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婧媛懂得察言觀色,對于單少鈞一直不承認和顧暖領了結婚證的事,她旁敲側擊地再單欽雄那里找答案。愨鵡曉可說了近一個小時,依然沒有答案。難道真的沒領結婚證?如果領了,沒道理連單欽雄都不知道?只可惜老爸雖然是副市長,但是沒有上頭批文,民政局的檔案是不能查閱的,否則只要一開電腦,究竟有沒有結婚,就一目了然的。
三年前,單少鈞為天盛總裁的位置拋棄自己,如今要是他和顧暖領了結婚證,他不就是選擇女人而不要江山嗎?他這種視權勢那麼重要的人,會冒險麼?應該不會。
兩天後,她到達南非金伯利市,剛走進醫院她就看見蘇亦站在門口。和蘇亦,他們是見過面的,當時和單少鈞談戀愛,蘇亦經常來接她到目的地,然後又送她回家。但是兩個人,只限于見過面,並沒有很熟,甚至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過。所以現在蘇亦看見她,過了幾秒才認出來,「阮小姐?你到這里來有事麼?」他的防線馬上拉起來。
幾天前總裁丟下顧暖回國,和她相親的事,蘇亦至今沒有告訴顧暖。不過此刻看見阮婧媛,他大致能猜到一點她的用意。
「公司太忙了,我是代替少鈞來看望一下他的親生孩子。」如果說三年前的阮婧媛是小綿羊,那麼三年後的她,連單少鈞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更別說是他身後的助理了。從始至終,她可沒忘記自己回來的目的,曾經受過的苦,總是要報復回來才能平復心情。
「顧暖呢?我去看看她。」說著她就走進大門,按照門口的指示,往住院的地方走。
「顧暖不在病房,她暫時不會見任何人。」那天他打電話給白彥,雖然他人還沒到,但是他派的醫療隊早就到了這邊,接收了這里醫生的所有工作,全心全意地給顧暖看病。十年前的傳染病無藥可救,十年之後,醫療技術飛快進步,到了今天還是能救的。只是過程比較麻煩,歷時比較久。不過醫生已經用藥控制了她的病情,隔著隔離窗通過喇叭可以對話,不會受到傳染。
對于顧暖的病,阮婧媛是不知道的,顧暖不見任何人?難道是怕見到她?她挑眉,不顧蘇亦的反應,抓過一個護士問了一遍,隨即離開這里往後面的小門去醫院最後面的建築了。
「阮小姐,你不能進去!」蘇亦拼命阻攔,這個時候顧暖雖然有意識,雖然能分辨東西,可是她身體太虛弱,實在不能受刺激。真搞不懂老板,為什麼要讓這女人來?他不知道,單少鈞是病急亂投醫,亂的太徹底了。
醫院後面的二層樓房,從外面看,表漆局部月兌落,木質結構的門窗,沒有了當初的顏色,白的撬開了皮,總而言之環境很差,條件很落後。阮婧媛在門口停住腳步,轉頭問蘇亦,「顧暖她好歹懷著單少鈞的孩子,他怎麼這麼狠心,把她軟禁在這里,還不給好的條件。」除了驚訝,還有就是來自心底深處的幸災樂禍,于是對單少鈞和顧暖沒結婚的事,她就更篤定了。單少鈞摔傷腿,也許是以訛傳訛,根本就不是為了顧暖。
高跟鞋蹭蹭地踩在水泥地上,有些地方的水泥都泛起來了,踩上上面奧凸不平的。她避開這些地方,往房子里面走,一樓是空置的,只放了些廢棄的不用的醫療器具。顧暖住在二樓最東面的房間,其他房間都空著。
「這……怎麼了?」推開門,透過外面的巨大隔離窗,阮婧媛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里面病床上,女人安靜躺在上面,吸氧器戴在鼻子上,她醒著,一雙眼楮無神地看過來,雖然睜著眼,但是毫無生氣,一點都不像一個孕婦。
不是在南非待產麼?怎麼感覺是生了大病,不過看到顧暖挺起的五個月的大肚子,她的惻隱神經就消滅了,眼神變得格外尖銳。
「沒什麼。阮小姐,你看完了就請離開,顧暖的情況我會報告給總裁的。」蘇亦很不喜歡阮婧媛這個女人,她這是來看病人的麼,分明就是來示威的。國內的情況他不了解,不過站在夏依依的立場,他還是要盡力的保護顧暖,讓她免受傷害。
顧暖昏迷了幾天,今天早上醒了,她幾天沒吃東西都是靠掛葡萄糖補充能量。現在躺在床上,看見對面窗戶里穿戴妖艷的阮婧媛,她莫名開口,「阮小姐,你怎麼來了。」昏迷的日子里,她沒有意識,可是一醒來,對單少鈞的思念就越發的變本加厲了。
「我是替少鈞來看望你。」阮婧媛不理蘇亦話里暗藏的逐客令,通過門外的話筒,通過喇叭和里面的對話。一听到少鈞兩個字,顧暖無神地眼楮里馬上有了光亮,掙扎著坐起來。可是身上有儀器束縛著,頂多只能半坐半靠在床上。
