咱們?還冒這麼大風險替你跟魔族干架?」
「不知道,我也覺得挺奇怪……」
她遇魔之後,唯一做過非一般的舉動就是燒了羽毛求助仙人燕笑瀾。可燕笑瀾沒來,來的卻是這個妖君,這一點讓她委實覺得很奇怪。
一開始,她也以為帳內的人就是燕笑瀾,可因為看不清臉,所以她也不能確定。後來又覺得,兩個人的衣著雖有點雷同,但在行為及屬性上,就顯出不大一樣了。燕笑瀾是個笑呵呵的熱心仙人,而這妖君性子怪怪的,還有些刻薄,雖然對她到是不錯,但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所以她判定,妖君的出現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個意外!至于為什麼救他們,她不是妖君本人,自然是不會清楚。
而卓連運卻托著下巴繼續自言自語,加以推測︰
「難道真如他所說,是看上你了,所以才出手保護你?」
「哈?」
「旁邊這麼多標致的姑娘任他挑,他卻居然挑了你這個干巴巴的小女孩子做妖妃,這位兄台的口味著實奇怪了些,他究竟看上你哪點了?」
「……」
借著明珠的微光,卓連運以一種j□j果的眼神,在千羽身上前前後後來來回回地掃了一遍!
「……怎麼看,你也只是前胸後背分不清的毛孩子啊,跟一般女人比都差得遠了嘛!哪來這麼大的魅力吸引他這個一界主君?」
千羽怒眉一皺,打斷他!
「九師兄,你有完沒完了?人家明明長得也很可愛的,好不好!」千羽嘟囔著嘴,心里不滿地叨叨。
再說了,人家心里那個最重要的位置早就妥妥地留給鏡月師叔了,她才不要嫁給其它人呢!
妖君看不看得上她,關她屁事啊!
一想起鏡月,千羽不由得難受了起來。
「話說,師兄,鏡月師叔還要多久才能趕得來啊?」
「嗯……快了吧……」
「不知道困在迷化之境的十二師兄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鏡月師叔這麼厲害的上仙,應該能趕得急救他們吧?」
「應該吧……」
「唉……」
「你別哭啊,耐心等等!十二師弟跟你都是福大命大的人,應該不會有事的。等師叔來了,一切都會雲過天青的!」
「嗯……我沒哭,我只是眼楮進沙子了……」
「沙子?」卓連運本想笑她借口用得太爛了,哪知道真的有沙子從頭頂上掉下來。
「不好,護障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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