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金鎖手里的東西就這麼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她親眼看見紫薇和那個福爾康走進了一間外形奇特的店門,里面是深邃的黑暗,然而那兩個人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只是念叨著今天中午吃些什麼好,就這麼踏入了一片黑暗。
金鎖承認她害怕了,她恐懼于那幽深的黑暗,她想留下自己的性命來證明夫人曾經的存在,她不想跟著那兩個人去送死。所以她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人步入一片黑暗中,沒有了影子,再然後,她就記得一陣陰風吹過,她不過一閉眼,面前就只剩下了爬滿青苔的牆壁。
她不知道那扇門到底是通向地獄還是通向其他的什麼地方,但是她知道自己算是逃過了一劫,全身僵硬的完全無法動彈,她也只有站在原地等待身體緩和下來,半晌後,她感覺到背後一片冰冷,濕乎乎的衣服貼在後背很不舒服,小巷中沒有陽光,就連一絲溫暖都不過是妄想。
金鎖平復了片刻,向側面走幾步靠在了牆壁上,身後的支撐讓她恢復了些氣力,正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這條小巷,卻感覺一直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畢竟剛看到如此驚悚的一幕,明顯還沒有恢復過來的金鎖嚇得驚聲尖叫,完全不停息的不斷尖叫,全身抖得像篩子。
金鎖的尖叫聲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終于是沒有了力氣,聲音也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嘶啞,終于是白眼一翻軟倒在巷子里,詭異的是,明明小巷子外不遠就是鬧市,卻沒有任何人聞聲走進小巷,整條小巷就像死去一樣安靜。
等到金鎖睜開眼楮時,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一個長相討喜的小丫頭,那小丫頭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嘴角邊兩個明顯的酒窩讓她的笑容更加可愛,此時這樣的女孩讓金鎖緊繃的神經逐漸放松下來︰「請問你是哪位,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你終于醒了呢,金鎖姑娘,我們這不是還在小巷子了麼~」丫頭的神情瞬間陰沉下來,嘴邊甜美的笑容在這樣陰沉的氣場下顯得格外的不協調,自帶一份詭異的威脅感,金鎖一驚環顧四周,果然自己依舊還帶著那條陰暗的小巷子里。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的,你有什麼目的!」金鎖的聲音有點顫抖,但是一個個問題接連不斷的提出,眼楮死死的盯著丫頭的舉動,面對一個小丫頭,金鎖還是稍微有點把握的。
丫頭後退幾步退到了一個比較讓金鎖輕松的區域,這才聳聳肩︰「金鎖姑娘,請不要太過緊張,叫我丫頭就可以了,我目前跟著皇後娘娘,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女官,至于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名字,我想你應該是不想听我詳細解釋的吧?」丫頭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努努嘴,示意金鎖看看那邊的牆壁,那里曾經有著一扇所想不明的大門。
金鎖已經沒有力氣去驚悚了,這個丫頭似乎與那扇神秘的門有著聯系,金鎖的腦子中開始迅速思考,這個丫頭到底是不是依照皇後娘娘的命令行事的,這神秘的大門是不是由皇後娘娘控制的,如果是,那麼皇後又是如何知道紫薇是真正的格格的,如果不是,那麼眼前的丫頭到底是屬于那股勢力的,他們是單純的對付紫薇還是針對夫人的……
像是看透了金鎖所有的思緒,丫頭湊近些在金鎖的耳邊低聲說道︰「金鎖姑娘,這一切並不是由皇後娘娘策劃的,她也沒那麼大的能耐,至于如何知道那夏紫薇的事情,這可以追溯到十九年前在大明湖畔的往事,至于我們的目的,請金鎖姑娘放心,我們的目標只是紫薇和福爾康,對夏雨荷的名聲沒有任何毀壞的意思……」
「當然,我能夠知曉你現在心里在想些什麼,自然也能夠了解你今後腦子里想的一切,只要姑娘不要涉及太多的事物,我們是不會把姑娘怎麼樣的,而我這次來找姑娘也是有事情需要與您商談,當然,在此之前我相信姑娘不介意看些有趣的東西丫頭搖頭晃腦的。
