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百花魁 011、榴蓮樹下淒美的戀情(中)

作者 ︰ 歸僑作家楊興偉

p>那16歲的茹哈娜生得苗條可愛,性格嫵媚嬌柔,是儀態楚楚動人的好姑娘.而比她只年幼一歲的余德明,則是身體健碩,眉目清秀,心地善良,性格溫順的好小伙子。可是余德明和茹哈娜做夢也不會想到,厄運的災難就要降臨到他們的頭上了!

1960年1月26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政aa府和印度尼西亞政aa府,互換雙重國籍問題的條約批準書不到兩個月,邦戛埠的華僑經營的商店全被火災燒得殆盡了!

靈芝堂在大火中被燒成灰燼以後,余東海一家三口只好到穆罕默德的農村家里暫住。幸虧余德明的父母親,一驚聞大火燒來的哭喊聲,恐慌中把靈芝堂錢櫃里的積蓄,搶先取出來留在身上,勉強可以在穆罕默德的家里糊口過日。他們不得不商量著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穆罕默德說︰「這次大火災幾乎把全部華僑商店都燒光了!按常理一般發生火災,火勢哪有這麼凶猛?我听說,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火,而且放火前做了手腳,把所有的華僑商店都澆淋了汽油,使火勢迅速蔓延開來

「哪究竟是誰放的大火?」余東海問。

陳柳英說︰「這麼大的火災,政aa府可以查出是誰這麼黑心放的大火嘛!」

「不是說無可查證嗎?」艾瑪插嘴說。

穆罕默德說︰「看來這次突然發生的大火災,如果扯上了政治目的就麻煩了!」

「什麼政治目的?」余東海半信半疑地反問說︰「我們中國華僑在這里安份守紀做生意,得罪誰了?為什麼要對我們這樣過不去和下毒手?這可太不可思議了!」

余東海這樣想是有道理的,從他父親那一代起,便在這里開中藥鋪的生意,靈芝堂這老字號招牌是他父親命名的,傳到他手上到現在也有八十多年了!在邦戛埠的中國華僑與當地人民,患難與共,和睦相處。

但是華僑心里非常清楚,這是印尼當局右派勢力蓄意制造排華事件的先兆!

過了不久,也就是1960/年3月18日,中國政aa府派「海皇」號輪船前往山口洋。接運邦戛遭受火災的華僑了!

已經暫時住在一起的穆罕默德和余東海兩家共六口人,頓時高興和難過兼有的矛盾心情交織起來了!

余東海高興地說︰「我們的祖國派‘海皇’號輪船前來山口洋接我們受苦的同胞回祖國了!」

「祖國時時刻刻關懷著我們這些有難的海外赤子啊!」陳柳英熱淚盈眶地激動著說。

穆罕默德卻難過地說︰「東海大哥!你們真的要離開我們嗎?」

「是啊!我們舍不得你們這樣離開我們!」艾瑪說著便大聲地哭泣了起來。

余德明問︰「爸爸、媽媽!我們不走不行嗎?」

「是啊,大伯、伯母!你們一家人不走不行嗎?」茹哈娜流著難過的眼淚跟著問。

余東海對大家說︰「我們家已經三代人,都一直在這里生活。從來也沒有想過要離開你們啊!可是我們現在被莫名奇妙的大火,把家園都燒成灰燼,一無所有了!叫我們怎麼辦呢?既然我們的祖國知道了在海外兒女,如此受苦難了,特地派‘海皇’號輪船前來接我們回去,我們還留在這里做什麼?」

「可我們印尼人和中國人是兄弟啊!東海大哥,你走了叫我穆罕默德怎麼辦?自從你開了靈芝堂中草藥鋪,我就同你一起干活做事,從來沒有分開過,同甘共苦,命運與共。你現在有苦有難,我們可以一起來承擔,想辦法度過難關!」

穆罕默德異常激昂地這樣說。

艾瑪說︰「東海大哥、柳英大嫂!這麼多年了,我們兩家人誰也離不開誰,要是你們就這樣無辜地離開我們,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以後該如何跟後代說?」

「只是事情已發生變成這樣了,我們以後怎麼生活下去?」陳柳英說。

艾瑪說︰「如果覺得邦戛這地方生活不下去了,我們可以去別的埠里發展。我姐姐艾麗和姐夫易卜拉欣,在棉蘭郊區農村靠種植果樹的果實椰子、榴蓮、姆丹(當地荔枝)等運到城埠里去買,前年,就是你們靈芝堂春節放假那陣子,我們夫婦倆和女兒茹哈娜去看他們,日子過得還不錯,棉蘭城埠里做生意的華僑,比我們邦戛這里要多得多

