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王爺叫您一回府就立刻到福晉那去見他。♀」皓祥回到王府,剛邁進大門就听見一陣刺耳的聲音,抬眼望去,小寇子正滿眼不屑的站在門口,大聲轉達著岳禮的吩咐。阿克丹站在小寇子身後緊緊的盯著他,好像怕他會跑掉一樣。
皓祥掃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拎著東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小寇子在後面氣急敗壞的叫喊,到底不敢硬攔著他,轉身向正房跑去了。皓祥真是有些無語了,雖然庶子地位比較低,可好歹他也是少爺是主子,皓禎的奴才就敢這麼對他,果然這家人的腦回路不是他能理解的,還好翩翩比較正常,要不他還真沒勇氣帶她走啊。
把東西都放回屋子里收好,喝了點水,又檢查了一下他和翩翩的各種份例,皓祥點點頭,看來這雪如的腦子也是時靈時不靈啊,竟然還沒派人來換掉,這不是白給了他把柄嗎?不過,以岳禮的腦殘程度,估計雪如隨意辯解兩句,他就會站在雪如那邊的。
今天一頓打看來是免不了了,不過他本來也沒指望岳禮能公正處事。種種事端只不過是為了讓輿論更傾向他罷了,碩王府的奴才可都不是嘴嚴的,今晚發生的事,估計明天就能傳遍大街小巷。所以說,在腦殘遍布的時空里,總能找到各種顯而易見的空子,連陰謀都不用想。
到了正房,岳禮板著臉和雪如坐在上位,翩翩蹙眉站在雪如的下手,一臉焦急的樣子。皓禎和小寇子正在岳禮身邊憤怒的說著他的種種不是。皓祥剛說了句「給阿瑪請安」,音還沒落,岳禮就將手中的杯子摔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皓祥使用了幻術,眾人看到的便是他被熱茶杯砸到了腦袋,血從額頭上順著臉淌了下來,跪倒在地,滿臉隱忍的怒氣。實際上真的皓祥已經坐到了角落的椅子上,正拄著下巴看戲呢。這招他在穿賈母的時候用過一次,那回是因為不想給賢德妃下跪,這次當然是不願意對著岳禮演戲了。不過,他現在的修為只能弄弄這種假象,再高深點的幻術就用不了了。
岳禮一拍桌子怒道︰「皓禎說你在外面誣蔑福晉虐待你,是不是真的?文武不通、頑劣不堪,現在居然還開始編排福晉,是誰教的你這些?」
雪如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的說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視你如親子,誰知……難道不是親生就不願認我為母了嗎?你怎能如此傷額娘的心啊?」
岳禮粗喘著氣,喝道︰「畜生!還不給你額娘道歉?」見皓祥垂著頭不說話,又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死不悔改,連最基本的孝道都沒有,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教你規矩!來人!給我打他二十大板!」
翩翩聞言不可置信的看著岳禮,哭道︰「王爺啊,皓祥他也是你的兒子啊,如今你問也不問就要對他用刑?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嗎?」
不待岳禮說話,雪如就痛心的看著翩翩說道︰「翩翩你這話是在戳王爺的心啊!王爺這麼多年待你有哪點不好?憑你一介回族舞女,能得封王府側福晉,這是多大的恩寵?你可要懂得感恩啊!」
岳禮听了雪如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若不是他,以翩翩的身份當個妾室已經頂天了,如今享受著側福晉的榮華,卻還不知滿足,難不成竟是在覬覦福晉之位?是不是還想著為皓祥謀劃他的王爺之位?想到這,看向翩翩的眼神頓時銳利了起來。
