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梯門的打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十分惡趣味的大廳。(本章節由網友上傳&nb)
圓柱形的構造,階梯狀的座椅,看上去就像是羅馬斗獸場一樣,在泛紫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沉。
在大廳的正中央,從黑白格的地板上突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台,上面繞著一圈,有十七個半圓柱形的站席,而且在其中一個上,還插著食神白夜的黑白照,在照片上用血紅色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而在電梯門的位置越過那個中央的圓台看過去……
「哦!熱烈歡迎!」
是坐在一張英倫風的金紅色椅子上的黑白熊。
「怎樣?這里是學級法庭哦!為了決定你們命運而特設的舞台哦!」
黑白熊抬起一只手,白色的半邊臉上還泛起了粉紅色的紅暈,好像這個地方多麼美麗一般,但是這個氣氛,在其他人看來只有厭惡。
「切,到底想干什麼!把人帶到這種惡趣味的地方來……!」
九頭龍指著黑白熊大罵道。
「你腦子有毛病啊!?別瞧不起人,混賬!」
「唔噗噗噗,想說什麼隨你好了,牢騷抱怨什麼的本熊早就听慣了
黑白熊晃著腿坐在椅子上笑道。
「好啦!別浪費時間和電池了!快去寫著你們各自名字的地方站好!」
直到黑白熊這樣說,眾人才注意到,在那些站席的上面分別寫著眾人的名字。
無論是誰,都明白這時候無論怎樣反抗都是無濟于事的,于是都分別照著黑白熊的指示,走向各自的指定席。
「那麼,在開始的時候,對學級裁判進行一下簡單的說明吧
將莫諾美用繩子捆起來,吊在椅子邊的黑白熊說道。
「學級裁判就是對誰是真凶進行討論,然後由你們投票決定結果。指出了正確的真凶的話,就只有真凶接受懲罰;但是如果是選到了不是真凶的人的時候……真凶以外的人全部接受懲罰,只有真凶一人活下來並給他從這個島上出去的權利
「多、多麼殘酷的規則的啾……!」
被吊在旁邊的莫諾美指責著黑白熊,但是卻被當做了耳旁風……不對,對于黑白熊來說,莫諾美那個指責,根本就是直接等于無意義的話語,就連耳旁風都算不上。
「不過開始以前,我想確認一下,我們之中真的會有犯人嗎?」
枝看著黑白熊問道。
「當然……殺人凶手毫無疑問就在你們之中潛伏哦!真是令人傷心呢……順帶一提,學級裁判的進行是100%公正進行的,這點你們可以放心。對我來說啊……袒護或是不公正,是除了莫諾美之外最討厭的東西了呢……那麼,趕緊開始吧
黑白熊高舉著手動員道。
「在那之前,我有事情要去確認一下……你會說100%公正,也就是說……你是知道真凶,並且知道整個過程的吧?」
墨求緣敲了敲站席的邊緣說道。
「當然,我可是從頭到尾看了一出好戲哦,唔噗噗噗
黑白熊捂著嘴大笑道。
也就是說,這家伙的監視從頭到尾就不是通過攝像頭,而且還不受到無光條件的干擾嗎……
墨求緣皺了皺眉。
「那麼,你不會做些什麼事情來,比如提供一些假證據、替換掉一些信息,來誤導我們吧?」
「 啦!不許質疑我的公正性!還有,如果繼續提問來拖延時間的話,我就要縮短學級裁判的時限了哦!」
黑白熊像是發怒了一樣高舉著兩只熊爪叫道。
時限……嗎……
從口袋里掏出卷成一個圓筒的筆記本翻開,少女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線索。
「雖、雖然說要開始……但是說些什麼好呢?」
罪木緊張地問道,她平時就屬于那種怯弱型的性格,再加上現在的氣氛壓制,仿佛隨時都會崩潰一樣。
「別說些有的沒的了!直接用拳頭來決定不就好了!」
一如既往是符合終里這個人性格的發言,嗯……無視好了……
「所以說你從剛才開始有沒有在听啊!」
左右田毫不猶豫地吐槽道。
「十神那家伙是在大廳被人做掉的吧?那麼有嫌疑的人不就是在那邊的那麼些貨嗎?」
九頭龍抄著雙手冷笑道。
「很合理的推測,但是很可惜,正好相反,當時在大廳的人反而嫌疑比較小
墨求緣搖了搖頭。
「現在首先要確定的是,犯人是怎麼在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情況下,殺死食神的?而且,為什麼尸體會在桌子底下發現呢?」
「果然還是這里很在意呢……尸體竟然會在桌子下被發現,不是很奇怪嘛?」
枝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從這個謎題開始吧?」
七海想了想,也點頭附和道。
「為什麼十神同學的尸體,會在那種地方呢?」
枝皺著眉沉吟道,然而他這個動作,卻引來了墨求緣嘴角的一絲莫名冷笑。
「最深處的桌,而且還是桌子的下方……對吧?」
剛大木同學意外的沒有說出什麼中二的發言……不過也許是因為沒戳到他開關?
