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宅︰無寵女的逆襲 第三十三章 舊疾

作者 ︰ 忘心離情

元旦剛過,沈府的那些喜慶布置已經撤下,府內的氣氛有些壓抑,下人們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剛回家的三小姐,影響力居然如此之大,誰都清楚,三少爺從來不發火,遇到什麼事他都會以驚人的冷靜方式來處理,可是對于三小姐在府中被刺這件事,他可算是發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火,在他听聞三少姐受傷的時候,在他身邊的下人差點嚇得尿了褲子,事後那下人和身邊的人說,如果他第一次看到三少爺發火,那會兒差點以為三少爺的怒火能把房子燒著了。

沈慕清在去往挽月閣的路上,所有走過的下人們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便小心地退到了一邊,可也有膽大的人,管周領就是那位英雄,只見他從旁邊的叉路走到了沈慕清面前,隨即便跪了下來,沈慕清愣了一下,「周管家,你這是干什麼?」

「奴才有罪,請三少爺降罪周領跪在地上,冰冷的地面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他的表情呆板而嚴肅,好像已經用糯米漿僵過了似的。

沈慕清俯首看著他,溫和的眸子仍殘存著冷意,「說,什麼事?」

「在三小姐進去那個院子之前,奴才在不遠處看到了人影閃過,卻未加重視,還將自己看花眼的事告訴了三小姐,結果害得三小姐受了重傷

沈慕清的眉毛輕輕抖動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起來吧,這事兒你是需要負些責任,扣除兩個月的奉銀吧

說完,他直接越過了周領,繼續朝著走,周領在他身後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看著他的背影,表情依然是那麼的木訥,就那麼直直地盯著沈慕清的背影消失。

沈慕清繼續朝著挽月閣走,身上的怒火似乎已減了不少,對于周領突然冒出來領罪這件事他剛才並沒有多想,可是現在再想一下,好像哪里有點奇怪,但一時又說不出是哪里。

因為周領所做的事也算是合理的,因為怕涼兒醒來,說出是自己跟說十夫人曾住的那個院子里有人,所以涼兒才會去那里查看,結果害得涼兒受傷,要是涼兒醒己說出來,自己難免被動,但事先自己認罪,以他的性格並不會真的拿他怎麼樣,這一切想起來似乎很合理,可是再反過來想一下,為什麼這一天那麼忙,他會出現在後宅?為什麼跟涼兒說在那個院子里看到人影,以他了解的周領來說,不像是會這麼做的人。

總之,這一切看著合理,又不合理,再加上對涼兒的擔心,一時間他一向冷靜的大腦也變得有點混亂起來。

直到進了挽月閣,他的更是無心再想其它事,直接進了沈涼兒的房間,一進門他便發現這里的氣氛有點不對,女乃媽正坐在床邊哭,那個叫阿忘的男人正臉色深沉地盯著床上的人,而兩個大夫似正在坐一起商量什麼,神情嚴肅而緊急,他的心立即提了起來,兩大步沖到大夫面前,一把揪起其中一個,「怎麼回事?剛才不是說已經沒大礙了嗎?」

那個老大夫嚇了一跳,胡子都翹了起來,嘴唇哆哆嗦嗦地說道,「不……不是……是傷……傷勢引起了三小姐的舊……舊疾!」

「舊疾?」沈慕清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上次落水時她也是引起了舊疾,雖然不算嚴重,但是還是嚇了他一跳,而這次看女乃媽還有大夫的表現,應該比起上次要嚴重許多。

「那還不快想辦法?」把大夫往椅子上一丟,他狠狠地說道,然後轉身走向床邊,看到床上那個臉色蒼白,即使暈著,眉頭也擰成了一個痛苦的結的沈涼兒,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種痛突然讓他覺得害怕起來。

別開眼,正好看到阿忘正在旁邊,那個總是給人感覺冷冰冰,好像身體里根本沒有人的靈魂的男人,此刻也正以一種瀕臨崩潰的神情看著床上,那樣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僕人擔心主子該有的,這家伙——

沈慕清擔心床上的人,可是又不敢看她太久,因為一看到那張因難受而痛苦的臉時,他的心髒就疼得厲害,而且那種疼,包含著一種讓他恐懼的感情,于是,他對身邊的阿忘說道,「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說完,他率先走出房間,阿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背影離開,而後又看看床上的人,終于挪動了腳步,出來的時候沈慕清正背對著他,听到他開門的聲音,他轉過身來,兩雙風格各異的眼楮相撞,彼此之間似乎沒有特別的好感,唯一將他們聯系到一起的就是房間里躺著的那個人。

