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百花魁 012、榴蓮樹下淒美的戀情(下)

作者 ︰ 歸僑作家楊興偉

p>1960年3月24日,印度尼西亞有10名華裔簽署了《同化宣言》;1960年5月15日印尼首都雅加達的華僑報紙《生活報》被雅加達戰時掌權當局勒令停刊;1960年7月5日西爪哇軍事當局制造屠殺華僑慘案,芝馬圩兩名華僑婦女被打死,兩名華僑被打傷,數人被逮捕,中華人民共和國駐雅加達總領事要求調查竟被拒絕,千余華僑向當地軍部情願;1960年年尾12月,印尼華文《新報》改名為《忠誠報》;到了第二年1961年1月15日,印尼華人同化派發表《同化憲章》;1961年2月印尼西爪哇限制外僑經營工業……很快,在印尼各地不願意被同化的華僑,開始受到印尼政aa府縱容的右派暴徒大量殘害、燒殺和劫難了!

1965年12月,余德明在中國廣州生活了五年了!從1960/年3月18日,她父母余東海陳柳英、穆罕默德大叔艾瑪大嬸和茹哈娜他們,親自到山口洋送他,跟著邦戛遭受火災的華僑一起,乘坐中國政aa府派來的「海皇」號輪船,回祖國懷抱至今,他已經20歲長大了!

話說當年余德明回到廣州後,中國政aa府安排他先是在華僑補習學校,補習了兩年中文,其後考上了廣州的著名學府真光中學,現在剛好是初中畢業.

在廣州華僑補習學校,以及在紅牆綠瓦,鳥語花香,綠樹成蔭,書聲朗朗的真光中學期間,余德明深深感到祖國懷抱的溫暖,人民政aa府對海外華僑和歸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愛護。他初中畢業後,本來決定在廣州繼續應考高中,有機會甚至深造到大學,因為祖國給予歸僑學生特殊的照顧,放寬年齡的限制。但是當他得知印尼國內的排華事件一直沒有停止過,且有變本加厲的趨勢,心里十分擔心父母的安全,親自申請出境取道香港打算回棉蘭去。

豈知余德明到了香港,印尼棉蘭那邊卻爆發了橫蠻殘害華僑和槍殺華僑財物及生命安全的暴亂。這次暴亂,余德明的父母余東海陳柳英夫婦遭到暴徒慘無人道的無理殺害!

當時穆罕默德十分氣憤地責罵暴徒︰「華僑與我們本地人在反對荷蘭殖民統治,反抗日本軍國主義的侵略和印尼的革命斗爭中,都作出了重要貢獻!你們為什麼要如此毫無人性地殘害他們?把他們活活打死?」

暴徒們惡狠狠地問︰「他們是你什麼人?」

穆罕默德說理直氣壯地回答說︰「他們是我們一家人的好朋友!」

暴徒們暴跳起來,破口大罵道︰「呸!去你的什麼好朋友?你是狗日的叛徒!」擂起棍子向穆罕默德劈頭劈腦地打將過去!棍子從穆罕默德的臉上劈落到肩膀里,臉上頓時流出了鮮血!

穆罕默德忍無可忍,雙手抱著頭沖了上去,氣憤地說︰「沒良心的暴徒,我跟你們拼了!」

凶惡的暴徒見穆罕默德沖了過來,舉起棍子往他的腿上掃打過去!穆罕默德頓時倒下去了,原來他的一條腿被暴徒們打折了!

事後穆罕默德忍著傷痛,和妻子艾瑪、女兒茹哈娜,以及艾瑪的姐姐艾麗、姐夫易卜拉欣一起,裹起余東海和陳柳英兩人的尸體,抬到山里去掩埋了。

穆罕默德在墳前沉痛地說︰「余東海大哥和陳柳英嫂子,我穆罕默德夫婦對不起你們了!兩年前中國政aa府派來的‘海皇’號輪船,前來山口洋接運邦戛遭受火災華僑的時候,我以為別的地方不會殘害華僑,我苦苦地希望你們留下來,離開邦戛一起來到這里,重頭再來做靈芝堂的中草藥材生意,生意剛得到發展,沒想到這里殘害華僑的暴行,更加凶狠殘暴,竟把你們活活地打死了!當初要不是我把你們帶到這里,讓你們同兒子余德明一起回中國去,你們也不會遭到如此的殘害而慘死!大哥嫂子,時局混亂,就暫時委屈你們倆在此處安息吧!終有一天你們的冤屈會大白于天下的