「他還好嗎?腿上的傷沒事吧……」其實她有很多的話想問,可是開口就是關心單少鈞的腿。她並不介意單少鈞讓阮婧媛來看望自己,只是他不在,自己難受的時候就更難受,還好有他的那句「等我來接你們」這句話,所有的一切她都能熬過去,所有的痛苦都不算什麼。
病床上的女人,都這樣了還想著單少鈞,阮婧媛冷笑。笑中帶了幾絲自嘲,那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傻,什麼都不重要,整個世界加起來都沒有單少鈞重要。可是呢?到頭來輸的那樣徹底。
「顧暖,你還記得在你家我對你說的話麼?」兩個人四目相接,她開始實行這次來南非要談的「業務」,「其實離開單少鈞,你可以很好的生活。但是你為什麼偏偏要吊死在她一棵樹上?」如今的她,見不得傻女人。
顧暖不明白她的話,透過玻璃窗看著她,等待她繼續說下去。此刻的自己,沒有力氣去發問,戴著氧氣罩,連呼吸都困難。她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只知道從昨天開始就由十幾個醫生圍在眼前,不停地給她做這個檢查做那個檢查。他們臉上的表情很凝重,她問蘇亦是不是孩子出事了?他的回答很簡略,不是孩子,而是她,不過醫生已經想到辦法,十天後就能治好她的病,就能搬離隔離區。
十天.躺在病床上數著秒針過日子,沒有那個人陪伴的日子,真的很難熬。
「今天我來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看望你。」阮婧媛不想跟她賣關子,單刀直入,「第二個是告訴你,我要結婚了,新郎你也認識。」明明是報復的行為,她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坐幾十個小時的航班來南非,當面告訴顧暖這個消息。也許就是女人內心深處的虛榮心在作祟吧。
新郎?她也認識?
「阮小姐,時間不早了,她要休息了,請你離開。」蘇亦很不客氣的重復了一遍,她已經走過來,恨不得把阮婧媛拖著甩到樓下去。這女人就是來示威的,向一個病人示威,有必要麼?另外,對她是不是替老板來看望顧暖的說辭,他更加不信了。
阮婧媛轉頭對他笑了一下,說完最後一句,「顧暖你知道麼?單少鈞再愛你,也不會娶你。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她轉身離開,蘇亦真是恨不得把喇叭線扯斷,這樣里面的人就听不見這句話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顧暖,和她結婚的人就是老板麼?
果然,顧暖明亮的眸子,立馬浮現疑惑。過了數秒,轉成焦慮。她顧不得身體,伸手就要來扯鼻子上的呼吸器。阮婧媛說的不是真的!單少鈞不會騙她的,他不會娶別人的!!
醫院外,阮婧媛正走出大門,走向車子。撞見剛下了飛機就往醫院趕的白彥,對這個單家二公子她不了解,甚至連面都沒見幾次。他怎麼會來?而且還很著急的模樣,難道又是為了顧暖?
「呦!這不是二少爺麼,怎麼也來了?」她故作驚訝,走上前主動和白彥打招呼。
白彥彬彬有禮,「來看朋友。」不道明朋友的身份,一句話回的模稜兩可滴水不漏。
「這里可是南非,不是國內的醫院,這麼巧我也有朋友在這住院。不知道二少爺的朋友姓甚名誰,說不定我還認識呢!」他不說,阮婧媛自然會想方設法從他嘴里知道。
要是單家兩個兒子都為顧暖神魂顛倒,那麼往後的好戲就好看多了,也不枉她回國一趟。
「敢問康小姐,我的事和你有關系麼?」對她的死纏爛打,白彥回擊的毫不客氣,他走過她身邊,末了還不忘提醒,「也許可能你即將是我的大嫂,但是即便是家嫂,你的手也別伸太長,省的找人嫌。」白彥和單少鈞不同,他不高興可不會表現在臉上,誰讓他難看,那麼在言語上必然會回擊一百倍的難堪。
阮婧媛看著他說狠話,又春風拂面的模樣,心里不禁發毛,這男人可不是好惹得主。反正她這次的目的達到了,于是就優雅的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白彥解開領口的襯衣扣子,大步跨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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