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啊——危!慕!裳!」
危慕裳還未說完,司空姿千就已經听不下去的尖叫一聲,一字一字尖聲喊著危慕裳的名字。
司空姿千被氣得滿臉通紅,閉眼尖叫一聲後鼓著臉,抿著嘴,猩紅著雙眼死死的瞪著危慕裳。
雖然司空姿千有過很多男人,但她從沒在人前這麼**果過,危慕裳說得就好像她被剝光了任由別人觀賞般,她是司空姿千,高貴的司空姿千,怎麼能任由危慕裳如此詆毀她。
大晚上的,司空姿千的尖叫聲實在是太過尖銳恐怖,令听到的戰士們瞬間激起一陣雞皮疙瘩,視線也不約而同的順著聲源處望過去。
雖然是在晚上,但夜空中還掛著稀稀疏疏的小星星,視線也不至于兩眼一抹黑,再者,訓練場每隔一段距離都有路燈,訓練場上的各種裝備也是肆無忌憚的橫行。
所以,雖然危慕裳跟司空姿千站在角角落的位置,戰士們尋著聲源張望過去,依稀還能看到兩抹綠色身影在對峙著。
時朵朵在一步三回頭的張望了好幾眼危慕裳後,就果斷的追上前將顧林跟淳于蝴蝶給拉了回來。
此刻,顧林、淳于蝴蝶、時朵朵三人借著夜色的掩護躲在一輛裝甲車旁,六只犀利的眼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張望著不遠處的危慕裳及司空姿千。
早在司空姿千發瘋般的尖叫時,淳于蝴蝶罵了聲娘便想沖上去幾腳解決了司空姿千,卻被顧林果斷的一把拉扯住︰「給我回來!」
「如果尖叫的是慕子你再沖上去也不遲!」將蠻牛般沖動的淳于蝴蝶拉回來後,顧林低聲跟淳于蝴蝶吼道。
沒看到現在處下風的是司空姿千麼,危慕裳一個人能解決的話她們就不用去添亂了,躲一旁看好戲多爽。
「也對哦看著前面明顯佔優勢地位的危慕裳,淳于蝴蝶想想也是,等危慕裳打垮了司空姿千她再上去補幾腳也不遲。
淳于蝴蝶剛才看到司空姿千發瘋就忍不住想要讓她閉嘴,她才會一時沖動就想跑上去的。
「危慕裳!」緊緊的握緊拳頭,司空姿千臉上哪還有一絲半毫的清純,扭曲猙獰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撕咬著朝危慕裳撲上去。
危慕裳看起來總是淡淡的,仿佛一切事物都不被她放在眼里般,淡泊冷靜的就像身在局中卻處于局外人一樣。
司空姿千怎麼也想不到這麼無趣的危慕裳,會說出這麼露骨,這麼無恥的話語來。
「怎麼?我形容的不夠貼切麼?那用柔軟、滑女敕、飽滿、一手不可掌握來形容呢?」
危慕裳側著頭,好像在認真思考著還能用什麼詞,才更能準備的形容出司空姿千的傲人飽滿來。
「你!你……」司空姿千猩紅的眼楮徹底的火燒了起來,她高傲的自尊豈容危慕裳如此的踐踏。
「你找死!」咬牙切齒的低咒一聲,司空姿千握緊拳頭,對著危慕裳突然就撲了上去。
「上!」顧林三人離得不太遠,听到司空姿千說找死後,顧林貓著的腰立馬挺起,低喝出一個字後就飛快的沖司空姿千跑了過去。
緊接著,顧林的‘上’字一落音,淳于蝴蝶跟時朵朵也毫不猶豫的一挺身,握著拳就追著顧林跑過去。
看到司空姿千撲向自己,危慕裳一挑眉,就司空姿千這小身板還想跟她單挑麼?
面對司空姿千狠狠揮出直朝自己門面攻擊而來的拳頭,危慕裳不躲不閃,在司空姿千靠近她半個身距離的時候,危慕裳眼一眯迅猛的抬起右腳,快、準、狠重重的踹向司空姿千胸口。
「唔……」眼看著自己的拳頭就要打在危慕裳臉上,司空姿千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的胸口就猛然傳來一陣劇痛。
捂著左胸口急急後退,司空姿千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慌忙挺住後退的腳步,在看到危慕裳緩緩放下的右腿時,司空姿千才知道她剛才是被危慕裳踢了一腳。
危慕裳竟然敢踢自己!
