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馬修急切的聲音一傳進羅以歌的耳中,他剛拿起咖啡杯的右手一抖,滿杯的咖啡瞬間就晃了出來,星星點點的灑在名貴地板上。
「你再說一遍!」
羅以歌瞬間沉下來的深邃瞳眸陰冷陰冷的,出口的聲音更是冷若刺骨。
「boss,嫂、嫂子不是!是危元溪被尤金金斯利綁架了,他想要以此要挾嫂子,嫂子沒理他,然後您母親呂總打了個電話給嫂子,嫂子就自己跟他們走了
被羅以歌太過冷冽的聲音一凜,馬修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句後,這才跟羅以歌解釋著事情的始末關系。
羅以歌隨後又听馬修將事情從頭到尾快速講解了一遍後,他掛掉電話當即就撥打著呂一茹的電話。
「小歌……」
「媽媽,以後危元溪的事情你別管!」在呂一茹因為沒有危元溪消息而欲言又止的聲音中,羅以歌直接點出了事情的關鍵。
羅以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早上還見危元溪和尤金金斯利纏纏綿綿的在一起,尤金金斯利綁架危元溪?
開什麼玩笑,這一看就知道是他們導演的一出戲,呂一茹怎麼就當真了。
「小歌,你知道元溪出事了是麼?元溪現在怎麼樣了?她什麼時候回來?」
呂一茹一听羅以歌已經知道了此事,直接就忽略了羅以歌的鄭重提醒,連忙詢問起危元溪的情況來。
「媽媽她肯定沒事!你怎麼能打電話給慕兒呢?萬一慕兒出什麼事怎麼辦?」
以危慕裳的性格,呂一茹既然打了電話給她,為了羅以歌她也一定會去找尤金金斯利的。
羅以歌氣呂一茹沒錯,但其實他更氣的是危慕裳。
危慕裳怎麼能不管不顧,就這麼乖乖跟尤金金斯利離開,這件事讓他來解決不就好了,犯得著她扛在肩上獨自承擔麼。
以危慕裳的身手,羅以歌知道即使她落入尤金金斯利的手中,她也應該沒什麼危險,但危慕裳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讓他非常的不爽。
他是男人,他可以護著危慕裳讓她跟他並肩站在一起,但出了事情,他有無能到需要危慕裳強自出頭麼。
「綁匪說不會傷害慕兒的!他們只是要慕兒身上的什麼東西而已,元溪都被打成那樣了,我不打給慕兒他們就要撕票了!我能不打麼?」
火凰的事情呂一茹並不了解,尤金金斯利和羅以歌幾人的關系她更不知道。
呂一茹此刻的認知里,她知道綁匪的目標原本是危慕裳的,他們只是誤抓了危元溪而已,危元溪是無辜的,她肯定得把危元溪救出來先。
「媽我以後再跟你說,反正你放心,危元溪不會有事的!」
羅以歌听到呂一茹已經失了方寸的話語,也懶得再跟她多說什麼,安撫著告訴她危元溪不會有事後,便果斷的掛掉了電話。
本就煩躁的羅以歌在越加升級的煩躁中,猛地一口喝完了整杯黑咖啡後,這才撥通了危慕裳的電話。
當危慕裳的電話鈴聲響起時,她先是瞅了眼對面閉目養神的尤金金斯利,見他不為所動後,這才去接通電話。
「嗯危慕裳晶亮的黑瞳一直黏在尤金金斯利的臉上,仿佛要從他臉上窺見出什麼來。
「慕兒,你怎麼樣了?」
從羅以歌的語氣來看,他似乎並不是很擔心危慕裳,情緒也明白要比跟呂一茹通話時,來得平靜多了。
「沒事,我很好,該回去的時候我就回去了,別擔心
危慕裳猜的是,尤金金斯利估計是想把她帶到黑蟒蛇的佣兵總部去。
黑蟒蛇坐落在世界上的具體位置,就和火凰的總部一樣,外人並不知道,危慕裳覺得,她這次正好可以去看看。
「我現在還有點事沒處理完,晚上我去接你
羅以歌另一只手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看著滿桌的文件他就開始頭疼。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你忙你的
危慕裳一口回絕了羅以歌要救她月兌離虎口的計劃,她知道羅以歌忙,所以她才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去麻煩羅以歌。
按尤金金斯利現下這種發展,他並沒有怎麼虧待她。