翩翩跟了王爺近二十年,王爺的眼神一變,她的心里頓時就涼透了。當年她被送給王爺做禮物,被王爺專寵數月,生下皓祥,封為側福晉。滿以為覓得了良配終身有靠,誰知王爺卻偏听偏信,對她們母子日漸不滿,她一個外族女哪里斗得過雪如?不提雪如的娘家背景,就只在府中經營十幾年的勢力就不是她比得過的。
如今看來,她在王爺的心里,恐怕由始至終都只是一件禮物吧。當年的專寵也是因為福晉無子,自從皓禎出生之後,她和皓祥就成了多余的了。可笑她這麼多年看不清楚,一心期盼著王爺能多看她一眼,說話做事小心翼翼,生怕惹了王爺厭惡,真是糊涂至極。
最後看了一眼岳禮,翩翩行了一禮後退到原位不再出聲,心中對他的最後一絲愛戀已然消失殆盡,余下的,只有為母則強的堅毅。
岳禮眯了眯眼,覺得翩翩似是有什麼地方變了,卻又想不清楚,見她不再上前,心想,到底還是听話的,若日後不再生事,倒還可以寵上兩分。♀回過頭看到皓祥一臉不服的樣子,心里的怒火登時又燃了起來,沖外面喝道︰「板子呢?怎麼這麼久還沒取來?」
皓祥抬起頭冷笑了一聲,說道︰「阿瑪只听皓禎一人之言,就判定我有罪?你大可以派人到街上打听打听,我說了什麼沒有!我只是給我額娘買點木炭,這有錯嗎?是皓禎和他的狗奴才在街上大喊大叫,才讓百姓得知碩王府的福晉苛待庶子!你也可以派人去看看我和額娘的份例,都是些什麼東西?恐怕連福晉身邊的丫鬟都比我們來得高貴!」
雪如握著帕子的手緊了一下,給秦嬤嬤使了個眼色。秦嬤嬤點點頭慢慢向外退去,誰知才退了幾步,旁邊的翩翩就面無表情的出聲道︰「秦嬤嬤,這種時候不知你要到哪里去?難道是想到我們母子的房中去安排一番不成?」
秦嬤嬤見岳禮看了過來,連忙跪下說道︰「回王爺,奴婢只是想起福晉為您熬的補湯,想去廚房看看火候。」
岳禮看了她一會兒,吩咐管家帶著自己的心月復去翩翩和皓祥的房里查看。雪如雖說是嫡福晉,但這府里大部分人都是岳禮的心月復,只不過從前他從不關注後宅之事,也沒人會向他匯報這些。如今既然翩翩和皓祥一口咬定被苛待了,他也得查查才行。當然,他不是為了給他們一個公道,而是不容許自己被福晉欺騙。
只一刻鐘,管家便帶著下人回來了,下人手中還拿著各種日常份例。幾人將東西往大廳一擺,雪如的臉色已經變了,沒想到管家這麼沒眼色,竟然真的把東西給拿過來了,心里暗暗發狠,等有機會一定要把這老東西給弄下去。
被子表面看著沒有任何異樣,從中間劃開,卻可以看到里面的棉絮呈灰黑色,岳禮皺起眉頭,示意管家繼續查看。劣質的木炭、劣質的筆墨、過白的鉛粉、遠看光鮮實則粗糙的布匹、看似貴重實則已經過期的藥材……,所有的東西從表面上看,都是上等,可仔細一瞧就能瞧出問題來。
隨著一樣一樣東西的展示,雪如已經臉白如紙,她是有苛待翩翩母子,但絕對沒有這麼多,這是誣陷!翩翩看到這些雖有些驚訝,但轉念想到這定是兒子的安排,如今她們母子已經與福晉對上,不容有失,萬不能在她這里出了差錯。翩翩難得機靈的掩住了自己的疑惑,表現出被欺辱多年的樣子。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真的,只不過皓祥略微加大了一些劣質的程度罷了。既然要分家,自然是鬧得越大越好,大不了惹怒了岳禮最後讓他淨身出戶,他空間里有錢,根本不在乎這個。現在主要是讓福晉也認為他們母子是個威脅,日後提出分家的時候,福晉才會煽風點火,讓他如願離去。
王府的下人都是軟骨頭,被叫來的幾人看到這架勢就先嚇破了膽,待岳禮一問,負責分發份例的幾人就先後招供,說是得了秦嬤嬤的吩咐,份例只需確保數量,品質可由他們隨意決定。岳禮又摔了個杯子,狠狠的瞪了雪如一眼,揮揮手讓下人們都下去,還下了封口令,命眾人不得將今日之事傳出一言一語。
待份例的事查清之後,岳禮剛要開口,就听到皓禎一聲咆哮,吼道︰「阿瑪,額娘是冤枉的啊,側福晉在府中只手遮天,定是她收買了那些人來誣陷額娘啊!」說著轉頭怒視著皓祥,道︰「翩翩是我的長輩,我不能說什麼,但是你!你怎能如此惡毒?前些天你才逼死了小蕊,現在又要來誣陷我額娘了嗎?你到底想要干什麼?為什麼非要將府里攪得雞犬不寧?」
