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道官路 2,校長請客

作者 ︰ 剛強與散淡

,說話的是校長夫人,年齡也就在三十歲的樣子,皮膚是那種病態的煞白,血管似乎透過皮膚就能夠看見,身材瘦削。人的模樣極似南懷瑾頭腦中林黛玉的形象。而南懷瑾心里對林黛玉一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憐,現在一個大活人就和自己想象的愛憐的人一樣站在自己面前,南懷瑾哪能沒有反應。他很想把她擁在懷里對她說︰「我一直在尋找你,你終于來到我面前了。」

南懷瑾定了定神,心里的愛憐再次升起,太像了!太像了!南懷瑾讀《紅樓夢》時就將語言文字構築出的人物形象一個個在頭腦中還原。但是南懷瑾理智告訴自己這人再像自己夢中人一樣他也不能做什麼。

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校長夫人就酷似南懷瑾讀《紅樓夢》時頭腦中浮現的林妹妹!

「南老師,再到家吃便飯是不許像今天這樣帶禮物的。我听我家老趙說你可是個大才子呢,師範科班出身呀,這楊柳小學就差你這樣有文憑有水平的人。你到楊柳小學來可是幫了我家老趙的大忙呢!」校長夫人的聲音也是軟軟的,帶有病態的軟語,南懷瑾也特別喜歡听這種聲音的話語,心里對校長夫人的愛憐又增加幾分,「我叫林詩韻,你就喊我林姐姐吧。」

林詩韻,好雅的名字,不像個村姑的名字。喊林姐姐,不!應該喊林妹妹!

「怎麼,南老師不願喊我姐姐,難不成還像他們喊我林妹妹?」林詩韻望著南懷瑾軟軟地似開玩笑地說。

「我就喊你林妹妹!」南懷瑾接著林詩韻的話就說,說完把自己嚇了一跳,仿佛自己的心思被人洞穿一樣,馬上接著說,「姐姐看起來就比我小些,我就冒昧地喊你妹妹吧?」

「你願怎麼叫就怎麼叫,只要喊的答應就行!」林妹妹很隨和,這可不像紅樓夢中的林妹妹,「他們都說我像紅樓夢里的林妹妹,我都覺得好笑,我把紅樓夢拿來讀了幾遍,發現人家那個林妹妹在天上,我這個林妹妹卻在地下。如果說我和他相像的話就是都姓林,我和她的身體都不好,其他就不像了。」

南懷瑾畢竟還是個孩子,面對能言善辯的中年婦女就只有听沒有說的份了。好在林姐姐倒還知道今天的主題不是探討她像不像林妹妹,這個話題將來有的是時間和南懷瑾討論︰「你們坐,我去炒菜。」

南懷瑾見林姐姐走了才挨上椅子。心里還是揮不去林詩韻的影子,說來也怪,好多人你和他(她)天天見面,可是要你馬上說出他(他)的樣子你可能還想不出個具像來,但有的人你只看了一眼,卻再也忘不掉了。

「喝茶。」趙校長遞上一個玻璃杯子,這杯子里已泡上了茶,這茶葉也就是一般炒青的茶葉,倒是這茶道色金黃金黃的,不像鐵觀音等茶葉泡出道色深紅,也不像西湖龍井的茶泡出道色青瑩碧綠。

見南懷瑾在轉著杯子看茶葉泡出道色,趙校長就對南懷瑾說︰「我這是鹿苑茶,屬黃茶系列,所以泡出的茶水湯色金黃金黃的,一些喝綠茶的不知道,用鹿苑新茶泡的茶他還以為是陳茶。而我們這鹿苑茶對外宣傳不夠,外面的人不接受它,所以就出現了質高價低的局面,你喝喝看怎樣。」