「犯人把十神殺掉了以後……把尸體移動了吧?這不是為了延遲被發現的時間,以方便湮滅證據很正常的——」
左右田彈了彈毛線帽說道。
「ガホゾ違よキ!(那是不正確的!)」
日向的話語,如同從槍膛中噴射而出的子彈一般,飛快而果斷地截斷了左右田的發言。
「怎麼想也不可能吧?」
就像是來了靈感一般,日向頭頂上的避雷針開始一顫一顫。
「哈?為什麼啊?」
「那個呢,你好好想想那時,在桌子底下發現尸體的情況……」
枝接過話頭說道。
「他是被刃具刺殺的哦?如果是那樣的死法的話,血液會被噴得到處都是……事實上,當時他尸體周圍的桌布和地板不也都到處都是血跡嗎?」
墨求緣攤手,這個錯誤還真是超乎了她的意料……就像是本來以為是在和至少懂一點象棋或是圍棋的人對弈,結果突然發現對方甚至連五子棋都還不會一樣。
「如果要移動尸體的話,勢必會造成拖曳的痕跡的吧?再說,人一旦死去,會變得比平時還要重哦,十神那個體型,根本不是能夠輕松移動的情況吧?」
「所以說不能認為是犯人把尸體移動了……這樣啊,原來如此,果然墨醬比較專業呢
小泉也像是明白了過來一樣點了點頭。
「嘎!難得我認為是個好點子啊!」
左右田郁悶地拍了拍腦門。
「不但沒有個性又不受歡迎,這之上還是個笨蛋真是殘念!沒有生存的價值哦~!」
西園寺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之。
「我、我是屬于被表揚才會進步的類型而已啦!」
左右田幾乎被刺得哭出來……啊不對,已經哭出來了啊……
「既然沒有人移動尸體的話,那麼尸體的所在位置,也就是死亡地點了吧?所謂的既然山不到這里來,那就到山那里去,同樣的思路吧?」
墨求緣揉了揉太陽穴——她在重新整理思路,想試試看怎麼把這群下限超出預想外的家伙引領出來……
「所以,十神同學一定是因為什麼原因鑽到了桌子下面,在那里被殺了……所以,桌子下才只留下他的尸體吧?」
枝抄手點點頭說道。
「但是,十神那家伙為什麼要躲到桌子下面去啊?」
二大皺起了眉,雖然說是社團經理這種工作的才能擁有者,但是果然在推理什麼的上面他並不在行的樣子。
「為了讓大家大吃一驚而藏起來了吧?那家伙不是也挺喜歡幽默的嗎?」
終里十分無鐵炮地說道,然後被人一致吐槽和無視之……話說這家伙還真是大腦空空啊……
「嗯……因為停電的原因,所以慌慌張張逃到桌子下面嗎?」
花村托著下巴嘀咕道。
「和地震不一樣哇!才不會有人因為停電就跑到桌子下面去!」
二大毫不猶豫地反駁了花村這個沒什麼人會相信的解釋。
「原因,其實很明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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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想看?在十神的尸體所在的地方,還有別的東西吧?」
「恐怕是……是因為那把刀子嗎?」
日向的呆毛抖了兩下,轉過頭來,一邊說著一邊用探尋的目光看著墨求緣。
但是,墨求緣並沒有做出回應,不論是肯定還是否定。
「刀子是指……那個看起來就果然是凶器的說~一樣的東西嗎?」
澪田戳了戳太陽穴,像是一休一樣思考著簡單無比的問題……
「一定是十神察覺到了,那里藏著刀子這件事……」
日向點了點頭。
「然後,為了把刀子收回來,專門爬到桌子底下去了
「對于對危險品十分敏感的十神來說,這種可能性還真的不能否定……但是那把刀是在桌子下,完全被遮擋的空間里,他是怎麼發現的?」