印尼殘害華僑和槍殺華僑財物及生命安全的暴亂,形勢非常嚴峻。余德明得悉父母在棉蘭的暴亂中被殺害了,悲痛欲絕!他已經不可能前往印尼入境去棉蘭了,被迫從香港到了馬來西亞馬六甲,打算在馬六甲等待茹哈娜從印尼棉蘭前來與他見面。

余德明到了馬六甲,他的不幸遭遇得到馬六甲華人華僑的深切同情!在好心的馬六甲華人吳學年的熱情幫助下,他在吳學年經營的米粉作坊里,當了質量檢驗員的工作。足足過了半年以後,茹哈娜才好不容易地坐船穿越馬六甲海峽,來到馬六甲與余德明重逢。

兩人一見面,茹哈娜便投進余德明的懷里,悲痛地哭著說︰「親愛阿明啊!半年前目睹你父母的慘死我就痛不欲生!」

「當時我接到你告訴我的消息後,我幾乎當場悲痛欲絕!眼前突然天昏地暗,到處一片漆黑余德明緊緊地抱住她,眼淚奪眶而出地這樣回答說。

茹哈娜問他︰「親愛的阿明,以後我們怎麼辦?」

「天無絕人之路!」余德明回答茹哈娜說︰「怎麼辦?我帶你回中國廣州去。等回到廣州以後我們就結婚

茹哈娜擔心地說︰「這個我明白,我離開棉蘭的時候就對阿爸阿媽說了,只要找到你我就不回去了!阿爸阿媽回答說︰‘也好,雖說我們只有你一個女兒,雖然你不在我們身邊,只要你能過得好,阿爸阿媽也就放心了!’只是我們到了廣州什麼都還沒有,結了婚以後該怎麼生活?」

「這個你放心!我父母被害前在香港中國人民銀行給我存了一筆款,可以暫時維持著過日子,找到工作後這些事就不必再擔心了!」余德明勸慰她說。

1966年7月余德明帶著茹哈娜回到中國廣州,並在廣州海珠廣場側旁的華僑大廈租住了一個套間,舉行了他們簡單的結婚典禮。

當晚是他們新婚的洞房花燭夜。

茹哈娜抱住他說︰「親愛的阿明,現在我心里既興奮又悲涼啊!興奮的是,我們這輩子終于可以結婚成為夫妻了,這是我們從小就開始這樣想的,今天終于成為現實了;然而悲涼的是,這世界對我們太不公平了!我們在這里舉行簡單的婚禮,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你好端端的父母竟如此遭到暴徒毫無人性的殘殺,我的爸媽也不可能前來參加祝賀我們的幸福

「親愛的茹哈娜,今晚是我們倆的新婚之夜,這是我們夢寐以求了多少年的一個幸福夜晚啊!我同你一樣,在幸福的這一刻,既興奮又悲涼的難忘記憶會油然而生。然而還是暫時把它放在一邊吧!因為我們倆能夠有這樣的幸福在一起結婚,已經是來之不易了!要是我六年前沒有在山口洋被中國輪船接載回來,我也許已經跟父母一樣在棉蘭被殘害死了!現在我們應該慶賀洞房花燭夜的幸福,好嗎?」余德明親昵地說。

茹哈娜嫵媚地回答道︰「好的,我愛你!永遠愛不夠,愛不厭,愛不完!親愛的阿明,來呀!」她甜蜜的紅唇送給他了。

余德明熱烈地親吻了她,茹哈娜用手去解開他的襯衫了,然後用嘴去吻吸他的胸膛。他也用手去解月兌下她的衣服和乳罩了,開始去撫模她碩大的儒房。

茹哈娜本能地仰著躺在睡床上,用手拉扯著他的軀體壓在她的桐體上。

頓刻,從茹哈娜嘴里喊出了「啊!」的叫聲,接著「嗯……嗯……」地快活申銀起來。

這對異國婚戀的新婚夫婦余德明和茹哈娜,今後在中國廣州的生活將會過得怎麼樣?只有由時間去作出判斷了!但是人的一生總是坎坷不平的,只要堅信在任何時候,就算烏雲常常會遮住天空,但燦爛的陽光始終是會露出它的笑臉來普照著大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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