當然,危慕裳不是危元溪,尤金金斯利要想把她綁起來鞭打,得看尤金金斯利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慕兒,你別鬧,要不我讓馬修去接你?」
羅以歌現下是真有點分不開身,要不然他早沖出羅氏集團去跟馬修匯合,然後再一起尾隨著尤金金斯利殺到黑蟒蛇總部去了。
羅以歌知道危慕裳應該出不了什麼危險,但他不想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呆在一起太長時間,尤金金斯利那人,什麼無恥之事都做的出來。
「誰鬧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你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
危慕裳繼續睨著眼皮也沒動一下的尤金金斯利,其實她對黑蟒蛇和那些佣兵戰士還挺有興趣的。
機會難得,既然尤金金斯利都主動邀請她了,于情于理,危慕裳怎麼著也得喝杯茶再走不是。
「一個星期?不行!太久了!」羅以歌貌似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危慕裳,讓他皺眉的,也僅僅是他得一個星期見不到危慕裳而已。
「就一個星期沒得商量!你忙你的去!別給我搗亂!」
在羅以歌堅決不讓的態度中,危慕裳瞬間拿出了比他還強硬的氣勢,句句驚嘆號的警告著羅以歌別亂了她計劃。
在危慕裳瞬間強勢起來的低吼中,她對面的尤金金斯利貌似顫動了一下睫毛,轉瞬卻又大爺般紋絲不動的繼續假眠。
「慕兒……」羅以歌略微無奈的勸導著危慕裳,他是擔心危慕裳吃虧,尤金金斯利那人城府深得很,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別慕了,就這麼定了!我先掛了
在羅以歌瞬間放軟下來的語氣中,危慕裳卻一點也不領情的繼續強勢道,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羅以歌听著電話里的嘟嘟聲愣了一瞬,隨即看著被掛掉的電話眉峰抽動了一下。
「小豹子翅膀長硬了是吧?竟然敢掛我電話!」
羅以歌無奈的瞪著電話,自言自語的低咒了一句後,把手機往桌面上一扔,繼而又拿起瓖金鋼筆埋首在文件中。
危慕裳和羅以歌的通話,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過危元溪一個字,危慕裳自見到尤金金斯利後,也完全沒有提到過,他何時會放了危元溪。
被忽略徹底的危元溪在危慕裳這里,壓根就沒這個人般,危慕裳更沒覺得她是為了危元溪,才會坐在尤金金斯利對面的。
馬修在把危慕裳給跟丟後,便趕緊打電話通知羅以歌。但他掛了電話又等了半響也沒等來羅以歌的下一條指令,便又撥通了羅以歌的電話。
「boss,我們什麼時候去救嫂子?」
馬修已經在著手查黑蟒蛇的總部位置了,雖然他之前一直都沒查到,但現在他怎麼著也得查到準確方位把危慕裳給救出來才行。
雖然馬特亨利沒說要把危慕裳帶去哪里,但他們既然把危慕裳帶走了,意大利是火凰的地盤,馬修自然不會認為尤金金斯利還會逗留在意大利。
「七天按了免提的手機依舊靜躺在桌面上,羅以歌的深邃瞳眸沉著的盯著攤開的文件,語氣不冷不熱的回答著馬修。
「什麼?七天!boss你開什麼玩笑?」
馬修本來以為羅以歌會讓他即刻出發營救的,這個七天的字數顯然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羅以歌向來不喜歡拖延時間辦事,更何況這事關乎到危慕裳,他怎麼能忍得了七天之久。
「嚷嚷什麼嚷嚷?你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七天後要是你嫂子還沒回來,你就帶人殺過去!」
羅以歌越想越氣,平白無故的就七天都見不到危慕裳,這都什麼事兒!
「……哦,明白了
馬修其實還是不太明白,但他听著羅以歌的口氣不太對,便也識趣的沒在追問。
為什麼是七天呀?