剛大木皺眉反駁,同時問出的也是之前莫求緣問過的問題——完全一片漆黑的情況下,再怎麼厲害的眼楮也不可能看得見才對,哪怕是事先戴著墨鏡或是隱形眼鏡式的墨鏡,在那種就連月光都沒有一丁點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看得見的。
「如果是事先就知道的話,停電以前就會進行回收了吧?」
小泉的眉頭都快擰到一起了。
「這樣的話,不是事先知道,而是現場目擊就說得過去了吧?」
七海歪著頭說道。
「比如說,誰要從桌子的下面抽出刀子的時候,被他發現了什麼的……」
「否也,這是不可能的
邊谷山的話語切落得干淨利落,就如同一把刀刃一般。
「怎麼了?你說的很肯定嘛?」
隨著二大這麼說著,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邊谷山。
「當然,因為我有根據
而邊谷山則毫無猶豫地回應著眾人質詢的目光。
「十神被殺的案件,整個過程都是在停電的時候發生的吧?」
「這是毋庸置疑的
索尼婭似乎還有些不適應一樣,雙手抱在一起,臉色也顯示出她還沒有徹底冷靜下來的情緒波動。
「那個時候,周圍都黑得一塌糊涂,根本看不到眼前的東西……」
澪田似乎同樣覺得七海的假設不太靠譜。
「在黑暗中,十神和我們一樣什麼也看不到的……所以目擊到犯人是不可能——」
邊谷山點了點頭,再次加強了論調,語氣如同鋼刀一般令人無法質疑。
「ガホゾ違よマ!(這是否定的哦)」
然而,那鋼刀一般的語氣,被墨求緣如同鉛彈一般橫插而入的話語截斷了。
「在那個時候,在大廳里的人,只有一個人能看到,那就是十神哦
手中的筆記本輕輕拍著掌心,銀青色的少女微微地,自信地笑道。
「……為什麼只有他能看到?」
大概是因為說的話被截斷了吧,邊谷山似乎明顯被噎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說道。
「在桌子下,除了尸體、刀子以外,還有一台夜視儀哦。只要用了那個的話,在黑暗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使用那個的是……十神了?」
邊谷山皺著眉,再次陷入了思考之中。
「這個推理不充分哦!」
小泉突然一敲站席,截斷了墨求緣還沒有繼續下去的話語。
「不正確吧?完全說反了哦!使用夜視儀的人,難道不是十神而是犯人嗎?從常識來考慮的話,使用了夜視儀的人肯定是犯人吧?只要用了那個的話,就算是黑暗中也能殺死十神了吧?事實上也是如此啊!就是犯人把那個帶到現場了!」
步步緊逼,小泉那只有在對左右田說教時才展現過的氣勢再次出現,隱隱有向著墨求緣壓過來的跡象。
「那麼,如果我有證據,證明那個是十神帶著的東西呢?」
然而,墨求緣的話語,雖然始終不疾不徐,而語句卻如同利刃一般穿破了層層而來的威壓。
「十神在派對的時候,隨身一直帶著的那個箱子記得吧?那里面有著專門收納夜視儀的盒子哦
「就是說,可以推想夜視儀是放在那個保險箱里拿過來的……」
戳著自己的澪田貌似正經無比地說道……
「姆~哈!推想啊!只有唯吹這麼聰明的人才能想得出呢~!」
然後就直接崩了……
果然不該對這幫家伙太高期待嗎……
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墨求緣再次將如何?的眼光投向了小泉。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也好像是這樣吧……」
「那麼,那個小刀也可能是用那個箱子帶過來的也說不定吧?」
花村接過了討論的話頭。
「夜視儀可以的話,像是小刀這樣的東西裝進去也不奇怪吧?」
「很奇怪啊
