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顧亦其實算不上重,但顧六月並不喜歡有人壓在自己身上,很簡短的命令從他的嘴里吐出來,不帶一絲的感情,卻讓對方乖巧的從他身上下來,只是顧亦也沒有離開,而是掀開了顧六月蓋著的輕薄卻保暖的被子,只穿著件單薄的睡衣就鑽了進來。
因為顧亦的畏寒,不管是大廳還是臥室都是開了空調的,他雖然穿的單薄身子卻是暖的。畢竟顧六月可沒有給人暖被窩的愛好,他帶著寒意爬上來鐵定是要被人給踢下去的。兩個人的睡姿都是極好的,基本上是入睡前什麼姿勢,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也是什麼樣子,兩個人也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顧亦並沒有靠過來,顧六月自然也不會趕他下去。
顧亦爬上來以後就沒再吭聲,最後還是顧六月開口打破了這份靜謐,「你不是說找到了嗎,是什麼東西?」
顧亦這才往顧六月身邊擠了擠,眼楮在黑暗里仿佛都閃著光亮,「哥哥要想拿到禮物的話得先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才行呢,如果答錯的話可是什麼都沒有了
顧六月並沒有睜開眼楮卻也能想象得到對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自然流露出的屬于稚子的那種天真又帶著些許惡意的表情。這些年對方的行事風格可以說是越來越老練狠辣,情緒上也是越發喜怒無常,只是私下里年齡仿佛是倒著增長的,偏偏對方的皮相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小不少,天真無邪的模樣在他身上也是毫無違和感。只是顧亦畢竟不是個真的小孩子,他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往往意味著听話的人得順著他的話配合下去,否則下一秒他就能讓你領會到什麼叫做翻臉無情。
顧六月並不想因為這樣的小事和對方鬧得不愉快,便像哄真正的小孩子那樣順著顧亦問了下去,「什麼問題?」
「這里有一個關于顧家的秘密,那是你絕對查不到的東西,听,還是不听?」
人都有好奇心,可有些時候好奇也能讓人送命,能讓顧亦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的秘密也絕不是什麼能拿來開玩笑的話題,至少這里面涉及的東西很可能是顧六月一輩子也不會想知道的東西。不過臨陣月兌逃也從來不是他的作風,思慮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顧六月就給出了自己的回答,「你說
顧亦的手暗暗的抓緊了床單,在黑暗里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語氣更是毫無起伏,「如果說,父親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你高不高興?」
顧六月沉默了下來,他記起了那個時候時遇對他說過的話,那個男人曾說過顧亦並非顧帆函的孩子,他半信半疑,但也沒有任何證據來說明這是否是真相,之後顧帆函對這個話題也是從未提及,他自然也不會蠢到去問自己的父親究竟是誰那麼有本事給他戴了綠帽子。
何況以顧帆函的驕傲,若是姬芙生下的是別人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允許顧亦活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哪個男人都不會對自己妻子生下的野種有好態度的,特別是那種什麼都不缺的上位者。若是不知道還講的過去,顧帆函卻是明明白白要時遇轉達了這個消息給顧六月來讓他安心的。
退一萬步講,如果顧亦真的不是顧帆函的孩子,那他為什麼還要讓對方成長為這樣一個出色的存在,雖然木有給予作為一個父親的關愛,但作為一個繼承人的待遇顧亦是全部都享受到的。無論是教育還是安全方面,顧帆函做的都可以說是讓姬家人無可挑剔。總不至于,顧帆函是為了讓他有個競爭對手才讓顧亦存活下來,顧六月沒那麼自戀,顧帆函也不是那種會為了一個感情並不深厚的兒子而委屈自己的人。因此,從哪方面看,顧亦都不可能是姬芙紅杏出牆的產物的。
這個迷一開始就被顧六月埋到記憶深處不肯觸及,沒想到有一天對著他提起這個話題的不是時遇,也不是顧大家主,而是這秘密里的另一個主人公,他性格怪異的弟弟顧亦。
顧六月當然不會去回答自己高不高興,他只是用自己的五官擺出一副被捉弄的面孔,就算對方在黑暗里看不見也能听出他語氣里的不相信,「不要胡思亂想了,如果我們不是兄弟的話那還能是什麼。你听哪個傻子造的謠,這樣的話也能當真嗎?」
