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宅︰無寵女的逆襲 第三十一章 主謀

作者 ︰ 忘心離情

僻靜的小院一隅,冷冽的寒風之中,雪白的衣裳,淺然的身影,蒼然的眼神盯著被凍得有些發白的地面,「對不起……是我發現得晚了!」

「是誰?」那抹墨黑的身影仿佛是一棵立在天地之間的大山,孤傲而冷絕,也只有在與她扯上關系時,他的存在感才會如此的強烈。

白衣人緩緩轉身,一張絕世驚華的容顏展現在眼前,而那如死一般的眸光讓人不覺心隨沉痛,只見他輕輕搖頭,「當時根本無暇細看,她流的血確實嚇到我了

「謝謝!」黑衣的阿忘盯著眼前的男子,這是他第二次救了她,雖然他並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但是他救了她。

白衣人仿佛沒靈魂的眼楮凝向遠遠的天空,仿佛陷入一個神奇而美好的夢中,「她和她……很像,純淨得如藍色的天空……」

阿忘靜靜地看著他,沒有打擾他的輕喃,他知道他說的不是沈涼兒,而是另外一個,一個應該在他的心底深到任何人都窺探不到的人。

沈涼兒因為失血過多始終未轉醒,可是因為刀並沒有刺中要害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這一年的元旦,沈家是在一片混亂中度過的,現場的那把刀和瓶子已經在沈慕清的手里,而身為父親的沈岳山卻連看都沒來看沈涼兒一眼,便回到了他的別居。

沈岳山回到別居,給他開門的仍是上次給沈慕清開門的那個神情呆滯的美少年,他看也沒看少年一眼,直至走進了別院,而後左拐,走過一道小路,便看到了一幢有著天井的四方宅子,精致的宅子圍著天井,中間是方活動的區域,那里有一個小小的亭子,只可坐下兩個人,而這時小亭子里正坐著兩個白色衣衫的人,看到他進來,兩人都緊張地站了起來,然後垂著頭退到了亭子的邊上。

沈岳山站在亭子外看著兩人一眼,便徑直走進了亭子,坐了下來,他的視線在兩個白衣人的身上看了一眼,聲音沉啞的傳來,「怎麼不敢看我?把頭都抬起來

兩個白衣人肩膀抖了一下,同時緩緩抬起了頭,這才一睹兩人的真面貌,個子高一點的那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面色白得透明,五官精致玲瓏,眼神飄忽無神,仿佛是心不在凡塵的仙子,而他身邊的少年要更小一些十五六歲的模樣,唇紅齒白,細眉細眼,即使眼眼珠子一轉不轉,依然可以從中看出惑人的妖媚之氣,而這妖氣之中還透出幾分乖戾。這兩人看起來亦男亦女,若不是仔細分辨,根本分不出雌雄。

「稚兒,剛剛你出去了嗎?」沈岳山看著稍大一點的少年問道,有些昏黃的眼珠子透出一股冷厲。

「稚兒一直在這里,主人!」名為稚兒的少年斂起眸,低著頭回答。

沈岳山听罷,又看向另一人少年,「昔兒呢?」

「我們今天一直在這里喝茶等主人回來叫昔兒的少年收起眼中某些不定性因素,低下了頭。

沈岳山看著兩人半天沒有說話,他沉默的時候讓兩人更加緊張,兩人少年藏在袖中的手幾首要握出整整一碗的汗水了,終于,沈岳山再次開了口,「今天……稚兒到孌情殿吧

「是!」稚兒的臉色在瞬間更加的蒼白,頭埋在了胸前,手心里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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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人看到沈慕清發火,或者說,在沈家服務多年的老僕人也沒見過三少爺真真正正的發火是什麼樣子,可是今天,三少爺真的發火了。

沈家的前宅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沈家的姻親,張老候爺和女兒與孫子。

沈慕清此刻其實仍在笑,但他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刀,即使久經沙場的老候爺也不得不為這笑容感到一陣心驚,更何況他的面前還擺一個讓他百口莫辯的東西。

「老候爺可否能給晚輩一個合理的回答呢?或者是晚輩眼拙,認錯了東西?」沈慕清雙眼盯著老候面前的還沾著血的匕首,皮笑肉不笑,此刻他不會理會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就算是皇帝在他面前,他可能也會非要討個說法不可,長這麼大,心理這麼失控是頭一回,明明清楚,可是他不願收斂,因為他真的氣瘋了。

老候爺雙眼盯著擺在面前的那把匕首,實在是想否認,可是又無從否認,匕首上那個刻著‘靖遠’的字正是他靖遠候府的獨一無二的標志,而那匕首柄上的紋飾更是他親手所畫,別人根本模仿不得,他——算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賢佷,老夫無話可說,這匕首的確是我府中之物。不過……這也有可能是有人見我們兩家結成姻親而眼紅,故意偷走我府上的東西,來個栽贓陷害老候雖大半生都征戰在沙場,但畢竟也是個政壇的老骨,豈會這麼輕易就被定了罪?