歪著頭,七海以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否定了花村的猜想。
「的確,小刀絕對是事先布置在那個大廳里的,那個證據,到現在都還在現場留著……日向,說到這個程度上,你應該也明白了吧?你應該也調查過現場才對
墨求緣抄著手,將說說看的目光轉向了日向,同時也因為她這句話,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們的避雷針同學。
「……啊,發現尸體的時候,在桌子的反面,有殘留著膠帶……」
回想了一下現場的日向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用膠帶貼著,安置在了桌子背面啊……就算是那個那麼全神貫注地警戒著的十神,也很難察覺到桌子里面吧……」
「……稍微跑下題,為什麼十神會這麼緊張地戒備呢?保險箱里放著防範用的警備用具,而且連夜視儀都帶了進來……」
邊谷山對于二大所說的話語之中,十神的表現非常不理解。
「就以防萬一來說也做得太過了……不止如此,就連搜身沒收危險品也是……」
「不只是如此哦,還有今晚將眾人集中起來也是……通宵的派對,而且他還說過意義什麼的根本無所謂……說明他舉辦這個強制參加的派對的目的,就只是把大家都集合起來而已……」
墨求緣順著二大的台詞,繼續了下去。
「而且我之前和他聊過,從言辭之中也確信……那家伙,明顯是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才做了這些看上去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事情
「……大家,稍微看看這個好嗎?」
這麼說著的日向,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
在紙張上,用很刻意的方正的筆畫寫著小心,今晚會發生第一起自相殘殺,一定有誰會被殺死的字樣。
沒有落款,但是這個和墨求緣之前和十神對話時所猜測的一樣,是殺人預告。
「這是在十神的宿舍里……我和枝發現的……恐怕,是誰給十神的恐嚇信吧?」
日向抖了抖手中的紙張說道。
「所以果然和我猜的一樣嗎……」
墨求緣嘆了口氣。
「完全被人戲弄了呢,十神那家伙……明明提醒過他那麼多次,結果還是……」
「慢著,墨,你這樣說的話,難道你從一開始……」
「哎,在派對前和十神就說過這件事,從他之前的行動推測出來的哦,明明都警告過他這樣做說不定反而就是寫信人所希望的,結果還是不听呢……也猜測過有可能是事先安排了凶器在舊館里,但是果然還是沒有被听進去……嘛,也或許是听進去了吧?所以才會那麼注意停電以後的變化?」
對于日向的質問,墨求緣攤了攤手。
「雖然也可能是恐嚇或是惡作劇,但是以十神那個不允許任何一人犧牲的責任感,不可能棄之不顧的……」
「那直接和俺們說不就好了嗎,十神那家伙……」
二大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如果十神現在站在他面前的話,估計就會一邊大喊著「大白痴」一邊一拳走上去,然後在一通熱血的友情對白轟炸之後,兩人熱淚盈眶相互擁抱奔向夕陽吧……呃,好像延伸往奇怪的方向了,轉回來轉回來……
「在沒有說的情況下,這個團隊就已經內部暗流不少了,如果說了的話,你覺得會怎麼樣?」
墨求緣無奈地將眼神一掃,先後掃過黑白熊,九頭龍,黑白熊,西園寺,黑白熊。
在隊伍之中,九頭龍是最不合群的,此外西園寺的毒舌也經常容易造成內部混亂,至于剩下的……不言而喻吧?