顧亦卻仿佛陷入到自己的小世界里,自顧自的開始說些教人听了便震驚的話,「雖然我叫你哥哥,可哥哥卻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說過我是你的弟弟不是嗎?兄弟的說的雖然是很好听,可是哥哥你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吧,那麼篤定自信的樣子,還有那個老男人的態度,哥哥應該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們兩個根本不是親兄弟的吧。而且,也不是哪個笨蛋告訴我這件事的,事實上,這可是顧家的家主親口說出來的事實真相,我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你大可放心,我對不屬于自己的財產從來就沒有興趣,顧家的繼承權我是不會和你爭的,只是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答應我。否則,就算我對顧家沒興趣也絕對不會讓哥哥有好日子過的
「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麼?」顧六月睜開眼對上爬到自己身上的人,對方雙手放在他身體的兩側,把被子撐起一個小小的空間,顧六月死死的盯住對方的眼,神色是十分少見的嚴肅認真。
顧亦伸出左手捂住了顧六月的眼楮,他的右手也自然的放在了顧六月的腰側,然後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就印在了顧六月的唇上,隨即對方的臉就埋在了男人的胸膛,發出了悶悶的聲音「既然我們不是兄弟的話,那哥哥就成為我的情人吧。這樣就算是那個老男人也不能夠把我們分開了
非常自然的語氣,就好像篤定了顧六月不會拒絕他一樣,但顧帆函還是能听出那話語里的一絲不確定,那份小心翼翼和乞求讓他沒有把對方給扔下去,那具柔軟的身體就這麼壓在他的身上,像多年前那個因為害怕而蜷縮在他懷里的男孩子。
也不知道是什麼因素作怪,顧六月也沒有去糾正對方對顧大家主不敬的稱呼,而是和顧亦很認真的探討起這個話題,「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無論你想要哪種類型的男人或者女人家里都是可以為你找來的,何必要開我的玩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也不喜歡那些人,既然哥哥你喜歡的是男人,我們也沒有血緣關系,那為什麼不可以接受我呢?那些男人可以給的我都能夠給你,他們給不了的我也能給,而且他們送過來的人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踫過,比起哥哥你的那些情人我不是更符合你的要求嗎?明明我比那些人都干淨的多,哥哥為什麼不肯接受我顧亦揚起臉來,仿佛要把眼前人的面容給印到眼楮里去。
顧六月轉了個身把對方壓到身下,細細的打量著這張精致的臉蛋,他不得不承認,無論什麼時候顧亦的面容都是很能夠吸引人的,雖然他的面色總是那樣蒼白,在外人眼中性子也很是古怪,但只要看到這張臉還是有不少人會想要倒貼上來的。
顧亦長得很好看,但並不女氣,因為身體的緣故,樣貌也停留在少年時代,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烏黑的發,臉色蒼白虛弱,唇色也很淺,皮膚卻是光滑細膩的。雖然總是給人陰森森的感覺,但笑起來的反差感卻很是讓人心動,而且那種與生俱來的矜貴和驕傲,很容易讓男人在征服他以後產生極大的滿足感。總體而言,顧亦的樣貌其實是很符合顧六月的審美的,況且他也不是沒摟過這具身體,他很了解這單薄的身體里蘊含著多大的能量,剝開這層單薄的睡衣就可以觸模到顧亦的肌膚,並不是旁人以為的瘦得只剩個骨架子,而是骨肉均勻,腰身細而柔韌,臀線也十分挺翹,可以說是上上之姿。而且顧亦從未沾染過j□j,也沒有對誰動過心,感情單純得像張白紙,引人止不住想往那紙上添上自己的色彩。顧六月雖然有感情潔癖,對上顧亦也無可挑剔。
那麼為什麼要拒絕這麼一個男人呢,同性之戀一開始就是違背了綱常的,他也並不在意那種所謂的血緣關系,何況對方和自己並非親兄弟。顧亦說對顧家毫無興趣並不是作假的話,若是他開口拒絕,對方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並不是說顧亦要從中作對自己就一定會輸,可要想成長到能夠擊敗顧帆函的程度就將變得非常困難,可以料想,顧亦將是自己多麼難纏的敵手,光是和他糾纏就要耗費掉自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而顧六月並不想做那麼多的無用功。
那為什麼還要猶豫呢,顧六月靜靜的看著那張臉,對方非常乖巧的躺在他的身下,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十分溫順的模樣。男人幽幽的嘆了口氣,大抵是,一旦答應了,這輩子就永遠都甩不掉這個麻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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