金鎖拘謹的站在丫頭身邊,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年齡不大卻能夠看透自己心聲的小丫頭並不讓金鎖畏懼,卻自然而然的變得恭敬拘謹,在內心深處,金鎖是很想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如何,在金鎖看來,夫人是不需要小姐這樣不孝的後代的,那麼讓她消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這麼站在丫頭身邊,金鎖看見原本不過是普通牆壁的地方開始逐漸變得透明,其中出現的畫面竟然是自家小姐和福爾康少爺,他們兩個人坐在桌邊聊著天吃著小菜,臉上全是幸福和愉悅,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失蹤。
突然有種不平的感覺,金鎖壓著下唇,即使自己沒有跟著小姐進店,但是小姐竟然這樣完全把自己忘卻還是讓金鎖覺得異常的失望,然而想到自己此時站在那扇門外,金鎖又有種兩廂扯平的感覺,自嘲的笑笑,當年十多年的相處還是有著影響的。
強制抹殺自己對紫薇的失望,金鎖看到紫薇和爾康沒過多久就瞬間昏迷,倒在地面上,周圍的飯桌板凳酒瓶什麼的瞬間消失,那位衣著隨意的老板一個響指身上就換了一身衣服,一身頗有魏晉之風的廣袖長衫格外襯那老板的樣貌。
金鎖的一幕也沒有感覺到驚訝,她知道這間小店定然不是那麼簡單,自然能夠想到這老板的不尋常之處,紫薇和爾康周遭的環境開始發生改變,最終定格在了一間極為封閉的房間,周圍擺放著不少植物的盆栽,看上去一片綠意盎然,所有的植物翠綠的簡直不真實。
「那個……丫頭姑娘,請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們會在那個地方,他們為什麼會被選中,那個店老板到底是個什麼人物,難道是神仙,還是說妖怪?」金鎖猶疑的詢問身邊的丫頭。
丫頭听到金鎖喊自己的名字,撲哧笑出聲來,搖著手捂著肚子︰「噗哈哈,叫我丫頭就可以了,什麼丫頭姑娘,听上去好奇怪,他們的事情你看著就知道了,至于他們為什麼會被選中,大抵是因為他們是最讓老板厭惡的那種情侶吧,看戲也挺有意思的,看看你不就知道了麼
金鎖听到丫頭這樣說,也不好繼續問下去,只得安靜下來盯著紫薇安靜的睡顏,丫頭看見金鎖嚴肅的樣子,捂著嘴笑了聲,悄無聲息的從原地消失,下一秒已經站在了皇宮後院的一處假山後,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存在的情況下,她一個轉身離開了後花園,回了坤寧宮。
金鎖不知道身邊的丫頭已經離開了,她的視線集中在那間看著都不真實的房間上,沒過多久,爾康先行從夢中醒過來,一雙眼楮還未睜開就已經喊出了聲︰「老板,你們家的酒和菜是怎麼回事,怎麼喝了讓人頭暈乎乎的,是不是你們加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老板笑眯眯的走近爾康,手指一指向身邊的吊蘭,一條清脆的枝條就瞬間抽長,纏繞在爾康身上繞了好幾圈,又是一指不遠處的蘆薈,蘆薈也開始膨脹,刺入爾康的嘴里,立刻爾康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他就這麼掙扎著從嘴里發出嗚咽聲,不小心咬傷蘆薈立刻就是滿嘴汁液,狼狽不堪,閉不上嘴,透明的口水順著下巴滴落在身上。
爾康那副樣子讓老板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一只手指搭在了蘆薈上,湊近看著爾康憤怒的樣子︰「福家大少爺,您這副樣子還真是難看呢,在下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可惜在下看來,您是沒法迅速冷靜下來,因此在下只能夠使用這樣的方式的。啊,對了,在下吳溟
「福家少爺,在下就直接告訴您好了,在下的這家小店可不是你想進就進,想離開就離開的,你們兩個人光顧在下的小店,只有一位能夠離開,既然您先醒過來,您可以先行選擇,當然,在下相信你是愛著那位小姐的,請你仔細思考喲
爾康听到這樣囂張的話,立刻愣住了,一雙眼楮瞪的像是牛的眼楮一般,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似乎在思考這個攸關生死的問題,吳溟也不打擾他,只是把他嘴里的蘆薈抽出來,讓他擁有說話的能力,才安靜的等待爾康做出選擇。
爾康愣愣的坐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吳溟開始那一手已經讓他嘆服了,他清楚的了解這個男人不是自己能夠抵抗的,唯一逃月兌的方式只有按照那個男人的說法,做出最終的選擇,才有機會讓其中一個人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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