「這樣做的話只會讓我們混亂而已……十神他也肯定考慮到了這點吧?」
枝也十分難過地撇過了頭。
「那……他沒有向任何人說,一個人進行防備嗎?」
索尼婭有些驚訝,或者說是有些驚佩吧?畢竟這種責任感,是任何人都無法不感到肅然起敬的。
「那人因為身為領隊的責任感太強,所以反而成了破綻嗎……」
隨著邊谷山的話語,氣氛再次低沉。
「唔,消沉什麼的回去再來夜行,現在把話題轉回到案件上……有一件事我更加在意呢……關于停電的事情哦
墨求緣用筆記本敲了敲扶手,將眾人從低沉中喚醒。
「那個,我也有些在意……如果犯人是沒有使用夜視儀的話,那是怎麼找到刀子呢?當時犯人也是處于兩眼一抹黑的狀態吧?」
索尼婭低著頭沉吟著問道。
「啊,關于這個……日向,你說
墨求緣再次將頭扭向了避雷針同學。
「哎?為什麼又是我?」
「因為膠帶這個線索不是你提出來的嗎?」
墨求緣笑得十分理所當然。
「……是夜光涂料吧?」
然而就在日向即將開口以前,七海卻搶過了話頭……被說話一向比較慢的七海搶話,避雷針同學您真悲劇……
「在刀子和膠帶上,都站著奇特顏色的,鮮綠色的涂料……這個就是犯人用來在黑暗中找到刀子的方法吧?」
「但是夜光涂料什麼的,簡直就像是事先知道會停電一樣呢……?」
小泉不敢相信地提出了反論的質疑。
「事實上犯人就是知道啊……所以才會用夜光涂料作為標記吧?」
七海順著小泉的話往下說著,似乎是因為想好了吧,也可能是和大家都逐漸熟稔起來了,七海的語速也漸漸變得比平時要快一些,不再是拖長音了……相對而言。
「那麼,造成停電的人就是犯人……也就是說,犯人就是呆在有電閘的事務室的家伙……邊谷山,就是你——」
左右田仿佛抓到了什麼一樣大叫道。
「ガホゾ違よマ。(這是否定的哦)」
然而墨求緣的話語,如同子彈一樣截斷了左右田的話頭,同時射穿了左右田好不容易再次凝結起來的,玻璃一般脆弱的自信心。
「事務室的電閘高度我去查看過,那個高度根本就不是邊谷山能夠將其拉下來的高度……而且,就算是沒有在事務室,也有辦法……不對,事實上,導致停電的那個人就是利用了某個方法,讓整個舊館跳閘的
「哎?這種事情……做得到嗎?」
終里驚訝地問道。
「當然做得到……對吧,枝?」
墨求緣將眼神看向了枝,但是那眼神之中與其說是詢問,更像是逼問。
「唔……唔姆……我和日向君在檢查倉庫的時候,發現了三個熨斗還在工作……這會不會就是跳閘的原因呢?只要是用電過量的話,的確會跳閘的吧?」
枝先是被墨求緣的眼神瞪得一縮,然後才慢慢地說道。
「的確,如果是使用這種手法的話,就算不在事務室里也——」
「怎麼可能!!!」
就在日向接過話頭的瞬間,二大帶著如同雷霆一樣的氣勢直接撞斷了他的話語……好吧不是如同,他的眉毛末梢真的開始放電了,而且比平時的電火花還要大上數倍……
「趕緊給俺停一下!你不讓俺發表意見嗎?啊?!」
「怎、怎麼啦……?」
被嚇了一跳,同時也是才到嘴邊的話被噎了回去,日向的語氣明顯弱得可以。
「倉庫里的熨斗是停電的原因?這俺可不能當做沒听到啊!!!」
用力地拍了一下站席的圍欄扶手,二大用和他體型相符的氣勢和聲音吼道,簡直就像是猛獸一般。
「倉庫的熨斗是停電原因的話,犯人為了插上熨斗的電源,肯定會專門跑到倉庫去吧?那麼發生停電的時候在大廳里的人,就都可以從嫌疑人里排除了嗎!」
雖然氣勢十足,但是听到他的反論,墨求緣不由得撫了撫額頭——前途無「亮」啊,這群家伙……
「不是啊,大廳里的人,也還是不能消除嫌疑的啊!」
日向明顯也是因為還有話沒說出來,因此底氣也比剛才被打斷時要足了許多。
「就是說,大廳里面的人也能讓熨斗插上電的意思嗎!?如果熨斗是停電的主因的話,犯人不是就必須要在那個時候跑到倉庫去插上電嗎!?還是說,你打算前言撤回嗎!」
二大窮追猛打地逼問著,一句比一句調門要高,如果不是因為指定席的限定,恐怕他都已經揪住日向的衣領了吧?