然而沈慕清雖然年輕,可是在商場上的‘笑面狐狸’的稱謂也並非浪得虛名,他只是揚唇冷冷地一笑,看向站在李夫人身後的老僕人,緊接著目光又急速轉向臉色有點蒼白,且極不自然的李夫人,「老候爺說的言之有理,不知老候心目中可有懷疑的人?」

老候爺見沈慕清認同了他的笑,不覺稍稍放下心,可是當他看到沈慕清正在看自己的女兒,而且眼神冰冷如箭時,他的心髒不由緊張起來,這個女兒從小便是做事不懂分寸,還是張家女兒時便給他闖下不少禍事,而後嫁了人雖有收斂,可還是不時為夫人闖事,若不是他這個父親在前頂著,夫家可能是早就休妻了。而在這次回來听說他給直兒定了婚事後,她又大鬧了一番,說什麼早就想讓直兒和夫家那邊的一個佷女結親,當時他沒當回事,可卻沒想到她竟然給鬧成這樣,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家里,這回想要平定這件事,他可能真的要舍下自己這張老臉了。

「听說候爺府上的下人個個都是和候爺上過沙場老兵,個個對候爺忠心耿耿,肝腦涂地沈慕清笑里藏刀,綠色的瞳孔鎖住了李夫人身後的老僕人,那老僕人低著頭,身體抖如糠篩,而李夫人此時端著茶杯的水也不隱隱發抖,沈慕清就這麼將綠色的眼楮轉移到了她越來越蒼白的臉上,笑道,「不知李夫人可有將這些忠心耿耿的老兵帶在身邊一兩個?」

「我……我現在是……是尚書夫……夫人,怎……怎麼可能帶著候府的下人李夫人此時舌頭好你打了千千結,眼神也找不到個定處,看得老候爺在一旁頻頻搖頭,看來這事兒不用查了,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沒長腦袋的主兒呢?

「哦,原來如此,那麼您身後的這位里衣里還粘著血的下人,就是您從尚書府帶出來的嘍?」沈慕清又看向那個老僕人,唇邊的笑容變得深沉讓人捉模不透。

「當……當然!」李夫人猜不透他到底要說什麼,只好順著他說,待當她肯定之後,沈慕清的笑容突然擴大,直起了腰板,「既然不是候府傳說中對主人忠心耿耿的老兵,那麼他應該會說實話吧,因為這畢竟不關他的事,一個听命行事的下人,我倒不會為難他,如果配合的話,我還可以考慮好好獎賞于他

沈慕清笑盈盈地看著那僕人,老僕人抬起頭,怯懦地對上他的眼楮,雖然他只是笑著,可是卻讓老僕人在一剎那明白,如果此時他實話實說,可能還有活路可走,但如果反之,他今天絕走不出這個沈家大院兒,當下,他不幫直沖她眨眼楮的李夫人,一下子沖到廳中間,跪了下來。

「請沈公子饒命,老僕只是听命行事,並無心傷害三小姐!」

老僕人的一句話,讓廳內的三個人臉色瞬間起了各異的變化,沈慕清露出滿意的笑容,老候爺蒼老的臉瞬間又多了好幾道皺紋,他連女兒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了,一只手扶著額頭,另一只手已捂住了胸口。倒是李夫人的表情更為豐富了一些,她先是因為老僕人站了出去而嚇得差點跳了起來,然後又看到自己的老父還在場,好像是吃定沈慕清不敢把她怎麼樣似的,又坐了回去,雖然手在發抖,但看向沈慕清的表情好像是在提醒他,他不能把她怎麼樣似的。

沈慕清倒也不去計較她什麼態度,他步步緊逼只有一個目的,一個他承諾了許久的目的。

「那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人派人刺傷三小姐的?」

老僕人五體投地跪在地上的身體,緩緩抬了起來,一雙顫抖的老手,直直指向了李夫人,「是夫人讓老奴去取一些三小姐心口處的血,可是老奴連雞都沒有殺過,哪敢用刀子傷人,可又不敢不听夫人的話,結果誤傷了三小姐,請沈公子開恩,饒過老奴一命,老奴當時實在是沒想真正傷害三小姐,當時老奴記得只是把刀尖刺入了一點,便想找出瓶子取血,可那時只感覺有人在後面推了老奴一把,結果刀子就……就……」

老僕人沒有再往下說,可是他的話卻讓沈慕清的腦子里突然涌出了一個更可怕的可能,就連老候爺也直起了身子,瞪圓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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