七天能發生很多很多事情好麼。
「沒事別打擾我,我忙著!」在馬修有些蔫蔫然的嗓音中,羅以歌提醒了他一句,別老打電話給他吼,便火氣難消的掛了電話。
快速往目的地飛行的直升機中,尤金金斯利在危慕裳一掛掉電話後,他那雙透著高貴與優雅的綠眸,便緩緩的睜了開來。
危慕裳的黑瞳也一直凝聚在尤金金斯利的臉上,她就知道尤金金斯利沒睡。
「你剛從山里被放出來,我倒忘記你還有手機了,我不介意幫你保管一下的
尤金金斯利朝危慕裳緩緩一勾唇角,嘴角那抹邪笑帶著絲絲冷意的看著危慕裳,右手一伸就示意危慕裳把手機交給他。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看著尤金金斯利那攤開的手掌,危慕裳瞅了眼自己的手機,快速的關了機後就果斷的扔向了尤金金斯利。
在部隊里呆久了,手機對危慕裳而言,還真沒什麼用處,平時也就羅以歌會打電話給她而已。
而為了安全起見,自從她踏出國門開始,一號就沒跟她聯系過,她更不會傻得用自己的手機聯系一號了。
危慕裳和羅以歌之間從來都是打電話,連個短信懶得發。
要說**麼,這手機倒也沒有,既然尤金金斯利想要,危慕裳自然不會拒絕他。
尤金金斯利是真忽略了這個細節,不然他早在危慕裳上直升機時,就把她手機給扔出去了。
尤金金斯利可以讓危慕裳帶槍帶刀的進入他的地盤,但他絕不允許危慕裳帶著通訊電話進去。
尤金金斯利一手接住,危慕裳不客氣的砸向他的手機,把玩著還殘留著危慕裳余溫的手機,尤金金斯利便有些玩味的審視著危慕裳。
「貌似你從上來後,就沒問過危元溪的情況,你就不擔心我帶走了你,依然不放她走麼?」
尤金金斯利這招聲東擊西的綁架戲碼很幼稚,其實他並沒有完全的把握危慕裳一定會來,但事實是,危慕裳還真的來了。
「她對你沒多大用處,你放不放是你的事
危慕裳也淡笑著回視尤金金斯利,她倒希望尤金金斯利折磨折磨危元溪再放她回去,不然她太虧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放她咯?」微坐直了癱倒在座椅上的上身,眸光略深的看著危慕裳道。
「我說了,放不放是你的事,但你若真想放了她的話,我不介意你再好好的盛情款待她一番再放
危慕裳旁邊的座椅上放著好幾把長槍,她隨手拿起一把長槍把玩,一邊撫模著槍支,一邊眸色帶笑的看著尤金金斯利道。
「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款待她才算是盛情?」
尤金金斯利知道危慕裳和危元溪的關系不好,但危慕裳給他的感覺一直淡淡的,任何事都雲淡風輕的樣子。
尤金金斯利本來還以為危慕裳真那麼大肚,一點也不介意危元溪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詆毀她。
但現在看著危慕裳黑瞳里的那抹冷芒,尤金金斯利嘴角的邪笑更大了,能被危慕裳如此掛心的記上仇,看來危元溪的本事還真不小麼。
「盛情這事好說,像什麼斷手斷腳的就太沒意思了,輪、奸強暴什麼的也太兒科了點,你听說過z國古代的滿清十大酷刑麼?我覺得那個挺有意思的
手中的長槍危慕裳是越看越滿意,尤金金斯利也是一個從不缺好槍的人,也許她從黑蟒蛇旅游完走的時候,可以順手溜走一把名槍什麼的。
看著危慕裳雲淡風輕的說著滿清十大酷刑,她那隨意擺弄槍支的身姿,更是讓尤金金斯利的笑意更深了。
「我知道你的立場不太好對她下手,如果我幫了你這個大忙的話,你該怎麼謝我?」
尤金金斯利身體往前傾了傾,兩手肘撐在膝蓋上就目光灼灼的看著危慕裳道。
「尤金,你這話可不對了,你是綁匪,我和她都是人質,你要怎麼對她是你的事,怎麼能是幫我的忙呢?」
危慕裳也笑開了,人情這東西,還是少欠的話,更何況對方是只吃葷從不吃素的尤金金斯利。
在尤金金斯利深深的審視著她,危慕裳也笑得無邪的直視著他時,危慕裳在兩人雙雙沉默了兩秒後,她又接著道︰
「不過……你不是要請我吃飯麼?我可以請你喝粥
危慕裳覺得她這個賭本下的夠大的了,她都沒煲過粥給羅以歌喝呢。
「成交!」雖然尤金金斯利不太喜歡喝粥,但他見危慕裳那深深沉思起來的黑瞳,當即就一口應了下來。
「……尤金,我覺得你真心有出息!」