「啊——」司空姿千氣血翻涌,不顧自己胸口的疼痛,尖叫一聲又猛地朝危慕裳撲上去。
「危慕裳!我要殺了你!」像是瘋了般,司空姿千揮舞著拳頭面目猙獰的沖向危慕裳。
盯著司空姿千漏洞百出直沖向自己的身軀,危慕裳不屑的吊著眼角,就這三腳貓功夫還想殺她?爺看起來很好殺麼!
危慕裳這次沒出腳,盯著司空姿千瞬間沖到眼前的猙獰面孔,危慕裳抿緊櫻唇,使勁握緊右手拳頭,對著司空姿千的左下顎就是重重一拳。
「啊——」
又是一聲尖叫,司空姿千的身體在危慕裳的重拳下瞬間傾斜,緊接著重重的往右側摔倒下去,軍帽也在她摔倒的瞬間從她的腦袋上月兌離出來,幽怨的被拋棄在了一旁。
這一拳危慕裳絲毫沒手下留情,足足出了她十分的力氣。
看著司空姿千瞬間紅腫起來的左臉頰,及流出嘴角的血絲,危慕裳垂首吹了下自己的右拳,非常滿意它剛才的一擊。
「嗯……呸……」司空姿千側趴在地上,疼痛異常的左臉令她忍不住痛吟出聲,在感覺到口腔內有堅硬的異物後,司空姿千反射性的一口吐了出來。
混合著血絲的大齒頃刻間從司空姿千嘴里滾到地上,滾到地上後還調皮的翻滾了幾圈。
司空姿千在看到她吐出的長著長長牙根的白色硬物時,猛地瞪大了眼楮,驚恐的瞪著地上的血色大牙。
這……這是她的牙齒!
像是不敢置信,司空姿千久久的瞪著血灘中的那顆牙齒顫抖著唇,緩緩抬手輕撫了下自己的左臉,手才剛踫到左臉頰,疼痛便瞬間傳到司空姿千的大腦。
疼痛跟混合著血液的牙齒,令司空姿千眼楮里的恨意越來越濃,似有燃燒殆盡的趨勢。
瞬間高高紅腫起來的左臉,及她那似驚恐似怨恨的毒辣目光,夜色中令司空姿千看上去詭異極了。
顧林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司空姿千卻在她跑到的那一瞬間倒地。
「啊……這就解決了?」
哀嚎著,顧林瞪著地上要死不活,沒聲沒響的司空姿千那個恨,對著危慕裳瞪眼大罵,「你怎麼不給我留點兒!」
大半夜的,虧她還跟做賊似的貓著腰辛苦的躲在裝甲車後,現在倒好,肉都給危慕裳吃完了,結果湯都沒給她剩下。
「這不留著麼?我只要了她一顆牙齒而已像是早料到顧林會沖出來般,危慕裳一邊揉著與司空姿千堅硬的下顎踫撞後有些疼痛的右拳,一邊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司空姿千道。
司空姿千這是什麼反應?她只不過打掉了她一顆牙齒而已,又不是要了她的命,司空姿千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算是怎麼回事?
