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一直昏迷,單少鈞每隔一小時必定會打電話給蘇亦確認,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樣。愨鵡曉他在會議室正襟危坐等著測試結果出來,要真是傳染病,又究竟是怎樣的傳染病?
一會兒後,幾個去測試的員工回來,把精密儀器分析出來的報告遞給單少鈞,其中一個很肯定的做回答,「單總,經過分析那塊礦區的確是後來人工填埋的。從岩石表面提取的組織里,分析出有人類的皮膚腐爛組織,而且這些組織很新,只有五年左右。」
「能查出是什麼傳染病麼?」此時此刻,與庫倫公司的合作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而他一顆心都懸在病情上。對癥下藥對癥下藥,只有查清了是什麼病才能及時治療。
「這個我們查不出來,從岩石上也分析不出來。不過組織力除了人的皮膚,還有少許動物的。初步可以推斷是由動物引起的傳染病。」的確從幾塊岩石要驗出傳染病的種類和屬性不太可能,能測出是動物引起的也是靠了其中的動物組織才推測出來的,不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單少鈞拿著報告看了又看,員工們報告完出去工作了。既然得不出病情的名字,那就是很難找到方法治療。顧暖還在南非呆著,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經五個月了,她怎麼能是受這種苦?
「大哥,爸爸讓我來接你回家,你開車不方便。」這時,白彥推開會議室的大門進來,瞅見單少鈞臉上的表情,難免多問了一句,「出事了?」他下了飛機就回家了,會議沒參加,也不知道檢測結果,更不知道遠在非洲的顧暖正在受病魔的折磨。
可單少鈞他知道,知道了就沒辦法放在心里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要是他沒有掉下山谷,她就不會去找他。不去找他就不會掉下去,這病一定是摔下去的時候被岩石割破的傷口感染了,才會染上的。下一秒他站起身,很篤定地告訴白彥自己的決定,「我馬上去南非,公司的事你看緊點。」
現在這個時候,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顧暖身上,那些要計較的事還是先放一放,放一放也不晚。
「你去南非?大哥,我們剛剛才回來,你好歹先跟我回趟家做個交代吧?」白彥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讓他有這樣的決定,可要是這麼放他走,回去挨罵的一定是自己。
「我沒時間回去了。去機場的路上我會打電話回去的。」說完,就抬起他那條受傷的腿往前走,盡管休息了一天,可腿傷還是沒有半點緩解,走路一瘸一拐的很嚴重。踉蹌著往會議室門外走,剛拉開大門,就對上單欽雄慍怒的臉。于是腳步停了一下,幸好有白彥及時扶住他,不然真是要摔到地上去了。
「南非有什麼好東西,讓你這麼心心相念?」單欽雄明知故問,對這個兒子說不出地失望。原來還以為他已經看清了現實和理想的差距,上次和他保證要去相親的時候,就做出了決定。誰能想到他還和顧暖糾纏不清,這次出差竟然還把她帶去了南非!
單少鈞雙手扶在會議桌上,撐住身體的重量,不回答。這次回來,顧暖在南非的事白彥一定告訴了他,那麼這話問的就是故意挑他的刺,那還有什麼說的。
「晚上和康家吃飯,決定訂婚時間。婚禮完成前,你哪兒都不用去。出差這種事交給白彥就行了。」見他不回答,單欽雄也懶得跟他多說,直接把自己的精神宗旨說出來,不接受也得接受。
但是此刻的單少鈞,別說是吃飯了,連喝水都沒拿心情。只要一想到顧暖一個人在醫院,舉目無親地面對一大堆醫生,他就心慌。那女人英文很爛,哪里痛哪里難受肯定說不清楚,到時候一定會吃更多的苦。
單欽雄見他沒反應,對自己的話並沒有照做的意思,反而臉上多余的表情全是不爽和擔心。他身後跟著一批人,此刻正在門外候著听命令,等了數秒他發話再次確認,「你真要去南非麼?」說話間,手里的拐杖已經離開地面,緩緩舉起。只是單少鈞沒看見,他很肯定得點頭,算是回答。
「逆子!」舉起拐杖一砸而下,直接打在單少鈞的肩頭,他本來就站不穩,這一下重力下來,他沒防備站不穩,綁著繃帶的腿屈膝跪到地上,整個人瞬間矮了半截。可盡管他受了傷,但是這一棍壓根沒讓單欽雄消氣,他朝門外喊了一聲,「帶走!」外面候著的人,立馬成群結隊進來,八人齊上分頭抓住單少鈞,把他抬出會議室。
于是整個天盛的員工,全部看見八個塊頭很大的保鏢像抬八抬大轎似的把他們一向敬畏的老板抬出了公司大樓。天盛果然還是老爺子厲害啊!