南懷瑾把杯子剛一湊近嘴巴,一股氤氳的香氣直鑽鼻孔,南懷瑾深吸一口香氣,不由得又緊吸一口,仿佛頭中被什麼東西洗過一遍一樣清爽。南懷瑾不由得再次嗅了一大口香氣才小抿了一口茶。

南懷瑾家庭雖不是大戶人家,但父母受過良好教育,對子女的教育抓得緊,素質要求高,所以南懷瑾兄弟姊妹對事對物都有個評判標準,既不會以次充好,也不會暴殄天物。比如對茶他就略知一二,做客喝茶就不會一飲而盡做牛飲樣惹人瞧不起,喝茶會先看湯色再嗅香氣三抿茶水的。茶到口里也不會咕咚一下下到肚子里去了,而是在舌尖停留會兒,然後沿喉管慢慢流下。唇齒留香才是。

南懷瑾貴族般三小口才把一杯茶水飲了很淺。再看茶杯上除印制了梅花的圖案外還有幾個字,均勻地擺了一圈,原來是「可以清心也」。

南懷瑾在桌上放下茶杯就看見桌上還有幾個和自己端的茶杯一樣的杯子,杯子里已放了茶葉,沖了很少的開水,剛好可以把茶葉蓋住。南懷瑾見這些杯子朝著自己這面的字不一樣,但也念得通。南懷瑾心想看來今天的客人不止我一個。

南懷瑾拿起自己剛才喝的茶杯,把上面五個字都作為開頭,竟然都念得通,分別是︰可以清心也,以清心也可,清心也可以,心也可以清,也可以清心。南懷瑾就在這轉著杯子欣賞人們的智慧和書法的美妙。古人說人世間三美俱就很滿足了。現在光這茶就是文美,字美,茶美,還有人呢,菜呢?南懷瑾有了很大的滿足感。

「喲!南老師跑得快些,走時也不喊我們這些陪客一聲。」

南懷瑾循聲往門外望去,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後面跟了二個三十幾歲的中年婦女。南懷瑾腦殼里馬上蹦出一句話「齊人有一妻一妾」。當然這兩個中年婦女南懷瑾是有印象的,都是楊柳小學的同事,而且這三人加上趙校長就形成了楊柳小學的領導班子。這四個人的格局搭配的不好讓南懷瑾大受啟發,在以後的人生路上,南懷瑾特別這種勢均力敵。

才來很短的時間,南懷瑾就知道楊柳小學領導班子不團結,經常開會時就扳手腕,民主表決也是二比二平,一件很簡單的事就會互相扯皮,不了了之。

剛才說話的是錢老師,在學校負責教導工作,就是教育教學管理工作,有點像《水滸傳》里的上馬管兵,下馬管民的那種大官的味道,或者說在學校就是一人之下,多人之上吧,因為學校小,有些崗位就沒有設置,在一些大型學校里校長外,還有書記、副書記,副校長等,哪輪得到教導主任呼風喚雨。所以因地制宜,各個單位情況就有不同。

這個人南懷瑾是認識的,由于他是那種粗線條的人,也是透明的人,南懷瑾比較喜歡和這種類型的人打交道,他沒有彎彎繞,不會設計把你套進去,他們行事更像江湖英雄比武,明刀明槍招呼,不來暗的。萬一你使暗的就會被人所不齒。

對他的好感還有個原因是南懷瑾到學校來報到上班時,好多老師像看猴把戲似的站在一旁,南懷瑾本身就怕熱,當時又是響,挎著一個大包,走的是又饑又渴,步履蹣跚。錢老師見了南懷瑾,大步上前,接過南懷瑾的包,然後把南懷瑾迎進他的辦公室兼寢室,倒了一杯涼開水給南懷瑾,南懷瑾覺得當時那涼開水賽過瓊液玉漿,甘甜無比。