「只是一顆牙齒?」顧林疑問了一句,似是不相信的繞到司空姿千頭頂處蹲了下來。
淳于蝴蝶跟時朵朵也在此時跑了過來,看一眼完好無損的危慕裳,她們就把視線移到地上的司空姿千身上。
「怎麼樣?」司空姿千一動不動的,司空姿千吐出的那灘血被她自己的腦袋擋著淳于蝴蝶的視線,淳于蝴蝶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遂問著蹲在司空姿千頭頂的顧林。
側著臉看著司空姿千震驚怒恨的緊盯著地上的牙齒,顧林看著她高高腫起的左臉,先是朝淳于蝴蝶一罷手阻止她出聲,隨後仔細盯著黑暗中司空姿千憤怒的表情問了句︰「司空姿千,你沒事吧?」
「都趴在地上起不來了,能沒事麼?」听見顧林小心翼翼的詢問關心著司空姿千,淳于蝴蝶一瞥嘴,提腳踹了一下司空姿千的小腿客觀道。
顧林諷刺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司空姿千‘咻的’抬起一張怒恨扭曲的高腫臉龐,微仰著頭咬牙切齒的死瞪著顧林︰「我跟你們沒完!」
司空姿千說完就伸手在血灘中一抓,隨後一個咕嚕就爬了起來,危慕裳看到她把那顆血牙揣在了褲兜里。
「危!慕!裳!啊——」司空姿千站起身後毒辣的眼楮死盯著危慕裳,一字一字的怒念完她的名字後,司空姿千渾身繃緊低吼一聲後瞬間又朝危慕裳沖去,「我要你死——」
司空姿千雖然打不過危慕裳,但好歹她也學過幾招軍體拳什麼的,在帶著滿腔的怒火下,也有模有樣的跟危慕裳過了兩招。
兩招,也只是兩招而已,在危慕裳格擋住她的第一拳跟第二腳後,危慕裳沉著眼一個旋風腿狠狠一踢,司空姿千痛呼著尖叫一聲瞬間又摔倒在地。
在摔倒的一瞬間,在身體剛接觸到地面的一瞬,司空姿千便立馬爬了起來。她不允許,即使打不過對方,司空姿千也決不允許自己在敵人面前如此軟弱。
司空姿千從小到大可以說都是處在高位上的人,她要做什麼事向來只要吩咐一聲便好,自然會有人狗腿的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掐媚著。
司空姿千之所以當兵,是因為她的市長父親強迫得,否則以司空姿千嬌貴的身軀而言,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而選擇枯燥苦悶的軍營生活的。
當特種兵司空姿千更是想都沒想過,但她的父親卻不顧她的意願,二話不說就將她弄進了特種基地。
這也是為什麼司空姿千雖然各項軍事技能一般般,或者說掉尾卻也還能踏進特種基地的原因。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的地方就有陽光照不到的黑暗地方,有了黑暗,自然就有了在黑暗里生存的規則。
而司空姿千,便是依著這種規則從而進入了特種部隊的。
在司空姿千爬起剛直起腰的瞬間,顧林早已按捺不住的踢了一腳過去,緊接著司空姿千悶哼一聲,身形的不穩的又再次朝著地面傾倒而下。
自從司空姿千的第一聲吶喊著‘危!慕!裳!’的聲音之後,像是也估計到自己的面子一樣,未免因自己的怒吼而招人來圍觀,司空姿千之後也都是低吼著的。
訓練場的戰士們被一聲頓起雞皮疙瘩的尖叫吸取視線後,張望了一眼危慕裳跟司空姿千的位置,隱約看到兩抹人影外也沒發生什麼異常,便也都各自專注的奮斗于自己的裝備中。
「欸……腳下留情!還有我!」見顧林迅猛一腳就狠狠踢向司空姿千,淳于蝴蝶連忙驚呼一聲,唯恐顧林一腳下去就將司空姿千給踢壞了。
司空姿千摩拳擦掌,美眸緊緊盯著司空姿千摔倒後正準備爬起的身影。
「呀……啊!」在司空姿千猛地被顧林踢中腰部,而倒在地上艱難的剛爬起身,腰還沒伸直時,淳于蝴蝶已低吼一聲,狠辣一腳重重的踹向了司空姿千。
「嗯……」剛爬起的身子瞬間又倒在地上,司空姿千雙手重重的擦在沙石粗糙的地面上,原本白女敕的雙手更是頃刻間便被摩擦出了血絲。
看著滿是血絲的雙手,司空姿千閉眼,緊緊的抿著唇,從她青筋暴怒的額頭可以看出此時的她有多麼的憤怒。
緊緊的握死掌心猩紅的拳頭,司空姿千第一次恨自己的無能,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听爹地的話,多學些防身之術,否則,現在的她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的任由危慕裳她們欺負。
雖然站起一次就會被擊倒一次,司空姿千卻還是咬著牙強迫自己站起身來,她高傲的自尊心,高貴的驕傲都在叫囂著不容許她認輸。
「嗯……」司空姿千直感覺的自己的身體不像是她自己的了,渾身酸痛的她難以忍受。
不管是危慕裳還是顧林以及淳于蝴蝶,她們每一拳每一腳朝她擊出的力量,司空姿千敢肯定她們絕對沒有手下留情。
因為如果她是她們的話,她同樣不會手下留情,只會狠狠的把她們擊倒,直到她們再也站不起來為止。
二十多年來,司空姿千第一次處在挨打的位置,且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這一刻,趴在地上的司空姿千狠狠的掐著自己流血的手心,在心里默默的發誓︰這輩子,她一定不放過危慕裳!不放過顧林跟淳于蝴蝶!