「剛才我來的時候,在這里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影,你沒發現?」沈慕清相當的單刀直入,語氣中不掩示其中的責怪。

阿忘眼色冷漠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開口,「你想說什麼?」

沈慕清很清楚,在這個沈家,阿忘除了把沈涼兒當做主子外,沒有人可以真正地去奴使他,此刻他配合地隨他出來,也不過是不想打擾大夫想救涼兒的對策,所以他對他如此的態度他並不意外,眼神不自覺地又飄向房門,他雖然現在的心情好不起來,但是面對外人時,他總是會不自覺地以笑容來掩示自己的內心,「不要像防敵人一個防著我,我們的目的都一樣,都是想保護好涼兒,不過……這次我們好像都失職了

語畢,他不由一陣苦笑,而阿忘這時也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並沒有發現什麼人影

沈慕清低眸吐了口氣,「好吧,但是今後你要寸步不離地呆在她的身邊,至于其它的……就由我來處理吧

如果沈家的真的存在那只幕手的‘推手’,那麼他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雖然這個家族已經**不堪,他的內心對于親情也早已經麻木,可是一想到那個輕淺帶著些許怯懦的笑容,他的心便會扯出一點點柔軟的感,偶爾還會隨著痛楚,就像此時,即使他刻意避開了虛弱的她,可是心里的那種痛楚,還在隱隱拉扯著。

阿忘看著他,不再言語,然後視線突然越過他,看向了他的身後,他奇怪地回過頭,看到沈慕白遠遠從大門處跑來,身後還拉著一位老者,他仔細一看,竟然是張老候家的老御醫,這位老大夫曾是皇宮中的服務多年,醫術精湛,告老便直接被張老候爺請到了家中,平時只除了照看老候爺的身體外,基本不出診,這沈慕白這會兒居然跑到張老候爺家把這位老大夫請了過來,沈慕清的臉上也不由亮了起來,雖然屋里的兩位也算是洛陽當地的名醫,可是哪比得上這位呢,當下,他便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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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挽月閣依然燈火通明,但此刻卻很安靜,安靜到可以站在院外就能听到里面的人說話的聲音,所以他知道里面的人可能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白衣在寒風中鼓成風包,消瘦的身體仿佛一下子都要倒下去,可他偏偏如一棵勁松般立在那里,靜靜地望著遠方的燈火。

漆黑的後方不知何時有一幽幽的火光晃晃悠悠而來,腳踩著地面腐爛的樹葉的聲音一點點接近過來,他未動,因為他知道會是誰。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那個提著燈籠的白影緩緩出現在了黑幕當中,白衣似雪,黑發與夜融成一體,只有那蒼白妖艷的容顏給這漆黑的夜中染上了一層綺麗的色彩。

「你果然在這里妖艷得帶著一種病態的美的冷昔,臉上時時都是掛著那種冷得如刀的嘲笑,他以緩慢的姿態走來,可是卻在眨眼間便到了張稚的身旁。

張稚沒有看他,只是靜靜地望著前方的那一片燈火通明,過了許久,他空洞而悲傷的聲音才飄散到了寂靜的夜空中,「她……不能死……」

冷昔看著他,微挑的眉稍盡是冷諷,櫻紅色的唇,揚起一個妖媚的弧度,「你的心變得可真是快,前幾日還位那縷井下幽魂暗自神傷,這會兒卻又為另一個人如此心神不寧,呵呵……小弟實是在佩服你

張稚不理他冷意的嘲諷,只是微一側頭看了他一眼,清冷的唇角勾起悲傷的苦笑,「我從來就沒有資格為誰暗自神傷,這顆心……早已經死了!」他抬起手輕輕撫著自己的心口,唇邊的笑容更加的苦澀,「很早很早以前,就都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只是……雖然腐爛了,可卻仍在渴望溫暖,所以我放任自己接近了她們,然後……」

「她的傷與你無關冷昔突然打住他的話,冷冷地提醒他。

「我知道,可是當時如果不是我太過入神,也許不會……」

「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也許,那就是她的命,說實話……」冷昔的眼神突然轉為陰沉的冷邪,唇畔的笑容變得極其的可怕,「我覺得她消失了更好!」

沒錯,消失——永遠消失在那個人的身邊——

夜無力,張稚看著那張妖顏,突然覺得全身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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