人生第一印象很重要大約也就是這樣吧。

「錢老師,我不知道趙校長還請了您們,所以我就一個人先來了,要知道您們也要來,我怎麼也要喊您們一聲的。」南懷瑾忙解釋著說。

「沒有關系的,小南才來,不知道我們趙校長有個規矩,每學年開學時都會請我們在一起坐坐。有新老師來呢也就請來迎新了。」說這話的南懷瑾還沒有認識過來,就望著她口里只好模模糊糊地哦哦應付著。

「你不要哦哦的了,你才來,還不認識我,我姓孫,孫子的孫,就是做孫子專門服侍人的孫子。那天你來學校時我有事不在學校里。」孫老師忙自我介紹著說。

「小南,你別听她謙虛,她是我們學校的工會主席,團委書記,少先隊的的輔導員、學校辦公室主任等等,頭上的帽子可多呢。」錢老師補充說。

南懷瑾一听頭就大了,哪來這麼多頭餃。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楊柳小學雖只是一個小學,但畢竟是一個建制完整的單位。

「別听他挖苦我,我的帽子再多也只是草帽子,哪像他一頂帽子就不得了,還是綠顏色的。」孫老師一說完就躲開了,南懷瑾對帽子的顏色意義那時還不甚了了,所以思路沒有被他們影響。

還有一個是什麼來頭呢?

那人和孫老師一樣是個中年婦女,但很木訥的樣子,人家不說話,另外的人也不介紹,南懷瑾也就不知怎麼稱呼了。南懷瑾心想,這學校真有意思,校長姓趙,依次是錢孫,難不成不說話的老師是李老師?

「李老師喝水呀。」趙校長不知什麼時候從廚房幫忙出來了就招呼客人。

南懷瑾一口茶剛剛喝到嘴里,听趙校長喊第四位李老師,就忍俊不禁,一口茶噴了出來。南懷瑾馬上說︰「太燙了,剛才趙校長喊喝茶,我就響應了,沒有想到就燙了。」

「沒有燙著吧?」幾個人異口同聲問南懷瑾。

「沒事,沒事!」南懷瑾趕忙邊用手背揩嘴,邊用另一只手搖著說。

「怎麼回事,趙校長怎麼單對李老師請茶?」南懷瑾心里就有一個小問號在那浮上浮下的。後來南懷瑾才知道原委。

「小南還不認識李老師吧,她是我們學校工會的女工委員,數學教研組長,後勤工作負責人。」趙校長向南懷瑾介紹說。

「李老師好。」南懷瑾忙借坡下驢向李老師點頭示意。

「你們先在一起聊會兒,我去幫下廚。」趙校長很有歉意地對大家說。

孫李老師見狀馬上攔住趙校長說︰「有我們呢,還要老爺們下廚呀。」他們說完就到了廚房,廚房就傳來了熱鬧的女人說笑聲。「三個女人一台戲」真是沒有說錯。

趙校長的房子是老式的干打壘房子,雖說不豪華氣派,但寬敞明亮還是做到了的。吃飯和會客也還是簡單分開了的。現在南懷瑾三個男人在堂屋喝茶領,三個女人在廚房與堂屋一側的餐廳穿梭,只听碗筷響,南懷瑾的肚子就直打鼓。「天將午,饑腸響如鼓……」陳y元帥的順口溜就順著聲音溜進了南懷瑾的腦殼。

「請上桌。」孫老師半客半主地來請大家。

南懷瑾在大家的禮讓中走進了餐廳。這餐廳是干打壘房子明三暗六後拖的蒲水,雖不是很高大,但比南懷瑾見識的其他干打壘的蒲水房要高一些,這主要是趙校長的明三暗六是兩層,所以後面的蒲水房也很高。

南懷瑾見趙校長的廚房不僅大而且寬敞明亮,到處收拾的清清爽爽,不像很多農村的房子狗在桌下鑽,貓在膝邊繞,雞在桌上扒……南懷瑾對林姐姐的印象又好了一截。這房子拾掇的怎樣就可以看出女主人的素質。