在軍營她勢單力薄或許拿她們沒辦法,但她就不信她們能在軍營呆一輩子,只要出了這軍營到了外面。
司空姿千咬碎一口銀牙,只要她們出了這軍營,她保證,她一定會讓她們知道,她司空姿千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喲!司空姿千你還真挺能裝哈!姐才踢了一腳你就給我在這兒裝死了?要不要這麼嬌貴?」
淳于蝴蝶見司空姿千久久的趴在地上都不起來,諷刺幾句的同時毫不猶豫的朝她趴在地上的又踹了幾腳。
「啊……」高高撅起的被淳于蝴蝶狠踢幾腳,司空姿千本想爬起的身體瞬間又重重的趴了下去,紅腫的左臉更是毫不猶豫的摩擦上地面。
「嘶……」本就疼痛不已的臉頰瞬間撞上粗糙的地面一摩擦,巨痛瞬間席卷司空姿千的大腦。
疼的她眼眶霎時溢滿淚水,痛的她齜牙咧嘴的倒抽一口氣。裂開的嘴角更是瞬間牽扯到高腫的臉頰,疼痛更加劇一分。
待司空姿千強忍著稍微緩解了臉頰的疼痛後,她猛地一回頭,怒目圓睜的瞪著站立在她身後的淳于蝴蝶︰「你……淳!于!蝴!蝶!」
「我怎麼了?姐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淳于蝴蝶,用不著你這賤人反反復復的念叨
淳于蝴蝶雙手交叉靠在胸前,向前跨出一步的左腳不停的抖動著,高昂著頭顱用眼角余光不屑的瞥著地上的司空姿千,對著司空姿千就是滿口的諷刺滿口的賤人。
看著淳于蝴蝶這麼一副唯我獨尊,姐是老大的囂張模樣。
危慕裳抽搐了一下嘴角,她可以想見,淳于蝴蝶的一姐地位,估計就是被她這麼得瑟的囂張模樣給坑來的。
「賤人,你就這麼喜歡匍匐在姐腳下啊?怎麼,這就死了麼?」繼續抖著腿,淳于蝴蝶神情不改囂張狂妄,女王般睥睨著趴在她腳下的司空姿千。
像是被淳于蝴蝶的‘匍匐’‘腳下’字眼刺激到,司空姿千竟然憑著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
「賤人!要匍匐也是你這賤人匍匐在我腳下!淳于蝴蝶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俯視我?你這賤人只不過是一個莽夫的後代而已!」
一站起身,司空姿千就指著淳于蝴蝶,一陣不停休的賤人賤人瞬間從她口中飆出,司空姿千轉眼間雄糾糾氣昂昂的姿態,全然沒有剛才趴在地上裝死的爬蟲模樣。
她是司空姿千,身份高貴的司空姿千,豈容別人將她劃到卑微的地界。
「滿血復活?」顧林震驚的瞪著瞬間彈跳而起的司空姿千驚訝出聲,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剛剛還只剩一口氣的樣子,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這到底是司空姿千的驕傲在作祟,還是司空姿千的潛力太過強悍。
「莽夫?」淳于蝴蝶一時沒明白過來這兩字的含義。
「莽夫!」僅一秒鐘後,淳于蝴蝶怒了,握緊拳頭就狠狠的揮向司空姿千,「你才莽夫!你全家都是莽夫!你上輩子上上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莽夫!」
竟然敢罵她祖宗是莽夫,司空姿千才是找死。
她們淳于家族可是百年武道世家,有底蘊有涵養的世家,豈是一個莽夫能比擬的。
自從司空姿千的莽夫二字說出口後,淳于蝴蝶的手腳就一刻都沒停歇過,狠揍了司空姿千一拳在她還沒倒下時瞬間又補上一腳。
踢了一腳在司空姿千即將倒地時,淳于蝴蝶又瞬間上前一把將她拉正身形,緊接著又是一陣拳腳打踢。
司空姿千再也沒倒下去,但是她比沒倒在地上更慘,身上被淳于蝴蝶狠辣的一拳一腳狂風暴雨般猛打著。
剛開始司空姿千被打的倒向顧林時,顧林還會把她推給淳于蝴蝶讓淳于蝴蝶打個盡興。但淳于蝴蝶打到後面時,連顧林都不忍看下去了,閉著一只眼要看不看的樣子。