皇廷嘉園。
單少鈞被保鏢抬進屋,放在客廳沙發上。他們到得時候,阮婧媛也正好到,她和單欽雄打過招呼,就到了客廳。說實話,單少鈞這麼狼狽的模樣她還是頭一次見,听說都是為了顧暖那女人,真是不得了。
「听說你最近去南非出差了?怎麼樣,婚離了嗎?」現在客廳只有他們兩個人,單欽雄和白彥上樓去書房談事情了。阮婧媛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嘲諷單少鈞的機會,「還是你不舍得你那懷孕的嬌妻?」單欽雄知道他帶顧暖一起出差的事,她自然有辦法知道。
「別多管閑事!」某人正在氣頭上,阮婧媛正撞上他的槍口,自然討不到好果子吃。一張臉冰冷的到了極點,可心里依舊擔心。掏出手機就打電話給蘇亦,「該死!」
關機了!等他打了很多次之後都獲得冰冷女聲回答後,氣的他猛地把手機砸到沙發上。阮婧媛瞥了一眼,打給蘇亦?難道他還在牽掛遠在南非的顧暖,既然牽掛怎麼不帶回來呢?
「南非那邊可亂的很,一不小心就會發生暴亂,人在那里可沒有什麼保證,說不定隨時喪命!」她繼續煽風點火,單少鈞氣急敗壞的模樣,真是可愛的很。既然這樣,她就多多說說壞話,躲讓自己樂一會兒唄。
「不過我明天去南非談項目,要不要幫你去探望一下某人?」她不說穿,不過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誰。果然一直沒反應的單少鈞,眼楮亮了一下,轉頭過來鎖住她的臉。
這張臉,三年前讓他神魂顛倒。三年後卻沒有那種感覺了。不久之前他還納悶其中的原因,南非之行之後終于明白了。有了顧暖,他便對別的女熱再沒有感覺了。
「要不要幫忙,一句話的事兒!」阮婧媛見他有興趣,加緊步子問,眼見著單欽雄和白彥談完話下樓來了。對他使了個眼色,沒等他回答,補了一句,「我幫你去看她,地址告訴我。」
「稍後發你。」鬼使神差地,單少鈞竟然同意了,他沒想過讓初戀女友去看現在老婆究竟算怎麼回事。他現在唯一擔心地就是顧暖的身體,蘇亦的電話關機了打不通,而自己現在根本不可能飛去南非。可是常言道,病急亂投醫。這一刻的單少鈞沒多問一句,阮婧媛一個副市長的女兒要去南非談什麼業務?如果他有了戒心起了疑心,也許接下來的事情都不會發生,艱難地的抉擇也不會這麼快做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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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金伯利市醫院。
醫生經過一天一夜的排查,終于查出顧暖的病。它不是一般的疾病,而是一種傳染病。資歷深一些的醫生,在五年前見識過這種病。它是由動物內髒引起的,人食用了動物的內髒,染上病,一個人生病就會通過呼吸傳播到空氣,方圓一百里範圍內的人都會受到傳染。
這里西北面就有一個村莊,全村的人都不能幸免于難。政aa府為了阻絕傳染病蔓延,就下令屠村。後來這個村莊就消失了,變成了一片礦區。一年前政aa府公開拍賣礦區,被庫倫公司競拍得到。當然,政aa府屠村的事,對外一向是保密的,否則會危害到南非政aa府的統治,與國際上的人道主義原則完全背離了。
「我們必須馬上對她進行隔離,並且不讓任何人探視。」得出病情,醫生當即立斷,在蘇亦還沒告訴單少鈞的時候,顧暖就被強制轉移到了醫院最後面的房子里。這座房子只有兩層,現在基本廢棄,設備差的很。
蘇亦立馬給國內打電話,尋求幫助,但是單少鈞的手機在沙發上,他正好單欽雄談話,靜音模式下壓根就沒察覺到。
「兩天後確定是傳染病的話,我們會對病人進行安樂。她這麼活著發燒也是種痛苦,不如直接安樂了得到解月兌。」這是醫生的原話,蘇亦不了解傳染病,透過隔離窗,里面的人臉上毫無血色,身上儀器插了全身。她已經昏迷一天一夜,滴水未進,毫無生氣。
顧暖還懷著孩子,這麼下去,可怎麼辦好啊!!情急之下,蘇亦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得給單家二少爺打電話。
白彥很快就接起電話,听完他的報告,他立馬說,「我馬上過來。務必拖住醫生,不要安樂。」
上次他欠了顧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還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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