桌上的菜也沒有什麼特別,一個炖缽正咕嘟咕嘟地發出聲響,缽上面霧氣騰騰,香味撲鼻而來,卻看不見缽里炖的是什麼。南懷瑾只聞到一股臘肉的香味。

圍著炖缽的就是燻香腸呀,臘五花肉炒辣椒呀,燻豬肝呀,雞蛋炒韭菜呀,煎茄子呀,煎女敕南瓜呀,炒玉米呀,涼拌黃瓜呀等時鮮菜蔬。還有一盤菜特別見刀工,一個咸鴨蛋被切成八塊,又高高地堆起一盤。南懷瑾心想,又不是沒有那麼多蛋,也不是小氣,卻要切成這麼小的,該多麻煩,一人發幾個自己剝皮吃。

後來南懷瑾才發現這樣切的好處——特別方便吃。那時還沒有餐巾紙,用手剝鴨蛋後只好雙手互搓來處理,很不雅觀,而切成八塊後吃時用筷子一夾就行。

「沒有什麼好招待,主要是表達一番心意,大家隨意。」趙校長邊說邊把大家往桌上請。

這桌子是老式的八仙桌,自然就有上席下席,陪座。大家一番謙讓就趙錢坐了上席,孫李就坐了下席。南懷瑾和林姐姐相對坐陪席。本來都謙讓南懷瑾坐上席下席的,南懷瑾堅決不坐,大家也就不再勉強了。後來南懷瑾才知道自己謙讓是正確的,要不就會打破先有的平衡。

在大家很關注自己的座位時,任何人的忽視座位秩序都會引起不安的。

和林詩韻相對而坐可以正面面對夢中的影子,南懷瑾是既興奮又緊張。剛坐定,南懷瑾一抬頭就和林詩韻的目光相接,南懷瑾只覺得有股熱血就往頭上涌來!

在大家很關注自己的座位時,任何人的忽視座位秩序都會引起不安的。比如說吃飯的座位就有上席下席之分,這不是人的主觀意識所能左右的。一般來說對著門靠著牆的是上席,這個座位視線好,也沒有別人來打擾自己進餐。而背對這門的,服務員來上菜就在你身邊進行,他也不是想影響你進餐情緒,有時掉點菜,潑點湯在你的身上,你的情緒可能就會大受影響。這都是有一定科學道理的。

再說辦公室的座位,如果有幾個人同處一間辦公室,靠門的座位就是下等座位,靠里的座位就要好得多。在門口每次的開關門都會對自己影響,更不要說寒冬臘月里門開後灌進來的寒風是多麼的刺骨,響的熱浪是多麼的烤人。

再說坐車出門,小轎車還好,大中型客車的後半部分在路況不好的情況下就特別的顛簸,那麼坐在後排就很難受了。

現在南懷瑾對社會的認識還沒有這麼深刻,只是潛意識的一種本能不去坐上席。因為他還是很小時听大人們為坐席說過一句話︰「上席烏龜下席客」,似乎是說坐在上席的是烏龜,而坐在下席的才是客。

這句話對他影響太大了,每逢禮讓座位的時候南懷瑾腦殼里都會出現這句話。現在不坐上席或者下席可以和林詩韻相對而坐也算是對南懷瑾謙遜的獎賞。

和林詩韻相對而坐可以正面面對夢中的影子,南懷瑾是既興奮又緊張。剛坐定,南懷瑾一抬頭就和林詩韻的目光相接,南懷瑾只覺得有股熱血就往頭上涌來!

太像了!南懷瑾心里又一次感嘆。林詩韻彎起手指將耷拉在自己臉龐的幾縷烏絲勾到耳後,南懷瑾見了心神一蕩,有股柔柔的水在心底蕩漾。

南懷瑾恨不得走過去幫她把頭發盤起!