時朵朵更是嚇得躲在顧林身後,只敢露出一雙眼楮偷偷瞄著司空姿千單方面挨打的場面。
長這麼大,時朵朵實在是第一次面對這樣血腥的場景,她也第一次知道,原來對她這麼好的淳于蝴蝶也有這麼殘暴的一面。
像是知道司空姿千最在乎的就是她那張清純的臉,淳于蝴蝶就抓著她猛扇了她幾巴掌,僅幾個回合後,司空姿千的雙臉就已經腫的看不出她原來的樣貌。
「蝴蝶小姐,差不多就可以了危慕裳沒想到淳于蝴蝶會這麼討厭司空姿千,她也沒想到司空姿千轉眼間就成了這副鬼樣子,這可是軍營,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她本來想暗中教訓教訓司空姿千就行了的,但司空姿千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再怎麼黑的夜空也得暴露在陽光下了。
好在司空姿千在被打的過程中沒有鬼吼鬼叫的哀嚎,這會兒,她們這偏僻角落倒也沒被刻苦訓練的戰士們發現到異常。
危慕裳向整個訓練場掃視一眼,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善後,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三抹修長的身影向她們走來。
余北是在她們的飛機降落的時候,發現訓練場角落有幾抹糾纏的身影的。
起初他沒在意,但在下飛機後他再次望了一眼,這一眼下他瞬間就睜大了眼楮,盯著淳于蝴蝶那熟悉的身影二話不說就走了過去。
祁覆跟西野桐見余北急匆匆的背影,兩人相視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當祁覆三人走到危慕裳這邊的事發地點時,淳于蝴蝶已經大方的放過了司空姿千,司空姿千像是沒了氣般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余北站在淳于蝴蝶身旁,看了看她們四人,又看看側倒在地上面無全非的司空姿千皺眉︰「這……這人是誰啊?你們群毆?」
這打的也太慘烈了吧,余北看得心里直發慌,這看得見的臉都跟豬頭一樣了,身上看不見的地方更不知道是什麼樣了。
余北暗自咽了咽口水,這女人之間的仇恨,解決起來的手法可比他們男人還毒辣。
真要被惹急了,他們男人最多一拳一腳揮過去,再狠一點的就一刀子桶過去。但看看現在這個躺在地上的女性軀體,這高高腫起又滿是血絲的臉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毀容,這也太慘不忍睹了。
「這是司空姿千?」西野桐看著躺在地上的司空姿千,又看了看危慕裳淡然卻微皺眉頭的絕美臉龐,想到之前的墜機事件便疑問道。
「嗯微挑眉淡看西野桐一眼,危慕裳輕點了點頭,西野桐竟然猜到了,貌似她們跟司空姿千的真正交集是從昨天才開始的吧。
雖然看著西野桐的眸光淡淡的,危慕裳眸底卻深深的看了西野桐一眼,不得不說西野桐的觀察細微至極。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看了眼地上的司空姿千祁覆也微皺起眉頭,現下司空姿千這模樣肯定是不能見人了,也不知道她們怎麼下手就這麼重。
這里是軍營不是外面復雜的世界,他們基地的紀律只會比一般的部隊更為嚴格,別說毀尸滅跡了,就是少了一個人,不出一個鐘就會被上頭知道且徹查出來。
「這里沒你們什麼事,你們先回去危慕裳冷靜的開口讓祁覆三人先走,這種事越少人牽扯到越好,更何況,這件事本就與他們無關,別到時把他們也牽扯了進來。
听到危慕裳讓他們先走,祁覆跟西野桐都皺起了眉頭,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開口道︰「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麼?」
