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那張三分妖嬈三分嬌柔的面容,似笑非笑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慕白,吟笑地掙月兌了他的懷中。
「賤妾似是忘了。將軍,賤妾不會那麼輕易死去的。」她輕笑,眸中含著滿園春色,然後微微闔目。
「本將軍倒真是不了解夫人,竟是這般身世離奇。」面色如玉,墨黑的瞳仁眼波流轉,他怔了怔,笑得不可一世,伸手蹭了蹭她微微蒼白的臉頰,「夫人,相公該怪你,還是好好疼你?」
「賤妾自知有罪,不敢求得將軍原諒,莫是將軍肯……」她低頭淺笑,睥他一眼,悄悄靠近他脖頸。
慕白拉著她的手緊了緊,將她的五指握在掌心,那雙縴細的手微微紅腫。
「娘子騙得相公好苦。」他一把扯住她的青絲,一手掐著她的脖頸,加深力道。
「賤妾愛著將軍的心,不曾有欺騙。」她的臉竟不發紅,意外的蒼白,殘留的血跡沿著她的發跡又滴落在她的面頰,最後滴落在脖頸沒入衣裙,卻是微笑頷首。
他嘆息,松開手上的力道。
「你當真為一奇女子,俘獲天下男子芳心,只是我風流一世,獨愛靈落,怎也被你奪去了心中所愛。」他撤下燕肅,取來蘭花暗紋的淡藍羅裙,親自為她換上,身上的傷口竟也愈合得微不足道。
「只怕將軍的愛戀,不過是對一株花草一幅字畫,那般淺淡的愛戀,賤妾不要那樣。」她恍若想起,在何時也說過這樣的話。
「本將軍……」她指月復輕點他唇角,笑得清透。
「將軍是想問賤妾,無盡的言語。」她抬眸,瞧見了他身著墨青色長袍,不著眼底的溫煦,冷睥著她。她語調仍是慵懶的笑意,不為所動。
「將軍……」她突然一聲叫喚,柔腸百轉,眸中隱去一切情愫,清冷地凝眸。
她卻是忘不掉,銀白的長劍在昏黃的燭光下挽出漂亮的劍花,在她眼前閃過,隨即,由額頭到下顎,冰冷入侵。
不過是為了一個無所謂的女人,便要剝下她的面皮。
「出劍要快,火速剝下,皮不滴血。」
只是,剝去她的面皮。
剝下她面皮的人,是她的相公。
她的手想要撫模他的面頰,眼眸結成冰霜。
「骯髒。」他一手拍開她的手,推開她。
她了一瞬間,就收回自己的手,忽而笑嫣然,站起身對視慕白。
「將軍是在說誰,是賤妾還是將軍?」她眼眸的冰霜劃開一道口子,渾濁的色彩濃抹在眼底,笑著諷刺。他低下頭看不見神情。
「骯髒?那將軍的罪孽不就不可饒恕了?悲哀的愛上了自己的娘親,終究只能與你娘親幾分相似的靈落相伴,這段骯髒的過往,怕是將軍不堪回首的回憶。」她修長縴細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顎,微笑著看著他渙散的雙眸,淚滴。
「你……怎麼會知道。」他低聲艱難說出幾個字,清澈的雙眸頃刻化開濃烈的墨色,黑得失了色彩。
「甚是好笑。將軍若想听,賤妾說與將軍听……」
「閉嘴。」又是皮肉撕裂的聲響,他眼前閃現出方才的血色曇花,自己親手將匕首刺入她的胸口,沾了一手的血,黏稠中散發藥草的濃烈氣息。
「又想殺賤妾?沒用的,賤妾再也死不了了。」她擠出一抹笑,卻是悲哀的笑容,破碎滿地。
想死,也死不了。
是誰害得自己這樣?
好像是,愛著兩個死去女子的可憐天子。
是誰?自己也記不清了。
「怎麼會這樣……」他像找回了神智,看著手中的鮮血,不可抑止的痛楚蔓延全身。「沒事的,賤妾死不了的。因為……賤妾,還要等著將軍呢。」她倒退三步,那把鋒利的匕首月兌離了她的身體,帶著撕裂的苦楚,滴著血。
一直不變的,還是那抹笑。
又是個悲哀的男人,只是天意如此,便是她的劫,她的命。
明明……「明明不想這樣的。」她轉過身,輕笑著說出他心里的話,衣裙的蘭花暗紋被鮮血染模糊了。
討厭,蘭花。
髒了,就好了。
「將軍該忘掉了,人已經死了。將軍莫把那份情,加在靈落身上,將軍對靈落死去的哭訴,不過是不願面對,你的娘親早在十年前就死去的噩耗。」慕白闔上眼眸,青絲垂下掩住他面容的神情。
「早就忘了。」
蓮殤轉瞬瞳孔放大,冰霜破裂,嘴角的笑也凝固住,不可置信。
「因為你。」他扔下匕首,冰冷撞擊聲再次劃破她眼底的冰霜,向前抱住了她。
「騙人的。將軍是想取笑賤妾。」她全身虛月兌,強撐的力道瞬間消散,「骯髒的將軍與骯髒的歌姬,不正是絕配?」
「怎麼會忘……」
「在她死去的那天,就忘了。她拋棄了我。」他看著她身上被鮮血染紅的蘭花,冷言。
「惑,消息不會錯的。」她低聲喃道。
「惑?」他松開了手,嘴角上挑。
「賤妾想,不用再裝了。既然將軍想知道,賤妾就說。」她就那樣被仍在地上,眼角浮現淡藍的光,逐漸成了淡藍的眸。
三年前,一個龐大的消息組織就出現在武林中,雖根基不穩,在三年里,迅速成為一個神秘的消息站,只有特定的人才可在其中打探消息,縱然富甲一方也無法踏入門檻,其背後的幕後操控者,無人知曉。
「妖,惑。妖為地下殺手組織,惑為皇室密信組織。」她閉上雙眸,「將軍可知相處十年之久的靈落公主,不過是一具蠟尸,真正的靈落公主早在十年前,與將軍的娘親一同死去,而後十年的靈落公主,只不過是被注入兩重靈魂的尸體,操控者與靈落的靈魂。」
「睥睨的靈落是操控者,纏著你的靈落才是真靈落。然而在將軍學武的那幾年,卻對她置之不理,時日一久,精魂消散,操控者再也無法掌控蠟尸,月兌離蠟尸體內,將軍的靈落也就死去了。」
「我知道。」他眼底的一切情愫淡去,嘴里吐出刺骨的言語,仿若那逝去的靈落,與他無關緊要,淡漠而冷清。
她不再言語,感到乏累的皺眉。
最是薄情的,不僅是帝王心。但凡男子,盡是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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