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落公主。」她輕啟抹著淡淡粉色的唇,一雙惶恐的眼瞬間變得威風,皇者的氣息迸發,有著領袖氣概,猶如鳳臨天下。
「你要是敢說出去,當你還口,就橫尸當場。」秀氣的美目卻散著異常的壓力,震懾得他不敢動彈,壓得他喘不過氣。也就一會兒,那雙眼收斂了霸氣,變得唯唯諾諾。
之後的他常常出現在皇宮游蕩,只為見那公主一面。魂牽夢縈的想著她。他總是看到靈落斂著眼偶爾抬眼時,冷然端莊的神態又被瞬間隱去,她總是孤傲一人,不與其他公主皇子嬉戲,身旁跟著的只有一兩個婢女。
他很少看到靈落有孩童心思,看到的都是她在花,女子的細膩,她很早便有了。她長得越發出落,他的心也就越發,生怕哪一天皇上將她和親嫁到異國。
他與靈落公主不和的傳言,也不過是夸大造謠。靈落生性安靜,從不與人多說半句話,然而只因那件事,宮中傳開尚書的兒子與靈落公主不和。
他與她吵了一架。
「你為甚嫁與那年方雙十的將軍?這可不實為委屈嗎?」他立于她身旁,撇著眼前攪著梅的公主,她在那初見圖騰的金色印上,貼上一片紅中透著白的梅瓣,笑得那般欣喜。
「身為帝王家,哪里來委屈與否。只是為父王添上一手,以助他那帝業如畫罷了。」她嗅著石板中梅瓣的芳香,美眷流流,讓他慌了神。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可愛過我?」
「愛與不愛,又有何不同。」她斂了笑顏,轉身在他耳旁輕聲言語。
「那若是當上將軍,公主可否嫁與?」她笑得更歡了,看著他竟是那般可笑。
「世代文官,你怎當上將軍?」
「我只問,公主意願。」
「答應便是。」她牽起他的手,帶著他走遍這看似大,卻是那般狹小的皇宮,在那一片繁花中,庭院有著一個笑得婉約的婦人,她在皇宮的角落,活得自在。不苟言笑的公主,就帶著他,在那庭院中玩起來。那樣歡喜,卻讓他不由得。
像是,最後一次。
自此後,被父王賜予婚親的靈落公主,纏上了慕尚書的兒子,一語一語,道著她要嫁與他。而他,卻對越發靈落公主冷淡,時常消失在府中,許久才回來,听到靈落公主四字,便皺起眉頭。
世人自此便覺得,公主愛上慕白,這慕白卻對公主不理不睬。
只道是,誤認為罷了。
世人卻更為不知,這世代文官的慕家,本就被賦予練武奠賦,只是世代不被挖掘,慕白隱蔽拜師,不到十年便練得一身好武。他那文官的爹爹,日日責罵他不孝,要當個武官。他逆了爹爹心意,不過是為了當初那承諾,為著承諾,他不惜自取其骨,煉其血,去用那短短十年,修得一身好武。
倒也圓滿,卻也甚為可惜。那雙十的將軍,在五年前退了婚約,在第六年便死于舊疾。這十年中,慕白鋒芒畢露,一步一步高攀,在那第六年,填上了將軍的空缺。說來也怪,在慕白當上將軍之後,那愛纏著慕白的公主,又變回了先前的冷淡。而慕白將軍,也不甚關心此事,倒也松了口氣。漸漸的,又被淡忘了。
卻有誰知,在第七年,宮中的靈落公主偷龍轉鳳,找了個與她容貌相似性子也相同的女子替換,她到了慕白身邊。周邊的人也不宣揚去。
可如今他主掌兵權,時日一久,那靈落公主自是嫁與他,她又為何要偷逃出宮。慕白也甚為不解。
又過一年,靈落染上了寒,燒退後卻一直蒼白無力,時常嘔血,食不下咽。他眼見心愛的女子那滿頭黑發,在一絲一絲的變成銀色,找遍無數醫者,也不懂其中病因。紙糊的美人,只是在旁人嘴邊念叨受寵,卻少人瞧見這軍中將軍夫人的容貌。
羽軒倒是甚麼都知曉,信中早已講明一切。她笑笑,有些落寞。他對自己的愛戀,不過是借著青鳥之蠱;那靈落公主,卻是按捺在心中十年的相戀。
慕白,慕白。
她一遍一遍地喚著。
……
十日後,戰事硝煙蔓延,悄然潛入,人心惶惶。那靈落公主,恰好此刻突發舊疾,頃刻紅顏薄命,斷了全身經脈而死。
慕白心疾,頓時血往上涌,眼角淌下血,一口一口地咳出血來,卻為著整頓軍營,不得已撐著身子去訓練。在那歌舞平生的夜,他走到後林的枯木下,灌著酒,任由酒水濕了上襟,卻自顧自的笑著,幽幽地哼著小曲。後林的風是最為凶狠的,劃過臉龐如同刀割。他喝著酒,嗆得滿臉紅通,笑得似水般。
他眼前劃過的,不是枯林,不是寒風。
是那靈落。
她拉著他的手,哼著她從那婦人學來的小曲,而後又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兒。只是當時他太過歡喜,斷是只听進了幾字。如今一想,卻是命中注定,緣分早就盡了。
衾漪在他遠處,望著他的所作所為。立于風中,卻從心底發寒。他的笑,卻似枯葉凋零,婉婉滑落,止于心。
她終是走向前,將手中的裘袍披在他身上。他似不曾瞧見她,只是一只手緊緊攥著裘袍,而後向遠拋去,嘴里哼的小曲,冷了幾分。
她走去拾起裘袍,又披在他身上。他冷眼看著衾漪,起身把酒倒在她身上,扯了扯嘴角,在寒風中蕩開。
「去死。」那一聲,如同冰錐鑿在心口。她始終淡漠地一張臉,又將那酒罐搶來,把余下的酒水倒在他身上。
「她已經死了。」
「閉嘴。」轉眼一把刀架在她脖頸。
「你要撐著這樣的身軀去戰場?幾十萬大軍的命在你手中,你為了一個公主,要放置他們于何處?這是靈落一家的江山,就要這樣敗在你手中,你對靈落過意得去嗎?」
「她的父王利用她,敗了他的江山又如何?」他愣著,繼而又狂妄地大笑,那發絲,散在風中。
「那些大軍的妻兒呢?他們都等著回家與妻兒相聚,你要白白斷送。枉了你這將軍的英明,竟是如此無心無情。」脖頸有了一道細小的血痕,染了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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