這件事可大可小,記大過,關禁閉,全連通報批評這些都是基本程序,如果上頭也就是一號緊抓著不放的話,他就是想把你扔出基地甚至退回地方,都是一句話的事。
從來到基地至今已兩個多月了,祁覆能看出他們的基地跟一般的部隊不一樣,不是特種部隊跟一般連隊部隊的不一樣,而是差別更大的。
對于基地在軍隊中的特殊地位,西野桐也是有所察覺的,但看著危慕裳淡然平靜的臉龐,西野桐覺得危慕裳應該沒什麼事才對,上面不還有羅以歌麼。
「我能解決,你們先回去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司空姿千是沖著她來的,危慕裳不準備讓他們牽扯進來,就是顧林跟淳于蝴蝶也一樣。
危慕裳不是在逞強,這件事本就是她跟司空姿千之間的恩怨,既然是她們的恩怨就沒有別人插手的道理。
雖然危慕裳不明白司空姿千為什麼要找上她,還莫名其妙的跟她說羅以歌是她的,說得好像羅以歌是她危慕裳的一樣。
對于羅以歌的糾纏,危慕裳自認為羅以歌的保密工作應該做得不錯,按理說司空姿千不應該知道才對,也許她知道了,但危慕裳不認為那是個事,知道就知道,她無所謂。
只是,她不認為羅以歌是她,同樣的,她也不認為她是羅以歌的,他們只是教官跟下屬的關系而已。
祁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沒有離開。
先不論他們跟危慕裳她們的關系如何,但就作為一個男人而言,這個時候走的話,他們總會有種給自己冠上懦弱稱號的感覺。
「余小北,讓你回去你就回去,站著不動想挨打啊?」淳于蝴蝶也不想她們牽扯進來,見余北還是不走便握起拳頭朝他晃了晃。
「我剛才看到你打司空姿千了將淳于蝴蝶的拳頭揮開,余北認真的看著淳于蝴蝶的眼楮說道。
這件事發展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是不可能不了了之,若真出事,淳于蝴蝶既然參與了,那她就不可能逃得過去,余北也是想到這個才沒離開的。
「是我打的怎麼了,讓你走就走,嗦什麼!」淳于蝴蝶推了一把余北想讓他離開,卻突然發現余北跟個電線桿般推也推不動。
于是,淳于蝴蝶當下就怒了,抬腳就踹向余北,順便怒吼一聲︰「走你丫的!」
余北眼疾腳快的閃開了淳于蝴蝶的一腳,閃開後腳步卻像定在地上一樣不動了,手也指著淳于蝴蝶咬牙切齒道︰「這你地盤啊!愛走不走是我的事!」
整天毛毛躁躁沖動得跟個一點就著的**一樣,余北真不明白淳于蝴蝶這二十年是怎麼長大的,估計每天都得吃好幾桶**才能罷休。
「你!」淳于蝴蝶更怒了,余北竟然敢躲開她的攻擊,還敢這麼囂張的指著她。
「余小北!找虐我tm就成全你!」淳于蝴蝶被司空姿千刺激的還未徹底消下的怒火,瞬間就轉移到余北身上,低吼一聲就又朝余北揮出了拳頭。
「誰虐誰還不一定!」余北也不再客氣,像是鐵了心要教訓淳于蝴蝶一番般,下手時也不再像以往一樣手下留情。
危慕裳簡直想把淳于蝴蝶扔到太平洋去,司空姿千還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她就又找上了另一個目標。
「林子,你看著司空姿千,我去去就來跟顧林交代了聲,危慕裳轉身就想走。
「嗯顧林眉頭一皺,她知道危慕裳想去干嘛,想了一下便點頭輕嗯一聲。
顧林太了解危慕裳了,她若現在跟著危慕裳一起去,顧林知道危慕裳肯定不會讓她去的,況且這不是一錘定音的事,顧林便沒跟危慕裳爭辯。
轉身前危慕裳看了眼仍在跟淳于蝴蝶糾纏著的余北,還有祁覆跟西野桐一眼,他們愛走不走是他們的事,貌似她還真管不著。
危慕裳一轉身離開,祁覆跟西野桐相視一眼,異常有默契的同時挪腳跟了上去。