「ガソ言葉、斬ヘオサパヘよ!(那句話,我斬破給你看)」
就像是受到了二大的感染一般,日向的聲音也猛然拔高了起來,同時頭頂的避雷針一抖,連帶著他的聲音也變得如同鋒利的刀劍一般,狠狠刺中了二大壓迫過來的氣場。
「雖然說熨斗是停電的原因,但並不是說那就是直接的原因……直接的導火索,是大廳和事務室里面的空調通上了電這件事
狠狠擊退了二大的反論,日向侃侃地說道。
「那兩台空調都設定了11點30分這時候的定時開機
「11點30分……不就是豬蹄醬掛掉了的時候嗎?」
西園寺回憶了一下說道。
「不止如此,當時本來就有些亂,十神有些煩躁的時候,我也听到了……滴的一聲,那恐怕就是空調開機的聲音吧?十神也听到了,還說了一聲這次又是什麼,不是嗎?」
墨求緣無奈地說道,對于這兩個說這個其實很簡單的問題居然都能說到燃起來的家伙,在心中表示了一下稍微的鄙視,嗯,只是稍微哦……
「原來如此,當空調在設定時間啟動的瞬間,電閘就跳了然後引起停電……麼?原來如此!俺曉得了(liao)啊!」
二大像是終于暢快了一樣大笑著說道。
「了(liao)啊?!」
對于二大突然出現的口癖,索尼婭似乎很在意的樣子。
「那人肯定是預先調查了舊館的電量的使用上限後,用熨斗把用電量維持在極限水平上……在這之後,還設定了空調的待機啟動時間,然後只要等到空調啟動了……」
枝慢條斯理地順著之前得出的思路分析道。
「這樣的話,邊谷山在事務室的時候,也是有可能讓停電發生了(liao)啊!」
系統提示,系統提示,索尼婭獲得了新口癖……
「索尼婭被傳染了?!」
左右田一囧。
「也許用電量什麼的……犯人是詢問了黑白熊吧?」
七海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引著眾人的視線看向了黑白熊。
「……!」
黑白熊很明顯地縮了一下,做出一個非常做作的被嚇了一跳的動作。
「說中了吧?果然該死,是該死一萬次的家伙的啾!」
被吊著的莫諾美像是尺蠖一樣搖動著說道。
「一萬次?要是死那麼多次的話,我真的會死掉的啦……」
黑白熊回應著說道。
「安靜
墨求緣的語調猛然降低了兩個八度,周圍空氣猛然向著零下273.15c逼近。
「是!請繼續!」x2
說著對口相聲的兩個布偶立刻畢恭畢敬地鞠躬說道……話說莫諾美你被綁成那樣是怎麼鞠躬的啊……
「關于這點我需要問一下……邊谷山,你當時不在事務室吧?如果不然的話,雖然事務室的電閘高度一般人夠不到,但是你加上你背後的竹劍,應該是可以推上去的才對吧?而且電閘的位置剛好又是在牆角,位置並不難判斷才對……而且這樣一來,停電的時間就大大縮短了……」
墨求緣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邊谷山。
「關于這點……」
邊谷山的神色有些尷尬。
「……是嗎,我懂了
回想了一下當時大廳的眾人之中,二大的表現,墨求緣的臉上露出了我懂的的表情,點了點頭。
「哎?什麼什麼?邊谷山,為什麼沒有在事務室里呆著?這不是你的任務嗎?」
粗神經的二大追問道。
「你當時想去哪里,邊谷山就在哪里……洗手間啦,沒神經的家伙
墨求緣無語地看著這個正在用語言對邊谷山進行著無意識性-騷-擾的兄貴,而且居然還必須要徹底說出來才行啊……
「的確,當時的洗手間一直有人佔著,但是那麼長的時間……」
二大還不放棄地繼續追尋著答案,一旁的邊谷山幾乎要忍不住伸手拔刀了。
「哦,原來如此,那麼長的時間,肯定是大的……哈哈哈!原來如此,是大的啊!那就沒辦法了啊!但是早說出來不就好了嘛!」