「小南,你喝瓶裝酒還是喝我們自己放的酒?」趙校長面前一個舊跡斑斑的酒瓶和一個嶄新的酒瓶並排站著。

南懷瑾從心底里還是願意選擇那個新瓶子里的酒的,至少給人干淨的感覺。

這就像人和人交往,看見漂亮瀟灑的總會有好感一樣。隨著社會閱歷的增多,南懷瑾越來越相信鮮花有毒的道理了。但現在的南懷瑾還是見了鮮花就有好感的認知水平。

南懷瑾沒有貿然說喝什麼酒,盡管趙校長先問的自己,但自己今天可不能表現差了。

「我是听從安排的,就像安排工作一樣。」南懷瑾答道。

「嘿嘿,看來小南還是有實力的,什麼酒也不怕,能喝!將來干工作者也會是把好手,喝酒見人品嘛!」錢老師伸出拇指對著南懷瑾晃了晃說。

「我看小南是個隨和的人,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的。是一個合作意識很強的人!」趙校長也及時肯定生怕挪後了被人搶了功勞似的。

「我看你們幾個男人三句話就不離工作了。你們看小南還是個孩子,是吧,今年多大,才十七歲吧,還是遇事不拿主見的年齡。小弟弟,我說你還小,不是我舍不得酒,你今天就不喝酒,等你十八歲了身體長成了再喝不遲。」林妹妹細語款款對著南懷瑾道來,南懷瑾感覺到春風般撫模的呵護。

「就不勸小南了。」孫李二位附議林妹妹說。

後來南懷瑾才知道孫李二人一直面和心不合的,像今天意見一致是前不見後的事。

「我就以茶代酒吧。得罪各位不能陪你們喝酒了。」南懷瑾趕緊說。

趙校長點了下頭後便給錢孫李三人倒上酒,作勢給林詩韻倒酒,林詩韻手一輕擺,趙校長便收回伸出的手,大約趙校長伸手就準備收手所以那手伸與收非常自然流暢。

「今天我略備薄酒一是歡迎小南加入到我們這個大家庭來,二是要開學了,又要辛苦各位了所以請大伙坐坐,吃點小菜,主要是個熱鬧意思。」趙校長這就算祝酒詞了。

「校長客氣了,你倒簡單,口一張,我們就來了,每次麻煩林妹妹我們都不好意思,特別是林妹妹身體又不怎麼好,你要她為我們操勞,我們都雄呢。」不愧是做女工委員的,孫老師幾句話就把大伙的意思表達了。

「把老人家和小孩喊來一起吃啥。」錢老師對趙校長說。

「他們到外面去玩了。不等他們。」趙校長敷衍這說,錢老師也沒有非要趙校長老人來了才吃得下憚度,只不過是個客氣話。

南懷瑾听了錢老師的話差點站起來去叫趙老爺子和趙老太及他們照看的趙校長的五六歲的小孩。南懷瑾還不知道那時物質匱乏,人們請客吃飯往往是舉當時全家之力,很有打腫臉充胖子的自我犧牲精神。如果小孩不看頭勢,上桌一頓猛遲吃哪拿什麼來款待客人呢。

至于老人也和小孩一樣,只要喪失了勞動能力,往往也就失去了上桌陪客吃飯的權利。當然,隨著經濟狀況的逐步改善這種局面也就慢慢改掉了。

各人都在找各人交流的對象,南懷瑾和林詩韻各據一方,沒有交流的人。南懷瑾就感到有些局促不安,總想找個人也來悄聲說話,可六個人中趙錢孫李四人似乎平常有很多話沒有說完,趙和錢講個不亦樂乎。孫與李呢多數時時孫說李听。

也不知林詩韻不是學校老師的緣故,還是不屑于和他們說是是非非,只是一副漠然的神情,也不知在听還是沒有听。

南懷瑾才到學校來,人生地不熟的,什麼也不知,就是想說也不知說什麼,所以也就插不上嘴,這樣倒更有時間去看看不夠的林詩韻了。南懷瑾又怕自己偷窺林詩韻面目太頻繁引起誤會,也只好遮遮掩掩地偷空覷那麼一眼。