走了幾步危慕裳便停下腳步,轉身,黑瞳有些暗沉的看著跟在她身後的祁覆跟西野桐。
見危慕裳回轉過身,西野桐瞬間綻開柔柔的一抹笑意,溫潤的眼笑得微微眯起,瞬間令人如沐春風。
不得不說,西野桐清風般的笑容,在這燥熱的夏天夜晚給令危慕裳帶來了絲絲清涼,但危慕裳看著他們,淡然的嗓音也帶著絲凌厲︰「別跟著我!」
「沒跟著你,我們有事去找一號祁覆的嗓音依舊冰冰涼涼的,他瞥了眼危慕裳就看著前方黑暗下的訓練場道。
「……」危慕裳黑瞳更為凌厲了些,她當然知道他們是知道她要去找一號,祁覆才說去找一號的。
最後,危慕裳無奈,也就任由她們跟著她去找一號了,但危慕裳心里打定主意了,這件事絕不能讓他們也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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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以歌從飛機上下來後,一路風風火火的直奔一號辦公室,就連路上遇見給他敬禮問好的戰士,他也黑著臉隨意的手一抬就直接無視了。
怒氣沖沖的狂走到一號辦公室,羅以歌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怒氣,見一號辦公室雖然關著門卻還亮著燈,羅以歌長腳一抬就‘砰’一聲重重的踹開了一號辦公室的門。
「tm哪個混蛋踹門!」
羅以歌一踹開門,就見坐在辦公桌前的一號突然放下耳邊的電話,另一只手連忙捂著電話筒的同時朝他怒吼著。
一號一抬手見是羅以歌先是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沉穩的羅以歌,會這麼咋咋呼呼的踹開他的門。
盯著羅以歌的黑臉僅一瞬後,一號的怒吼就更大聲︰「你小子天踏下來了!門踢壞了不用錢啊!」
「tm的司空姿千是你弄進來的是吧!」羅以歌比一號更大聲的,一邊走進辦公室一邊怒吼著。
走到辦公桌前時,羅以歌握緊雙拳‘啪’一聲重重的垂在一號辦公桌上,深邃的瞳眸犀利又陰冷的盯著一號。
紅木辦公桌被羅以歌的拳頭捶地顫了幾顫,在即將要散架前卻強忍著扛了下來,看著羅以歌如此滔天怒吼的黑臉,又听到司空姿千這四個字,一號的心顫得不比紅木辦公桌弱。
一瞬沉寂下來的氣氛中,一號抓在手中的電話卻傳來低低的焦急的,呼喊著怎麼了的嬌柔嗓音。
一號的眼楮一直盯著羅以歌,凌晨一點十分,他可能是因為講了太久電話的緣故,口舌干燥的咽了口口水。
咽完口水一號瞬間扭轉上半身,側著頭將電話舉到耳邊,避著羅以歌捂著嘴小聲道︰「寶寶,我有點事,你先睡,明天我再打給你
「……嗯嗯,乖,先掛了
掛了電話後,一號一本正經的坐在辦公椅上,用更一本正經的神情看著羅以歌。
「小羅啊,首先,你踹門是不對的。雖然這是公家的門,但是踹壞了也是要錢的。還有……」語重深長的,一號像是在教育自家做錯事的小孩般,打不得又罵不得的淳淳教誨著。
「放屁!那是你的錢?」見一號狡猾的想要繞開話題,羅以歌直接打斷他裹腳布般又長又臭的話。
狗屁的錢,這麼多年了,羅以歌壓根就沒見過一號什麼時候心疼過公家的錢。
「……」一號閉嘴瞪眼,雖然這里沒外人,但羅以歌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吧。
雖然羅以歌說得也是事實,但是,沒看到他不想跟他討論司空姿千這個人麼,有必要這麼纏著不放非要繞回去麼。
「司空姿千!」羅以歌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凌晨一點十一分,「還有四個鐘四十九分,六點起床之後,你最好保證司空姿千已經從這個基地消失了!」