尤金金斯利太過爽快的肯定回答,讓危慕裳愣了一瞬,無語的盯著他猛瞧了一幾秒後,危慕裳最終給出了這麼一個評價。
不過尤金金斯利沒出息歸沒出息,他卻讓危慕裳頓時就覺得,原來收拾危元溪是一件這麼容易的事。
一鍋粥就搞定了不說,還不留後患不用善後,早知道她應該讓尤金金斯利早點綁架了危元溪的。
當呂一茹坐立難安的守在家中等危元溪時,而被她惦記的危元溪,正在某個密室受著非人的折磨。
一直沒等來危元溪的消息,呂一茹焦慮不安的打了好幾個電話給羅以歌,她最後打得羅以歌直接關機了。
晚上七點左右,只有路燈的安靜大道上,一輛黑色越野車速度頗快的駛向了羅家別墅區。
黑色越野車在羅家停下後,車門一開一抹被布袋包裹著的身影,當即就被扔出了車外。
然後黑色越野車在羅家人發現他們之前,車頭一轉又極為快速的驅車離開了。
「夫人,剛才好像有車在門口停了一下
身為呂一茹保鏢的約翰,見呂一茹一整天了,一會兒坐一會兒站的在客廳里焦慮著,听見門外的動靜便提醒到。
「那還不快去看看!」呂一茹在客廳中走動的身影一頓,看著約翰就焦急的低吼道。
「是!」
羅家大門並沒有關上,約翰在得了令後,轉身便快速跑出了羅家。
「夫人,我也去看看
拉里跟約翰一樣,他們都是呂一茹的保鏢,拉里在屋里感受了呂一茹一整天的低氣壓後,他覺得他還是出去透透氣的好。
呂一茹手里拿著手機來來回回的跺著腳,一整天了,每回門外有動靜她都跑出去看,希翼著是不是危元溪回來了,可每一次她都失望了。
到了最後,她根本就懶得出去看了。
羅以歌電話關機了,羅元泉也沒把這事當回事,只說交給羅以歌處理就行了。
呂一茹煩躁的要死,好像整個羅家就只有她一個人,在擔心危元溪,在關心危元溪的死活一樣。
而且,危慕裳的電話也關機了,呂一茹本想問她把東西交給綁匪沒的,結果也是查無音訊。
呂一茹又不敢驚動遠在太平洋彼岸的危家人,只得自己干著急的胡思亂想著。
「夫人,元溪小姐回來了!」
在呂一茹的胡思亂想中,剛跑出去的兩名保鏢轉眼又跑了進來,率先跑進客廳的拉里一進門就喊著呂一茹大聲道。
「回來了?真的!她在哪兒?」
呂一茹猛地回頭看著拉里,一邊說著就一邊往門口趕去。
「天吶!元溪這是怎麼了?」
呂一茹才剛走到門口,就見約翰扛著一袋披頭散發的軀體回來,驚得她心跳落跳了半拍後,她連忙轉身帶領著約翰往回走︰
「約翰,快!把元溪帶回房間,拉里,你趕緊打電話讓奧利弗醫生到羅家來!」
「是!」拉里感觸不太大的看了眼了無生氣,被約翰扛在肩上的危元溪,這才轉身拿起客廳的電話打給奧利弗醫生。
當約翰將危元溪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又輕手輕腳的將套在她身上的黑布袋月兌下後,呂一茹看著滿身傷痕的危元溪,直接就顫抖著傻眼了。
危元溪的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此時明顯是昏死過去了,她的身上僅僅穿著殘破的黑色蕾絲內衣,春光乍泄的都要擋不住她的重點部位了。
而且,危元溪癱在床上的身體,渾身上下的肌膚青紫黑紅的,完全沒有一塊正常的膚色。
「你干什麼!」
震驚中的呂一茹,見約翰突然伸手抓向危元溪的腳,她連忙揮開他的手厲聲道。
危元溪穿得這麼少,她好歹是個女孩,呂一茹覺得她應該讓約翰出去才對︰「約翰!你出去……」
「夫人!她的手好像斷了,我只是想看看她的腳有沒有事!」
約翰在扛起危元溪的時候,沒忽略掉危元溪軟綿無力垂下來的雙手,他攤著雙手甚是無辜的看著呂一茹解釋道。
約翰承認危元溪的身材很好,非常性感。
但無論哪個男人看到她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慘白臉色,和明顯受過重虐的身體,都不會有太大興趣的。
「手斷了?我的天吶……元溪到底遭受了什麼!」
呂一茹眼眶微潤的看著床上的危元溪,這可怎麼辦,讓她怎麼跟危家人交代這件事。
「夫人,你別急,老爺快回來了,少主今晚應該也會回來的
約翰見呂一茹這亂了陣腳的模樣,連忙安慰起她來,具體情況,還是要等奧利弗醫生看了才知道。
約翰看著危元溪這具看起來傷勢頗重的身體,其實他心里對施暴者還是滿佩服的。
危元溪身上處傷口沒有,那怕再細微的傷口都沒有,危元溪雖然被虐的體無完膚,但她的表皮肌膚還是完好的,最起碼她一滴血都沒有流。