岳禮本還覺得皓禎大呼小叫沒有規矩,一听到「逼死小蕊」這句話,頓時疑惑的看向翩翩,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那個丫頭是因為訓練太嚴才投井的嗎?」
這件事確實是原主的錯,沒什麼可分辨的,不過也不能讓皓禎得意啊,皓祥搶在翩翩前面說道︰「這可都是跟皓禎你學的啊!你今天去哪了?這些天你每天都去哪了?你金屋藏嬌,在皇上賜婚之後與熱孝歌女苟合,是也不是?論罪責,你可比我大多了吧?憑什麼在這教訓我!」反正屋子里只有他們幾個,也不怕被人听了去,皓祥趁機把白吟霜的事給抖了出來。
岳禮看看一臉嘲諷的皓祥,又看看臉紅脖子粗的皓禎,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這一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一向以為自家後宅是安穩和樂的,原來竟都是假象!如今兩個兒子互相指責,眼看著就要大打出手,他覺得頭都痛了起來。
然而,在他心里,翩翩只是個玩物,皓祥只是個庶子,兩個加起來都不能跟皓禎這個嫡子相比,當下提也不提先前的事,問清小蕊之事的前因後果,連聲喚了家丁將皓祥拉到院子里去打了二十大板。用的是幻術,打不到他身上,皓祥干脆弄得慘絕人寰。
岳禮幾人在屋子里听著皓祥的慘叫聲,都有些心煩意亂,岳禮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罰得太重了。皓禎臉色難看的坐在一邊,想到之前在白吟霜那里發生的情景,再听到皓禎變了調的叫聲,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時,皓禎又听到皓祥的罵聲︰「皓禎你這個偽君子,你不是說最討厭家里有私刑嗎?你不是說生而平等嗎?我呸!你這個背後告狀的小人!」
一場風波就這麼詭異的結束了,但是卻在府中眾人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皓祥是庶子這件事,雖然古代小妾庶子的地位的確極低,但是在《梅花烙》這篇文里,翩翩應該是屬于滿族三妻四妾中的那個「妻」,她還能自己帶著皓祥進宮。所以雪如雪晴包括皓祥都認為當初如果雪如沒有換子,就會被翩翩給取代。
所以說在這篇文里皓祥的地位不應該那麼低,他只是被偏心的王爺無視了。另外《梅花烙》有幾處都前後矛盾,最明顯的一處就是,開頭各種強調子嗣後代的重要性,但最後真相大白的時候,碩王都沒多想就說寧願要一個文武雙全的假兒子也不要皓祥……
原著里面皓祥做過的壞事是逼死了小蕊;多隆做過的壞事是在打斗中將白老爹打到了樓梯下,然後還對眾人說白吟霜曾經跟過他;公主做的壞事是讓崔嬤嬤假裝絆倒了白吟霜害她流產。其他的原著沒有描寫,當然了,按照原著的說法耗子小白花都是善良的吐
綜上,看反qy的時候大家千萬別考據,千萬別深思較真,就只痛快的虐一下腦殘就好了,畢竟這是輕松型爽文……
呃,這章居然還沒虐,下一章開始虐,要不然主角一定會抗議的!我已經連續兩天夢到我自己穿越了_(:3∠)_只可惜沒記住劇情,要不然就可以直接開新文了,哈哈。對了,大家說讓公主嫁過來不圓房,還是干脆就在婚前發現一切不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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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 江獨家發表!---作者︰蘭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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