之前司空姿千扭傷腳,一號卻允許她在基地養好傷再接著訓練,從這件事羅以歌就知道這司空姿千跟一號有關系,但只要不影響到他羅以歌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現在,司空姿千竟敢在他眼皮子低下動手腳,不管是誰,敢給他耍花招羅以歌都不會放過,更何況司空姿千針對的是危慕裳,羅以歌就更容忍不了司空姿千了。
「她干什麼了麼?」一號閃眸,羅以歌這麼強勢的跟他說要司空姿千走,肯定是司空姿千踫到了羅以歌的底線。
「你那架剛進口的寶貝運輸機墜機了羅以歌收回手,雙手插在胸前不緊不慢道。
「什麼!」一號一听他的剛進口的運輸機墜機了,瞬間就不淡定了,雙手一撐桌子立馬就彈跳而起。
「司空姿千干的?」一號隔著辦公桌,雙手一把抓著羅以歌衣領,猩紅怒火滔天的眼楮就像他抓得是毀了他寶貝運輸機的人。
「嗯羅以歌緩緩揪下一號他的手,拉了拉被他弄皺的衣領後才輕嗯了一聲。
一號焦急的等著慢條斯理的羅以歌回答他,一號一雙憤怒又希翼的眼渴望听到他愛機還存在的消息,但是,羅以歌的‘嗯’字讓他的希望破滅了。
「tm的!走!必須走!再這樣下去我整個基地還不得都讓她給毀了!」一听到羅以歌肯定的回答,一號就怒吼著,不停的在辦公室來回走動著。
「一號,這可是你親口說的?」羅以歌依舊黑著一張火大的臉,未免一號知道他的愛機還在後翻臉不認賬,羅以歌嚴謹的向一號求證著。
「說!怎麼不是我說的!tm的,我早該知道留著司空姿千就是個禍害!我的飛機啊……」
听到飛機墜機,一號一心心疼著他的愛機,壓根忘了問羅以歌有沒有人員傷亡。
如果一號沒那麼心疼他的飛機,如果一號多關心一下戰士的情況,也許,他就能發現羅以歌說的話有問題了。
遠遠的,危慕裳跟祁覆還有西野桐三人還沒走近一號辦公室,就已經听到一號辦公室傳出陣陣怒吼,危慕裳暗想,難道羅以歌之前黑著臉風風火火的是來找一號?
「之前那架墜落的飛機是你們的吧?」西野桐好像從一號辦公室听到了飛機什麼的,雖然他猜測十有**是羅以歌他們的那架飛機,但畢竟沒有得到親口認證過。
「嗯,還是我開的危慕裳回頭看了祁覆一眼,告訴他們一個更為勁爆的消息。
第一次開飛機就能開出一次墜機事故來,危慕裳也挺佩服自己的,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否則可能會看到走百年大運的字眼。
「什麼?」
「什麼!」
祁覆跟西野桐同時驚呼出聲,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墜機會是危慕裳開的,畢竟一直以往,危慕裳在他們這批新兵里都是最優秀的。
「那你有沒有受傷?」一听到危慕裳開出個墜機,祁覆連忙想到她會不會也受傷了。
「……」危慕裳異常鄙視的瞥了眼祁覆,她現在的樣子像是受傷了麼?
「……」被危慕裳鄙視的眼一瞥,祁覆也感覺自己反應過渡了,垂著眸有些羞赫的微紅著臉。
見祁覆如此緊張危慕裳,西野桐溫潤的眸有些暗沉的深瞟了眼祁覆。
祁覆……該不會真的對危慕裳……
祁覆對危慕裳不知名的情感,西野桐以前只是懷疑,但現在,他有些肯定了。
「報告!」
危慕裳跟祁覆西野桐三人站在一號辦公室門前,其實,他們還沒走近就听到一號怒吼著司空姿千就是跟禍害的嗓音了。
「進來!」調整了一下情緒,一號讓他們進來後就又坐回了辦公桌前。
得到一號親口驗證的回答,羅以歌還沒來得及牽起嘴角,深邃的眼就看到危慕裳及祁覆西野桐站在門口,看到他們此時此刻來找一號,羅以歌眼皮一跳,預感到不妙。
「有什麼事,說一號也不嗦,這麼晚他們來找他肯定有事。
「報告!司空姿千應該沒死……」先是響亮的喊了聲報告,危慕裳接著不緊不慢的淡然道。
「什麼!」一號猛地一拍桌子又站了起來,今晚到底怎麼回事,給了灌這麼多的刺激。
應該沒死?
難道是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