不過,很多時候內傷會不動聲色的讓人更加難熬。
當羅元泉回到羅家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偷偷模眼淚的呂一茹。
此時奧利弗醫生一邊幫危元溪輸著液,一邊在給她坐著細致入微的全身檢查。
「奧利弗,她怎麼樣了?」
此時的房間除了床上的危元溪,就奧利弗醫生和呂一茹在房內,呂一茹見他眉頭越漸緊皺起來的模樣,便緊張的小聲詢問道。
奧利弗醫生是個男人,要不是情況緊急,呂一茹也不想讓他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幫這樣全身幾近**的危元溪做檢查。
「夫人,情況不太好
奧利弗醫生頭也沒抬的回答著呂一茹,他拿起危元溪軟綿無力的手又放下。
奧利弗醫生的手,才踫到危元溪兩側肋骨處輕輕一按,昏迷中的危元溪當即就微抖了一體,眉頭也瞬間皺了起來。
「泉……」呂一茹一個側頭間,便發現了站在門口的羅元泉,她僅喚了句羅元泉的名字,呂一茹當即就淚眼朦朧了起來。
危元溪怎麼會傷得這麼重,她應該早點把危元溪送回國去的才對,這樣她就不會受這些傷了。
「沒事,別擔心羅元泉走到呂一茹身邊,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當他的視線看向床上的危元溪時,羅元泉的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這傷,明顯比他預料的要重的多。
「奧利弗,不需要去醫院麼?」羅元泉見奧利弗眉頭緊皺的站立在床前,便適時的提問道。
危元溪這傷,顯然要到醫院做個細致的全身檢查才能穩妥點。
「醫院是肯定要去的,但泉,你能告訴我她是怎麼受得這些傷麼?」
奧利弗跟羅元泉也算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切入中心的詢問著羅元泉。
床上這具年輕的身體,明顯還是一個小女孩而已,她應該沒那麼大的本事,能招來別人這麼大的仇恨吧。
她這身上的傷,任何一處只要下手再重一點,她很有可能就挺不過去了。
而且,奧利弗沒敢去月兌危元溪的內褲,他很懷疑危元溪有沒有被……
「這個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羅元泉有些抱歉的看著奧利弗,他是真不清楚事情的始末關系,但即使知道,他也未必會告訴奧利弗。
從某方面來說,這畢竟算是羅家的家事,即使跟奧利弗關系還不錯,羅元泉也沒有把家丑到處宣揚的習慣。
羅以歌在南部分公司忙得焦頭爛額,他本來沒打算當晚飛回北部去的。
羅以歌他一開機,滿屏都是呂一茹的未接電話和短信,他有些頭疼的猶豫一瞬,最終還是連夜飛回了北部。
羅以歌開機後依舊沒打電話給呂一茹,不過他打了個電話給羅元泉,羅元泉讓他別回羅家,直接到醫院去。
羅以歌到醫院的時候,危元溪已經做完檢查被推進了加護病房里。
怎麼說,危元溪生命危險倒沒有,但她少說也得在醫院住個個把月的。
羅元泉發現羅以歌在病房門口後,他看了眼有些出神的守著危元溪的呂一茹,便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爸羅以歌僅隔著病房門瞟了眼,病床上帶著氧氣罩輸著液的危元溪,隨後他的視線便落在漸行出來的羅元泉身上。
羅元泉看了眼病房里並沒有發現羅以歌的呂一茹,悄無聲息的關上病房門後,這才看到羅以歌道︰
「你跟我來
羅以歌隨著羅元泉走到走廊盡頭,漆黑的夜晚醫院並不多人,羅元泉先是看了眼走廊上並沒有其他人後,這才看著羅以歌道︰
「小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元泉雖然平時並不太重視危元溪,但危元溪現在手腳都被人打斷不說,她的清白更是被人給玷污了。
發生這樣的事,她受了這麼重的傷這麼大的侮辱,羅元泉怎麼能不管。
「我能說這純屬是危元溪自作孽不可活麼,爸,尤金金斯利是什麼人你有所了解,是危元溪自己硬要送上門去的,她還連累慕兒被尤金綁架了,我沒找她算賬就不錯了,這事沒什麼好說的,她活該