終于自己想通了的二大以極大的嗓門笑了出來,但是相對的,其他人都集體一捂臉——絕望了,對這兄貴的神經截面半徑絕望了……
「吶,就不知道什麼叫體貼細心嗎?你以為是住在全是男人的國家嗎?」
小泉不由得責問道。
「唔咕……抱歉……」
「能、能別再說了嗎……」
邊谷山一改之前如同出鞘的刀劍一般銳利的氣質,弱弱地說道。
「但是,味道絕對不是很強烈哦!在你之後進去過的俺有絕對的保證!」
二大點了點頭,一臉嚴肅正經地繼續著這個讓人無力的話題……
「以、已經夠了吧?!」
邊谷山惱羞成怒了……
「會不會是吃壞了肚子?」
九頭龍突然問道,這個問題對于其他人來說沒什麼,但是作為和九頭龍有著一個同樣屬性(?)的墨求緣卻不由得挑了挑眉。
哦……這還真是內藏玄機了……
「在去了事務室以後沒多久,肚子就開始劇痛了起來……因為這樣,所以一直呆在廁所里……停電的時候……也是這樣……」
邊谷山一臉抑郁地說著完全不想說的話題。
「吶,那種內急的時候突然間變暗了會有什麼感覺啊?會反而變得很興奮不?」
帶著一副紳士表情流著鼻血的花村問道。
「停,不然我讓你停
就算是墨求緣,此刻臉也逐漸黑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他們繼續的這個問題怎麼樣,而是因為他們已經將問題徹底扯開了。
「但是,那個月復痛真的是偶然嗎?」
九頭龍沉著臉說道。
「吶,突然間怎麼啦?沒有參加搜查的家伙不要插嘴
小泉生氣地說道。
「哼!還不是因為你們這群廢物靠不住,才需要老子插話的吧……」
九頭龍冷笑著反唇相譏。
「相互斗嘴就停止吧。說起來偶然到底是指什麼?」
出乎墨求緣意料,出來打圓場的竟然不是老好人的枝和日向,而是田中。
「所以說啊,不會是誰下了瀉藥的問題嗎?」
九頭龍歪著頭,狠狠盯向了花村。
「那不可能,那些食物不只是邊谷山,終里也吃過……而看她的樣子,完全不像是瀉藥的問題
墨求緣指了指始終活蹦亂跳的終里。
「而且如果下了藥的話,味道就會變差了啦!」
花村仿佛受了偌大的侮辱一樣大聲對著九頭龍叫道。
「但是……雖然就算我在事務室也阻止不了停電,但是如果我能夠在的話,停電或許能早點結束,一切也不會發生……抱歉……」
邊谷山懊惱地說道,同時深深一躬。
「說起來那個犯人還真是聰明……真的能找出來嗎?」
西園寺有些不確定地看了看眾人。
「沒關系,不用擔心啦。因為,不就是殺人而已嘛?這樣子就能和被成為希望的象征的我們為敵嗎?」
枝安慰似的笑道,但是他所說的話,卻讓日向一愣,同時墨求緣的眉毛一挑。
「大家肯定不會輸在這種事情上的啦,這種程度的事情就只是一個踏板不是嗎?所以說啊……最後肯定是希望的勝利啦!我就是這麼堅信著的哦!」
像是要擁抱什麼一樣張開雙手,枝笑著大聲說道。
「、枝……?你……怎麼了?」
日向驚異地問道。
「嗯?怎麼了嗎?」
枝就像是沒有明白日向這個問題所指一樣,用更加疑惑的眼神將問題遞了回來。
「因為,你不是一直說,我們之中是絕對不可能有犯人的……?」
「是這樣的嗎?嘛,別管這事了,繼續討論事件吧?」
枝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非常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犯人利用熨斗和空調,事先設定了停電;在桌子下布置了小刀……但是這種事情,是任何人都能夠做到的……這下麻煩了呢,我們之中好像誰都能做得到哦?」
