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這種背景下,被父親牽著我們去找隊長不果的情況下,隊長打門前過,假充家里正好打了刺果子酒留隊長抿兩口吊件下簽的字。記得當時,隊長進了門,家里可忙壞了。大哥從母親手里接過幾個雞蛋慌忙提了個瓶從後門出去。母親在灶上拼命用僅存的一個雞蛋拼命地湊一個煎雞蛋,父親則拿著自制的旱煙陪隊長東扯西拉地閑扯,廚房也飄來陣陣只有過年才聞得到的香氣。最終,隊長簽了字,我們兩兄弟也上了學,就這樣年復一年地小學畢了業。
發書
在我上小學的記憶中,每次發書是既讓人高興,又讓人非常痛苦。原因是除小學一年級外,多數時候我和弟弟白握瑜上了學,隊長的簽字,領不到書。在讀三年級時,那天發書,班主任抱來語文數學教材分發。點一個名領一個,那天父親在學校給維修校舍的瓦匠當小工。看見發書,叼著根煙袋笑咪咪盯著教室里。書越發越少,沒領到書的人也越來越焦急。書還剩十幾套時,老師就不念名字了。我沒有!那份失望、失落、怨恨的各種情緒涌上心頭。望著那些興高采烈的機關(當時把父母有公職的人,哪怕是商店的清潔工都統稱為機關上的人。因為他們按月有份工資領)上的同學翻著散著油墨香的黑白簡裝本教材,故意發出的夸張叫聲,心中象刀錐一樣難受。望了一眼窗外,父親也是一臉的失望定格于窗戶慘白的玻璃上。
「哦,還有兩個個,南懷瑾白握瑜來領書。」
听到班主任的聲音,當時就有听到仙樂般讓人渾身舒泰,下意識向窗外望去。父親已離開窗戶,可能到什麼地方傷心去了。
領到書,我很想像其它領到書的人一樣張揚地夸張一下,可看見同一個生產隊沒有領到書的人那種敵視與嫉妒的眼中噴出的火,只好強忍著撞擊的興奮。突然,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感覺。這種酸痛牢牢地印記于南懷瑾的內心深處。
後來才知道,那天發書,父親給我的班主任(當時他與我們是同一個生產大隊的,而且是民辦教師)說了一蘿筐好話才打動他,答應先給我們發書。但不能告訴隊長,怕他老人家見怪。可後來隊長的公主或千金在我們一個班,那天也領到了書。回家繪聲繪色地講了發書的經過,隊長老人家還不高興了幾天,但干部的覺悟告訴他不能與平頭百姓「一般見識」也就做罷。
打架
當學生打架是難免的,到底打過多少次記不清了。印象很深的只記得兩次,一次是真打,一次是假打。
真打的那次是與一個綽號叫「小饅頭」打的。他的官號現在憶不起來了,只記得綽號。足見修辭格中借代的作用,對人的影響久遠,給人留下的印象深刻。時隔多年,小學同學聚會,大家在一起互相喊小時的綽號,別有一番情趣。小饅頭參加,但很多人記得他,因他特調皮,喜歡動手動腳欺負人。但他誰也打不過,他就在不斷掉戰與失敗中重復著,也許失敗得太多,很想贏一回。但那份輸相很易喚起人的惻隱之心,而且,架是輸的,被老師抓去他卻總是贏家,有很多同學是痛痛快快揍了了,痛痛苦苦被罰站。
我也遭遇了這樣的一次︰
一天,他把我的鉛筆還是鋼筆弄壞了。那時有一支筆是多不易呀,要他賠,他不但不賠,還把我的書撕了幾頁。一氣之下與他動了手。當然,輸得同樣是他,我可是練了武的,還有我的袍弟白握瑜在旁護法,誰也不敢來幫忙。他被我騎在身上,很挨了些拳頭與巴掌,當然鼻青臉腫。正在我興奮的出氣,同學們喊使勁打的時候,教室突然安靜了,原來是班主任老人家駕到。自然,我們被請進了辦公室,一進門,老師還沒開口,小饅頭一臉可憐相地說︰「我錯了,我不該弄壞了他的筆還撕人家的書,下次再也不敢了。」
教師的一臉怒氣變成了寬容,說︰「不錯,有錯認錯。有錯改錯。**他老人家說過,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再不做這樣的事了,你走吧。」
輪到我表態認錯了,我卻認為小饅頭都認了錯,我還有什麼錯。就說︰「我沒錯,是小饅頭嬲的,我沒錯。」
我憚度激怒了老師,當然還是要苦口婆心地進行政治教育與道德感化。可我人普通卻認死理,有時鑽牛角尖,死不認錯。就只有從第二節課站到中午,中午站到下午,下午站到晚上,最後老師只好說明天再說。那一天站得我腰酸腿痛,但正長身體的我受此折磨,非但沒受摧殘,卻訓練了我強健靛魄,與堅強的毅力。能夠不吃中飯站一天讓我現在想都不敢想。當然我要感謝小饅頭與老師了。
第二天,老師不知什麼原因竟忘了找我。等我現在當了先生才知道他為什麼沒接著找我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你自己去教育自己,也就是葉聖陶老先生說的「教是為了不教」吧。
南懷瑾寫到這里,長舒了口氣暗想︰我當了老師,我可不能像我的一些老師那樣處置不當給他們的心理造成陰影。我要從學生的角度出發去思考,不能上像「小饅頭」那樣的學生的當,當坦白痞子逃過應負的責任與代價!
南懷瑾再次看了一下這堆書,學校已經說了,報名沒有交學費的一律不發書。直到交錢為止。據說楊柳小學被學生累計的各項費用已高達五六萬元了,學校已快不能正常維持了。要知道那時一個公辦老師的工資只有三十幾元。
南懷瑾看著書,想著自己曾經歷的事,心里有個大膽的想法,賭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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