有時南懷瑾和林詩韻的目光相接了,南懷瑾就趕忙移開目光,好像自己不小心偷拿了人家的東西一般。而林詩韻卻大大方方的在南懷瑾年輕漂亮的臉龐上游走一番,就像用自己的玉手撫模了南懷瑾一樣。

南懷瑾就在這種焦慮中隨著大伙吃著菜。

大伙放下筷子叫多謝時,南懷瑾知道午宴結束了,自己除了上桌子看了幾碗菜後整個吃飯過程就不知道自己吃了一些什麼菜,大約林詩韻給自己夾過幾次菜,是什麼菜都沒有了印象,倒是夾筷子的手和連接手的手臂的白皙給南懷瑾很深的印象,那白就像才從堰塘挖出的藕尖一樣白潤,或者是緬甸老玉的白潤。

南懷瑾也隨大伙說多謝,肚子里還是一個空落的概念。南懷瑾想今天下午就會難熬呀,空心餓肚的。

大家坐在一起喝了會茶,趙校長像突然想起什麼的對錢孫李說︰「哦,我到公社教育組去了趟,教育組對我們的教師教育教學安排沒有什麼意見,就是小南雖然才參加工作,資歷淺,但是正經八百的師範生,是國家認可的知識分子,我們又把他安排擔任語文教研組長,所以以後就參加學校領導班子會。也就是他也是班子成員之一。給大家說一聲。」

「趙校長,這班子成員有哪些人參加,你也應該提前給我們通個氣呀,我聲明不是對小南有什麼意見和看法。」錢老師毫不遲疑地抗議起來。

「是呀,這也不是小事,我們這些班子成員都不知道,老師們怎麼看我們呀。這不成一言堂了嗎」孫老師也不失時機地說。

原班子四個人就有二人有意見了,李還沒有發言呢。但李老師一般是不發言的,她的作用主要是表決時的一票,這一票多數時候是贊成趙校長的!

南懷瑾心想都說吃人家嘴軟,我看,你看他們兩位才下餐桌就不客氣地提起意見來。南懷瑾听了趙校長的話還準備謙虛幾句的,見錢孫二位結成聯盟向趙校長發難就有了幾分豪情,再加上才吃了人家的飯,更何況還有趙校長是林妹妹的老公呢,自己怎麼也要站出來。

「我人微言輕,才參加工作,本不該在這個場合說話的,剛才大家也是圍繞我才有分歧的,現在我給大家說明一下,關于我進我們楊柳小學班子的事不是趙校長個人的安排。我畢業後被分配到我們公社到教育組報到時,教育組長就給我說,我們這屆師範生大多分配在初中或者高中任教。分在小學的已經很少了,而分在像楊柳小學這樣的小學的就我一個,組長就是要我到這來接受鍛煉的,包括學校管理鍛煉的,你們不要誤會趙校長了。」南懷瑾說完喘了口氣,下意識望了一眼林妹妹。發現林妹妹也正滿含感激地望著自己。

錢孫二位見南懷瑾如此把話說白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大伙再喝茶閑聊會兒就告辭上班去了。

南懷瑾正要告辭時,林詩韻對他說︰「你等會兒我有東西請你帶到城里我父母家去。」

趙錢孫李就先走了,南懷瑾就等林詩韻去拿東西。南懷瑾一看偌大的房子里就剩下自己和林妹妹心里就有份緊張,又有份。

「給你,到你的寢室再打開。你走吧。」林妹妹遞給南懷瑾一個用菜碗蓋著的更大的一個碗。

南懷瑾滿臉疑惑地望著她。

「快去上班吧,去晚了不好。這是給你的。」

南懷瑾手捧著裝著什麼也不知道的碗向學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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