隨著枝笑著說出的這句話,讓所有人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也就是說,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是嗎?」
墨求緣的筆記本遮著嘴,輕輕地說道。
「雖然很可惜,不過這就是事實嘛……剛才已經討論了這麼多東西,和犯人有關聯的線索卻一條都沒有……不過,這也是必然的啦,因為我們之中根本就沒有犯人嘛!」
枝一邊笑著一邊說道,但是他說出的話卻讓日向毛骨悚然。
「你……說的話又和之前不一樣了?」
「那麼關于接下去的事情,我有個建議給大家哦……吶,大家有沒有這樣想過?與其懷疑著他人活下去,還是相信著他人被殺更好……之類的?」
枝一臉純真地笑著,說出了令人越發感到汗毛倒立的話語。
「你是讓我們放棄希望就這樣死去嗎?」
澪田驚恐地叫了出來。
「枝!你這家伙果然有問題!」
日向指著枝叫道,但是枝卻仿佛完全沒有在意一樣地看著日向笑了起來。
「啊哈哈……與其說我有問題,倒不如說是你們更反常吧?這麼較真地糾結哪個同伴是犯人……我真的不覺得這是正常的啊……就別糾結了!犯人什麼的找不到也沒關系啦!我已經厭惡了啊!好伙伴之間不要再做這種事啦!」
說到後面,枝的語氣突然轉向急躁和不安。
而因為他的語調變化,以及他所說的內容,眾人也開始混亂了起來。
「這種事……我也討厭的啊!」
花村輝輝握著拳頭叫道,聲音中帶著哭腔。
「我、我也不想啊!請讓……請讓我回家啦!」
罪木終于還是哭了出來。
「嗚哇哇哇!人家也想回家吃糖果啦!」
不只是罪木,就連一向表現得只是會讓別人軟弱的毒舌偽蘿莉西園寺也大哭了起來。
「別、別這樣啊……大家都這樣的話,我也……我也會……!」
就連一向很冷靜鎮定的小泉,也開始亂了陣腳。
「我們不是好伙伴嗎?好朋友之間發生殺人事件怎麼可能嘛……」
枝好像嫌現狀還不夠混亂一樣繼續嘀咕著。
「十神怎麼死的什麼的,怎樣都好啦……趕緊放棄吧……反正關于犯人的線索,一個也找不到……」
「ガホゾ違よマ!(這是否定的哦)」
就在氣氛陷入冷寂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墨求緣的聲音。
雖然並不大,但是在安靜的大廳里,卻意外震耳。
「唔噗噗噗,果然很有主角的感覺呢!」
黑白熊壞笑著捂著嘴。
「線索……有哦,而且,枝,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墨求緣這麼說著,一邊瞪了枝一眼。
「哎?什麼?」
枝十分無辜地笑著說道。
「因為……布置這一切的人……」
抬起的手,伸出的指,如同鋒銳的箭矢一般,冷冷地指向了枝斗。
「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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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寫著寫著寫燃起來了是什麼情況……果然不該听著家教的《聖戰》bgm一邊寫嘛……碼字碼得滿手是汗……純手打的萬字章哦,就沒有人有什麼讀後感說一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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