羅以歌兩手插著褲兜站在羅元泉對面,他一點也不覺得危元溪可憐,相反的,羅以歌只要一想到危慕裳還在尤金金斯利那里,他簡直想補一槍給危元溪。
那種白痴女人,趁早玩完了事。
「慕兒被尤金綁架了?那你還在這里干嘛?快去把她救出來要緊!」
危元溪那個人羅元泉還算了解,要說她倒貼尤金金斯利他不會不信。
听到羅以歌說現在被綁架的是危慕裳,羅元泉當即就眉頭緊皺瞪著眼前的羅以歌,催促著他去救危慕裳。
「慕兒說她自己會回來,一個星期後她要還沒回來,我再去接她
羅以歌也是郁悶,分公司那邊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緊要當頭出事,危元溪簡直就是掃把星,他得趁早把她趕回國去才行。
「她能行麼?」看著羅以歌這副不太擔心危慕裳安危的神情,羅元泉緊皺的眉頭微松了松,繼而有些懷疑的盯著羅以歌疑問道。
危慕裳就算再怎麼厲害的話,她也終歸是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被尤金金斯利綁架帶走,羅元泉只祈禱危慕裳回來的時候,別跟危元溪這樣才好。
「爸,你別擔心,她會沒事的
就今時今日而言,危慕裳的身手羅以歌一點也不擔心,危慕裳那顆小腦袋瓜更是靈活的很,一般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就像今天這種綁架行為一樣,羅以歌自打有意接手火凰時,他便知道這種事是防不勝防的。
所以他才會硬逼著危慕裳快速成長起來,最起碼,真要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羅以歌至少得讓危慕裳在他趕來救她前,她能頑強的活下去。
「沒事就好,反正這些事你掌握好分寸,別真出什麼事了
火凰的事羅元泉從不插手,既然羅以歌說危慕裳會沒事,他便也只能相信羅以歌了,反正是他老婆,該緊張也是他緊張才對。
羅元泉語重深長的拍了拍羅以歌肩膀,讓他凡事多留一份小心點後,轉身往病房走了兩步又回頭道︰
「我去帶你媽媽回家,元溪傷得挺重的,你不進去看一下她麼?」
「有什麼好看的?死不了就好羅以歌看了眼羅元泉,微冷的聲音甚是無情道。
「……尤金金斯利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手?按你的意思他的目標是慕兒才對,他沒理由對元溪對此狠的
羅元泉知道他這個兒子無情了點,但他那完全不屑一顧的冷漠嗓音,還是讓他無奈了一瞬。
如果危元溪和尤金金斯利真是那種男女關系的話,就算只是伴關系,對自己的枕邊人,尤金金斯利也沒理由會下手如此重的。
「這個得問尤金才知道
羅以歌微挑了下眉用無所謂的語氣回著羅元泉,不管尤金金斯利是因為什麼如此暴虐危元溪,總之羅以歌非常贊同他的做法就是了。
羅元泉審視了羅以歌幾眼,知道羅以歌是不想說後,他便也不強迫,轉身一步步的朝病房走去。
凌晨十二點半,羅家。
「小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元溪都一動不動的昏迷在病床上了,你必須得給我說清楚!不然我沒法跟危家人交代
一回到羅家坐下,呂一茹就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各種疑問了,雙眼直直的盯著對面的羅以歌驚疑道。
「媽媽,你先別激動!」羅以歌微抬起雙手舉到胸前,示意呂一茹放輕松點後,他才有條不紊的平靜解說道︰
「媽媽,首先危元溪不是被綁架的,打電話給你的那個男人是危元溪剛勾搭上的情人……」
「等等!小歌,你什麼意思?元溪不是被綁架的?綁匪還是她的情人?小歌這種事不能亂說!你了解清楚了麼?」
羅以歌一出口,就接二連三的給呂一茹驚嚇,驚得她有些難以接受的直接伸手打斷羅以歌。
危元溪的私生活呂一茹沒去了解過,但危元溪從小到大都喜歡羅以歌,這個她是知道的。
既然危元溪喜歡羅以歌的話,她沒理由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才對,可是羅以歌剛才說什麼,打電話給她的那個綁匪,是危元溪的情人?