「既是這樣,東海大哥!我也不想在邦戛這里住下去了,我一家三口帶你們一家三口一起離開這里,去棉蘭投靠我妻姐艾麗和襟兄易卜拉欣,好不好?」穆罕默德提出建議說。

陳柳英听了,對丈夫余東海說︰「咦?要是有這樣的生路還可以考慮,去吧!艾瑪妹子說了,棉蘭城埠里做生意的華僑,比我們邦戛這里要多得多。我們去了那里先做點小生意,等錢賺得有條件了,再把靈芝堂重新開起來

「既然有這樣的一條出路,那就全靠穆罕默德兄弟的攜手幫忙了!不過,我們夫妻這次不回祖國,就讓兒子余德明跟著邦戛苦難華僑回去祖國讀書吧!他已經和茹哈娜一起在這里上學,讀了三年印尼文,回祖國去再讀好了中文,再回來和我們在棉蘭城埠里開靈芝堂中藥鋪余東海高興地這樣說。

當晚月色暗淡,余德明和茹哈娜來到他們倆熟悉的那棵榴蓮樹下,因為明天余德明就要跟著邦戛遭受火災的華僑去山口洋,乘坐中國政aa府派來的「海皇」號輪船回祖國的懷抱中國了。

從上一次他們在這棵榴蓮樹下,終于結束了多少年來在這里沉迷地玩「拋石子撥入籠」的游戲,轉到痴迷地互相擁抱接吻渴望成為夫妻的戀情起,這回再次來到這棵榴蓮樹下,加上月色暗淡,他們一拉著手,便互相捧著對方的臉,嘴對嘴使勁地親吻了起來!

茹哈娜迷戀地說︰「親愛的明!你明天就要去山口洋坐輪船回中國了,你走後我會日日夜夜想你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回來,讓我天天想著像現在這樣親吻你

「我也是,親愛的娜!」余德明回答她說︰「要不是我們年齡還小,我真希望現在就和你結婚,做了夫妻以後再回祖國去

「做夫妻不就是你我身體接觸那回事嗎?你想我就現在就給你茹哈娜嬌羞地這樣對他說。

余德明︰「你真的很想嗎?」

「想,真的很想她把臉埋到他的胸膛里回答道。

他用手撫模著她隔著衣服的儒房,說︰「我也很想!你硬脹的儒房告訴我說,我們已經長大了,我們的身體已經性成熟了,完全可以做夫妻生孩子了!」

「生孩子我可不要!」茹哈娜把埋在他胸膛里的頭月兌開來,說︰「我們還不可以生孩子!因為我們還沒有本事撫養孩子,我們自己還得靠父母來撫養呢!你就這樣撫模我的儒房吧!我只想你一直這樣撫模它,要不然你明天離開以後,我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你回來再撫模它呢!」

余德明說︰「等到我以後回來,你已經不住在這里了!今天大人們不是說好了,我回國後我們兩家人包括你都要離開邦戛,去棉蘭的大城埠里生活了嗎?」

第二天,兩家父母和茹哈娜帶著余德明到了山口洋碼頭,送余德明登上「海皇」號輪船,回中國去了!

一個星期後,余東海陳柳英夫婦,穆罕默德和艾瑪夫婦及女兒茹哈娜一行五人,來到棉蘭郊區農村易卜拉欣和艾麗夫婦的家里了。

余東海和陳柳英夫婦拿出身上僅有的積蓄,在易卜拉欣的幫助下,在棉蘭城埠里租了一個小店,仍用靈芝堂的招牌賣王老吉涼茶。因為棉蘭是印尼的第三大城埠,華人華僑多,佔了該城埠居民總數的70%.生意非常好,穆罕默德仍像過去那樣去靈芝堂店里當工人。艾瑪在郊區農村的姐姐艾麗夫婦家里打理果樹和採摘果子。茹哈娜進了棉蘭的本地印尼學校繼續讀書。

半年後,靈芝堂的王老吉涼茶生意,得到很大的發展。在繼續做好王老吉涼茶生意的基礎上,擴大了店鋪面積,余東海重操舊業,做回中草藥材的生意。那情況比起邦戛被火燒前那間靈芝堂的生意還要好得多!所以,穆罕默德經常稱贊余東海陳柳英夫婦說︰「東海大哥和柳英大嫂是做生意的能手,生意在你們手里能風回路轉,起死回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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