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骯髒的身軀啊,永遠洗不淨,連同我內心的黑暗,一起沉淪吧。永遠洗不淨的身軀,永遠擺月兌不掉。黑暗,骯髒,沉淪,迷亂,邪惡,這一切的一切,將在此開始,這具身軀,不過是一具放縱的,沒有貞潔,沒有純潔,沒有羞澀,僅是放縱。
綰禾,全新的名字,也是全新的開始,全新的自己。
綰禾的意義,她知道,她惋惜,也無奈。
但是,若是自己,便不會那般輕易的死去。
雙手環住墨銀的脖頸,她熱情的回應著他火熱的吻,就讓這黑暗的一夜,來喚起自己內心的邪惡吧。
第二日,身旁已經冰冷,徒留淡淡的墨香。不同于其他的皇帝,龍涎香,那是他獨有的墨香,淡而雅。
身體帝痛,時刻警示著昨日的黑暗,美目的溫良褪去,一抹厲色飛上妖冶的眉眼,血綰禾,你將用昨天的黑暗,來告訴所有人,來報復所有人。離琴,已經失蹤,蓮殤,已經墜落懸崖而死,蓮妖,已經死于妓院,墨蓮,也在昨夜,死于承歡,今天在此的,是血綰禾,血采女。
看到榻上的那抹鮮紅,她冰冷的笑了,那並不是自己的落紅,因為自己早已骯髒,那貞潔的落紅,也在很久之前就消失了,那抹鮮紅,是自己將所有愛恨情仇交織一起的痛,她狠狠的往墨銀身上咬去,那便是昨天留下的血跡,也是墨蓮就此死亡的見證。
死于承歡。
昨天那一夜,他身上烙下的齒痕,將永遠提醒著綰禾,沉浸于放縱與黑暗中的那種恐懼與無助。
誰?余光平靜的掃過微動的紗幔,兩個身影從中走出。剛剛觸及那兩個身影,便立即收回。她臉色未有何變化,只是嘴角挑起若有若無的弧度。
「南宮凌徹,還有……?」
「南宮凌徹,還有?雪楓?」她恥笑起來,自己身邊的競爭對手,就是他所愛的女子啊,那個畫中的女子。她焉然才發覺,畫中的哀愁,並不是像自己,而是自己像她。絕然美麗的臉龐,略施粉黛的臉,笑盡世滄桑的飄然女子,就在自己身邊。只是不同的便是,眼中的那份畫中所沒有的深邃與黑暗。
究竟是誰像誰?終是負了綰禾一片心。
「墨蓮……」凌徹垂下眼簾,語氣略帶無力,拉住了綰禾的手。
「南宮,你這是在叫何人?」凌徹微仰起頭,眼里泛著疑惑的光芒。
「喔,你是在叫妾身吧,那就錯了,妾身敝名不是墨蓮,而是綰禾。記住,妾身名為綰,禾。」綰禾甩開凌徹的手,莞爾微笑。
一直沉默不語的雪楓,徒然揚起了頭,帶著迷惘的目光望向綰禾,蠕動雙唇似要說出什麼。
「雪楓,不,是南宮王朝大將軍的大女兒,莣薷雲。大駕光臨有何貴干?」那雙迷惘的雙目,徒然渙散,漸而迷離,那是自己的噩夢。
「你……都知道了。」
「是妾身告知與你的,怎會不知?」
綰禾坐到妝台前,那銅鏡隱約瞧見一個未施粉黛的佳人。她抬起眉筆淡淡的畫上,接著放下,伸出手往妝櫃中取出胭脂筆,手微微,在眉心描繪出一朵盛開的血薔薇。
死寂的靜。
「就這樣吧,恕綰禾不挽留兩位,綰禾實在不方便。」
來人已下了逐客令,即使如何,也不能再此停留。
「朕的女人,怎麼在此與其他男子談情說愛?」門外一道寵溺卻略顯慍怒的聲音傳到所有人耳中,繼而一股墨香圍繞鼻尖。褪下一身明黃的龍袍,換上一身文雅的藍白繡袍,就此讓綰禾心中那形象就此破碎,建起全新的面容。
呵,當日連同他人欺騙自己,嘲笑自己的男人?怎麼此刻如此溫柔?竟摟著一個自己全然不愛的女子,含情脈脈?眼前那自己曾經重任的女子,雪楓,此刻怎會用余光看?君心叵測,若不定,下一刻便立刻拋棄自己,諷刺自己。
他不再是他,我不再是我。再也不同于那個冬天,那個漫天白雪、枯葉紛落的冬天。
綰禾儼然一驚,癱在墨銀身上,而墨銀,也溫柔的將她抱在懷中,綰禾回過神,才發覺自己全身無力,無法反抗,只好用僅剩的力氣擰了墨銀臂上的肉,墨銀眉頭一緊,有松了,仿若沒發過。
這場景,在凌徹眼中,卻是另一番景象。恩愛兩人,相依相偎,分外刺眼,站在這里,愈發尷尬,最後只好默然無聲的退下。
「你……」兩人走後,墨銀松開雙手,任由綰禾倒在地上無法動彈,冷峻的側臉,在綰禾眼中漸漸遠去,繡袍于尾輕拂她臉孔,淡墨留香。
「求你,幫幫我。」發絲散亂,滿臉淚痕,她用盡力氣抓住那藍白的繡袍,嚶嚶哭泣起來。惹人憐惜的容顏最後在轉頭的墨銀眼中浮現,再次陷入自己的回憶……
「阿銀哥哥,等等我,等等我,綰禾摔倒了,走不動了,阿銀哥哥背綰禾。」稚女敕的臉龐交錯滿淚痕,一滴一滴淚滑落余地化成一朵朵嬌艷欲滴的銀花。
嚶嚶的哭泣最終喚回了他的回憶,一抹哀痛閃過眼角,他蹲,將綰禾抱起,放在那龍踏上,轉身離去。
「別走。」綰禾抱住了墨銀,靠在他的背上。
「阿銀哥哥,別走,綰禾好害怕。」清脆得聲音在殿內回蕩,終是將墨銀的底線攻破。
「朕已經將此事封鎖,你是如何知道的。」明知抱著自己的女子深不可測,明知身後的女子是個危險,可他最終還是放下威嚴的面容,帶著無奈,顯出憂郁。
「阿銀哥哥,就這樣,讓綰禾抱住,綰禾真的好害怕,是不是綰禾就要死了,是不是阿銀哥哥也要拋下我了。」
「住口。」
「阿銀哥哥……」忽然被甩開,沒有重力的向後傾去,又被一具健碩的身軀壓住。
「說,你是如何知道的?」停止了呼喚,肆無忌憚的笑出聲。
「滾開,別擋著我。我告訴你,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就在你們身邊,你知道,我如何溫暖嗎?如何嫉妒她嗎?」厭惡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墨銀感到全身的冰冷,聞言,吻上了那雙朱唇。
「唔……唔。給,我,滾,開。」
「呼,你給我滾開,即使你是皇上,也住擋不住我當時的愛意,即使你是皇上,也阻擋不住我現在的厭惡,你讓我厭惡,讓我厭煩,你傻,你竟不知她是被人害的,不管是綰禾還是淵伽,你都失去了,你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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