「媽媽,我肯定是事先了解清楚了,才會跟你說的,你先听我說完再發表你的意見行麼?」
羅以歌知道呂一茹對危元溪的印象不錯,但就是因為這不錯,危慕裳也會莫名其妙的跟著尤金金斯利走的。
所以,羅以歌覺得他有必要點醒呂一茹,讓她知道,危元溪並不是她以為的那種,僅僅只是刁蠻任性了點的千金小姐。
「行,你說吧
呂一茹求助的看了眼身旁的羅元泉,卻發現羅元泉沉默的側臉明顯是站在羅以歌那邊的,她這才沉下心讓自己冷靜的听羅以歌解說。
「首先危元溪和那個綁匪是情人關系,這里面的綁架關系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說媽媽你被他們倆導演的一出戲給騙了
羅以歌說危元溪和尤金金斯利是情人關系,已經很給危元溪面子了。
羅以歌見呂一茹凸瞪著,不相信危元溪會騙她的神情後,這才接著道︰
「然後,被騙的呂總裁媽媽你!打了個電話給慕兒,其實綁匪要的不是慕兒身上的某件東西,他要的是慕兒的人!」
在呂一茹一瞬不瞬的瞪著他的雙眼中,羅以歌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最後下結論道︰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因為媽媽你的那個電話,慕兒為了救出你心心念念的,那個欺騙你的危元溪。慕兒被綁架了,真實的綁架!不是危元溪那種糊弄你的蹩腳戲碼
羅以歌知道呂一茹不是那種不辨是非的人,只是她一直以來對危元溪的印象太過良好了,這才會導致她失了方寸,被危元溪營造出來的假象給蒙蔽了雙眼。
在羅以歌越說越冷的深邃瞳眸中,呂一茹的心突然就寒涼的發起抖來。
難道說,這麼久以來,她真的被危元溪那看似無害的臉孔給欺騙了麼?
非但如此,難道她還因為她的愚蠢無知,而讓危慕裳深陷狼窟?
一時之間,太過顛覆現實的真相擺在眼前,呂一茹有些理智混亂的錯失了判斷,混亂中她側頭去看羅元泉,卻發現羅元泉和羅以歌的眼神一樣。
他們的眼楮里都寫著,她真的是錯信了人,被危元溪給騙了。
「……你們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呂一茹飄忽的視線在羅以歌和羅元泉身上轉悠著,隨後她果斷的站了起來,雙手有些慌亂的揮舞著,示意他們別再刺激她了。
羅以歌默默的注視著,呂一茹有些受傷的背影往樓梯方向走去,他知道他母親很堅強,她能辯得清是非的。
「如果那個綁匪真的是元溪的情人,他怎麼可能會對元溪下那麼重那麼狠的手?而且,他還讓別的男人輪……這是情人麼!」
呂一茹剛踩上樓梯的腳一頓,她想著想著突然就激動的回頭沖羅以歌吼了起來。
先不管其他,同為女人,呂一茹自然知道這對危元溪而言,是一件多麼恥辱多麼讓人痛不欲生的事情。
還情人,下得了這手的男人,如何配做情人!
「媽媽,這是危元溪自己找的男人,怨不得別人
羅以歌異常平靜的看著激動起來的呂一茹,男人有很多種,世上的男人也有很多,危元溪偏偏要去招惹尤金金斯利,現下受了罪怪得了誰。
夜晚降臨後,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
被非常友善的盛情款待的危慕裳,她剛打發完尤金金斯利見夜色非常不錯,便走出了海邊別墅,準備出去吹吹海風,順便踩踩地形環境。
從進了這個海邊別墅的門開始,好幾個小時了,這是危慕裳第一次踏出這個牢門。
危慕裳剛跨出門,就見剛回到黑蟒蛇總部的馬特亨利。
馬特亨利從直升機上下來後,原本是要往另一棟別墅去的,卻在看見危慕裳時,毫不猶豫的腳步一轉就朝她走來。
夜黑風高的,危慕裳看著這風風火火來者不善的馬特亨利,快速的瞟了眼異常安靜,沒多少人的海灘,這大晚上的,馬特亨利找她干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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